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趨之若鶩

第135章 趨之若鶩

「這麼說吧,諸葛將軍與時將軍仍是老冤家。」

沈晟淵從來沒聽過那些陳年舊事,他心中對李逸從何處得知有幾分好奇,但見李逸仍有話可說,便臨時將疑惑壓了下來,等待著李逸之後的話。

「時將軍直爽仗義,京內交遊朋友頗多,諸葛將軍與他是少時到處旅行認識的知己朋友。時將軍發生此事後,其京友到處打點,終於收買一士卒,將其幼子,換成死刑犯。」

說著,李逸望著一旁默默無語的時正陽,沈晟淵也跟著看去,卻見堂堂七尺男兒不知什麼時候已是泣不成聲。

「人換后竟走漏風,無數殺手趨之若鶩,從此少年不知去向。」

只是想不到,競然是自己在此結識時正陽的。

「但主子您怎麼會知道這一段辛秘呢,下屬聞所未聞。」

沈晟淵如聞其聲般將李逸所言盡述,在對時將軍唏噓之餘,更是充滿了不解。

「諸葛將軍這幾年不離不棄,尋知己摯友之子,在我南巡前他就已經尋到我了,希望我能藉暗影衛幫助他尋得,當時你手裡還有事,我也沒跟你說,導致以後出現這幾件事,總是拖延。」

李逸忍不住感慨一句天意弄人的話,諸葛將軍滿天下尋人無門,誰會想到人家竟在離楚京都不甘心的高山上落草為寇

「諸葛將軍讓我看到時將軍肖像,也講了很多有關自己兒子的消息,特別是肩上有個半月形紅色胎記讓人感覺很面熟,大概因為看到時將軍肖像吧。」

沈晟淵瞥了一眼,時正陽在李逸扯破衣服肩膀上,真的是半月形紅胎記。

「主子不懼認錯人?」

「我認得他並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而是由於他使用了時將軍有名的拳法,這一套拳法也是諸葛將軍與時將軍共同創造的,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會使用。」

不信,李逸就不一定能認出,此人正是諸葛將軍尋找時正陽。

「結果呢,這一次諸葛將軍還算得償所願。」

李逸和沈晟淵不約而同不驚動一旁時正陽,讓其平復情緒后再看著自己。

「以前多得罪人了,也希望諒解。」

時正陽家變故時已十四五矣,落草為寇當土匪十餘年也未改其原有修養。

「不礙事,就是大當家能不能跟我談談以後的事?」

李逸不在意,擺擺手席地而坐,與時正陽相對而坐,身邊沈晟淵一起坐。

「那年我換了個人,一個人帶上所有叔伯備好的銀兩離開京,爸爸告訴我別陷進仇恨里去,以後還得過上屬於自己的日子,這樣我就可以離開京到哪裡去。」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app最新章節。

十幾歲的男孩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感到困惑,但在他想清楚將來會發生什麼之前,誣陷父親的男人卻派出殺手去追他。

