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烏魯克特異點

西杜麗帶領著藤丸立花與瑪修走在去往居住使館的路上,在聽到瑪修的詢問時，她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伊什塔爾是烏魯克的都市神,那位殿下不能單純地以敵人、或者同伴來概括。」

「關於王和恩奇都和伊什塔爾殿下的事迹,我作為外人無法過多地講述,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是非常感謝伊什塔爾殿下的。」

西杜麗輕輕說道。

「雖然現在的我,是位高權重的祭祀，但在數年之前,我不過是偏僻酒館的女侍。」

西杜麗抿了抿唇，將自己的過去道出。

「啊,抱歉，我並非是有意……」

藤丸立花連忙擺手起來。

「沒事，烏魯克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的過去,這並不是什麼需要隱藏起來的秘密。」西杜麗輕快地笑了起來，看她的表情沒有絲毫陰霾，的確是並不在意那段貧困不潔的過去。

「身為酒館女侍的我,正是被伊什塔爾殿下所認可，是他力排眾議，將我選為了祭司，在所有人都認為我不堪重任時，是他認為我有才能。」

「伊什塔爾殿下說,我只要西杜麗作為我的神官,她所擁有的靈魂和光輝,才能和意志,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被那位殿下認可了,無關血脈和貧賤,只因為我本身，而被選中了。」

西杜麗雙手合十，眼底流淌著喜悅的波光。

「我很感激伊什塔爾殿下，如果他沒有選中我，沒有將我選拔為祭司……我就無法像現在這樣，為我所熱愛的國度貢獻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了。」

「——咳咳，雖然很抱歉突然插入你們的話題，不過西杜麗，我認為伊什塔爾的眼光很正確哦，如果烏魯克沒有你的話，恐怕還會增添不少麻煩呢。」

一道輕快的聲音從旁響起，藤丸立花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身穿著魔法袍、手中還握著魔法杖的男性。

「啊，梅林閣下，還有安娜閣下，日安。」西杜麗朝站在道路一側的行禮。

「不用這麼多禮，如果沒有西杜麗你從中調度，吉爾伽美什王恐怕會更加勞累的。」梅林笑著擺手道。

站在藤丸立花肩膀上的毛茸茸生物芙芙對著梅林齜牙咧嘴，然後它跳了起來，在空中旋轉身體一圈，藉由身體旋轉所帶來的慣性，伸出生有肉球的爪子，狠狠地擊在了梅林那張英俊的右頰上，並且留下了深深的紅色掌印，就連肉球的痕迹也清晰可見。

「你這害獸居然打我英俊的臉！要是被那位殿下看到我這狼狽的一面就糟糕了！」

「芙！芙！芙芙——（梅林必須死！！）」毛茸茸的生物抓撓著梅林。

「啊啊啊！！芙芙！！」瑪修慌忙地想要把芙芙抱回來，不過芙芙已經和梅林拉扯成一團，簡直就彷彿三歲小孩的鬥毆。

被稱呼為安娜的lancer少女英靈嘆了口氣：「梅林，你想要刷寶到什麼程度，別人已經用異樣的目光看過來了，真想說我不認識你。」

「咳咳。」梅林似乎也意識到這是在大街上，雖然這邊區域來往的人並不多，不過過往的人還是沒忍住向和寵物（？）鬧成一團的梅林投去了古怪的目光。

「總之，初次見面哦，藤丸立香小姐，我是花之魔術師梅林，這位是安娜，接下來一段時間就拜託你們多多指教啦。」

梅林笑盈盈地說道，向藤丸立花伸出手。

如果不看他臉上芙芙留下的紅印，那還是十分優雅得體的。

但說來奇怪，被芙芙這麼一鬧，藤丸立花倒是對梅林立刻熟悉起來了，不再那麼生疏。

「你好，梅林，接下來請多多指教了。」她連忙與花之魔術師握手。

西杜麗為藤丸立花和瑪修以及

安娜介紹著使館住所的構造，他們很快選定了自己的房間。

眼看著夕陽西沉，西杜麗又為眾人準備了晚餐：「不知道烏魯克的特色菜肴，是否合你們的口味。」

木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肴，有羊排、水果、麥酒，以及淋有蜂蜜的牛油蛋糕，每一個都看上去很好吃，而且香氣撲鼻，讓人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好香啊——果然在戰鬥之後吃上一頓好吃的飯，再喝點酒，就是最好的休息了。」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藤丸立花循聲望去，看到了幾位打扮和烏魯克的民眾迥然不同的人，想必他們應當同樣是被召喚到這個時代的英靈。

