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命苦
但王汝綸就是見玉樹公主含蓄地朝自己瞪眼,小眼中充滿告誡,自己低聲下氣的嘆息,實在沒有多說什麼。
說玉樹公主還真是命苦,出生在帝王家中,感情無法自己作主,費盡心思去愛一個男人,最後卻變成了一個...哎,反正命苦。
「嗯嗯,不要哭,喜歡怎麼就怎麼。」李逸為她的哭鬧感到有點頭痛,對自己身上的貓膩並沒有在意。
「真的,那是你們說的話!」玉樹公主涕淚縱橫。
「實在是實在還是不可能的。」李逸無語,真是鬼靈精!
他都認為把這姐姐從清風寺弄回皇宮是個誤判。
玉樹公主此刻卻覺得自己這個皇上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他覺得同意不干涉自己喜歡什麼人了!突然而來的欣喜使她忘記了李逸之前的兇殘。
其實重點來了,今天李逸讓玉樹有了親密感。
「那麼現在就能說出,你們究竟是打著怎樣的算盤呢?」李逸問。
玉樹的小臉紅得有點擰不開。
「這有什麽可說的?我就是你哥哥。你怎麼能不好好告訴我呢?」李逸怒視著。
玉樹縮著脖子在內心掙扎糾結片刻之後,他才說:「我...我愛...嗚嗚嗚,這個讓我說什麼!」
玉樹掩面,跺腳亂踏。
李逸一陣無言,得過且過,你們這些代發修行都算白修。
「老王您說!」
王汝綸見此,只得開口說道:「回到皇帝身邊,玉樹公主的她...就像一個女人。」
「嗯?」李逸只是愣住了,口中反覆說:「像女子嗎?」
「你有蕾絲邊嗎?!」李逸猛叫著,眼睛睜得圓渾的,滿臉吃驚地望著玉樹。
「您...,您剛答應了我.」
玉樹在李逸那目光的注視下,立刻縮了縮脖子,說話的聲音也變小很多。
很明顯,她還知道她這是何等離經叛道,特別對皇家而言,根本不值得原諒。
其實想說之前那死鬼皇帝也已經對自己足夠好,發生這種事情,如果按照自己的脾性的話,早已經把玉樹公主賜死,但他只是把與玉樹公主胡亂廝混的宮女處死,並送其到清風寺,由此也可看出二人感情之深足見其重要性。
「玉樹你真有蕾絲邊?」李逸湊上去問玉樹,臉上帶著好奇。
玉樹也臉紅了,聽到李逸追問,滿臉通紅一臉懷疑,顯得十分有趣。
她糯糯地問:「蕾絲邊在哪裡呀?」
「蕾絲的邊緣你不認識呀!皇兄告訴你蕾絲邊就像你一樣呀.」
李逸是個兩世為人的男人,他的周圍沒有看到蕾絲的邊緣,此刻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和玉樹絮絮叨叨地講解起來。
「玉樹,您和皇兄談談,您怎麼愛上了女子呀?」
「玉樹,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呀?」
「玉樹......」
李逸一口氣問出心裡的問題,把玉樹問得小臉兒俏白。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啊,你是在嘲笑我嗎!」玉樹臉上白了白,表情有點委屈。
她覺得被羞辱過。
李逸愣住了,然後敲著她的頭:「無大無小的要稱皇兄了!」
玉樹吃得很疼,捂著頭,氣鼓鼓地嘟著嘴。
「嗯,不要生氣,皇兄不是在開玩笑,皇兄是...是有點好奇。」李逸看到了,對這位姐姐非常的喜愛,長得樣子,也蠻可愛的,重點來了,依舊是一個蕾絲邊的,嘖。
「你...皇兄忽悠了!你想過嗎,認為我是這樣子抹皇家顏面的。」玉樹咕噥了一句。
李逸拉過玉樹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說道:「玉樹,皇兄從前那個還小不懂事的人,如今明白過來。」
「其實呢,你們這些很平常,有的人生來就愛異性,可是這個大陸那麼大,總是有那麼多人愛同性呀,這個道理一樣天地之理呀。」
玉樹睜大眼睛死死盯住李逸興奮地問:「真的嘛?!」
她從未聽別人說起這類事情,因此了解她偏好的人們都對她聲討有加,其中就有她已逝的父皇母后和此前尚未到地府報到的死鬼皇帝。
可如今,手不釋卷的皇兄卻說著這麼一句話,讓玉樹如何不驚悸興奮?