他一路逃得不辨青紅皂白,最後被兇手打得身負重傷墜入山崖下的江中。

幸好他也算得了命,順河水飄到了這裡,才為時任老寨主所救。

時正陽蘇醒后決定留在楚國為父親復仇,十多年來,時正陽在發展自己手中權力的同時,也在秘密收集著當年被翻的罪證。

但他究竟是勢單力薄之人,即使手抓當年翻案之證,朝廷亦不會為一起陳年舊案而處置一名二品大員。

后時正陽放心開始大當家的工作,直到今天才被李逸發現。

十多年後,最初的事實到底為何對時正陽而言已不再重要,即便他握著證據還能怎樣,但兩人時家也註定是棄子。

「哎......可惜時將軍滿門忠君的驕傲,竟落得這樣的結局。」

沈晟淵聞言不禁扼腕嘆息,時家世代為楚國中流砥柱、股肱之臣。

特別是時高遠執掌兵權時,把楚國一下子發展成為繼大秦之後的第二大存在。

置於楚國境內,百姓竟然只知道當時的將軍,卻不知道今天的天子。

時正陽見時家遭誣陷,十餘年後亦只是朝廷棄將保卒。

但同為一國君主,李逸所見楚國國主心量狹窄,不容功高震主的一代,乾脆將計就計,直接抹殺了時家——一個令自己如鯁在喉、死去活來的人。

只是時至今日,誰也無法考證最初那件事情是否出自楚皇之手。

李逸不願意跟時正陽過多地說話,讓他按自己的想法去了解,等著日後自然還有他要好好琢磨。

「在這個山寨住了十多年的人,難不成以後準備繼續住寨做草寇?」

沈晟淵在得知時正陽身份后對自己的經歷倒有了幾分憐憫,只可惜男人間沒有婆婆媽媽般的慰藉,沈晟淵所能做的也只是轉移話題。

「那時候我走投無路受了重傷,要不是義父把我從水中撈了出來,這時的我已經變成黃土一捧了,我待在寨子里一是天地之大沒有地方可去,二是為義父守護這個行業。」

時正陽與兩人說了半天,也沒問出李逸真正身份,只從其提到諸葛無敵並不怎麼關心的口吻中,來判斷李逸身份怕不是件容易事。

「要麼你就跟我們一起到大秦如何,諸葛將軍也是安陽城裡想認識你的人,他已經挂念你好多年。」

沈晟淵對於時正陽充滿了惜才之意,若是能夠將時正陽拐走的話,他們也算添了個虎將。

「大哥赫連是有心機的,只可惜義父救死扶傷恩於我,委託我看管山寨,讓我不可以不知好歹。」

時正陽內心何嘗不希望見到父親在世時的摯友,只是比這更難放棄青雷山寨的命運。

「你們要知道即使你們一輩子守在這裡,到頭來他們也只能當山匪了,將來他們的子孫說出來就會脊梁骨被捅了。」

一向不吱聲的李逸開口,徑直點開時正陽心之間最痒痒的地方。

堂堂二品大員之子墮落一介草莽換了個什麼人,心也要過不了。

時正陽花了好幾年的時間來面對現實,但他的內心總是希望自己能正襟危坐重返宮廷重返戰場,報效祖國。

只想楚皇分明看到這些證據,但依然視若無物,時正陽究竟是心寒,裝出一副聽不進去、看不上眼的不情願。

「如果不是這樣還能做什麼呢,青雷山寨里裡外外上百口人,我不能放棄他們一個人過一輩子。」

李逸看到時正陽所做的一切都非常滿意地點點頭,既不怕時正陽軸系,又不怕時正陽愚笨,只怕時正陽這個沒心肝的人不划算救。

「如果你真希望他們好的話,應該為他們規劃一個好的出路,不然今天你就是見到我了,下次見到別人的時候你青雷山寨能活多少。」

這並不是李逸嚇到他們的,要不是識破時正陽的身份,李逸並沒有留這幫山匪的意思。

時正陽默不作聲,哪裡不知李逸在說些什麼,但這件事說得很簡單,但做得根本就沒辦法。

李逸見其糾纏,淡淡一笑與沈晟淵相視。

「青雷山寨里這幾個人落草為寇只不過因為日子過得走投無路,到了楚國走不動路便上了大秦罷了,天大地大莫非連一條謀生活計也沒有找到嗎?」

「是以,現在大秦正處在救災的關鍵時刻,皇上召來很多人救災辦事,你山寨里不說還可以討份營生呢,雖比不可以在寨中逍遙,但是總歸還是要吃掉朝廷。」

