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就在林西舌戰群臣時,焦戰正在前往廣寧的路上,自兩人確定關係,便日日相伴,如今突然離開,心中難免不舍,只是他清楚有些事必須去做,不管是為了林西,還是為了自己,他都要想盡辦法變得強大,讓世人敬畏。
焦戰拉了拉身上的大氅,上面還殘留著林西的味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以解相思之苦。
日夜不停地趕路,原本七日方能到達,他們僅用了三日,便到達了廣寧府境內。
未免打草驚蛇,焦戰吩咐道:「化整為零。」
「是,主子。」
眾人分散開來,相繼進入廣寧。焦戰身邊只留了兩個人,一個是江離,一個是李晟。
大約傍晚時分,在城門即將關閉時,馬車才緩緩進了城,一路向北,來到一處大宅門口停了下來。
江離上前叫門,大門打開,一個小廝打扮的男人探出頭來,一看是江離,連忙打開側門,讓馬車進了宅子。
待馬車停穩,江離這才出聲說道:「主子,我們到了。」
焦戰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小廝連忙行禮道:「小人馬武參見主子。」
「免禮。」焦戰直接問道:「孫平在何處?」
馬武如實答道:「平管事清早出門辦事,到現在還沒回來。」
焦戰眉頭微蹙,接著問道:「孫安呢?」
孫平和孫安是對雙胞胎,明面上是這座大宅的主人,其實是焦戰留在廣寧的暗線。
「安管事在院子里,小人這就去叫。」
「讓他來書房見我。」
「是,主子。」馬武腳步匆匆地離開。
焦戰則徑直走向後院,進了徽園,這裡是他的專屬院子。
進門后,焦戰將大氅脫了下來,小心地疊好放在床上。李晟給他打了水,簡單地梳洗了一下。
孫安得了信兒,急匆匆地進了院子,來到近前行禮道:「屬下孫安參見主子。」
焦戰擺擺手,道:「廣寧衛最近可有動靜?」
孫安如實答道:「回主子,余淮真為了封鎖消息,在廣寧去往京都的官道上布置了人手,一旦發現有人前往京都,一律嚴查。」
焦戰點點頭,道:「薛亨的家人現在如何?」
「已被余淮真控制住,不許他們踏出家門一步。」
「去查余淮真現在何處。」
「是,主子。」
夜半三更,余淮真正與新納的小妾翻雲覆雨,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外間的房門被踹開,余淮真被嚇了一跳,一骨碌滾下了床,吹熄桌上的蠟燭,悄悄抽出掛在床頭的鋼刀。
小妾回過神來,小聲叫道:「大人……」
「閉嘴!」余淮真惡狠狠地看著她,小聲警告道:「再敢出聲,老子宰了你!」
小妾被嚇得大氣不敢喘,抱著被子縮在角落裡。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余淮真警惕地看向門口的方向,悄悄站起身,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藏在門邊,高舉起鋼刀,只待來人一露頭,便一刀砍下去,結果了他。
『吱呀』一聲,房門被拉開,一個人探進頭來,余淮真手起刀落,來人哼都未哼一聲,便身首異處,人頭頓時滾落在地,滾到了床前。大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上,嚇得床上的小妾大叫一聲,「殺人啦!」
余淮真下意識地看向小妾的方向。與此同時,一個身影閃了進來,手中的長劍直指余淮真的咽喉。
「別動!」
余淮真下意識地想用刀格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僅僅兩個字,卻讓他猶如掉進冰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慢慢轉頭看了過去,不慎明亮的月光下,焦戰的臉卻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他的瞳孔驟然放大,驚懼地說道:「你……你怎會來此,這……這不可能!」
「敢在廣寧作威作福,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焦戰話音一落,手腕翻轉,挽了個劍花,下一秒余淮真拿刀的手被削掉,連同那把刀一起掉在了地上。
「啊!」余淮真慘叫一聲,痛苦地捂住被砍斷的手,看向焦戰的眼神儘是畏懼之色。
