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瘋狂的南宮月
月白如玉,灑下滿地如絹的銀輝,美人如花,滿腔的愁思。
而另一側的華清宮裡,此時一片靜謐,柳柳歪靠在床榻上,借著宮燈的光芒,仔細的研究著手裡的一幅圖紙。
這是她讓黛眉搜來的,正是荊州幾個小縣城水淹農舍的圖,她正在仔細的研究,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她拒絕了鳳冽,但私下還是想研究出一個對策來,如果朝堂之上真的沒有人想出好辦法,說不定她的點子課解荊州之急。
「娘娘,該休息了,天色不早了。」
翠兒拿了金針撥了一下燈芯,寢宮一下子亮了許多,燈花跳動幾下。
夜已經深了,微有些涼意,看來炎熱的夏天就要過去了,她披著一件織錦中衣坐在床榻上紋絲未動,只輕聲的開口。
「翠兒,你去睡吧,我累,自會睡的。」
「是,娘娘。」翠兒點了一下頭,又為主子續了一些茶水,才緩緩的退了下去。
柳柳繼續研究她的良策,窗外,輕風吹過,花瓣飄飛,隱隱傳進簫聲,帶著些煩憂,她閉目聽著,身形未動,今夜,她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安靜一些。
南宮月,這樣你是否安靜了一些,每晚被我打擾,你是否不好直接拒絕,以後我再也不去打擾你了。
誰知三日後的深夜,南宮月竟然闖進華清宮擄了她。
夜暗沉,一顆星辰也不見,烏雲罩頂,天好像要下雨了,南宮月把她擄到他皇宮的居所,一座獨立的院子。
這座院子依湖而建,石徑盤旋,古樹蓊鬱,,湖邊雙禽遊動,她和他立在白玉亭子里,面面相覷,聽到彼此厚重的喘息聲,小亭子四周的琉璃宮燈,隱隱約約的穿透進來。
柳柳沒想到南宮月竟然敢擄了她,眉毛微微蹙起,神色淡漠,不慍不怒的開口。
「南宮月,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南宮月說著話,身形已經快的緊貼到她的身邊,她聞到他身上香草的味道,靜幽如潭的眸子里閃過瀲灧的波光,聲音里閃過怒意。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想來聽曲便來聽,不想聽便不再來了是嗎?」
她聽到他的喘息聲,唇角浮起笑,那笑卻透著涼薄的光圈,原來是為了這個,不過他深夜擄人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最近正有事,所以沒去聽,本來一直以為你怕打擾,沒想到原來你需要聽眾,那麼以後我會去聽的。」她若無其事談笑風生的開口,這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南宮月。
顯然只有他一個人困惑,這幾日他一直在等待,心急如焚,一日日失去了信心,直到今天晚上,他闖進華清宮擄了人。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不安,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她的淡漠疏離,眸中智慧的光芒,她唇角若有似無譏諷的樣子。
這些優點和她的容顏相比,掩蓋了臉上的小小不足,他此時就像溺水的人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而她竟然什麼事也沒有,難道自己一點魅力都沒有,他的心好似在油鍋里煎過,灼燙難耐,眸子定定的緊盯著眼前的女子,黑眸中痛苦和失落是那麼的沉重。
柳柳嚇了一跳,他為何如此傷痛,看了讓人心疼,生什麼事了?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拭過他的額頭。
「南宮月,生什麼事了?你不會生病了吧?」
南宮月一接觸到她的手溫,再也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抓住她,摟進懷裡,喘息著,低嘆著,俯下頭找尋著她的唇,一下子印了上去。
柳柳呆了,在一瞬間腦子裡不能呼吸,他在做什麼?
南宮月瘋了,他瘋了,伸出手去推他的身子,卻紋絲不動,他的舌竟然過分的伸到她微啟的嘴裡。
直到嘴裡有一股甜粘的腥味,她咬了他,他滿足的笑,放開她。
「柳兒,柳兒,柳兒……」一直叫著她的名字,好像只要靠近她,他的心裡便感到了滿足,不再孤單寂寞。
柳柳抬頭憤怒的冷盯著他,夜色中她明澈的眸子裡帶著很深的苛責,可是心裡卻跳的有些快,因為她從來沒被人吻過,不知道吻是什麼滋味,唇紅腫起來,頭凌亂,她不知此時的樣子有多性感。
「南宮月,你瘋了,我是皇後娘娘,你想害死我和你自己嗎?你沒有什麼,我還有柳家呢,你想害得我柳家滿門抄斬嗎?」
南宮月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暗黑下去,眉眼梢浮起清冷的妖魅:「我不會害你,只是想你了。」他說這句話時眼神閃爍不定,俊美的臉上長睫毛抖動了幾下,楚楚可憐的樣子。
柳柳不說話,走到小亭子邊,亭子外面下起了雨,雨點如注的打在湖水裡,濺起無數朵小水花,雙禽躲到荷葉下氣息,亭邊楊柳垂掛,雨點忽而急,忽而綿綿,一如她此時的心情。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珍藏了二十年的初吻被這個莫名其妙美若天仙的男人給剝奪了。
而這一瞬間她並沒有厭惡到想殺人,相反的感覺這吻痕舒服,很乾凈,但是只要她在宮中一日,便不可能和任何一個男人牽扯不清。
「南宮月,我……」
「別拒絕我,好嗎?」南宮月好似知道她要拒絕他,飛快的開口,俊美的臉上,清冷不變,黑色瞳孔中變幻莫測。
唯一不變的是他的心意,他孤獨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令他感到溫暖在意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鬆開手的,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她,握緊了拳,指尖青白。
柳柳看著他此時的樣子,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身形一閃,衝進雨里,她要好好淋淋雨,是什麼時候招惹到這個男人的。
她只不過聽了他兩支曲子,難道就因為這個便賴上她了,她實在想不通。
身後的南宮月,長衫一甩,遮住她的身子,他只穿一件中衣,雨點打在他的身上,絲上,很涼,而他好像全然不知似的,只顧著她不要受涼了。
她忽然間怒了,一揮手擊飛他的手臂,長衫落到地上,兩個人僵持在雨中,柳柳輕顫了一下身子。
原來夜雨如此徹骨,更心痛的是她的心,南宮月這麼美好的男人,如果她們不是相遇在皇宮裡,也許她會接受她,可是現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南宮月,你這個瘋子,究竟想幹什麼?」她怒吼,眼裡有淚水,臉上有雨水,混合到一起,衣服全部打濕了,沾到身上去。
一陣一陣的涼意從手心往體內拱去,使得她打了個寒顫,又急又怒,身形倒退了好幾步,幾乎支撐不住了。
南宮月怔怔的望著她,心疼的抽搐了一下,自己所做的事確實太突然了,如果她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而這不是他的初衷,所以他不懂,只定定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