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廢物是不配吃靈品的,你能不能懂點事?
言任當即跳出來反對,目光深遠:「父親,小蘇年紀還小,嫁人未免太早,還望父親慎重。」
言鎮顯然打定了主意,深沉道:「不早了。雖說我們對外宣稱她是言家認的乾女兒,但好歹是言家的千金,也不能嫁的太糟,選選優異的王公子弟讓她來挑,再給她陪送些嫁妝,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言嬌嬌圓眸里卻滿是惶色:女人一生中有兩次投胎,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嫁人,她可不想讓扶蘇嫁個好相公改變命運。
她的腦中忽生出個想法。
生辰宴散后,言嬌嬌背著人去了管家兒子的房間,出來時猛地撞上了言任,她迅速褪去慌亂,仰頭一片純真:「大哥怎的在這兒?」
言任蠍尾般的眸上挑,反問:「嬌嬌怎的在這兒?」
言嬌嬌綻放善良的天使笑容:「管家伯伯的兒子王宇前些日子幫嬌嬌搬傢具砸到腳了,嬌嬌心中愧疚,所以特意給他送葯來啦。」
言任半信半疑的望著她,夢境和現實如混淆的墨水,讓他覺得言嬌嬌有些陌生,再想問些什麼,言重走過來:「大哥,嬌嬌,你們幹什麼呢?方才我同三弟四弟商量要去留香居給嬌嬌補過個生辰。」
然,補過的生辰並未讓言嬌嬌歡喜,因為她發現大哥竟讓酒樓備了一份菜,一份糕點裝入了食盒中帶給了扶蘇。
言任敲不開扶蘇的門,偏長深邃的眸夾著微怒,控制著脾氣,聲音磁沉:「小蘇,今日你也鬧夠了,這是特意給你買的菜,吃了便不要再任性了,我們都是為你好。」
他放下便轉身離開,望著自己的掌心閉了閉眸:噩夢罷了,嬌嬌同我們一起長大,怎會比的過小蘇。
房裡的扶蘇聽到這話,不屑掀唇:特意?呵,說的真好聽啊,是特意剩的飯菜吧,曾經幾時,四個哥哥帶著言嬌嬌去酒樓吃飯,鄉下來的扶蘇從未去過,也想跟著去卻被拒絕了,美名其曰女子不宜拋頭露面,實則只是嫌她丟人罷了。
「現在裝什麼爛好人。」想到門口的食盒便覺得噁心,扶蘇推開門剛想踢開,竟鬼使神差的蹲下打開了食盒。
當她看到裡面啃剩的骨頭,嗦完的魚刺,怒火騰然涌了上來,砰砰拍開了言任的門,迎面將殘羹剩飯潑了上去:「打發叫花子呢?呵,如此美味的佳肴還是言大公子自己留著吃吧。」
扶蘇眼唇顫抖,看著言任又魅又冷的俊臉心中呵笑,言任擅畫符,她便日夜給她裁剪符紙,又以身試法讓言任往她身上畫符看效果,手被刺的流血裂口,符紙更是灼傷了她的肌膚,可言任也只是隨意丟給她一個葯,讓她快快恢復繼續試驗。
這次被埋,正是這位大哥畫了定身符讓她無法動彈。
言任閉眼任由湯水灑落,這樣冷怒的扶蘇讓他的心從高處跌下,那個圍在身邊討好的小蘇去哪兒了?
「扶蘇,這些菜不是……」
解釋的話還未說完,言嬌嬌衝過來,伸出胳膊護著言任,故作奶凶的朝扶蘇吼:「姐姐,你在幹什麼呀?怎麼能這樣對待大哥?你太沒有禮貌了。」
她又踮腳用帕子擦言任臉上的湯汁:「大哥,眼睛有沒有事?讓嬌嬌看看,這麼好的大哥,姐姐怎麼忍心傷害的呀。」
「嬌嬌……」言任忽然不太習慣這個妹妹的碰觸了,不由得握住她的手腕慢慢落掉,聲音沙沙的:罷了,她是心中有氣。
言嬌嬌盯著她的手內心震撼:大哥竟為了扶蘇拂開了她的手,扶蘇究竟給大哥下了什麼迷魂藥?