沈晟淵和李逸一唱一和說得時正陽眼睛都亮了,李逸看他這樣忍不住又給他潑了點冷水。

「我的話可都沒做過大惡事,如果其中任何一個作惡多端、罪大惡極的話,我可不想做。」

時正陽聽到后連連點頭哈腰,自己本來忍氣吞聲有些人還在替別的人考慮,不願意因為這些老鼠屎而讓整個寨子陷入險境。

但既然如今還有其他的路要走,自然也不用擔心這一切。

「話說當然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個人辦事一個人做錯了事應該受到懲罰。」

自打時正陽接管山寨后,本來那幾個壞風氣就改了不少,而他們打劫出手的大多都是為富不仁商隊。

那些積年行善的人,他們完全不動,有時候還偷偷地保護著。

李逸能這麼說當然是因為姜砷檸悄悄地告訴他時正陽所帶來的個人中除了一兩個背負著不白人命之外,其他人都有一定的功德。

這類人將來即使不大富大貴也能豐衣足食。

李逸毫不吝惜地出賣了兩人的個人情。

「您看,咱盡便坐在地上講話,左寨子和右寨子都離得不太遠,不要是來寨子我們再細數怎麼樣呢?」

時正陽只是感覺屁股下面涼颼颼的,他想起他幾人還坐在地上,趕緊起身邀李逸去寨子里看個究竟。

說起來李逸也沒看過古代山匪寨子是什麼樣子的,來的興緻就答應下來叫沈晟淵把隊伍收拾好一起去青雷山寨。

他們沒看見,身後跟著的猥瑣漢子掩住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眼眶裡,另一隻眼狠狠瞪了李逸一眼。

李逸如有感觸的回頭一望,漢子連忙低下頭,李逸並沒意識到不對勁,李逸跟在時正陽的身後。

返回途中李逸問起時正陽昨晚那漢子的事情,時正陽聽到后露出愧色並向李逸再次道歉。

「那小子名叫蔣石是義父唯一的兒子,義父在世時最不能釋懷的便是這孩子,這孩子雖不成器但卻沒有做出任何罪孽深重的壞事來,我為他向太太賠禮道歉。」

李逸心卻說你是傻大個,還以為他護著人,卻不知道人背你做了多壞事情賴以為生。

姜砷檸與李逸一併駕齊驅,聽后抬起頭想要多大的東西,卻被李逸先聲奪人的捏緊雙手,不得不咽氣。

「青年犯了錯,痛打一頓,也不錯。」

李逸自然是不能說寬恕,只會話岔將話繞到一邊。

剛才姜砷檸想說的並不是原不寬恕自己,僅憑李逸的能力便可計算出這蔣石背負了不知多少罪,何況是事姜砷檸。

以昨天晚上為例,要不是李逸、姜砷檸等人不好惹,蔣石也沒少多了兩條命。

當然這一切李逸都不可能馬上對時正陽說,一定要時正陽親自去尋找真相。

時正陽雖是忠孝兩全、重情重義的人,但這並不能代表他為恩情而泯滅良心。

時正陽直觀到李逸好像還有一句沒說完的話,但說完之後不好意思的還是自己,所以時正陽還是循著李逸的話改變了話題。

等青雷山寨李逸發現,他想象中的山寨與現實中的山寨差別真的很大。

李逸對於土匪山寨只有在電視上演的那幾段橋段中才會留下印象,啥銅盆篝火虎皮椅子啊,得怎麼威風就怎麼威風。

「這個...是你山寨的?」

李逸望著面前這個小破村子,頭一次感覺三觀都給踢到了,說是山寨好吧,你們用小山村唬人啊!

彷彿看到李逸眼中的不相信,時正陽略顯自卑地抓耳撓腮。

自打接手青雷山寨后便難得帶上弟弟外出「找活」,山寨進項越來越少,生活質量也越來越差,看上自然也略顯破落。

然而李逸只感到一點點失望,不久便接受了這一設定,臉色像往常一樣跟在時正陽身後走到自己的庭院。

時正陽與李逸、沈晟淵討論完幾個細節后,出門請人召集大家。

奇怪的是,正當他們討論此事時,山寨竟對這些突如其來的人毫無一點回應,他們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