「當然這是事實,皇兄又如何能欺騙到你?」李逸寵愛地撫摸玉樹的頭。
玉樹潛意識裡躲起來,然後覺得有點難堪,他把話題岔開說:「可是父皇母后卻說我...我這個大逆不道的人就是這樣.」
說完玉樹小嘴兒都癟掉。
李逸立馬大手一揮,「父皇母后明白了什麼!如今你父皇我為皇,我行我素!」
看到玉樹還在跨面,李逸便循循善誘起來。
「玉樹,瞧,難道這個安陽城裡權貴們都愛耍孌童呀?」
「皇兄那個不同.」
「為什麼會有不同呢!就沒準那幾個男的耍斷袖不允許女的耍蕾絲邊呢?如今卻到了社會主義社會男女平等明白嗎?」李逸挽袖為玉樹注入了社會主義思想。
「咳.」
王汝綸看到李逸說話越發離譜,便不停地咳嗽。
李逸中斷後有些不高興,不高興盯著王汝綸看「老王,怎麼滴,您以為我說錯了什麼?」
「皇帝,此言差矣於此,朝堂之上萬不可言。」
「為什麼不可以這樣講呢?我錯了嗎?那是.」李逸的話講到一半時,忽然想起他現在在哪裡,他在這裡講男女平等的事,這不是胡扯嗎!
玉樹還滿臉驚駭地看了看李逸、皇兄,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呢?
「皇兄,您有病嗎,您.」玉樹奇怪地用手背摸摸李逸的前額,然後納悶地說:「怪就怪在這特別普通呀.」
「你這個丫頭!」李逸狠狠瞪了玉樹一眼,就對她說道:「總之我的話告訴你們,以後你們愛不愛誰都可以,不要把皇兄弄得人獸都可以。」
「皇兄你真棒!」玉樹又喜又哭,全身吊著李逸。
她不再在身後詛咒皇兄,不再詛咒皇兄混蛋王八蛋.
玉樹從內心告訴自己,對於李逸來說感官徹底改變,她如今已把李逸視為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知己!
李逸:別誤會我不gay!
「嗯,快點下吧,都幾歲了,咋還是小孩子?」儘管在軟嫩妹子的懷抱里十分愜意,但李逸並不禽獸,現在才真正把玉樹當成了親姐姐。
玉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趕緊走下李逸的身體。
李逸見天也不早,便對玉樹說:「快去收拾好自己的行裝,今日便隨皇兄進宮。」
「嗯皇兄,徑直離開了,我用不著收拾東西了。」玉樹轉過頭來說明孑然一身。
李逸突然有點心痛,這傻姐姐,雖是蕾絲邊的人,也在清風寺練了那麼久,可也是小孩呀!
「老王,帶著這幫賊人回來了,好生盤問審問,居然敢碰朕的姐姐,非要扒掉後面的人!一個個活蹦亂跳,不耐煩!難道朕不威就把朕當成病貓?」
李逸旋即含著怒火向王汝綸囑咐。
「皇上鬆了口氣,要對他進行嚴格的審問。」王汝綸用陰測測的眼神看著老道姑,北冥居士她們。
「嗯。」李逸點點頭,便和玉樹一起走出內院。
但剛剛從內院出來,便聽見門外嘈雜聲一片。
李逸皺了皺眉,什麼事?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
腹誹之時,已是數只暗影衛驚叫一聲倒騰而來。
李逸見玉樹更甚,望著幾枚暗影衛墜地,臉色略沉,仍是無盡!
好在來者並未下毒手,而這些暗影衛也不過是內傷而已。
「守護皇帝!」
剎那間,李逸被暗影衛、皇室秘衛包圍了。
穿過人流,李逸望向窗外,只見一位白衣飄飄絕色麗人俏臉冷對諸多暗影衛、皇室秘衛不苟言笑。
李逸的心都跳了起來,為什麼會變成她呢?
「住手!」
李逸當即大呼,攔住行將出手的暗影衛與皇室秘衛。
聽著李逸的呼喊,暗影衛與皇室秘衛紛紛住手,但依舊警惕地圍在那個白衣女子身邊。
這個女子功力過深,僅僅是隨手一擊而已,並不是她們的敵人,她們應該警惕她會向皇帝下手。
「水姑娘啊,想不到會在這遇見你。」李逸撥去眾人,出來朝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
白衣女子就是顧嫣寧!
