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三種方案(白燁讓他趕緊去吃飯)
白玉堂提出還有個方法,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他——還有什麼方法。
白玉堂說,「稍等。」
之後就下了車,拿出電話撥通了個號碼。
眾人好奇地跟下去。
白玉堂站在一旁講電話,「燁叔,想跟你借點東西……」
道具組將最後一個假人搬上了最後那輛車,馬欣架設好設備。
等這邊準備就緒,白燁開著車過來了,下車后,從後座拿出來一根長條形的「棍子」,遞給了白玉堂。
這棍子趙虎他們都認識,那是白燁的刀。
趙虎和馬漢對視了一眼——這把刀可不是鬧著玩的,之前在鬼船上刀劈「女鬼」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車廂里不能聚集太多人,一群人站在車輛門口,趙虎和馬漢索性爬上車頂,透過車窗往下看。
白燁也挺納悶,白玉堂突然說想跟他借刀,白燁其實有挺多刀的,問他要哪把,白玉堂說要最長最鋒利的那把,白燁就給他拿來了。
白玉堂先把跟現場兇器同款的刀,放在假人手裡,用衣袖將刀柄和手套在一起,然後將刀架在肩膀上,將桌上的那把鎚子拿過來,鎚頭放在假人膝蓋上,錘柄豎起,支撐住死者抬著的那隻胳膊肘。
就這樣,讓屍體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
公孫看著白玉堂給屍體凹了個舉刀準備抹脖子的造型,輕輕地「哦……」了一聲,摸著下巴站在一旁盯著看。
都準備好之後,白玉堂退後兩步,將白燁那把刀抽了出來。
車上的燈光晃得這把刀寒光閃閃的,刀身非常的薄,一看就是鋒利無比,刀身全長差不多有一米五。
眾人都盯著白玉堂的舉動。
就見他站在離假人很遠的位置,伸手,將長刀伸過去,銳利的刀鋒貼在匕首的刀刃上。
「哦……」
圍觀眾人都似乎明白了白玉堂想幹嘛,紛紛覺得——好主意啊!
白玉堂對準位置之後,一抽刀……
隨著他的動作,假人的脖子上被拉開了一道完美的口子,而架在脖子上的刀則是順著傷口劃過,血液噴濺出來。
隨著假人的手肘移動,支撐手肘的那根鎚子也歪了。
就在鎚子落下的瞬間,白玉堂一翻手腕,用刀背勾住錘柄與鎚頭之間的那個角度,順勢一撈鎚子……將鎚子撈到了沙發邊的小桌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眾人瞬間明白了——難怪小桌上會放著把鎚子。
而假人的手也自然垂落,刀上沾著血,就落在手邊的沙發上。
白玉堂收了刀。
眾人再看眼前的兇案現場——一樣!
馬欣拿出真正的兇案現場照片來對比——一模一樣!完美的現場。
而再看白玉堂身上,因為離得遠,一個血點子都沒崩到。
公孫看現場照片,那輛車上到處都是血,連根本噴濺不到的車門口也都是血,而白玉堂用長刀來作案的時候,就是站在靠近車門的區域。
兇案現場是兩個疊在一起的,一個是自殺現場,一個是分屍現場,其實哪個都不會搞到把血噴到門口。
「可能門口的血是故意甩上去的。」公孫分析,「就是為了讓我們不要往長刀的方面想……」
「只是有這種可能而已。」白玉堂覺得兇手把現場搞成這樣,法證的難度相當大。
公孫倒是覺得沒所謂,「其實兇手如果真的是司機畏罪自殺,那他完全沒有理由要把現場搞成這樣。
白玉堂也點頭,這就是最可疑的地方。
實驗完成後,雙胞胎將用過的車子都開回去了,道具組也撤了,現場取證結束之後,鑒識科把車子開回警局,公孫他們也回去驗屍了。
白玉堂將剛才發的遺書照片發給了展昭,說這邊差不多搞定了,他現在過去醫院,問展昭餓不餓。
白燁目前還狀況外,不知道白玉堂他們查什麼案子,他也不怎麼關心。
「吃飯了沒?」白燁問白玉堂。
白玉堂搖搖頭,拿著手機。
展昭那邊回復說等他過來一起到醫院餐廳吃。
白玉堂微微笑了笑,收起手機,抬頭就見白燁正搖頭。
「燁叔要不要一起去?」白玉堂問他。
白燁挺認真地逗他,「我們一般吃飯都不約醫院餐廳的。」
白玉堂撓撓頭,「這不是沒時間么……」
「沒時間也要好好吃飯。」白燁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信封給他。
白玉堂接過信封,打開,裡面有優惠券,地圖,還有一堆奇奇怪怪的卡片以及攻略。
白玉堂抽出張卡片來瞧瞧,上面都是些卡通人物,「這什麼呀?」
「最近不是新開了個遊樂園么?」白燁說,「有空跟展昭去玩玩。」
白玉堂拿著信封邊收起來邊嘀咕,「當我們還小么?」
白燁點頭,「可不是還小么。」
說完,白燁讓他趕緊去吃飯,兩人就分頭開車走了。
……
醫院的餐廳里,展昭正坐著等白玉堂,邊看手機里收到的遺書照片。
這是一封手寫的遺書,至於是不是死者親手些的,還要等法證的鑒定。
展昭只關注信里的內容。
信上詳細描述了兇手殺害張遠成並且最終選擇自殺的理由——創作糾紛。
沒錯!就是這麼奇葩的理由。
展昭查案也很多年了,見過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殺人理由,眼下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遇到。
這位名叫「王秋」的司機,跟張遠成是同一個劇團的,兩人又都參與最近一次小劇場演出的劇本編寫。
兩人對劇本的結尾該怎麼寫,產生了嚴重的分歧。但因為是對眀迪小說的改編,而張遠成和眀迪又有私交,所以劇團內部都支持張遠成。
王秋在遺書中寫到——張遠成是個膚淺的文盲,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歡眀迪的小說,也讀不懂小說的內容,他只是喜歡嘩眾取寵。王秋覺得張遠成就是劇團的毒瘤,有他在,小說改編的舞台劇非但不會成功,還會「玷污」眀迪的創作,所以一定要將他殺掉。
展昭看完之後,摸著下巴研究照片。
這遺書用的紙張,看著像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
遺書的字體相當的潦草,好多筆畫寫得都飛起來了……從字跡上判斷,寫的人應該很匆忙,寫的時候情緒也很高亢。而最奇特的事,這遺書並不是用的書信體,而是日記體。
也就是說,遺書的最後並沒有署名,開頭卻寫著日期。
展昭懷疑……會不會是從日記本上撕下來的某一頁日記?
