第80章 俱盧之戰

第80章 俱盧之戰

奎師那臉上笑容不變,他捻了捻指尖,回味了一下方才殘留在指腹上的柔軟觸感,面不改色地說道:「然而正法能讓世間維持穩定,讓人類誠心向善。」

見摩羅伽臉上嫌惡的表情更甚,奎師那識趣地轉移了話題:「般度五子雖然已經知道『難敵』與『黑公主』這兩名化身之間的關係,但以他們的性情來說,是不會為難『黑公主』的。」

「是啊,他們不過是限制了我的自由,不允許離開他們的視線罷了。」摩羅伽輕輕嗤笑一聲,「不過那副緊張忐忑他、生怕我消失離開的模樣很有趣,我就准許了。」

般度五子之中雖然從明面上來看,最在意摩羅伽的人是他們的長兄堅戰,但實際上獨佔欲最強的卻反而是處處都完美的阿周那。

只是這位天帝之子、因陀羅化身不願顯露出自己那份過於急切的渴求,比起言語反倒是行動上泄露出幾分真情實感來。

「很可愛不是嗎?」摩羅伽輕笑著說道,他輕鬆地找到了與阿周那那副模樣相匹配的比喻,「就像是被拋棄過一次的黑貓,形影不離地跟在主人的身邊,生怕一覺睡醒來主人就再次不見。」

奎師那不予置評,只是出於好心提醒道:「即便是再粘人的黑貓,被逗怒了也會揮舞尖銳的爪子。」

「那豈不是更有趣?」摩羅伽大笑起來,細碎落下的髮絲在那白皙的額頭上輕輕晃蕩著,讓那雙明明彎起來的眼瞳顯得瀲灧而冷酷。

在奎師那和般度五子開始準備戰爭時,象城這邊的『難敵』尊王也開動戰爭機器,於是所有的國王都集結軍隊,或投向般度族,或投向難敵的俱盧族,般度五子和持國百子的對峙讓整片大陸都變得緊張起來,所有國家的王子和之名戰士都捲入到了這場龐大的戰爭之中。

戰爭的陰雲籠罩在大地之上,令人對即將爆發的戰爭可能產生的可怕結果而憂心忡忡。

迦爾納在河畔布施時,遇到了一位婆羅門。

「仁慈而寬容的盎迦王啊,請求你布施於我。」這位因陀羅化身的婆羅門說道。

「你需要什麼?」太陽之子站在河畔邊,那潺潺的流水上反射著碎金般明亮的光輝,溫柔地環繞著迦爾納。

「請給我你身上那閃耀的鎧甲,與那黃金耳環吧!」

然而迦爾納身上的鎧甲卻是與生俱來的,若是要布施給因陀羅,那麼就意味著他必須忍著強烈的疼痛,將黃金鎧甲活生生地從自己的身上剝離下來。

迦爾納沒有拒絕,他平靜地用刀把自己身上的神甲割了下來,布施給了因陀羅。

即便迦爾納是站在『難敵』一方的敵人,因陀羅也不由得為之動容,明白了為何摩羅伽會對迦爾納如此另眼相看。

渾身鮮血淋漓的迦爾納依然雙足佇立在大地之上,儘管他失去了與生俱來的神甲,但是頭頂的太陽依然降落下了溫暖的日光,為他忍著痛楚的身軀披上了一層新的光輝之甲。

因陀羅嘆息離去,而看到鮮血淋漓、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迦爾納時,摩羅伽緊皺起眉頭,他扶住了迦爾納,全然不顧對方將自己身上華美的王袍染臟。

「迦爾納,你怎麼傷得這麼重?」

面對著摩羅伽的質問,迦爾納蒼白地笑了笑,他輕緩地搖頭,聲音低啞地說道:「我無事……」

「你身上的黃金鎧甲呢?布施給了誰?」摩羅伽卻是一眼便看出了不對勁,他命令侍從去找來醫師,讓迦爾納躺在自己的腿上,手掌輕輕地撫摸著迦爾納的面龐,以緩解他失去覆蓋全身的神甲后所持續的疼痛。

「布施給了一位婆羅門。」迦爾納平靜地說道,「但即便失去了這

幅鎧甲,我依然也是殿下最強的戰士。」

那雙沾染了鮮血的淺藍色眼瞳一瞬不瞬地看著摩羅伽。

摩羅伽嘆息一聲,祂甚至從自己的寶庫中取來一支百發百中的神槍贈予了迦爾納,以作為迦爾納黃金鎧甲被拿走了的補償。

而另一邊,堅戰在戰前派人與『難敵』來進行和談,不過無論是堅戰等人,還是『難敵』這一邊都知道,和談是不可能成功的,大戰是必定會爆發。

前來和談的人自然是奎師那,摩羅伽現在看到他就厭煩,但『難敵』作為象城的尊王自然無法避開,在和談上『難敵』尊王對奎師那冷嘲熱諷,自然不歡而散。

奎師那並不意外這個結局,他此行前來象城,目的自然不是摩羅伽。

奎師那這個化身畢竟是多門城的王子,當作為盎迦王的迦爾納禮貌前去送他時,奎師那私下地與迦爾納交談,將迦爾納真正的身世秘密告訴了他:「盎迦王啊,你並非蘇多升車與羅陀之子,也並非首陀羅,你實際上是貢蒂之子,亦是般度一族的長兄!」

「也就是說,盎迦王才應當是正統的繼承人,只要您願意投向般度族,您便是所有人的長兄,是貢蒂的嫡長子,無論是堅戰還是難敵,都只能奉你為王,把領土與王位讓給你,如此一來,這場可怕的戰爭也會結束。」