顧嫣寧見到李逸也非常吃驚,自己剛剛可聽「保護皇上」的李逸的話,那就是面前這個和自己一夜溫的人,就是現在秦國的皇上嗎?
「為什麼要來呢?」在李逸面前,顧嫣寧的臉略顯複雜。
「能不能把姐姐接回來。」李逸指著背後玉樹。
顧嫣寧看著李逸背後的玉樹淡淡的點點頭算明白。
然後她把手裡的長劍收下。
李逸一見,當即招手要將圍在身邊的暗影衛、皇室秘衛打散。
玉樹此時從李逸背後探頭探腦,帶著幾分好奇看了顧嫣寧一眼,只覺這妹妹太美了,彷彿是畫中走出來的神仙。
這妹妹如果還愛女子該有多好啊...玉樹這樣想著,越想越兩眼放光,唾沫差點奪眶而出。
李逸突然覺得手背有點濕,低頭看見玉樹痴女般的樣子,面色立刻暗下來。
他拍了拍玉樹的頭,教訓了一頓:「您怎麼看的!」
玉樹被撞得心花怒放,縮頭吐舌。
「提醒你們,她就是你們皇兄我的小姐,不要隨便對我動手,聽見了嗎?!」李逸狠狠看了玉樹一眼,一定要將玉樹這一心理扼殺。
果然玉樹一聽這美滋滋冒著氣泡的妹妹就是皇兄的小姐,立刻小臉塌了。
她很無奈的「哦」的一聲垂了下來,連自己的頭都丟了。
當顧嫣寧聽李逸說出自己是自己女人時,那張雪白的臉悄悄爬滿了紅暈,但出奇地不辯駁。
她倒有點奇怪地在玉樹多瞄了兩眼。這個小姑娘怎麼會打擊自己呢?
一直在天宗里長大的顧嫣寧說,這個信息量實在是太多了,自己有點抓不住關鍵。
「冰妍你去清風寺的目的嗎?」李逸雖早有料定,自己就是為了尋找那幾位道姑樣子的男人,卻故作不知出口詢問。
「我聽了咱們天宗三長老來清風寺看了一眼。」顧嫣寧對於李逸好像不設防似的直接開口說話。
李逸目光閃爍,那個老道姑就是天宗三長老嗎?
他有點拿不準,顧嫣寧是否知道那個老道姑在幹什麼。
但他不好再直接追問,一時間鴉雀無聲。
玉樹眨著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皇兄,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仙女姐姐,突然就脆生開口:「仙女姐姐們,你們也來捉玉樹了吧?」
顧嫣寧愣住了,眼裡帶著疑惑,回了句:「抓住你了嗎?你幹嘛抓住你?」
玉樹理所當然地指著內院,「因為仙女姐姐口中那三位長老,是為了捉拿玉樹啊,她們是好是壞,不會給玉樹飯吃,玉樹也只能天天喝稀粥了,如果不是皇兄今日接我進宮,玉樹估計會餓死吧!」
玉樹做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眼淚汪汪地望著顧嫣寧,那可真我見猶憐呀。
如果不是李逸早就知道這個丫頭的脾氣,一準會被她騙走。
看著玉樹開始飆演技的樣子,李逸唇角抽離,不拆她的心。
這句話被玉樹說得再恰當不過了。
果不其然,顧嫣寧聽到玉樹哭得稀里嘩啦,俏臉一下子冷了起來,她冷冷地輕輕喝了一聲:「三長老怎麽辦得了!」
「玉......」顧嫣寧喊玉樹這個名字有點停頓。
玉樹馬上接道:「仙女姐姐喊我玉樹,可以了。」
顧嫣寧點點頭,就說道:「玉樹大姐,您放心吧,大姐請您討個說法吧!」
「三長老她們人在哪裡?」顧嫣寧問。
李逸摸摸鼻子,咳了兩聲說:「咳...那阿大把人帶出去。」
「是!」
阿大應聲而入,走進內院把老道姑和北冥居士以及那幾個道姑統統拉走。
「聖女!」
這幾個女子見到白衣飄舞的顧嫣寧馬上喊。
顧嫣寧見老道姑與北冥居士廢手廢腳,面色略顯不美。
她轉頭對李逸質問道:「為什麼要有人把三長老她們打到這個地步呢?」
李逸盯著顧嫣寧不放,和她對視片刻,直至把顧嫣寧望得低垂著頭。
不知為何,顧嫣寧在李逸正色直視下,心有了一絲顫。
「為什麼?,這是你該問你們天宗三長老的,這是正確的。」李逸嘲諷地指著瞪得大大的老道姑說。
「你天宗何時會再介入咱們皇室?不只對姐姐玉樹公主動手,還要了我性命,難道你是天宗?您也了解情況嗎?」
李逸一個個疑惑,問的顧嫣寧有些不知所措。
但當他問到最後時,顧嫣寧卻聽得一清二楚,她急忙解釋說:「不知道裡面肯定是誤解。」
說完,她就看向老道姑,問道:「三長老你怎麼抓住玉樹妹妹了?還有,師傅不是只讓我一人下山嗎?你怎麼也是下山的?」
三長老聽著顧嫣寧的詢問,冷哼了一聲:「聖女啊,您可是咱們天宗聖女啊,看我這天宗三長老都打這副模樣,不幫我報個仇也罷,您還要對外人起鬨?」
顧嫣寧在三長老一言懟中愣住了,貴為天宗聖女的她只要上了天宗,都會敬而遠之,就是永遠不會這麼說自己。
但如今,三長老又想.