「你能有今日,是本王一手提拔,沒想到本王竟看走了眼。今日本王來,便是想瞧瞧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本王的人!」焦戰看他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余淮真和薛亨都曾是焦戰的下屬,薛亨是員猛將,也只能做一員猛將,不能獨當一面。而余淮真不同,他不僅作戰勇猛,還頗有謀略,所以焦戰才提拔了他,讓薛亨做他的助手。沒想到余淮真竟是只披著羊皮的狼,焦戰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這也是他為何執意來此的原因,他要親手了結了他。
「王爺饒命!」在別人面前作威作福的余淮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顧斷手的疼痛,哭著求饒道:「王爺,末將錯了!末將保證以後定以王爺馬首是瞻,絕不敢再有二心,求王爺饒末將一條狗命!」
「饒了你,本王如何與九泉之下的薛亨交代,如何與被凍死的軍士交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焦戰不為所動,命令道:「來人,將他綁了,嚴加看管!」
「是,主子。」身後的人得到命令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將余淮真綁了個結實。
「王爺,末將錯了,求王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末將一命,王爺……」
「你殺薛亨時,可曾想過他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將用飛絮做成的棉衣發到衛所軍士手中時,可曾想過他們是為你衝鋒陷陣的同袍?沒心肝的東西,本王不會讓你輕易就死了。帶下去。」
余淮真還想再說,李晟彎腰撿起地上的不知做什麼的布條,直接塞進了余淮真的嘴裡。
火光亮起,江離點燃了火摺子,眾人看清了床上女子的臉,她滿臉淚痕,目光驚恐地看著他們,道:「不……不關奴婢的事,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求……求王爺饒命……」
一股淡淡的尿騷味傳來,那女子竟被嚇得失了禁。
江離厭惡地蹙起眉頭,請示道:「主子,這女子如何處理?」
「綁了,不能讓人泄露消息。」焦戰的字典里就沒有『憐香惜玉』這個詞。
「是,主子。」江離領命,上前將女子綁了起來。
焦戰見狀大步走出指揮使府,翻身上馬,朝著軍營而去。
軍營中,除了值夜的軍士,其他人都已進入了沉睡狀態,普通軍士身上穿著棉衣,還蓋著棉被,依舊覺得冷,只能所有人緊緊靠在一起取暖,才能勉強入睡。
當然,余淮真的心腹除外,他們的棉衣厚實,營帳中還有火盆,睡得十分踏實,甚至還熱出了汗。
突然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床上的人身子瑟縮了一下,將露在外面的腿縮進了被子里。
冷風『呼呼』地灌進來,他不情不願地睜開眼,只見一個身影立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把鋼刀。
他被嚇得一激靈,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想要起身,鋼刀卻架在了脖子上。
他不敢動,卻不想束手待斃,威脅道:「你是誰?可知暗殺朝廷命官是死罪?況且這是軍營,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嗎?」
「你這種渣滓,也配稱自己為朝廷命官,真是可笑至極!」
沒再跟他廢話,來人讓開床前的位置,頓時便有人圍了上來,將其從被窩裡拎出來,五花大綁。
一眾軍士雖然聽到動靜,卻因夜間太冷,沒有棉衣,不敢出來一探究竟,直到第二天清早,太陽升起,他們才三三兩兩地走出營帳。
「哎,指揮使被抓了,大家快去看啊!」
隨著一聲招呼響起,眾人紛紛好奇地跟著人群來到校場,此時的高台上跪著一群人,披頭散髮,衣衫不整,有的甚至只穿了一件中衣,在寒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整張臉泛著青色。
「真的是指揮使!」
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十分疑惑怎麼昨日還意氣風發的余淮真,此時竟狼狽的跪在地上,還被砍斷了一隻手。
「還有李千戶,王千戶……」
「他們都是指揮使的心腹,怎麼一下子都被抓了?」
