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激涕霖
「朕希望你們能遣使攻入叛軍內部,力爭當上首領,替朝廷平定內外叛亂,若能圓滿完成使命,此番過失,朕既往不咎。」
沈晟淵聽了這話,感激涕霖,頭磕梆梆響「下屬,感謝主隆恩!」
使得沈晟淵退了下來,李逸表情還是略顯莊重。
反叛,自重生后,便遭遇反叛!
並且是在幕後被人驅使著造反!
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大考,如果不能走下去.
「不是的,天啊,這機會是沒有人可以奪取的!」李逸壓著喉嚨,低沉地吼道。
諸葛無敵與張子龍第二天便帶上十萬大軍啟程,而沈晟淵暗影衛密探則趕到叛亂地。
一明、一暗、共平。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每場戰爭背後都有一場經濟戰。
為此李逸撥出另一銀兩外出。
大秦國庫真得空虛。
戶部尚書沈浪急得髮根脫落,顯然多了好幾歲。
他已經追到李逸屁股後頭了,想讓他實現以前說所里發財大計。
李逸一時衝動,哪來的發財大計呢?男醉生夢死分紅每月一領,時間都不短。
當然了,如果他真去找顧媚娘,顧媚娘也一定願意付出。
但作為一個人,尊嚴是不容其為。
然而身為一國之君的國庫虧空,他卻無法放手。
一頭苦惱的李逸索性溜出宮散心,頭腦清醒。
李逸與王儒楓正在一個偏僻茶樓飲茶,阿大與其他幾名暗影衛正在不遠處戒備。
「李2、聽說福緣街新開張的賭坊里有兩個人在玩兒?」
「行得通,總之,閑就是閑。」
「散步去吧。」
李逸隔壁桌子上的兩人正在聊天,李逸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亮光,當他想要抓起來時,閃過。
賭坊嗎?賭博?錢?
李逸的用力想了想這幾個術語,但依然毫無頭緒。
「老王,安陽城老百姓好打賭嗎?」李逸突然跟旁邊王儒楓說。
王儒楓一怔,想了想,隨即就回道:「公子,本應好賭,實際上不只是老百姓,只要一個人,就會產生賭徒心理。」
李逸覺得自己快抓住要點了,兩眼放光,「那麼,安陽城內共有幾家賭坊呢?」
王儒楓苦笑著回道:「公子,這個我現在真的不知道,你能問問阿大嗎。」
「阿大大,來吧!」李逸當即把阿大叫走。
「公子。」阿大給李逸見禮。
李逸揮揮手趕緊問:「阿大,你們知道安陽城裡總共有幾家賭坊么?」
阿大先是愣住了,然後馬上說:「回公子、安陽城內大小賭坊相加,應是一百多家。」
「那麼多呢?」這可就輪到李逸發獃。
但想起來很正常,安陽城佔地面積很大,常住人口要近百萬人,如此龐大的人口容量和數百家賭坊都能理解。
他聯想到後人的禁賭令是不知秦國是否也有此法,如果有,豈不是一抄就准?
「老王,咱們大秦法律允準不準賭坊開門迎客嗎?」
李逸頭也不抬的問道,但王儒楓好像有所悟。
他仔細一想,勉強答道:「公子、賭坊與青樓同法。」
李逸立刻泄憤,自己的母親,大秦為什麼沒有禁賭呢!
然而在短暫的損失后,李逸咬緊牙關說:「那麼從現在起是違法的!」
王儒楓雖然有欲言又止之感,但看著李逸那堅毅的表情,卻並不多言。
王儒楓深知皇帝這是迫於無奈,千方百計撈到錢。
然而這樣就存在著隱患,如果把賭坊全部關閉起來,查無賭坊賭資的話,就可以收攏巨額資金,但卻使安陽城全體老百姓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一般老百姓都好,都是地痞無賴們,以前沒事也能上賭坊玩玩,但關起門來賭坊,沒事找事極有可能鬧出了事。
如今黃河下游已發生叛亂,如果安陽城再次大亂,那麼.
王儒楓經過再三考慮,依然和李逸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李逸聽到這裡陷入深思。
老王言之鑿鑿,真是始料未及。
但讓他放下那麼多的錢不走,李逸的心就難受了。
他認為搞賭坊,絕對不是好貨,這也是不義之財啊,倒不如把國庫充進去,造福於人民。
等等吧!