顧嫣寧一時有點沒有回應。
「三老,自從天宗被藏起來后,師祖便傳了祖訓:天宗弟子除奉宗主之命以外,不可以干預皇室事務,甚至不可以向皇室中人動手,你們是不是都忘了?」顧嫣寧講述祖訓的故事。
「呸!」
但令她始料不及的是三長老竟然對她吐口水。
「屁的祖訓啊!我們這些天宗能人都數不清了,有什麼資格一輩子窩在那個鳥都不會拉大便的深山呢?」
「如果不是你們那師父死心眼的話,大長老早已經把我們帶到山下去啦!」
「可是老天有眼啊,你們那死鬼師傅如今被禁閉禁地生死未卜,咱們天宗總算又回到人間!」
「哈哈哈!顧嫣寧啊,如果你識趣的話,乖乖地歸順咱們吧,那麼你也是咱們天宗聖女了,不然,你早晚總有一天會和你那死鬼師傅做伴!」
三長老好像知道活不長,幸好把話全說完。
把顧嫣寧臭罵一頓后,她心裡舒服了許多,從前顧嫣寧清高過人,生得如詩如畫,再加上自己年老色衰的年紀,早把顧嫣寧瞧得不夠意思。
「您...您怎麼講?」顧嫣寧似遭雷擊一般不可思議的看了三長老一眼。
「您說,我的主人怎麼回事?」顧嫣寧臉色發白焦急地問。
她自幼由天宗宗主撫養長大,早將師父視為親生父親,如今聞訊趕來,立刻便是芳心大亂。
「怎麼回事呢?」三長老歪著嘴,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長老待人闖入禁地偷襲那位老不死,不料那位老不死功力強大得離譜,被幾位長老包圍也只受重傷未死,但仍是大長老把斷龍石掉了下來,自己即使不死,遲早也要在其中餓死人做出來!」
「你是如何做這樣的事的?!」顧嫣寧一聽主人要挨餓大人做,眼裡怒火頓時「噌」地一下冒出來。
她對三長老怒目而視,連聲呵斥:「主人平日待你怎樣?你們都沒有得到過主人的恩澤?你怎能這樣喪心病狂地做這樣的事?!」
面對顧嫣寧的狂罵,三長老只冷冷地笑著跳出幾個詞:「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顧嫣寧看著三長老一點懺悔也沒有,內心的憤怒完全席捲了她的大腦,她拔劍刺向三長老的頸部。
然而此時李逸阻止了她的到來。
「做什麼呢?放開我吧!」顧嫣寧這時只剩下一個念頭——殺死三長老替師父復仇!
李逸緊緊抱著顧嫣寧,柔聲安慰道:「冰妍,不要浮躁,現在連殺死她都沒有用,還是留著她一條性命,把她身後的男人挖出來吧。」
「幕後黑手是誰?」果然顧嫣寧愣住,眼中閃出懷疑,並不急於殺死三長老。
「是啊,如果他們身後沒有人,相信在你們天宗和你們師父這宗主的控制下,他們也不應該翻那麼多浪吧?你們的師父好歹已經坐在宗主的位子上那麼多年。」
李逸的話令顧嫣寧頓生感慨。
是的!師父長期在宗主之位幾十年了,全宗上上下下都相信他,如果沒有外人的幫助,長老和他們根本無法推翻師父。
「說!你究竟和誰串通好了?是不是魔宗?」顧嫣寧回憶起祝綰綰的魔女。
他們天宗與魔宗鬥智斗勇千年之久,魔宗之人疑點重重確實最甚!