走在最前面的人有著一頭黑髮，身上穿著的是絲綢製成的衣衫，看上去應該是中華系的從者，後面則是穿著鎧甲的武士，以及紅髮的高大英雄。

「我來介紹一下——這幾位是吉爾伽美什王召喚出來的從者。」西杜麗站起來對藤丸立花說道。

「讓我們自己來介紹吧。」為首的黑髮英靈微笑著說道，「我是以Rider階職現界的太公望，算是軍師，也算是道士？稱呼的話，呂尚、姜子牙、太公望都可以。不過真是可惜，要是以caster職階被召喚的話，我絕對會成為GrandCaster的。」

「噗嗤。」梅林發出了一聲輕笑，在眾人的目光聚集過來時，他端起陶杯喝了口茶，笑著說道，「怎麼了？不必在意我，請大家繼續吧。」

「我沒有以caster職階被召喚出來，最該高興的的確是梅林閣下呢。」太公望輕笑著說道，「畢竟花之魔術師比較起仙人來說，聽上去的確有些遜呀。」

「咳咳，好了兩位，接下來讓我們來自我介紹吧。」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古怪，而太公望和梅林的對話也隱約地瀰漫出了火藥味，穿著武士鎧甲的英靈連忙打圓場道。

「在下是牛若丸，請多指教了，藤丸閣下。」

「我是列奧尼達一世，由吉爾伽美什王召喚出來的從者，現在正負責北壁清理魔獸的任務。」紅髮的英靈高笑著說道。

「哇……中華、大不列顛、日本還有斯巴達的從者……感覺真是群英薈萃啊。」

藤丸立花忍不住驚嘆道。

「不管怎麼說，畢竟對手可是傳說中的神明，再怎麼謹慎小心也不為過。」

太公望在桌邊桌下，淡淡地說道。

「正是如此，我等在吉爾伽美什王的領導下，與魔獸對戰，保護著烏魯克的人民，即便敵人是神明，也不能輕易言敗。」

牛若丸點頭贊同道。

列奧尼達一世嘆了口氣：「時間太緊迫了，敵人可是神明，無論怎麼樣都得加緊時間鍛煉，娛樂時間只需要一杯麥酒就行了！」

藤丸立花好奇地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英靈們，每一位英靈都有著自己的性格，以往只能在書籍和傳說中看到聽聞的英靈出現在了眼前，去感受他們真實的存在與活力，讓這段旅行變得更加有趣了。

吃著桌上的美味菜肴，又喝了幾口麥酒，氣氛也變得和緩起來，不過太公望和梅林似乎還是對上了，他們甚至開始比拼誰喝的麥酒更多了，不過這場比試在西杜麗微笑著按住了兩人握著酒杯的手，一字一頓地說出「兩位貴客，麥酒已經喝完了」時，才落下帷幕。

但不管怎麼說，中華系的英靈道士太公望，和大不列顛的花之魔術師應該沒有什麼關係，怎麼會看不慣彼此到這種程度呢？

藤丸立花有些好奇地詢問時，得到的居然是這兩人異口同聲的回復：「沒什麼，就是下意識地看這傢伙不爽。」

好吧，或許是因為角色定位重複而導致的衝突也說不定，有時候角色設定可是相當重要的個人特色和標籤呢。

藤丸立花看著這兩人臉上露出極為相似的輕飄笑容時，這麼心想道。

不過輕鬆的休閑時光也只有這一晚上了，因為第二天藤丸立花還未完全清醒過來時，西杜麗便出現在了使館的門口，向他們下達了吉爾伽美什王的命令。

說實話，交給她們的工作基本上都是雜事，有幫助牧民去擠奶的，有去幫助製造泥板的，還有去幫助寡居在家的老奶奶賣花、打掃房間的，光是藤丸立花和瑪修兩個人，實在是忙得夠嗆，好在梅林拜託了少女英靈安娜一同來幫忙，讓她們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把工作完成。

一想到這樣疲憊又沉重的工作，烏魯克人在可怕魔獸的騷擾下，還需要每日都完成，就讓人禁不住欽佩起他們的堅強與樂觀。

「因為有吉爾伽美什王和恩奇都殿下在，有他們在，烏魯克人民的信心就不會消失。」西杜麗微笑著為藤丸立花解釋道，「況且伊什塔爾殿下可是烏魯克的都市神，如果真的到了緊要關頭，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在這些工作中，藤丸立花與瑪修逐漸地了解整個烏魯克的情況。