「這裡可是指揮使的天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報應!這就是報應!就該將這群王八羔子千刀萬剮!」
「你小聲點,萬一被人聽到,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
「老子不怕!反正過不了多久,老子也會被凍死,不如現在罵個痛快!」
就在這時,一行人從中軍大帳走了出來,徑直來到高台之上,待見到領頭之人,在場的軍士都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麻木的眼神突然有了光。
「焦指揮使,是焦指揮使!」
人群中的老兵看著焦戰,激動得熱淚盈眶。
「什麼指揮使,那是以前,現在可是王爺,攝政王!」
「對對對,是王爺,是王爺!」
新兵好奇地看著高台上的焦戰,小聲問道:「哎,你們怎麼看到他這麼激動?他到底什麼來頭?」
身邊的老兵一臉自豪地說道:「他是焦戰,是我們林國的戰神,曾任廣寧衛指揮使,我們都是他的兵!」
新兵一臉驚訝,「他就是焦戰?幾乎全滅蠻人王族的攝政王?竟然這麼年輕?」
人群中一名老兵單膝跪地,激動地大喊道:「屬下王山參見王爺!」
一眾老兵見狀也紛紛跪在了地上,高聲喊道:「屬下李四。」
「屬下龐明。」
「屬下李海。」
「屬下蔣毅。」
「屬下汪三。」
「……」
「參見王爺!」
看著他們希冀和懷念的目光,焦戰心裡也是一陣發酸,走下高台,彎腰將他們扶起,道:「起來,兄弟們快起來!」
「王爺,您終於來了!」被他扶起的王山不禁哭了出來,道:「您再不來,屬下等恐熬不過這個冬天。」
周圍的軍士紛紛紅了眼眶,仇視地看向高台上的余淮真。
焦戰重新走回高台,掃了一眼台下的軍士,道:「廣寧之事,皇上已然得知,特派本王快馬趕來,將余淮真及其同黨拿下。並命戶部撥銀,趕製過冬棉衣,不日便可運到廣寧,大家盡可放心。」
眾人一聽,心中燃起希望。
「皇上還說,戍守邊疆的軍士,都是為保家衛國而犧牲小我的英雄,就算皇上節衣縮食,也不能讓你們少一分俸祿。這些蛀蟲,皇上定會嚴懲,還你們一個公道!」
很多士兵從軍,只為了掙點銀子養家糊口,或許沒有保家衛國的覺悟,但就是這樣的他們,為國家築起了堅不可摧的高牆,保護著身後羸弱的百姓,這就是無名英雄!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心中的委屈隨著這一聲呼喊散去,他們黑暗的前途終於照進了光明,此時林西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可動搖,他們就是這樣簡單又可愛的一群人。
焦戰並沒有殺余淮真等人,只是讓他們穿著中衣在寒風裡呆了一日,直到所有人都奄奄一息,才讓人將他們送回監牢。他們是朝廷官員,能對其審判的只有林西,他不會越俎代庖,讓心懷叵測之人挑撥他們的關係。
儘管焦戰只用了一天,便將余淮真等人拿下,但他不能回京,軍中士兵沒有棉衣,只能窩在營帳里取暖,未免東真大軍突襲,他必須留守,也能起到安撫軍心的效果。
一個月後,高明遠親自帶著棉衣來到軍中,發到每一名士兵手中,並將之前余淮真虧空的軍餉補上,八萬人的餉銀說發就發,這足以證明林國在林西的領導下日漸強盛,國庫豐盈。否則別說發餉銀了,連飯有沒有的吃都不一定。
處理好所有事,林西指派的新指揮使楊東陽也走馬上任,焦戰這才快馬加鞭返回京都。
近兩個月不見,林西實在想得很,尤其是每日夜間,沒人送夜宵,也沒人暖被窩,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男人。
聽著外面的更鼓聲,春喜忍不住出聲提醒道:「皇上,夜深了,您該歇了。」
「什麼時辰了?」林西放下手裡的筆,抬手揉著酸痛的脖頸。
春喜答道:「回皇上,已經亥時中了。」
林西打了個哈欠,起身道:「那就回吧。」
春喜和春財在前面掌燈,林西跟在身後,抬頭看向天空,黑色的夜幕中繁星閃爍,是那麼璀璨!只是,不知為何看著這般漂亮的景色,他竟覺得有幾分孤單,突然焦戰的臉出現在空中,沖著他微微一笑。他愣了愣,隨即苦笑出聲,道:「原來是想他了。」
前面的春喜沒聽清,轉頭看了過來,道:「皇上,您說什麼?」
林西不答反問:「攝政王何時回到京都?」
春喜想了想,道:「算算時間,攝政王明日午後能到京都。」
林西點點頭,「明日是除夕,能趕回來最好,還能陪朕過年。」
「皇上放心,明日除夕宴,攝政王定會準時到。」
林西笑了笑,沒再耽擱,徑直回了乾坤殿。在春喜的服侍下,他簡單地梳洗了一番,便爬上了床。被窩裡放了兩個手爐,他依舊覺得有些涼,不禁又嘆了口氣,若是焦戰在,根本用不上這個。
