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可知罪?
「先審審看吧。」南宮堯沒有說是或不是。
但云清洛心裡清楚,就算不是二皇子授意,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兵部侍郎府門外,周同華的府兵和大理寺的衙役們對峙著。
雖然人數上,大理寺佔優,但從人員的狀態來看,還不一定是這些府兵的對手。
周同華畢竟是兵部的,他手下的府兵都是上過戰場,見過屍山血海的人,身上都散發著陣陣殺氣。
大理寺的這些衙役們,平時對付下普通百姓還可以,但和這些府兵比起來,明顯就不夠看了。
一個個雖然手中持刀,但卻都盡量的往後縮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刀下冤魂。
南宮堯在影衛的簇擁下走到門口,府兵中領頭的見南宮堯親自來,只能上前行禮。
「怎麼,你們周大人是不敢出來?」南宮堯低沉的嗓音中,諷刺的意味十足。
領頭的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門「嘎吱」一聲打開,周同華站立在門口,腰背挺的筆直。
「不知王爺深夜造訪,所謂何事?」周同華行過禮之後道。
「隨我去趟大理寺你就知道了。」
說完也不再理會,轉身就走。
周同華皺了皺眉,還是跟了上去。
大理寺內,燈火通明。
何瑞光端坐正中,雲清逸站在他側後方。
旁邊的位置上,南宮堯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
旁邊還坐著聞訊趕來的二皇子南宮恆以及刑部尚書孫家棟。
這人員配置和上次審李康時基本一樣,只是大堂中間站的人變成了周同華。
何瑞光拍下驚堂木:「周同華,你可知罪?」
周同華腦袋昂的高高的:「本官何罪之有。」
「你買兇殺害江涼,又逼死范子敬,人證物證具在,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人證?物證?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同華不屑道。
一旁的南宮恆突然插言道:「何大人,你可想清楚了,沒有確鑿的證據,那你就是誣衊構陷同僚,周大人可是兵部尚書。」
南宮恆語調上揚,威脅的意味十足。
南宮堯癟癟嘴,斜睨了一眼南宮恆:「二哥何必著急,是不是誣衊,審審看就知道了,你慌什麼?」
「你!」南宮恆被堵得只能說出個你字,一甩衣袖,將身子側到一邊,餘光都不想掃到南宮堯。
南宮堯淡聲道:「何大人,你繼續!」
何瑞光鄭重點頭:「周同華,你看看這是何物?」說著將一頁信箋扔到地上。
周同華撿起信箋,一看之下心中大驚:「何大人,這是何物?」
「哼,這上面的筆跡周大人不認識嗎?」
「這確實是我的筆跡,可是本官發誓,從未寫過這封信。」周同華信誓旦旦。
「沒寫過?帶李康上堂!」何瑞光大聲道。
不多時,李康被帶到堂上,看到周同華的時候,眼光躲閃,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他遠點,似乎怕沾染了晦氣一般。
「李康,將這封信箋的來歷說下。」何瑞光聲音冷沉。
李康先是給在座的幾位行了禮,然後才開口道:「這封信箋是周大人交給下官,讓下官親自交到范子敬范大人手上的。」
「你血口噴人,我何時讓你送過信?」周同華頓時怒了,想衝上去抓住李康。
李康抱頭亂竄,邊跑邊說:「就是何大人自殺那日啊,你讓我去送信的,就是這封信。」
「肅靜、肅靜!」何瑞光驚堂木拍的啪啪響。
衙役也從呆愣中清醒過來,連忙上前,制止周同華。
周同華被人拉住,但腳還是不停的向李康的方向踢著,李康縮在一邊,擺出一副懼怕又無奈的模樣。
「放開,我不打他!」周同華被衙役拽的生疼,怒吼道。
衙役看向何瑞光,見何瑞光點頭,這才鬆開周同華,退到一邊。
周同華得了自由,整理了下拉扯中有些凌亂的衣服。
「你說這封信是我交給你的,那你說說,這信箋上寫了什麼?」周同華問道。
李康眼光躲閃:「下官不知道信的內容,但你是當著下官的面將信箋裝入信封,燙上火漆的。」
周同華不怒反笑:「呵呵,你都沒看到信的內容,怎麼知道這封信是本官寫的?」
李康不再躲閃,正色道:「大人您忘了?您燙火漆時,有滴蠟滴到了信箋上,下官記得這個細節,不信你看看,信箋的背面是不是有滴蠟印?」
周同華立刻拿起信箋,果然背面有蠟滴在上面的痕迹。
周同華無奈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官現在無話可說!」
其他人也伸長了脖子看著周同華手中的信箋。
南宮恆很是不滿的瞅了一眼周同華,冷哼了一聲。
何瑞光道:「周同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分明就是你偷換蒙古馬,嫁禍給范子敬,又逼的他自殺,讓他做出畏罪自殺的假象好替你頂罪!」
周同華搖頭,百口莫辯,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南宮恆一拍桌子,激動的站起來:「周同華,竟真的是你偷換戰馬,說,你將馬弄去了何處?」
周同華看向南宮恆,很是悲傷:「二皇子,我說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將馬匹之事交代清楚,本王還能在父皇那給你求情,免你一死!」
周同華無奈苦笑:「我真不知道,這讓我怎麼交代?」
「你說信不是你寫的,那你為何要殺死江涼,不就是因為江涼知道了你換馬之事嗎?」何瑞望冷聲道。仟韆仦哾
周同華驚愕的抬起頭:「你怎知.......?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周同華似是在喃喃細語。
「啪!」
何瑞光一拍驚堂木:「帶周琴心!」
聽到何瑞光讓周琴心來,周同華立刻梗著脖子道:「這事與我女兒有何關係,為何帶她來?」
沒人為他的話做出解釋。
不多時,周琴心被帶上大堂,陪在她身邊的,還有魚青。
周琴心這次沒有穿艷麗的衣裙,臉上也沒塗抹厚厚的脂粉,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凌厲跋扈,多了幾分清秀柔美。
打扮素雅的周琴心,與前幾次見面時完全不一樣了。
「琴心!」周同華看著自己的女兒,小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