賭博、福利.
李逸重複著這兩個字,最後興奮地拍著老王的大腿喊道:「有!是的!」
這個特么不是福利彩票!
這個耳光讓李逸忍不住下皇道真氣拍得王儒楓面色大變。
若不是本身功力很深,又是個普通人的話,規定是被自己的這一耳光打廢掉。
「皇帝,這是怎麼回事?」王儒楓面色復明,好奇地問李逸。
「本公子想出解決之道。」李逸告訴王儒楓福利彩票是什麼性質,王儒楓聽到后連連點頭哈腰,用詭異的目光看向李逸。
皇帝何時變得如此聰明伶俐......咳,皇帝一向聰明伶俐,這張福利彩票簡直把人心摸透了,特別是把「以小博大」這個特點放大得淋漓盡致。
「公子,這個法子不錯,既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取締賭坊所帶來的負面效果,又能給國庫增加額外銀兩,然而這個日後又當如何?」王儒楓想得更多一些,這次雖大幅增加國庫收入,但後來沒有福利彩票、沒有賭坊、不安於現狀、再冒出頭來。
「老王,這個您可小看本公子。」李逸好整以暇,正襟危坐,咳兩聲,拉開戰勢,與王儒楓說話。
「這種福利彩票不就可以長期使用嗎?您怕一次性買賣會搞得長久買賣不成?」
「舉個例子,我們現在設立第一期福利彩票,每一張福利彩票就賣十文錢,只要一百個人買就是一兩銀子,咱們安陽城有多少人?一百萬人口!就算是十個人中只有一個買,那也有十萬兩了吧?」
「我們從設一個獎開始,一期三天就可以了,過期開獎,一萬兩獎金,買彩票者,到時憑彩票上的號去領彩票,認號不認人。」
「您說這麼玩完一期后,二期買的人又能買幾個?」
李逸大言不慚地說出了他後人福利彩票玩的方式,王儒楓聞言睜大眼睛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從第2期起就買的人,肯定是翻了一倍呀!
不對!這只是一人一張的情況,對於安陽城的百姓來說,十文錢多麼?一個人多買點東西不行嗎?
當然可以呀!
那就是第一期福利彩票開獎至少能收穫上萬兩白銀呀!
這個,這個.
王儒楓看著李逸簡直驚為天人和阿大,他們都是粗人,但聽到這些大量的數字,也很敬佩。
雖不知皇帝說了些啥,但卻覺得牛氣衝天!
李逸急進宮中,剛一回宮便吩咐沈浪前去。
他只提了一條思路,儘管這條思路在後人那裡已十分成熟,但具體如何去執行,還得問這位老戶部尚書。
沈浪正在為皇上故意躲避自己在家而煩惱,便有宣旨太監登門,稱皇上馬上要召自己。
是皇帝的轉性?
沈浪抱著不解的心情來到御書房。
一走進御書房,沈浪痛苦地說:「皇帝,又不甘心,老臣實在是堅持不下去呀!」
「沈大人不要著急,朕不是要找您商量個法子過來么?」李逸笑意盈盈,請沈浪入座。
沈浪的臉立刻頓了頓,茫然的看了李逸一眼。
他是按慣例哭出來的,皇帝咋說有道是?
「來了,朕想了一個辦法,還得沈大人您幫忙揣摩琢磨。」
所以李逸把福利彩票的想法告訴沈浪。
沈浪聞言痴痴的望著李逸。
「皇帝,你這樣認為嗎?」沈浪滿臉不可思議。
李逸的臉怎麼會是這樣的呢?這樣就不信哥哥了!
雖非哥所想,可如今是!
「當然。」李逸臉沒有紅,心也沒有跳,微笑著點點頭。
沈浪瞬間震驚!
他對這種福利彩票創意頗感興趣,並再次提出關鍵性問題。
例如,彩票怎樣防偽?獎項能不能多設一些?福利彩票公信度如何?
