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聽聞今日你留焦戰用了晚膳?」
「嗯,父皇來之前,焦指揮使剛剛離開。」
「西兒似乎十分欣賞他。」
林西點點頭,道:「是男兒都想馳騁沙場,為國開疆擴土,只是兒臣身體所限,只能困在這皇宮之中。兒臣只是想聽聽焦指揮使講講邊關的事,將他想象成兒臣,也算圓兒臣一個夢。」
「焦戰確實不錯,是個將才,只是還不夠穩重,還需再磨礪幾年。待時機成熟,朕會將他調回京都,讓他輔佐與你。」
「父皇,您如今正是年富力壯的時候,說這些作甚,兒臣還想再輕鬆幾年。至於焦戰,他年輕有為,戰功赫赫,確實不錯,只是性子太過高傲,確實需要磨礪。」
「西兒倒是把他看得透徹。」
「兒臣哪有父皇眼光好,他再好,還不是父皇給他機會。」
林扈被林西的彩虹屁拍得很舒服,笑呵呵地說道:「西兒說的是。」
「父皇,兒臣看你臉色不大好,可是朝中出了事?」
林扈臉上的笑意收起了幾分,嘆了口氣道:「京中接連發生命案,鬧得人心惶惶,刑部那些人都是廢物,都這麼久了,半點線索沒有查出。」
「命案?」林西的眼睛亮了亮,道:「父皇能否和兒臣詳細說說?」
林西是個懸疑推理的發燒友,在現實世界最愛的就是偵探劇、推理小說,如今聽到京都發生連環命案,不禁勾起了他的興趣。
「既然西兒想聽,那朕便和你說說。」
林扈思索了一會兒,道:「半月前,光祿寺少卿常偉志死於家中,刑部侍郎江淮迅速接手此案,帶人到常偉志家中查探。常偉志死在書房,屍體胸口被剖開,心被挖了出來,除此之外,身上到處都是野獸的抓傷。」
林西眉頭微皺,道:「屍體胸口的傷口是什麼形狀的?」
「屍體的胸口被撕裂,整塊皮肉都不見了,就像是野獸的利爪硬生生穿過胸口,將他的心挖出來一般。」
「現場可有發現動物毛髮?」
林扈點點頭,道:「在他的傷口上發現了白色的毛髮,據說是狼毛。」
「狼?那現場可有打鬥的痕迹?」
「有,桌倒椅翻。」
「若真是這樣,那死者應該經過激烈的掙扎,府中的下人就沒聽到什麼?」
「守夜的下人只聽到一聲慘叫,隨後推門而入,可房門上了閂,他們進不去,情急之下便撞開了房門,而那時房間里除了屍體,沒有任何人或動物。」
「那窗子呢?從外面是否打得開?」
「事後檢查過,門窗都從裡面閂住,除非使用武力,否則無法打開。」
「那這麼說兇案現場是個密室!」林西的眼睛更加明亮。
「密室?」林扈愣了愣,隨即點點頭,道:「確實是間密室。」
林西接著問道:「父皇之前說接連幾起命案,那死者還有誰?」
「死者還有督察院的一名經歷,名叫胡輝民,以及城中一家酒樓的老闆,叫高淳,他們兩人的死狀和常偉志一模一樣。」
「三人的死法一致,很可能他們之間有某種隱秘的關聯,刑部那邊什麼都沒查到嗎?」
林扈嘆了口氣,道:「距離常偉志之死,已有半月之久,不止沒查到任何線索,人還接二連三被殺,簡直是一群廢物!」
「父皇,京中是否流言四起,說是妖怪作祟?」
林扈點點頭,道:「三人死得太過蹊蹺,又是被挖心而死,鬧得百姓人心惶惶,皆說是朝中出了奸佞之徒,才引來狼妖這等邪物出沒,以人心為食。若此案不能及時偵破,恐生禍端。」
「行兇之人故意用這般殘忍又詭異的手段,致人於死地,本就是想引人注目,恐怕這京中的傳言也是他們散布,他們這般做的原因,無外乎是引起騷亂,以達到他們什麼目的。」林西一邊分析,一邊思索,呢喃道:「奸佞之徒,殺人挖心,狼妖……」
林扈讚賞地看著思索的林西,安靜地等在一邊。
「父皇,兒臣想出宮,參與這起案件的偵破。」
林西突如其來的請求,讓林扈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道:「不行,外面太危險,況且你的身子哪受得住來回奔波。」
「父皇,雖然兒臣現在還不明就裡,但兒臣總覺得他們是沖著兒臣來的,一個不好,京都真會大亂,故而兒臣想主動出擊。」
「若當真是針對你而來,那朕更不能讓你出宮冒險。」林扈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父皇,兒臣久居宮中,甚少露面,除了經常進出宮中的大臣,基本無人認識兒臣,就算兒臣走在大街上,能認出的也沒幾個,況且我還可以喬裝改扮,再帶上楊瀟……和焦戰,以他們兩人的功夫,還有誰能對兒臣不利?」
楊瀟是錦衣衛指揮使,焦戰是廣寧衛指揮使,兩人都是文武全才,有他們幫他,簡直如虎添翼!
「此事不準,以後也莫要再提。」林扈面對林西時,極少用這麼嚴肅的表情,可見他的態度有多堅決。
林西搖晃著林扈的手臂,道:「父皇,兒臣求您,兒臣保證不僅安然無恙的回宮,還把這個案子給您破了,可好?」
為了能出去查案,林西也顧不得男人的臉面了,跟林扈撒起嬌來,等說完,林扈怎麼樣他不知道,但他成功被自己噁心到了。
面對林西的撒嬌,林扈沒有絲毫抵抗力,只是這事事關林西的安危,他不能由著林西的性子來,態度堅決地說道:「時辰不早了,西兒好生歇息,朕先回宮了。」
見林扈起身要走,林西頓時急了,連忙說道:「父皇,您不讓兒臣出宮也行,兒臣聽您的,那您可否讓人把此案的案卷拿給兒臣看?」
如果撒嬌都沒用的話,那林扈就是鐵了心的不讓他去,他再說也沒用,只能退而求其次。
林扈轉頭看了他一眼,道:「准了,明日朕讓人給你送來。」
「謝父皇,兒臣恭送父皇。」
見林西展顏,林扈也揚起嘴角,沒再多說,徑直出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