「猜猜看?」三長老獰笑著。
顧嫣寧氣急,再次拔劍相向。
李逸連忙讓阿大將人帶下去。
「放心吧,人們把它遞給我,我就會把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挖出來。」李逸一把抱住顧嫣寧,嚴肅地說。
「嗯。」顧嫣寧認為,這樣的事情對這位登徒子來說,也是合適的。
平靜下來后,顧嫣寧發現她還是被李逸抱著,頓時滿臉通紅。
「你...,你放了我.」
顧嫣寧臉紅著說。
李逸一本正經地拒絕:「我不會的,我會放你們走的,你們會再砍那老太婆的。」
「我...我沒劈了她,還是沒辦法.」顧嫣寧有點扭捏的掙扎著,她被身邊很多人的目光看得有點受不了,特別是玉樹姑娘,那雙眼布靈布靈。
「真的?」
「真的!」
李逸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顧嫣寧。
「皇帝,審人之事,交由我來處理。」王汝綸兩眼閃著奇異的光,顯得很饑渴。
李逸悄悄離王汝綸只有幾步遠,這個老傢伙,咋覺得和見過腥貓似的?
他倒忘記了王汝綸以前的綽號可叫妖貓啊!他特別精於刑訊之道,旁人都在為詢問結果而來,而他卻因喜歡這種變態刑訊過程.
「走,但不要殺別人,還是沒有問。」李逸囑咐道,讓王汝綸如願前往。
王汝綸大喜過望,那張蒼老的老臉在這一刻似乎容光煥發,拍胸脯承諾:「皇上鬆了一口氣,全圖技藝,這個世界上說是老二,便無人敢叫老大!」
王汝綸這句話倒背如流,如今安陽城內刑訊高手們,溯其淵源,都可以在王汝綸身上尋得蹤跡,他可真是這行的祖師爺啊!
王汝綸趕到好生炮製的三長老。
一會兒內院傳來一聲凄慘的尖叫聲。
刺耳的哀鳴像人們心靈邊的嘶吼,聽得出人們都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皇兄...王伯他是個變態.」玉樹蜷縮在李逸旁邊,面色驚恐地望著尖叫聲的方向,他對王汝綸升起一種弄弄的恐懼。
李逸嘴角一抽,安慰她道:「玉樹不要怕,老王做太監那麼多年,不免心中有一些疑問,一些特殊癖好情有可原。」
但經過她如此一說,玉樹對王汝綸更加害怕。
慘叫聲一陣緊似一陣,聽得出顧嫣寧已有些忍無可忍。
「要麼算了?」
李逸聽得也有點怵了,這個老傢伙,真是變態嗎?
「好吧,現在就這樣吧。」李逸也沒有忘記,向顧嫣寧拋媚眼。
「阿三啊,叫老王站住,這一叫,朕聽見了就心驚膽顫,自己在內哪能忍?」李逸朝阿三下了命令。
阿三馬上轉身走進去,儘管自己對王汝綸也有幾分畏懼,但皇帝的旨意,自己也不可能不聽從不。
前腳剛剛入內,後腳三位長老尖叫聲即止。
然後王汝綸手滿血走了出去。
他臉上露出舒暢而滿意的微笑,沖著李逸咧嘴笑起來,露出一口破敗不齊、「皇帝,你問問。」的大黃牙
「噢?是什麼人?」李逸在王汝綸的嘲笑下,心裡總是有點奇怪。
「晉王。」王汝綸斂起笑來,面色略顯憂鬱。
而李逸先是愣住了,然後完全黑了臉。
晉王啊!
再來一次吧!
「皇帝、晉王如今實在無法無天,愈發對皇帝視若無睹,那麼黃河一帶的造反,雖無直接證明是晉王在搞,但那徐三殺人滅口的事實足以證明。」
王汝綸恨恨地說。
李逸的眼睛里閃著殺氣,「放心吧,他蹦蹦跳跳的時間不會太長。」
等到自己狼牙軍練兵結束后,第一仗就去弄晉王那貨!