林西將自己縮成一團,腦袋也蒙進了被子里,胡思亂想了一陣,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床榻一沉,林西的腦袋被扒拉了出來,連人帶被被抱進了懷裡。熟悉的味道傳來,林西迷迷糊糊地說道:「你怎麼才回來……」
「抱歉,讓皇上久等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西混沌的腦袋在宕機一分鐘后,突然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向身邊的人。日思夜想的人此時正躺在身邊,他眨了眨眼,隨即伸出手,捧住了焦戰的臉,熟悉的觸感,微微有些涼,道:「你……你真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焦戰捉住林西作怪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溫柔地笑著,道:「皇上,我回來了。」
林西與焦戰對視,看清了他眼底的思念,沒有猶豫,直接吻上了他的唇。兩人吻得難捨難分,發泄著這兩個月來無盡的相思,直到他們的氣息不穩,這才不舍地分開。
林西撐開被窩,想讓他進來,卻被他再度抱緊,嗓音低沉地在耳邊說道:「別動,容我再抱一會兒。」
看著他被水霧蒙住的眼睛,林西心中突然萌生一股衝動,道:「焦戰,我們做吧。」
「做?」焦戰的心漏跳了一拍,有些不確定林西的意思是否為他心中所想。
林西吻向他的雙眼,輕聲說道:「就是我想要你。」
「求之不得。」焦戰不再隱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焦戰身上的涼意,讓林西打了個寒戰,卻並未讓心底的欲/望消減,反而讓他有種莫名的快/感。他翻身壓了上去,直視著焦戰的眼睛,道:「我是第一次,若是疼了,你就說,我們隨時可以停下。」
「好。」
焦戰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性感的喉結吸引了林西的注意,他低頭吻了上去,見焦戰下意識地抬起頭,露出纖長又脆弱的脖頸,人類原始的欲/望被激發,他張嘴咬了上去。
微微的疼刺激著焦戰的感官,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緊緊地摟著林西的脖子,猶如漂浮在暴風雨的大海上的那一葉小舟,只能任其予取予求。
衣服凌亂地扔在地上,不知何時起,兩人已經赤/裸相對,林西伸手打開床頭的小格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後傳來一股淡淡的葯香味,他用抹了一些在手指上。
突來的涼意,讓焦戰恢復了些許神智,啞著嗓子問道:「這是……什麼?」
「是房事專用的藥膏,不會讓你受傷。」
「嗯……」
滾燙的身子,突來的涼意,讓焦戰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輕吟,「皇上,我……有些難受……」
「等會兒,再等會兒。」林西強忍著欲/望,繼續手上的動作,不知是說給焦戰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夜很長,兩個相愛的人,盡情釋放著對彼此的渴望……
雖然天很冷,但事後林西還是堅持幫焦戰做了清理,雖然很羞恥,但焦戰並未拒絕,這是林西愛他的表現,他高興還來不及,況且他是男人,怎能表現出女兒家扭捏的姿態。
『嘶』,焦戰一翻身,扯動了身後的傷口,忍不住叫出了聲。
正熟睡的林西睜眼看去,見他臉色有些白,頓時清醒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可是傷口疼了?」
雖然林西堅持做了擴張,卻還是弄傷了焦戰。
焦戰搖搖頭,「無礙,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待會兒我讓春喜去給三娘要些藥膏,這兩日你便卧床休息,哪都別去了。」
今天是除夕,林西大手一揮,給滿朝文武放了假,一共七天,初七準時上班,所以今天除了晚上要參加除夕宴外,他這一天都不打算幹活。
「不用。」
焦戰果斷拒絕,雖然他是男人,但傷到這種地方,若是被別人知道,他也會覺得羞恥。
看著他紅了的耳根,林西無奈地笑了笑,道:「我說給別人用總成了吧。」
焦戰聽得一陣好笑,「皇上這是打算掩耳盜鈴?」