她未表現出來,火上添油,擺出懂事的模樣:「姐姐快給大哥道歉。」
扶蘇唇中溢出冷笑:「道歉?他不配。」
她轉身,裙擺如綻放的罌粟花搖曳在地上。
「大……」言嬌嬌本還想藉此說些扶蘇壞話,卻被言任打斷了:「嬌嬌,我要沐浴了。」
「我……我……好吧。」言嬌嬌故意耷拉著小腦袋,如失望的小鵪鶉,希望大哥一如往昔回頭哄哄她,回應她的卻是砰的關門聲。
她猛地抬頭,眼底滿是不甘。
扶蘇回到房間盤膝而坐,將偷來的靈珠自丹田處調轉出來欲打通身上堵塞的經脈:「這顆靈珠果真是極品。」
剛要運至全身,扶蘇忽地察覺一股異味飄進來,她簇起眉頭:「看來是有人要作大死啊。」
這飄進來的藥物對扶蘇來說就跟毛毛雨似的。
她避在角落,見管家的兒子王宇鬼鬼祟祟的進來,賊兮兮的摸上了床榻,扶蘇站在他身後,拍了拍:「兄弟,找什麼呢?我跟你一起找。」
王宇回頭,正對上扶蘇那雙黑如深淵的眸,眼睛不由自主的盯著她手裡來回晃的玉佩:「來幹什麼?」
王宇獃滯:「奉大小姐之命睡了你,拿你肚兜做證物,娶你。」
「嘖,那小白花還真是惡毒。」扶蘇忽地玩心大起。
言家的早上格外忙碌,言嬌嬌跟個小公主似的坐在堂廳里任人伺候著,見扶蘇面無表情的走進來,故意嗔怪道:「好啦,嬌嬌吃不了那麼多,還是把這些燕窩花膠分給姐姐吃吧。」
扶蘇大剌剌坐下:「我不吃狗剩的。」
言嬌嬌瞬間憋出兩個淚泡。
言嬌嬌的淚珠似釘子刺在言道的心窩上,他見不得嬌嬌哭,微轉鵝蛋臉,惑人的桃花眼釋出絲絲的媚和薄怒,優雅的擦擦嘴,口吻平靜,卻是指責:「小蘇說話愈發沒禮數了,嬌嬌是好心。」
扶蘇交錯著手指輕寡看去,言道是三哥,擅布陣,性子有些極端,認定的人會不遺餘力的維護,不管對錯,永遠站在言嬌嬌身邊,扶蘇為得到三哥的認可,常常成夜成夜守在他的布陣中,記錄幾個時辰能暈眩,幾個時辰能尋到出口,可依舊未得到三哥的半句讚揚,她記得,一次她同言嬌嬌頂了幾句嘴,便被三哥困在陣中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快要虛脫。
這次被埋,這位三哥故作善良的說從輕懲罰,卻還是提出活埋半日。
扶蘇瀲著涼光的眸譏誚的刺去:「讓人吃她的狗剩便是好心?呵,若是真的好心便把她的靈氣補品全部奉獻給我啊。」
言嬌嬌輕咬粉唇,那些靈品價值千金,她個廢柴配吃么?
但在家人面前仍表現出無私的樣子,仰起頭,含著淚花微笑:「既然姐姐想吃,便送與姐姐。」
常姿憐愛的看著言嬌嬌:「嬌嬌,你就是太好說話了。」
又用責備的眼神看向扶蘇:「自打把你從鄉下接回來整日錦衣玉食的,你還不滿足?還想要嬌嬌的食物,嬌嬌吃的食物都是輔助修鍊的,你連修鍊的資格都沒有,吃了豈不是浪費,你能不能懂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