李逸見到沈浪瞬間看出要害之處,十分欣賞的看著沈浪。
無愧於當財政總監數十年,對這些事還算敏感。
李逸一一給沈浪解惑。
彩票防偽嗎?這很容易!只需將朝廷銀票防偽技術用於彩票。
獲獎的文字,也很容易,除了一等獎外,另設一個二、三等獎即可。
關於公信度問題,李逸告訴沈浪是打著朝廷旗號賣彩,自己大秦皇帝是福利彩票形象大使。
沈浪完全服氣,認為即使讓皇帝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並非天方夜譚。
當然了,也不過是心裡想了想,就讓皇帝坐在自己的寶座上吧,那麼皇帝是誰呢?
兩人再約定幾個細節,沈浪方才離開御書房。
第二日安陽城傳來兩條爆炸性新聞。
首先是朝廷頒布一紙禁賭令:對主要小賭坊非法所得一律免收。
注,此處為非法講得,原按李逸之意,乃沒收全部家產,但沈浪認為干係太重,不少賭坊可能還有朝中官員背地裡。
禁賭令下達后,安陽城內到處雞飛狗跳、賭場眾人捉拿歸案、人心惶惶。
一浪高過一浪。
安陽城各處都張貼了告示,說朝廷為了照拂廣大百姓,特設立福利彩票,十文錢一張,彩票設立一、二、三等獎,一等獎一位一萬兩,二等獎三位五千兩,三等獎十位一千兩,安慰獎一百位十兩,福利彩票三天一期,期期開獎,倒時只要憑藉彩票到指定的兌獎處領取獎金即可。
消息傳出,頃刻間將禁賭令風波淹沒。
有的人興奮,有的人懷疑,還有的人選擇了觀望。
但當他知道福利彩票形象大使就是大秦皇帝時,這些疑神疑鬼就犯嘀咕了,該不該去看一下呢?總之就是十文錢。
於老師手中有錢有勢、身無分文地嘗試性購買了幾張彩票。
有的人買了,有的人跟了,不久后,出了預料,昨晚連夜趕出一批彩票搶了。
那天晚上,沈浪把今天賣彩的所得算在內,算來算去還不知凡幾,算是嚇得夠嗆!
這才頭一天,售賣點彩票就差不多全部售完!總收入三萬五千七百八十萬兩三錢二十文錢!
沈浪看得鬼使神差再算幾次,證實沒算錯,是三萬五千七百八十萬兩二十分文!
他趕緊前去向李逸彙報。
李逸笑著點點頭,自己也不足為奇能夠賣到如此高的彩票,知道高超低價碼,一定是許多人都買過幾張彩票造成的。
隨後的兩天里,彩票銷售熱度略有下降,三天共售出彩票收入八萬九千一百二十一兩白銀!
幾乎每個人都盼望首期福利彩票能開出來。
第四天上午,戶部尚書沈浪親自在開獎點現場開獎。
當一個個上有數字的紅色原木球滾下時,大家目不轉睛地望著它。
叄、玖、壹十貳、壹十捌、貳十肆、貳十玖和藍色的木球伍。
前來觀看開獎活動的觀眾都耷拉著腦袋,面對手中彩票號碼。
廣大人民群眾都失望得搖頭晃腦,看看身邊的人們,才知道都有同樣的神情,弄得大家只能小聲嘀咕。
「這不正是朝廷騙了我們嗎?」
「我一看喜歡呀,這個一等獎可有一萬兩白銀,難道朝廷願意這麼送給我們嗎?」
「哎,僅此而已,不過十文錢而已,算是給狗吃吧。」
正當大家失望地搖頭晃腦時,傳來一陣興奮聲。
「你中了!我中了!哈哈哈,中計啦!」一位提菜籃子的女士興奮地揮起彩票手舞足蹈。
「是真是假?」
「有幾個、中過的?」
「我見猶憐.」
群眾很快圍上來,連不懷好意者也有之,原因是福利彩票規定告示寫得清清楚楚,認彩票不認人。
沈浪早已經安排好現場的人,是為避免騷亂。
不久,成群的戰士擁入人群中維持秩序。不久,工地上的秩序又被修復。
提菜籃子的女人被送上兌獎台。
她把彩票遞給兌獎官,兌獎官先核實彩票真假並證實為真,然後才開始對號入座。
不久,他宣布彩票是真的,中過4個紅球和1個籃球,為了安慰獎,有十兩的獎金!
雖然僅僅是安慰獎而已,獎金才十兩,但你知道嗎,那不過是用十文錢換的呀!再者說,一看這婦女就不是什麼富有人家的,十兩銀子對她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女人興奮萬分地拿著十兩銀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臂彎,望著身邊的每個人就像看賊人。
場面沸騰,真得有錢!