說實話，如果換做現代的人，在外面魔獸侵襲的恐懼，和這樣高強度的勞作下，恐怕早就已經崩潰絕望了。

但烏魯克人民卻沒有，固然有著犧牲，固然有著死亡，但他們依然懷著希望迎接著第二天清晨的到來，努力地完成著屬於自己的工作。

就這份堅韌和樂觀，頑強和柔韌來看，令人欽佩和動容，所以藤丸立花堅定了決心，她不願讓這樣偉大又美麗的城市，化為歷史的塵埃，被神明□□殆盡，就此消失不見。

東奔西走的打雜生活持續了一個月之久，期間藤丸立花也和迦勒底聯繫過，不過羅瑪尼和達·芬奇的建議都是讓她耐心等待，聽從吉爾伽美什王的命令。

「吉爾伽美什擁有著看破未來的千里眼，他所作出的決策恐怕都有利於接下來的戰鬥，如果需要你們出手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派出你們的。」

羅瑪尼安撫道。

「我知道的，只是越是和烏魯克的人民相處，我就越是想要快點解決這個特異點，讓他們儘快回到往日和平的生活中去。」

藤丸立花輕聲說道。

「抱歉，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端麗的綠髮英靈出現在門口，他沒有探入使館，而是微笑著看向了藤丸立花。

「沒有沒有，我們剛好通訊完。」藤丸立花連忙道，「恩奇都先生，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西杜麗暫時去忙碌城中的事務了，所以這一次由我帶來吉爾下達的任務。」

恩奇都輕聲說道。

工作的內容終於不是在烏魯克城內部打雜了，據說嘉爾市突然斷聯了，吉爾伽美什命他們去調查清楚，如果還有倖存者，那麼就將他們帶回來，如果已經全軍覆沒了，也要調查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

「這一路會很危險，你們也還是要去嗎？」恩奇都詢問道。

「要去。」藤丸立花堅定地說道。

「如果想要解決這個特異點，就必須得到吉爾伽美什王的認可……我不希望烏魯克被神明摧毀。」

恩奇都嘴角溢出了淡淡的笑容，「那麼一起出發吧——」

「誒，恩奇都閣下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瑪修出聲詢問道。

「嗯，原野上魔獸在不自然地聚集著，光憑你們的話，恐怕難以抵達嘉爾市。」

恩奇都回復道。

「如果有恩奇都閣下同行的話，感覺安全感大大增加了呢！」藤丸立花拍手笑道。

「嘉爾市在艾爾巴夫山脈的附近，而那裡曾經被伊什塔爾征服過，恐怕是伊什塔爾將嘉爾市征為了自己的領地。」

路途中，恩奇都

輕聲訴說著自己的猜測與分析。

「伊什塔爾殿下，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嘉爾市嗎？」

瑪修詢問道。

「不，以他的性格並非如此。」

恩奇都沉默了一下，將目光眺望遠方，平靜地說道。

「我有些好奇，恩奇都閣下，你、還有吉爾伽美什王，以及伊什塔爾殿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能說給我們聽聽嗎？」

藤丸立花思索了一下，出聲道。

「你知道這個想做什麼呢？」恩奇都輕笑著反問道。

「如果他是我們的敵人，了解伊什塔爾能方便我們制定作戰計劃，如果他是我們的同伴，那麼就更應該了解他，增進感情和默契了。」

橘發的少女堅定地說道，她的目光坦率地正視著綠髮的英靈，讓他微微蒸怔愣了起來。

「了解嗎……最好還是放棄比較好哦。」

恩奇都低笑著說道。

「那位神明是無法解開的謎團，時而傲慢任性，時而體貼入微……越是想要湊近，去解開那團謎題，去了解他，就越是會被迷惑……」恩奇都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怔忪了片刻，才又淡淡地笑了起來，「罷了，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嘉爾市距離烏魯克主城有將近一天的距離，他們在原野上露營，恩奇都點燃了篝火，用天之鎖架起了一道防護屏障，阻擋著夜晚可能會冒出來的魔獸。

「我是由眾神之主安努製造出來的泥人，這點你們都知道吧？」

恩奇都以這句話作為開頭。

藤丸立花與瑪修都點頭，恩奇都的來歷在《吉爾伽美什史詩》中有明確寫明。

「和後世流傳的可能不太一樣……我是諸神為了把吉爾伽美什帶回神明的立場，所製作出來的神造兵器。」

「我睜開眼時，看到的是眾神之主，蒼天之神安努。」

「我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造物，是他的兵器……」恩奇都的思緒似乎漂浮到了自己出生的一刻，最初的他不過是一團沒有形態的泥土，是安努一點點地雕琢他，塑造他，才讓恩奇都有了自己的人形。

「我現在的容貌，是脫胎於安努。」在回憶起那個神明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對自己說出的聲音，露出的微笑，都讓恩奇都會喜愛納入到一種漂浮而輕盈的狀態中，全身每一粒泥土似乎都在訴說著愛意和仰慕。