他扭頭看向顧嫣寧,「冰妍,你天宗,為什麼要和晉王扯淡?」
李逸雖猜測到三長老他們叛逃天宗、把天宗宗主搞得生死未卜、身後必有權勢撐腰,但卻想不到竟是晉王。
顧嫣寧在李逸的追問下,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搖搖頭說不認識。
她雖貴為天宗聖女卻沒有干涉天宗的事,也無從得知大長老她們將和誰攪得難解難分。
她連剛被三長老說那句話之前都認為天宗裡面很融洽。
李逸看了顧嫣寧一眼,這個女子,武藝高強到了極點,如何心思卻是簡單得不得了?
但這也很好,他太欺騙了一點.
「行得通,阿大,把人押在暗影衛地牢里,嚴格把關。」李逸命令說。
「是的,皇帝!」阿大奉命前往。
清風寺事件結束后,李逸率眾回宮。
原本顧嫣寧不會進宮,卻耐不住李逸死磕。
加上玉樹的旁敲側擊,終於點頭答應。
玉樹公主出宮的消息迅速傳開。
大家吃驚之餘,都不去理會,與自己無關。
但是芳妃寢宮裡卻多出一個常客。
玉樹聽說芳妃懷上龍種后,一直浸泡芳妃宮,表示會照顧好自己的皇嫂,等到孩子生下來后,自己做乾娘。
再加上喜訊傳來,李逸喜不自勝,連帶因晉王背地裡弄得風裡來雨里去,滿腹愁雲也變得好過不少。
繼芳妃、福妃又有孕!
她索性搬入芳妃的皇宮,和芳妃養精蓄銳,彼此還有個伴兒。
而福妃,也成了多少宮中宮女艷羨的焦點。
大家都知道福妃本來是皇後娘娘旁邊的丫鬟(芳妃已經封后),卻被皇帝臨幸,如今都懷了龍種,可以說飛黃騰達。
如果到時出生還只是一個小皇子的話,真是母憑子貴啊。
經過這件事後,李逸一直覺得宮中宮女看著自己眼神古怪,似乎人人眼裡都有鉤。
這下李逸有點沾沾自喜了,果不其然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崽兒啊!
然而這當一位老嬤嬤向自己眨桃花眼時,李逸卻整個傻了眼,落荒而逃。
這特別嗎,簡直要把隔夜飯都作嘔了!
宮中趣事咱表沒有提及,但說是北元使臣木華黎與呂德二人傳回北元密信總算得到迴音。
北元北院大王耶律宏圖、南院大王耶律休哥非常關心自己心裡寫的秦國皇帝武功高手一事,他們讓木華黎喝掉呂德暫時同意秦國皇帝更換俘虜。
然而他們並不會用戰馬去換取,只會用錢,總之以前掠奪秦國時搶來的這麼多錢,都當成那票白乾,但戰馬那可是萬萬不可以給,要想讓他們北元鐵蹄橫亘在大陸上最主要的一個因素。
「呂德,我們真得忍辱負重地拿錢去贖買俘虜嗎?」
木華黎死掐一封來自北元的秘密信件,眼中幾欲吐怒。
呂德淡淡地看著木華黎,嗓音平穩地說:「這兩個國王的意志都是如此。你們要不要違背呢?」
「我......」木華黎無言以對,當然也不敢違抗。
他雖然貴為北元大將軍,也是南院大王麾下的愛將,但是他很清楚南院大王的脾性,自己要是膽敢違背他的意願,即便他在北元享譽榮譽,也沒有好下場!
「我這樣是不是很捨不得啊!這不就表現出咱們大元國害怕他秦國的樣子嗎!」
木華黎忿忿不平地嘀咕。
呂德聽后暗暗搖頭,木華黎雖為北元智勇雙全的將軍,但也僅僅表現為行軍打戰,政治方面,還過於單純。
南院大王、北元大王不會想到這個層次的吧?
如果沒有意識到秦國皇帝隱藏得如此之深的話,那麼他們就會表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金錢來贖人。
但所有這些念頭,被李逸展武功后,全都改變了。
自從身懷高深武功的皇帝隱藏了那麼多年之後,那麼私下是否還隱藏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呢?他們北元冒然與其對峙,豈能逃脫?
凡事要從長計議。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已經達成始終。秦國的皇帝不就是要錢換人嗎?然後改頭換面!
先穩他一下。
對於木華黎說的話外人看來,是北元害怕秦.
來吧,真正能夠引起人們重視的,總是那雄厚的軍事國力!
除這封密信外,呂德也接到口信:北院大王讓他等到贖買俘虜后,秘密留守安陽城查辦秦國皇帝所有情報。
他們應該努力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