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誰敢動本君的人?
言道魅光疊影的眸浮著淡淡譏色:「過剛易折,小蘇太自負了,錯了,通通錯了。」
言嬌嬌提至喉嚨口的心放了下來,錯了就好。
言任的眉擰成了疙瘩,心裡醞釀著對策。
賭石場的看客們嘖嘖搖頭:「必輸無疑了,我這眼力不好的都能看出其中有一塊是玉石。」
「對,況且不可能拿空石出來的。」
「可憐的姑娘哦。」
「開!」
有的人好信的看著。
有的人不甚在意,認為扶蘇輸定了。
有的人看熱鬧。
開石者鼓著肌肉,來到賭石面前,從第一個切,切開是劣石,第二個也是劣石,看客們仍是不以為然:「前幾個是劣石,等從第六個開始便有玉石了。」
扶蘇滿眼淡然。
切,切,切,一直切到最後,竟一塊玉石都沒有,竟如扶蘇所說的,全都是劣石。
粗漢傻眼了,腦子嗡嗡作響。
扶蘇噠的敲了敲桌子,下巴朝粗漢一揚:「該你了。」
粗漢抹了把汗走到石頭面前:「三號,七號。」
看客們屏息凝神:「這人可是賭石的行家,估計他們這次得打了平手。」
「開!」
一刀切下。
三號、七號,灰濛濛的劣石呈現在眾人眼前。
粗漢不敢置信的吼了一嗓子:「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出錯!」
扶蘇懶散的跳下來,從開石者手中拿過開石刀扛在肩上,走到一塊賭石前:「老馬失前蹄,做人不要太得瑟。」
扶蘇斬開的石頭冒出幽綠色的光。
看客們驚呼。
「老天,這姑娘太厲害了,一下就看出哪塊是玉石了。」
「人不可貌相啊。」
不遠處,言道諷意魅轉的眸定住了,指尖泛白,涼意陣陣湧現,耳朵陣陣嗡鳴:「小,這是小蘇?她何時懂賭石了?」而且還做的這麼漂亮。
言任天蠍的眼尾上挑,驚訝,驕傲,多種情愫混在一起。
這是他的妹妹,言家的孩子。
言嬌嬌因幸災樂禍翹起的唇角如被釘子釘住,瞳孔收縮又放大,喃喃:怎麼可能?
言任離的近,將她的神色和話如數看在眼裡,想到先前的夢境,眸涼了幾分:「嬌嬌好像不太高興。」
來不及偽裝的臉僵僵的轉換,跟小丑似的擠出抹笑:「大,大哥說的哪裡話,我怎會不高興,我是太為姐姐高興了。」
言任未理會她,平靜的移開視線。
「願賭服輸。」扶蘇白玉的指腹摩挲著刀刃。
粗漢一聲令下,常豐被放了下來,房契也還了回來。
扶蘇把人摁在椅子上坐好,伸腳攔住了粗漢,聲音沒什麼溫度:「你似乎忘了留點東西。」
如涼月的眸停在他的手上。
粗漢後背滾了圈汗,兇惡的眸刺向扶蘇:「小姑娘,我的手可不是什麼人都敢要的,勸你不要太猖狂,否則會惹上事的。」
言任也跟著勸:「小蘇。找到舅舅就行了,其他的便罷了。」
言嬌嬌乖巧的歪頭:「姐姐還是聽大哥的吧,不要任性。」
「呵~」扶蘇如魔的笑勾出:「你們能接受別人騎在脖子上欺負。我不能。」
賭約已定。
她退了,只會換來粗漢變本加厲的欺負。
人,都是懼強的。
粗漢被她眼裡的殺意震住了:「我可是賭石場的人,你今日要了我的手,我明日便要了你的命!」
「哦~是么?」扶蘇慢悠悠的,卻粗暴拎過粗漢,拉起他的手喀嚓,動作極利落的斬斷了。
靡艷的鮮血濺在扶蘇身上。
粗漢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鮮血濺到言嬌嬌臉上,濕燙的滋味讓她驚叫出聲,她回身抱住言道,小綿羊似的瑟瑟發抖:「三哥,嬌嬌怕怕。」
柔軟的妹妹讓言道拋了訝異之色,雙手懸著,最終落下,輕拍,聲音柔的如溫泉:「別怕,三哥在。」
扶蘇讓賭石場見了血,粗漢兩隻斷手垂著,鮮血滴答滴答,眸子猩紅:「攔住她,休想走出去!」
言任箭步上前擋在扶蘇跟前:「小蘇,大哥來解決。」
「我會找靈醫幫你接好斷臂,也會讓我小妹跟你道歉,這件事到此為止。」言任碰了下扶蘇,壓低聲音:該服軟時要服軟。
扶蘇眸光深隼:「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法?」
她譏諷的笑,推開言任:「真慫。怕,你可以滾。」
「今日,誰的面子我也不給。來人,剁了這臭娘們。」粗漢癲狂了。
扶蘇殺氣凜然,咻,一道罡風捲起,清澈又低沉的聲音響起:「本君的人,誰敢動?」
五角靈鏢直直正擊粗漢的眉心,粗漢不敢置信的張大眼睛,咣的直挺挺朝後倒去。
賭石場的人見來人,膝蓋不由的軟了下來:「帝,帝君。」
明珏面容雖特意用靈氣模糊了,他的氣場一般人都認的。
他的眉間透著不可一世的清高,朝扶蘇看去:「過來。」
扶蘇拽著常豐:「你怎麼來了?」
又把常豐往他身邊一推:「我舅。有點沉,你扶著點。」
看客們驚的下巴要掉下來。
「那是帝君,天地都敬畏的帝君。」
「就是,敢使喚帝君,也不怕惹怒了帝君。」
明珏低低的恩。
眾人:……
好像出現了幻聽。
明珏身邊的無影上前:「賭石場問題重重,暫封查辦。」
帝君一句話,無人敢反抗。
明珏轉身,走了幾步,回頭,見扶蘇還在原地,蹙眉:「跟上。」
常豐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言任打算把人帶走,扶蘇摁住他的手,聲又冷又疏離,還夾著警惕:「不必。舅舅,還是由我照看比較好,到了言家,誰知是何種光景,對么?言嬌嬌。」
被點到名的言嬌嬌身體一擺,緊捏著言道的袖子。
「扶蘇,你在挑事?不要專挑嬌嬌這種軟柿子捏,她,是有人保護的。」言道桃花劍的眸刺去。
這眼神跟仇敵似的,刺的扶蘇眼睛滾燙,她笑笑:是啊,你們是會保護她的。
同樣是妹妹。
言嬌嬌有人保護,那她呢?
所以,不回頭,向前走,就對了。
「扶蘇。」明珏嗓音沉的透出危險。
常豐被安排在一間客棧,淅瀝的淌水聲響起,明珏骨節修長的手擰乾了帕子,剛要遞給扶蘇便發現她跟個貓似的蜷在椅子里眯著了。
身子纖細,單薄,細碎的青絲落在潔白的臉頰上,臉上,身上,還有手上沾了些血珠,看著又美又妖。
明珏起身,拉過個椅子,橫在前面,猶豫了一番,還是把她蜷起來的腿給抻了出來,讓她躺的舒服點,扶蘇忽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