在場的還有好幾個中過獎的,都到兌獎台上領獎金。
基本上就是安慰獎了,僅有一三等獎一二等獎的。
未中獎者無不艷羨地望著講台前歡呼雀躍領獎金的人們,巴不得親自上前去代替他們。
特別是二等獎獲得者,更是一位穿著華服的富商。他並不缺錢,卻白賺了五千兩。誰都不高興!
他的一張大臉幾乎要笑得像一朵菊花!
不久,福利彩票的開獎號碼在安陽城不脛而走,購彩而不到場觀看開獎者都掏出手中的彩票,開始對號入座。
幾家歡樂幾家愁。
中了大獎自然歡欣鼓舞,沒有中彩票心裡懊惱不已,早就暗暗下定決心,明天二期福利彩票必須重新購買,購買更多!
不久,二等獎、三等獎、安慰獎全部領光,共發三萬六千兩。
就算再加上一等獎一萬兩,那也才四萬六千兩,也就是說,這第一期的福利彩票,國庫就多了四萬三千一百二十一兩銀子!
沈浪樂得發瘋,那不過是一期呀!
第一期轉四萬多兩白銀,那麼第二期第三期怎麼辦?須知是三天一期!1個月是10期!
整個安陽城完全被捲入狂歡的討論之中,各地紛紛談論福利彩票。
最吸引人的是那福利彩票一等獎得主遲遲不見路面。
針對這一情況,兌獎處發布公告稱:彩票有效期為1個月,開獎1個月內前來兌獎的彩票均為有效。
這樣不但使彩票購買者更加關心那位一等獎的得主,而且還可以使他們如釋重負。
這樣,如果他們也中過獎,就能暗中兌獎,安全係數飆升。
安陽城,泥瓦巷。
這就是安陽城著名的貧民窟——安陽城最混亂之處。
住在全安陽城底層。
陳大發也是其中之一,白天到泥瓦巷的破酒樓打工,夜晚則去澆夜香貼補家用。
他剛剛生下一個男孩,長勢如破竹,虎頭虎腦,儘管孩子的降生,給原本就不算殷實的家雪上加霜,但陳大發卻認為這些都很有價值,孩子就是自己生活的繼續。
今天他正在做工作,聽到朝廷福利彩票開大獎,獲獎人數很多。
就連泥瓦巷也有人中獎,雖然只是十兩銀子的安慰獎,但是這十兩銀子,可就是泥瓦巷一戶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陳大發羨慕不已,忽然想起前兩天與好友李二共同購買彩票時,正是李二所謂一人五文錢的時候,便當作購買念想的對象。
他本不想,但耐不住李二絮絮叨叨,瞞著老婆,用5文錢買下那張彩票。
彩票在陳大發這放著,把一桶夜香倒掉了,然後月色、從懷裡拿出一張彩票來看。
既已買進,就算沒有指望,也要看是否。
這讓陳大發目瞪口呆。
「叄,玖,壹十貳,壹十捌,貳十肆,貳十玖,伍......」
陳大發囁嚅地念出了他手裡的彩票號。
他摩挲著雙眼,不顧手剛剛倒出的夜香髒亂,再細細端詳幾遍。
最後陳大發相信他沒有看錯他手裡彩票號碼是叄、玖、壹十貳、壹十捌、貳十肆、貳十玖、伍!
「我中過獎嗎?」
陳大發痴痴的自言自語。
「我中過獎嗎?!」他再次念念有詞,這次,聲音里透著興奮,透著戰慄。
「哈哈哈,中彩票啦!」陳大發喜出望外,頓時緊閉著嘴巴,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發現身邊沒人,這才釋然。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把夜香乾完活,領工錢后像往常一樣回到家裡。
剛回家,陳大發便把門關緊,把剛剛哄完小孩在水底的老婆喊走。
「大夜了,為什麼呀?小孩剛剛睡著了.」陳氏有些埋怨。
陳大發不顧妻子的抱怨,興奮地降低了嗓門「我中了大獎!」
「您中過獎嗎?中了什麼大獎?」陳氏怔了一下,聽不懂自己的意思。
陳大發馬上拿出彩票,給了她。
陳氏看了很著急,指著陳大發的鼻大罵道:「好一個敗家!我們家裡的情況您不了解嗎?你也瞞天過海,用金錢買了這個啥彩票!」
陳大發急忙解釋:「你聽見了嗎,那就是我跟李二買來的.」
「這也是不可能的!五文錢怎麼辦!」陳氏等待目光。
「哎,不,聽著!」陳大發亦有幾分著急,渴望與陳氏共勉。
「要知道我中了大獎呀!」陳大發嗓門有點大,但是立刻壓得很低,知道這個消息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
陳氏看到他的男人如此,有點不信地說:「你真中過獎嗎?十兩白銀?」
她有點不敢相信十兩銀子哪有這麼容易得到?