藤丸立花並沒有對恩奇都沒有說伊什塔爾，反而說起了安努而提出異議，只是靜靜地傾聽著。

「啊，抱歉，說遠了。」恩奇都歉意地笑笑，自己拉回了話題。

「伊什塔爾是僅次於安努的神明，他司掌愛與美，戰爭與豐饒的權柄，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他是最耀眼的那顆金星。」

「烏魯克作為美索不達米亞最美麗的明珠，自然入了伊什塔爾的眼，他主動地成為了烏魯克的都市神，而那時的吉爾伽美什還不過是個孩子。」

還是孩子的吉爾伽美什嗎？藤丸立花的思緒也飄遠了，說實話，在看到威嚴肅穆的賢王吉爾伽美什后，她實在是難以想象小孩子的吉爾伽美什會是什麼模樣。

「然後年幼的吉爾伽美什，對伊什塔爾一見鍾情了。」

「嗯？？？」

恩奇都接下來的話語讓藤丸立花驀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就連瑪修也忍不住舉起手，捂住了自己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瓣。

她們的表現取悅了恩奇都，綠髮的天之鎖笑了起來，他撥弄了一下燃燒得正旺的篝火，朗聲道：「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伊什塔爾足夠強大，又足夠美麗，年幼時期的吉爾伽美什會對他動心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倒也是……」回想起與『伊什塔爾』匆匆見過的兩面，儘管場合

都相當緊張，可是此刻回想起來，那張過於美麗的面龐依然清晰地浮現在了藤丸立花的腦海里，難以忘懷。

「那然後呢？伊什塔爾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答應吧？」

藤丸立花已經完全陷在了恩奇都講述的過往故事中。

「不，伊什塔爾答應了。」恩奇都平靜地說道，「因為吉爾伽美什的靈魂璀璨而閃耀，正是他最喜歡的類型。」

「啊這……」藤丸立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然而作為王的吉爾伽美什和作為神明的伊什塔爾有著無法紓解的溝壑，所以之後，他們在打了一場天地都在震蕩的戰鬥后，便結束了這段關係。」

恩奇都淡淡地說道。

「好吧……難怪之前在神塔里，吉爾伽美什王和伊什塔爾對話是那樣的氣氛……」

瑪修感慨道。

藤丸立花靜靜地聽著，恩奇都到現在也只講了『伊什塔爾』和吉爾伽美什的事情，那麼他和『伊什塔爾』又有怎樣的際遇呢？

「在吉爾伽美什變得殘暴冷酷時，我被命令去往人間，來到烏魯克，與他戰鬥，讓他重新回到神明的立場。天之鎖，便是用來鎖住人間與神明的武器。」

恩奇都的記憶飄回到了那一日，他從深林中走出，來到了烏魯克，他找上了暴君，與吉爾伽美什進行了數日接連不停的戰鬥。

而當戰鬥結束后，民眾則在歡慶著他們的國王重新變得賢明，城池內點燃了燈火通明的燭光，將整座烏魯克城池變成了明亮的寶石，將漆黑的夜空也點燃了。

吉爾伽美什站在城池的最高處，俯瞰著歡慶的人民，他的眼眸中帶著憐愛，恩奇都不明白他明明是愛著烏魯克的人民，卻為何又要那麼殘酷地對待他們？

而他也這麼問出口了。

「因為人民需要的不僅僅是細心的呵護，還需要時常予以打擊和殘酷的鎮壓，讓他們明白生活的真諦。」吉爾伽美什平靜地回復道，「在這個屬於神明的時代，如果不變得足夠堅強、足夠樂觀，足夠有韌性……人類便會就此滅亡。」

「真是傲慢的話語啊，吉爾伽美什。」就是在此時，恩奇都聽到了從天空中傳來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看到了從天而降的美麗神明，即便是光線暗淡的夜晚，也絲毫無法掩蓋他那閃耀容貌半分。

「你要獨自將命運背負在肩上嗎？人類的未來可不是這麼輕鬆的東西。」

神明坐在巨大的弓箭寶具上，他沒有露出傲慢和嘲笑，而是低頭凝視著站在露台上的王與兵器。

吉爾伽美什卻是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爽朗豪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稀奇！你居然會對我說這種話！你不是早已期待著我會做出這個決定嗎！」

恩奇都聽說過吉爾伽美什與都市神『伊什塔爾』大打出手，他前來討伐吉爾伽美什時，裡面的罪行便有對神明不敬這一條，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兩人的關係卻好像並沒有傳言那般水火不容。

神明垂眸，平靜地說道：「唯有殘酷和壓力，人類才會展露出真正的光輝，正如寶石需要被打磨和碾壓一樣。」

「然而能夠承擔起這項工作重擔的存在，屈指可數。」

恩奇都敏銳地察覺到了，高坐在天空中的『伊什塔爾』說出的這番話，和吉爾伽美什望著被燈火籠罩的城市所說的話語，異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