等時正陽外出后,李逸也告訴沈晟淵這個山寨一點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

卻不想這邊話還沒說幾句,外面突然就吵了起來。

李逸也認為時正陽與寨中人交談發生糾紛,本不視為一事,但誰承想到聲音越聽越吵,不出片刻竟有刀槍碰撞之聲。

「走著瞧,看有沒有出事,時正陽為什麼那麼久沒有回來。」

李逸聽到門外聲音似乎沒有多大對勁兒,趕緊招呼沈晟淵向外走去,剛走出大門迎面就來了一刀。

李逸一姜砷檸側過身去躲避,提起一腳蹬出人群,李逸一見門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時正陽滿身是血倒地不起生死未卜,與山寨中的人們顯然分為兩大門派,一大門派把時正陽團團圍住護駕,一大門派手持兵器向昔日兄弟們砍去。

「愣是幹什麼的!救人呀!」

李逸踢到沈晟淵,連忙參加對戰。

在李逸和沈晟淵參與下,現場迅速安定,那幾個叫打叫殺者傷亡大半,退避三舍,暴露在背後。

這邊姜砷檸為時正陽喂葯保命,時正陽已蘇醒,由部下扶著起身,心疼地望著對面蔣石。

「為什麼。」

不嘶吼也不哭,有的只是無力的一句詢問,但聽得出的卻是無端憂傷。

「哈哈哈!您問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您強佔了我父親給我留下的基業,逼我干這個干那個,看我象個小丑似的在您手底下討日子吃,豈不是爽!」

蔣石的一張臉充滿了嫉妒與憤懣,邪惡的思想交織使他顯得面目猙獰。

「如果您想隻言片語,這些我會拱手獻上的。」

時正陽這時比心痛更讓人失望的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搶奪屬於蔣石自己的東西,即便是被義父叮囑,也不過是為蔣石守住這個基業。

「說得輕了!但自己要看如何操作!十多年來!不管我幹啥你們都不同意,文字里恨恨的將我貶在了地下面!是啊!你真棒!我蔣石都比不上你們在我父親心中的位置啊!但如今,那個老不死已不復存在!你可是還是擋住了我的去路!」

蔣石好像也明白,如今兩人之間要麼是你爭我奪,索性將他這幾年憋著的所有話都講了。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個老不死打死,而你居然再次出現!遺憾的是,您以為您就是為這山寨而來,您看大傢伙跟在您身後的生活!我們是山匪!你居然要我們務農!」

「我只是順應眾人之意,帶領眾人重拾我青雷山寨威名而已,而你們就縮頭烏龜般縮頭縮腦地縮進了這麼小的破山溝怕露了臉!回來后竟又說自己惹了麻煩!把自己當成一件事!」

「你作為一個老不死為何要拯救你,而他卻只是一個在朝堂上為虛偽狗東西所用的籌碼!你真應該把自己藏得多麼厲害,事實上你做了什麼全天下都明白了!」

蔣石口不擇言的一通辱罵,聽上去一點邏輯也沒有,時正陽卻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

「義父就這樣死到了自己手裡!」

時正陽心生怒火,噴血而出,但目光仍死死盯住蔣石。

「哈哈哈!要不就覺得怎麼老了就這麼痛快吧!這並不完全是我之功,就是今天的皇上也是擁護我如此!唯獨你還是個大傻子,守住了自己那套古板思想活得沒有人沒有鬼!」

蔣石生害怕正陽在氣不死的時候,不等李逸制止他,便已一系列說出好些不該說出的話。

原來當年送走時正陽的那個人竟是楚皇派來的,而流落山林、落草為寇亦是楚皇安排。

楚皇此舉,一來因為時家滿門庭忠烈就此斷香心安理得,二來為了做出架勢不使扳倒時家之人不得橫行,以免出仕第二任權勢滔天。

老寨主救了時正陽,雖有安排,但關愛時正陽並非虛假。

楚皇本以為時正陽會在山匪寨子里越變越不成氣候,不料時正陽也正考慮為父親報仇的事情,居然也真的讓自己找了點證據。

此時楚皇才認為時正陽不能留下,所以他聯繫了老寨主,要他找個機會做掉時正陽的事,但是老寨主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敷衍了事後就遲遲不做了。

