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隧道兩邊(展昭想了想,問,「真的有)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警局,結果樓里燈火通明。
他倆還想在休息室眯一宿,可休息室被鑒識科和法醫小分隊給佔領里,鋪了滿房間的塑料布,做血液噴濺的模擬試驗。為了確定兇器,鑒識科搞了好些假人正在進行「謀殺分屍」,那場面不忍直視。
公孫讓他們回家去睡覺,明天中午飯之後來,到時候法醫分析和證物分析應該都出來了,現在在這兒杵著也沒用。
白玉堂就跟展昭就一起先回去了。
……
次日早晨。
白大哥一早就跟雙胞胎出門了,今天貌似要去參加個什麼商務會議。
公孫還沒回來,小白馳一大早跟趙禎出門晨跑去了,順便去買個最近很火的貓爪麵包吃,附近好似又開了網紅店。
展昭穿著睡衣打著哈欠下樓,一路避讓各種蹭腿的貓科動物。
走到樓下,正好白玉堂洗完澡出來,問他早上想吃什麼。
展昭說想吃意麵,白玉堂就去做早飯了。
展昭坐到沙發上,把被裡斯本壓在肚皮下面的平板電腦拿了出來,打開網頁看新聞。
果然,露營區的新聞被報了出來。
白沙露營區房車裡的那單案子其實更驚悚,但因為晚上那附近沒人,是警方第一個找到的現場,所以幾乎沒有相關的報道。
佔據各大媒體頭條的,是麻雀露營區一死一傷的新聞。
因為兇案現場是先被營地工作人員發現的……等待警方到場的這段時間裡,好像有工作人員偷偷拍了現場照片。照片流傳了開來,好些新聞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是一部分駭人的現場圖還是被流傳了出來。
展昭看著大量風格類似的標題皺眉,「怎麼感覺像一個人寫的似的。」
「都怎麼寫的?」白玉堂正煎蛋呢,聽到展昭嘀咕,就讓他念兩條來聽聽。
展昭念標題給白玉堂聽……
「網紅露營區,恐怖午夜」、「嗜血露營地,恐怖兇殺案」、「打卡網紅地一死一重傷、恐怖露營地吞噬人命」……
白玉堂邊給展昭的煎蛋上擠蜂蜜,邊問,「為什麼露營地的存在感這麼強?」
「就是啊!」展昭也覺得奇怪,「都有照片了,謀殺手法明明更奇怪啊,都沒有人提。」
「這樣會不會對露營地的生意有影響?」白玉堂把意麵下鍋,拿著手搖磨粉機磨咖啡豆。
「應該不止不會有影響,反而會生意更好吧。」展昭搖著頭看新聞下面的評論,發現好多人都在討論去麻雀露營地探險。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周邊聚集太多人的話,很多環境證據可能會被破壞。
「有點意思……」展昭發現又出來了一些關於麻雀山隧道的傳言,說那個隧道以前就出過鬧鬼的事件。
「怎麼扯到鬧鬼上去了?」白玉堂拿了濾壺沖咖啡,「不過那個隧道的確是出過些事情。」
展昭一勺一勺往白玉堂給他端來的咖啡里加糖,直到糖罐被白玉堂拿走。
「哪條公路沒出過車禍呢?」展昭拿著勺子攪了攪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吐吐舌頭。
「我以前學車的時候去那個路段練過車,當時教官還跟我說過那隧道附近有都市傳說。
「都市傳說?」展昭找來了蜂蜜瓶子,往咖啡里擠蜂蜜,邊問,「是不是關於從隧道進入平行空間那個說法?」
「你也聽過?」白玉堂問。
「這傳說好似還挺有名,不過隧道向來是穿越和平行空間的大戶!」展昭說,「我記得起因其實是因為一場車禍是不是?」
白玉堂點頭,將意麵撈起來,開始做醬料,「那片營區以前不是營區,是個整形醫院。」
「整形醫院?」展昭還是頭一回聽說,攪和攪和咖啡,覺得夠甜了,才滿意地喝了起來。
「整形醫院裡不是有很多做了手術需要住院康復的病人么,大家都滿臉裹著紗布希么的。」白玉堂邊做醬汁,邊跟展昭說著他從駕駛教官那裡聽來的故事,「但是後來出了個醫療事故,有位患者,被護士弄錯了鎮痛劑的劑量,導致產生了幻覺,就發瘋一樣從病房跑了出來。應該就是劉靜那晚逃走的那條山路,那個女病人也是跑的那條路下山……衝出林子跑到路上,就被一輛正好穿過隧道的車給撞了。」白玉堂說,「開車的,還正好是要去這家醫院做手術的另一位顧客,身材跟被撞的那個很接近。」
展昭拿著叉子戳芥末抹煎蛋,回頭看著白玉堂把意麵盛到盆子里,就問,「難不成,醫院把撞人的女司機給整成了被撞死的女患者的樣子?」
白玉堂點點頭,拿著兩份意麵走到沙發邊,跟展昭一起坐著,端起咖啡杯接著說,「醫院出了一大筆錢給那個女司機,雙方面談妥條件,一起隱瞞這起醫療事故和車禍造成的慘案。他們講屍體悄悄埋進了醫院後邊的荒山裡,而那個撞死人的司機呢,就以被撞死那個女患者的身份來生活。正巧兩個女人年紀和身材都接近,那司機因為情感糾紛還挺不順的,就偽造了自己出國再不回來的假象。而被裝死那位呢,生活方方面面都還挺順利的,家人朋友本來就知道她是去整容的,所以容貌有些稍稍的變化呢,大家也都沒怎麼在意。可一起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大家都多多少少察覺出這人跟原先有些變化了。」