「並非十兩白銀。」果不其然,陳大發的一席話,使她內心那顆費盡周折才冒出來的欣喜煙消雲散。
「然後嚷著啥!睡吧!」陳氏掉頭回房間準備睡。
陳大發抓了陳氏一把,頂著她憤怒的臉,逐字說:「有一萬兩,我中了一萬兩!」
陳氏奇怪地望著自己的人,摸摸他的前額,奇怪地嘟囔著:「這樣也不會生病呀?」
「我果然中了一萬兩,一等獎,我中了啊!」陳大發看到老婆不服氣,又把彩票里的數字指了出來。
陳氏無奈掃清,這一掃讓她傻眼。
叄,玖,壹十貳,壹十捌,貳十肆,貳十玖,伍。
她愣愣地說道:「這個開獎號碼咋就像鄰居家王嬸講的呀?」
「廢話!這可不是一回事!」陳大發把彩票收走,不高興地說道。
「兒子他爸爸,難道我們真的中了一萬兩?!」陳氏覺得就像夢。
陳大發當然點點頭:「真的。」
他立刻又搖搖頭,「錯了,那一萬兩並不完全屬於我們。」
「怎麼都沒有,一等獎不是一萬兩嗎?」陳氏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李二合和我買的東西,他買了一半。」陳大發說。
陳氏的臉有點丑,不一會兒,她就勸道:「孩子他爸爸,今年是一萬兩!一個人半斤八兩是五千兩的錢,您捨得送李二嗎?」
陳大發愣了一下,然後便默不作聲。
是的,這一付出就有五千兩了!
他願意嗎?他捨不得!
可陳大發又一想,這個彩票還不是李二讓自己買的吧,自己如果儘管李二那個時候沒有認真看過號,可萬一了怎麼辦?
說的是自己這樣子就可以放心了?
「俺們做人可不能那麼昧良心啊!」陳大發神情凝重的看了陳氏一眼。
陳氏深知其人驢性子,其所作之決,無法改變。
雖然非常心疼這五千兩,但能平白拿到五千兩,她也非常激動。
兩人徹夜未眠,輕嘟噥地接過錢以後,非要從泥瓦巷遷出,到那條朱雀大街去買房子,待小孩長大以後,讓他進私塾讀書。
說完,天一亮,陳大發第一次向破酒樓老闆告辭。
他拿彩票來到李二家裡。
「大發你是咋過來的?」李二從陳大發手中醒來,還是糊裡糊塗。
陳大發東張西望,便把他拉到房間里,把門窗都關緊。
「大發了,為什麼?」李二在陳大發麵前不知所措。
陳大發請李二坐好,便笑著從懷裡掏出彩票,往李二跟前放。
李二一愣,隨即就看了陳大發一眼,「大發,怎麼了,你們真以為咱們合買彩票就可以中獎呀?」
陳大笑著不說話。
李二的心咯噔一下,臉也嚴肅起來,「真的中了嗎?」
李二先是看到彩票里的數字,然後也驚呆了。
原以為可以中個安慰獎已是好事,想不到特么是一等獎!