遺書內容的用詞非常誇張,裡面對張遠成的評價就像他是個殺害無辜的恐怖分子一樣,字裡行間帶著一種恨意。
這種發泄式的手法,有可能是在寫日記,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寫遺書。
展昭一時有些拿不準,就坐那兒想心思。
這時,門口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展昭抬起頭,就見高敏和眀迪一起走了進來……確切地說,是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高敏走在前面,急急忙忙的,眀迪跟在後面,邁著長腿跟著。
展昭托著下巴,饒有興緻地看著兩人的相處模式。
高敏此時明顯已經把原本就沒有好感的眀迪打上了殺人兇嫌險的標籤,處處提防,還各種懷疑。
而眀迪對待高敏則是小心翼翼的,邊走邊看她臉色,但又完全看不出不高興,相反,展昭覺得他心情其實還不錯。
高敏買了份餛飩,端著餐盤找位置,一眼瞧見展昭了,立刻走了過來。
身後眀迪也買了份餛飩,跟著過來。
高敏在展昭對面坐下,眀迪就坐在了她旁邊。
高敏問展昭,「展博士,不吃東西啊?」
展昭說等等玉堂來了再吃,邊觀察兩人。
高敏一個勁對他使眼色,讓他把眀迪抓回警局盤問。
眀迪好奇地看看高敏又看看展昭,似乎還有點在意,看著展昭的表情比剛才警惕了點。
展昭覺得有點意思,就問高敏,「劉靜情況怎麼樣?」
「還沒醒,不過應該是沒事了,劉阿姨陪著她呢,劉叔叔剛才也到了。
邊說,高敏邊瞄了一眼眀迪,「劉叔叔說,要是讓他知道犯人是誰,不等警察動手他就要先手撕了那廝!」
眀迪見高敏說「手撕」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就低頭默默吃餛飩。
高敏不忘補一句,「劉伯父以前省柔道隊的!」
「咳咳……」眀迪被一口湯嗆到,伸手捶胸口。
「對了。」展昭幫轉移了下話題,問眀迪,「最近張遠成他們在排練你的舞台劇么?」
眀迪想了想,點頭,「可能是吧。」
「你不知道么?」展昭好奇。
「遠成他們的劇團都是非盈利性質的,屬於興趣愛好,也都只在小場地演出,好像跟雜誌社交流過這個事情。」眀迪說,「我一般不太管二次創作的事。」
「為什麼?」展昭問,「拍電影和電視這種你也不管么?」
眀迪點頭,乾脆回答,「因為我完全不懂也不感興趣。」
「不怕改壞了么?」展昭好奇。
對面高敏瞄著展昭——講得你自己在意一樣!
「我只負責0到1這一塊。」眀迪無所謂地說,「至於二次創作是1到100還是負數,那是團隊協作問題,我個人管不了也不想管。」
展昭把手機上的遺書點開,遞過去給眀迪看。
眀迪皺著眉頭看完,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繼續吃餛飩。
「有什麼看法?」展昭接著問。
眀迪反問展昭,「展博士,你這些年辦案,見過鍵盤俠殺人么?」
展昭眨眨眼。
眀迪指了指手機,「這個寫法上了網就是鍵盤俠,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高敏又幽幽地看了眀迪一眼——說得對!兇手平時看著都是好人。
眀迪見高敏看自己,就問,「餛飩不好吃,想不想吃別的?三明治好像看著還行……」
高敏警惕——想下毒么?!
眀迪站起來,「想吃什麼口味?火腿的還是雞蛋?」
這時,就見展昭抬手對著門口招了招。
眀迪和高敏都回頭,只見白玉堂從餐廳外進來了。
高敏「哼哼」一聲,盯著眀迪看——你要是真殺了人趕緊自首,不然遲早是要被白隊抓進局子的,沒準還會挨頓胖揍!
眀迪笑著問她,「火腿還是雞蛋?」
高敏來了句,「回頭是岸啊!」
眀迪摸摸她頭,「那就火腿雞蛋都來一個。」
說完,眀迪去買吃的了,高敏捂著頭問展昭能不能驗個DNA,看我頭髮上的跟遠成屍體上的一樣不一樣。
展昭托著下巴無奈地問她,「小姐,這麼大一朵桃花,你是真的看不出來么?」
高敏眯起眼——什麼?!
這會兒,白玉堂也過來了,在展昭身邊坐下,學著剛才眀迪摸高敏頭的樣子摸了摸展昭的頭,「我都看出來了,好大一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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