展昭呼嚕嚕吃著意麵,邊看白玉堂,聽著像是某部公孫看過的恐怖片的情節。
白玉堂放下咖啡杯,問他,「你猜後面劇情怎麼個走向?」
展昭拿著叉子分析了一下,「按照通常恐怖片的走向,就應該到死者復仇的環節了是不是啊?所有參與此案的涉案人都會陸續離奇恐怖地被殺死?」
「那個女司機,後來把涉案醫院的兩個醫生護士給殺了,還企圖自殺,被她男友救了下來。」白玉堂見展昭又要往咖啡里加蜂蜜,趕緊拿走了蜂蜜瓶子,「可問題是,後來這女的被抓之後,帶著警方到醫院後山埋屍的地方,警方卻沒有挖到那位女患者的屍體。」
展昭微微皺了皺眉,倒是沒想到這裡還有個反轉,想了想,問,「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那一起車禍?」
白玉堂笑了,點頭說,「後來經過對醫院方的調查,那天的確一位女患者因為被使用了過量鎮痛劑而發生了醫療事故,她也的確是衝出了林子,隧道里也的確正好開過來一輛車……但是那個路段,我們之前開的時候也注意到了,路況很差,坑坑窪窪還都是上坡。」
展昭也點頭,「車速很慢。」
「所以那位女司機的確是撞到了那女病人,但根本沒有撞死或者撞傷她。而且那位女司機也不是去醫院整容的,只是碰巧路過,她還給醫院留了聯繫方式。後來警方找到了她,她也根本沒有出國之類的問題,長得也跟那位女患者一點都不像。」白玉堂說,「從始至終都是那位女患者自己臆想出來的。」
展昭想了想,問,「真的有這個案子么?」
白玉堂點頭,「真的有,很久以前的,但最精彩的部分還不是這裡……」
展昭都被逗笑了,「還有更精彩的?」
「之後根據調查,這個醫院出了好幾起因為鎮痛劑劑量不對而發生的慘案。警方後來懷疑,是醫院裡某個醫生或者護士,故意開錯鎮痛劑劑量,或者更換藥包,才導致了一系列的悲劇。」
「那後來呢?」展昭覺得那女患者也挺冤枉,雖然她因為幻覺和臆想殺了人,但真的不是她的錯,她是被藥物影響的。
「後來在警方調查清楚事件之前,消息就被媒體報道了出去,然後就招來了大量的索賠事件,醫院就破產了。」白玉堂搖搖頭,「醫院的負責人被抓了……最後醫院所有的相關產業都被拍賣用來賠償受害者了,可真正是誰在鎮痛劑里動了手腳,一直都沒查到。」
「那那個殺了人的女患者呢?」展昭比較關心她的結局。
「因為她也是被藥物控制的,後來並沒被叛有罪,她男友帶她去治療了,結果怎麼樣就沒人知道了。」
展昭好奇,「那這跟平行空間有什麼關係?」
「這個案件的真實情況,是我聽了駕校教練講的都市傳說之後,跑去警局檔案室查舊案記錄才知道的,而傳說的部分,則是被傳岔了。」
展昭讓他詳細說說。
「傳說里,那女司機車子衝出隧道,的確撞到了一個從山坡上跑下來的女人,但是等司機下車查看的時候,卻發現路上既沒有屍體也沒有血跡,所以她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幻覺,於是就繼續開車上山。她的確是去做整容手術的,但只是去做個小手術。結果手術做好之後,她恢復完一照鏡子,發現自己被換了長臉,就是她撞到的那個女人的臉。」
聽白玉堂說到這裡,展昭摸著下巴點頭,「哦!這才是恐怖電影該有的情節。」
「然後那女生髮現自己的名字也變了,離開醫院之後開車出了隧道,一切又都好像沒變,回到家家裡人卻不認識她。然後她又回去找那家醫院,可到了醫院發現就沒有她做手術的記錄,而且醫院裡所有人都像見鬼一樣看著她。這時候她才發現,醫院裡許多地方都貼著尋人啟事,照片上的就是她的臉。」
展昭吃完了意麵,好奇地問白玉堂,「那後來呢?」
「後來她就失蹤了。」白玉堂抽了張餐巾紙給展昭擦了擦嘴,「開放式結局的都市傳說。」
「還是個挺複雜的版本。」展昭覺得真實案件和都市傳說之間有一定的關聯性,雖然視角不同。
這時,出去跑步的白馳和趙禎回來了。
「哥,看新聞了么?」白馳捧著個紙袋子急匆匆跑到沙發前打開電視。
趙禎喝著水走到沙發邊坐下,邊擼湊上來的里斯本的大腦袋,邊說,「真是不太平啊。」
白馳打開電視,正在播報新聞,「S市出版社總編裴天收到死亡威脅」。
「裴天?」白玉堂問展昭,「裴修他爹么?」
展昭點頭,看著白馳給自己的貓爪包,覺得不像貓爪像個狗爪子。
這時,包局打來了電話,讓白玉堂和展昭去一趟出版社。
白玉堂答應,剛要掛電話,就聽包局那邊補充了一句,「裴天收到的威脅信里,有一張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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