而此時老寨主之子蔣石卻進入楚皇眼中,此兒天性狡猾好偽裝,若非楚皇眼線再注意,幾乎還被其欺騙。

蔣石十分討厭這位突然出現、比他強百倍的義兄,但習慣了隱瞞自己的義兄卻絲毫沒有讓別人看出絲毫破綻,大家也認為他十分尊敬這位兄長。

當楚皇找到他時表示願配合他時,蔣石毅然決然的同意,既然對方表明身份自然不用疑神疑鬼,只可惜自己還留個心眼,並沒有讓別人發現這就是他動手動腳的原因。

誰料楚皇除去老寨主后竟不按約定支持除去時正陽,於是任由時正陽成為青雷山寨新寨主。

直到蔣石後來才明白那會不是楚皇不願意除掉時正陽了,而是諸葛無敵一直在找時正陽。

楚皇自願地留下來當山匪,加之又不願諸葛無敵發現時正陽的存在,所以對其不再注意。

蔣石到現在為止都只是一枚棋子而已,還好他已經藏的很深了,這麼多年居然也是這樣來的,可眼看著時正陽被人喜歡他是如何心甘情願的呢。

表面上看,他還只是那不爭氣的紈絝少爺而已,可在背後,他卻已悄悄地培養出一群自己忠心的部下,只有等到一個合適時才能推翻時正陽。

但機會並沒有等到,等到的是時正陽即將與李逸兩人走在一起的噩耗,眼見很多人對於時正陽所要求的待遇心有戚戚焉,蔣石已經忍無可忍。

就算是暴露自己,他今天也要要了時正陽的命。

但最令他始料不及的還是,自己偷襲的刀雖刺入時正陽左胸,卻未能討得時正陽性命,因時正陽先天右位心。

但雖未能討得時正陽性命,但時正陽卻傷心欲絕,每喘息一次就有痛苦。

當聽到蔣石的聲音后正陽默不作聲,吐出一口血后直接暈倒到部下懷中。

「為他們逮捕時,應該把他們送到政府的送官府去,這蔣石就留了下來,等待時正陽醒來后自己再決定如何處置。」

李逸有點頭疼的按著額角,隨即一雙光滑的小手又摸了過來,替他親手為他揉捏,李逸往後靠著姜砷檸聞著體香情緒漸漸回升。

「秦郎無須為時小將軍操心,其命軌自是。」

姜砷檸多得是無法暴露,只得如此安慰,可不想李逸聽到這句話后直接轉身將她抱起來,對著她的臉親嘴幾下就鬆開了手。

「他是個大老爺們還有啥可操心的呢,不死也用不著計較。」

姜砷檸看到他這樣的地方也不知道李逸完全不是因為在乎時正陽而頭痛的,他這個急著回家的人,感覺到了事情的麻煩就頭痛了。

時正陽睡了三天,第二天下午李逸不耐煩地等著,直接叫人將該送官的送官,該送官的送官,其餘的都願意跟他走。

李逸留下一些人陪伴時正陽,以防這個小孩再受什麼傷,然後帶上沈晟淵一行幾人徑直離開。

再上路后李逸根本不敢耽誤,怕又有什麼人惹來一大堆麻煩,成天跟姜砷檸窩在馬車上親我我膩了。

只是他沒有找麻煩,但並不代表麻煩就不會主動過來找他。

離楚國首都李逸越接近就越緊張,為繞過楚國首都,兩人他故意選擇遠路,在南面一個小城裡歇著走過。

好不湊巧,楚國公主這些天都在這個小區寺廟裡進香還願。

更不巧,正當李逸他們再補給要走之時,小公主不知從何而來,徑直攔住李逸。

「秦皇皇上,咱們的主子請來敘敘吧。」

李逸幾人吃過晚飯正準備出發時,一婢女裝扮的小丫頭走來向李逸行來。

李逸心怦怦直跳,循著自己的引導往上望去,只見二樓包廂開了條門縫,門縫裡有個很面熟的小女孩在向自己招手。

姜砷檸跟在後面起身用目光問他怎麼了,李逸拍了拍她的雙手,拉人跟自己上樓。

「公主殿下為什麼要來這裡呢,這也是很巧合的。」

天知道李逸說巧呀二字時是多麼咬牙,怎會那麼湊巧遇上這小丫頭!