「大...大發了,掐指算。」李二帶著夢想的表情看了看陳大發。
陳大發非常體諒李二,剛剛得知時。
笑容可掬地捏了捏李二的手臂,他疼得呲牙咧嘴,但目光異常興奮。
「一萬兩,一萬兩啊!」李二正看著陳大發,手上是手舞足蹈。
「小點聲你希望別人了解嗎?」陳大發當即把李二摁在地上。
李二連連點頭,「有就是有,不可能被認識的。」
「大發,這事無人知曉嗎?」李二目光一轉便問。
「不,沒有一個人說。」
「弟妹亦不知?」李二又問道。
「不,只有我們倆自己清楚。」陳大發偷偷摸摸的說著。
「非常不錯。」李二的目光狠光閃爍。
「您怎麼說呢?」陳大發並沒有聽清楚。
「沒啥事,您先坐一會兒吧,我換衣服吧,以後咱們拿獎品吧!」李二把陳大發請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轉身回到內屋。
陳大發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而是坐了下來,等待李二的到來。
不一會兒他聽見後面的動靜。
「嗯?嗯,咱們去兌獎吧。」陳大發扭頭才說話,只見李二面目猙獰手拿斧頭!
「李二你打算做什麼?」陳大發心有不甘。
「大發了,不怨自己,要怨就怨今天不應該到!」李二兩眼通紅,舉斧便劈。
「你......」陳大發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便被李二一斧子砍死。
李二怕陳大發尚未死去,便再向這個他身上砍去十幾把斧子,直接讓陳大發看得血肉模糊。
李二癱了下來,氣喘吁吁穿上衣服,笑得很怪異。
他拿出陳大發懷中的彩票,遺憾的是已帶著血,好在號沒有沾染血。
他把陳大發拽進院子埋起來,換衣服、戴帽子、帶彩票外出。
李二偷偷摸摸的去兌獎,由於首期只剩1個一等獎沒兌獎,所以人去樓空,只剩1個兌獎官。
兌獎官呵欠連連,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兌獎官愣了一下,頓時有點興奮起來,知道這身裝扮,再一次來到這,怕是遲遲沒有將來兌一等獎的人吧?
「我來兌獎品。」
果然李二一開就說要兌獎。
兌獎官微笑著伸手說:「讓我來核實彩票的真假。」
李二聽后,拿出彩票。
兌獎官接過彩票看了看,有點奇怪。
彩票里竟然有血跡。
「您這樣做嗎?」兌獎官發問。
李二面色慌張,幸好有帽子遮擋,兌獎官並沒有看見。
「昨天晚上殺雞時無意中被人搞到。」李二處理得很好。
「殺雞呢?殺雞為什麼要讓彩票里有雞血?」兌獎官再問。
李二怕又有人問起,自己殺人如麻的事便露了餡。
於是,李二怒聲道:「咦,你以為我這張彩票是偷的還是搶的?不是說認了號就不認了人了么?」
兌獎官深深地看著李二,知道這個人一定出了點問題,可是彩票發行時卻是說認號不認人,自己也不願意多做什麼,核實彩票真偽后,把一萬兩銀票交給李二。
李二揣在懷裡馬上離開兌獎的地方。
我不知道!
李二心裡呼喊著。
兌獎換搖頭晃腦,首期彩票獎金全部領完,自己就不需要坐這。
他回去和同事喝了點酒,當有趣的事說到帶血彩票時,同事們只把它當成新鮮事兒來聽,沒有人放在心上。
就算真有人殺人搶彩票,那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陳氏在家等待陳大發的歸來,為陳大發煮一碗麵條,並難得的炒上兩個蛋。
但左顧右盼,陳氏始終等不及陳大發的到來。
直到傍晚,她才心緒不寧,坐在大門口看泥瓦巷巷口。
此時,鄰居王嬸歸來,見到陳氏並向其打招呼。
陳氏強笑之下,算有所應。
王嬸並不在乎,還是著急和陳氏八卦。
「大發家啊,你們聽過嗎,那個福利彩票一等獎啊,今天就有個人去拿了!就是不知道是誰這麼好運,平白中了一萬兩。」
王嬸艷羨的說著,陳氏身後的言語卻是一句也沒有聽到。
「領了?」她喪心病狂的問道。
「是的,領吧。」王嬸有點奇怪地望著陳氏「大發家,發生什麼事?沒關係嗎?」
「沒......沒事......」陳氏轉過身來,回到門口,順手把門關好。
「領了嗎?領?!他去領獎了,怎麼還不回來?」陳氏之心已沉入低谷。
她心裡想的是陳大發有錢不想要她們娘倆。
陳氏愈想愈難過,獨自躺在病床上痛哭。
小孩在陳氏啼哭聲中驚醒,泣不成聲。
陳氏急忙上前抱住小孩,二人一塊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