「還不是某人太害羞。」林西伸手扯了扯焦戰的臉,調侃道:「明明大我十歲,明明長著這麼一張硬朗的臉,明明張口閉口想和我圓房……」
焦戰臉上火辣辣的,張嘴咬上了林西的唇,道:「皇上不困?」
見他有惱羞成怒地跡象,林西連忙見好就收,抱緊焦戰的身子,道:「困困困,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早起,不困也得困。」
焦戰任由他抱著,安心地閉上眼睛,很快便又睡了過去。
兩人這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若不是肚子餓得『咕咕』叫,林西還不想起床,自登基以來,這還是他睡得最香,睡得最飽的一次。
焦戰想要起身,卻被林西按了回去,道:「你受了傷,便在床上躺著,我讓他們把吃的送進來。」
「這點小傷不礙的。」雖然很享受林西的關心,但他不是女子,沒那麼嬌氣。
聽他這麼說,林西想起他身上的那些傷疤,其中就有為他擋刀落下的疤痕,大大小小几十處,可以想象他在邊關那些年都經歷了什麼,心疼道:「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以後做事之前想想我,沒有把握的事別去做,我不想再經歷一次……知道嗎?」
焦戰明白林西在怕什麼,伸手抱住了他的身子,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我不會丟下皇上,皇上也不許丟下我。」
「嗯。」林西抱緊焦戰的身子,他真的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傍晚時分,焦戰幫林西換上了龍袍,又為他束起了長發。
林西轉頭看向春喜,道:「你去把東西拿來。」
在焦戰去廣寧的這一個多月里,林西已將他們倆的事告知了身邊的人,包括春喜、春財等人,當然還有花海棠。那瓶藥膏就是花海棠特別為他們調製的,甚至還為林西講了男人之間做那檔子事的禁忌,說的林西面紅耳赤,花海棠卻好似見怪不怪,一點忌諱都沒有。
不過林西並未告知餘慶,他畢竟是林扈的貼身內侍,若他知道定會反對,畢竟他和焦戰在一起,註定不會有子嗣,在古人眼裡這便是大不孝,林扈為了林西做了那麼多,餘慶定不能接受。
沒一會兒,春喜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來到林西身邊。
林西掀開上面的絨布,裡面是一個金冠和一套黑金搭配的衣服,衣服上綉著龍紋,金色的龍,與林西衣服上的龍紋一樣,只有爪子些許區別,林西的是五爪,而這套衣服的是四爪。
「這金冠衣服是我讓人給你做的,換上試試。」
焦戰看著面前的衣服,遲疑地說道:「皇上,這是否有些不妥?」
在這個時代,對衣著的要求十分嚴格,只有皇上才能穿明黃,只有皇上的衣服上才能綉金色的龍。
「你我現在已有夫妻之實,你就是我認定的另一半,我說行就行,快換上試試。」
焦戰拗不過林西,只得在春喜的侍候下換上了衣服,還戴上了金冠。
林西上下打量了打量,不禁美滋滋地說道:「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長得帥,身材好,還有錢有權,妥妥的高富帥。」
自和焦戰坦白后,林西便不再刻意約束自己,在他面前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很是自在。
焦戰低頭看了看,依舊覺得不妥,道:「皇上,今日除夕,若我穿著這身出席宴會,定會惹來風波,還是算了吧。皇上若是喜歡看我穿,那我便單單穿給皇上看。」
「穿著,不必擔憂,一切有我。」林西轉頭看向春喜,道:「去拿個大氅來。」
「是,皇上。」春喜又拿來一件大氅。
林西接了過來,親手給焦戰穿上,道:「走吧,今日的宴會十分重要,咱們可不能遲到。」
奉天殿內歌舞昇平,觥籌交錯,眾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尤其是在座的貴女,時不時地看向林西,每當與他目光相撞時,又是一副嬌羞的模樣。
酒過三巡,林西見時機差不多了,出聲說道:「諸位愛卿。」
正喝酒聊天的一眾大臣,連忙抬頭看了過去。
林西見狀笑著說道:「今日是除夕,舉家團圓的日子,朕也有一件喜事要與諸位愛卿分享。」
見林西停了下來,閻良連忙接話道:「不知皇上所說的喜事為何?」
林西對閻良的識趣十分滿意,道:「喜事、喜事,自然是大喜之事。朕決定明年三月十五舉行大婚,迎娶朕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