迦爾納如遭雷亟般僵硬了身體,他目光銳利得宛如利箭般刺向了奎師那,冷冷地說道:「奎師那——你一向擅長搖唇鼓舌,挑撥人心,我不相信從你口中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奎師那抬起手雙手行禮,嘆息一聲,淡淡開口道:「您從出生起便有神異的黃金甲和耳飾,那正是你的父親太陽神蘇利耶賜予的禮物。」

迦爾納沉默了下來,不久前還掛在他耳垂上的太陽樣式金耳環和那一直保護著他的溫暖鎧甲,證明了奎師那所說為真,也解釋了他一直以來疑惑的身世真相。

原來迦爾納真的並非首陀羅之子,他實際上是高貴的剎帝利,那些針對他的身份而來的嘲笑譏諷沒有半點屬實。

「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

對窮苦之人慷慨布施,分享他們的痛苦,分享自己快樂的布施英雄即使失去了自己的黃金耳環與鎧甲,卻依然冷靜而譏諷地說道,「撫養我長大的是御車者升車與母親羅陀,在我被眾人譏諷嘲笑時,給予我尊重與友誼的人是『難敵』,貢蒂拋棄了襁褓之中的我,從此我的聲明和榮譽俱毀。」

「不過,既然知道了真相,我就不會在戰場上殺害其他的兄弟,但阿周那必須死。無論如何,到了最後,貢蒂仍然會有五個兒子。」

奎師那嘆息一聲,向迦爾納行禮,隨後便離開了象城。

「奎師那對你說了什麼?」

迦爾納和奎師那私下交談的事情自然沒有瞞過摩羅伽,他挑了挑眉,手指撫摸著黃金酒杯的杯沿,漫不經心地詢問道。

「奎師那想要說服我為般度一族效力。」迦爾納平靜地說道。

「哦,既然是奎師那試圖說服你,那他拿出來的報酬想必一定讓你無法拒絕吧?」

「即便他們拿不死甘露來和我交換,我都不會背叛殿下。」迦爾納坐在了『難敵』尊王身畔的寶座上,輕聲說道:「我一直記得自己的誓言——即便光明背離了白日,莊稼離開了大地,箭矢偏離了方向,迦爾納也絕對不會背棄你。」

摩羅伽看著向自己剖析忠誠與愛意的迦爾納,他微笑起來,轉身撫摸上了盎迦王的面龐,「我的長矛,我的堅盾,我無所不往的戰士啊……」

「為我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吧!」

「謹遵王命。」迦爾納垂下頭,擲地有聲

地回復道。

戰爭開始了,戰鼓聲、螺號聲與馬嘶、象吼、戰士的吶喊聲連成一片,難敵的俱盧族佔據絕對數量的優勢,他們的軍隊太多了,帶來了烏雲壓城般的威迫感。

原本『難敵』要讓迦爾納來領軍的,但是毗濕摩卻這樣說道:「迦爾納只能算是半個戰士。」

過去在比武大賽之前,毗濕奴也曾經為了不讓首陀羅之子出現在校場上,還派遣侍從和士兵試圖阻止迦爾納登場,毗濕摩的話語讓迦爾納握緊了手,他當場表示,只要毗濕摩還活著,自己就絕不會上戰場。

但是般度五子卻也並非孤身作戰,在流浪途中幫助過的那些國家與戰士,他們都願意來幫助般度五子們。

第一天的戰鬥中,般度族出師不利,損失慘重;第二天,怖軍殺死了敵方的大將及其子,雙發打得難分難解,般度族佔據了優勢。

然後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雙方你來我往,戰鬥中各有傷亡與勝負,但是死去的人卻是再也無法再睜開眼睛了。

毗濕摩作為般度一族和持國一族的長輩,對於這場不得不血親相殘的戰爭早已感到了厭倦,在夜間停戰時,他告訴了悄悄前來拜訪的般度五子如何殺死自己本人的方法。

「我不會對女子出手,即便是在戰場上。」

般度族的一名將領束髮曾經是公主安芭的轉世,安芭與毗濕摩也曾有一段孽緣,毗濕摩知道自己會死在安芭的手中,但他覺得,自己死亡的時刻終於到了,決定接受命運的安排。

被安芭轉世的束髮射中之後,毗濕摩又拿起劍和盾,跳下戰車步行作戰,在般度族戰士的圍攻之中,毗濕摩的身上插滿了利箭,就在夕陽的餘暉中倒了下去。

毗濕摩倒下后,『德羅納』成為了大元帥,『德羅納』挂帥的第一天,開戰以來一直沒有露面的迦爾納披掛出征,所向披靡,只是阿周那從陣中殺了出來,擊退了俱盧軍。

然而戰爭越來越殘酷,曾經熟悉的面龐一個個消失,般度五子的戰意也開始逐漸消退,尤其是阿周那,當他對上統帥軍隊的還是同屬於摩羅伽化身的『德羅納』時,唯有最熟悉阿周那的奎師那看得出來,他怯戰了。

於是奎師那再一次站出來,勸說著阿周那:「『德羅納』亦是摩羅伽的化身之一,若是無法打敗『德羅納』,又該如何獲得這場勝利?」

「但『德羅納』曾經愛我勝過愛他的孩子馬嘶,教導我眾多的知識、贈予我強大的武器,我怎麼能對他動手?」阿周那聲音沙啞,在接連的戰爭中,完美的天授英雄此刻也顯得憔悴而滄桑,儘管他的容貌沒有半點的損毀,可是眼神卻帶著悲痛與疲憊。

「『德羅納』亦是摩羅伽的化身,你定要如此殘忍,令我傷害、甚至是殺害敬愛的恩師,仰慕的心上人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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