問候李逸上來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與自己有著一面之緣的楚國公主江姒。

江姒又看到李逸非常高興,想跟李逸坐得更近但是看到李逸跟在姜砷檸後面,不禁又看了她一眼。

「這個對嗎?」

江姒很淑女的坐在一旁,笑得很體面,看姜砷檸眼神中有些好奇和驚艷,也有些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嫉妒。

「這一個就是我情人了。你說她嫂子就行了。」

曾經的李逸對於這樣一個小蘿莉還是會怦然心動的,但經歷了那麼多,李逸卻明白了可愛面對性感是沒有用處的。

李逸的一席話令兩位小姐瞪大眼,誰也沒想到李逸竟如此引薦姜砷檸。

之前李逸告訴姜砷檸,諸葛芳只要諸葛家族或諸葛芳一天沒大錯,諸葛芳永遠是皇后。

李逸認為這很冤枉姜砷檸,但姜砷檸說無所謂,自己能夠獲得李逸的誠意就足夠了。

姜砷檸原本以為李逸向她保證的是只說要更寵她,沒想到李逸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說出了自己是自己的戀人。

房間里的氣氛因今日的多語而頓時變得冷淡。

小姑娘江姒心中所想,在她臉上一清二楚,李逸、姜砷檸看在眼裡。

只是姜砷檸心裡沒裝著這小姑娘。

不要說他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而已,即使背後有個楚國可怎麼辦呢,小丫頭自然也造不出什麼威脅。

只是這令她感到幸福的是李逸對待自己的方式。

「楚王走進來,身子能還康嗎?」

終於是李逸出聲,打破一室難堪。

江姒這時才回神來,正襟危坐地坐在對岸,要不是手緊捻帕子,實在看不出有何異樣。

「皇兄體健勞苦秦皇陛下挂念。」

實際上江姒非常願意出言質問,有關姜砷檸之事,卻擔心李逸說出自己更加不願意聽到的事情。

在江姒的心目中,自己這一生非李逸不娶,只可惜作為一國公主這句話是不能胡說的。

她能忍受與許多女人一同分享李逸,能夠忍受李逸在外面風流浪蕩。

但是這些都是以李逸的心意不可能交給任何人為前提的。

他能花心卻無法專一。

或許不甘於這樣敗給了一個李逸周圍的新成員,江姒無由而對姜砷檸產生了一絲好感。

「秦皇陛下這麼低調的郊遊,不如去楚宮小住兩天,也要父皇與本宮盡一份地主之誼。」

究竟是誰從深宮而出,一言既點出李逸暗藏身份到楚,還以上報楚皇為要挾,將話語權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只可惜秀才遇兵家,理不出個所以然。

她在玩著這些玩著繞著走,但李逸卻絲毫不買賬。

「朕此去,有緣重訪楚宮。」

曾幾何時,他還認為這個小公主有點可愛,認為自己就像玉樹,再差的心性還是一個善良。

卻不曾想楚國宮中出了這些人,長得心心照不宣,這個小公主對於姜砷檸之惡他也能體會,何況姜砷檸自己。

李逸不想跟個小姑娘計較,但更不想因他的感情,讓姜砷檸受委屈,索性要把江姒送走帶著人走。

江姒無論如何都不過是一個十五六少女,初衷並非想激怒李逸或揭露其下落。

其實她只希望能與李逸多一些相處,儘管遲早要結婚,但婚期定得如何卻未必。

她本來對李逸充滿嚮往和愛慕之情,加之趙國國君今天遣使來刻意和親,心中難免多了幾分焦慮。

現在李逸在楚國,如果她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一舉博得李逸芳心.

思來想去,江姒頓時滿臉通紅,不禁搖頭甩去這些念頭。

「秦皇皇上對於大楚終究是並不陌生,倒不如本宮和皇上在一起,還可以免除皇上很多不便。」

江姒的這句話簡直是明言,作為一個國家的公主能夠說這句話,本來就非常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了,只是看著她說的面紅耳赤不好看就知道了一二。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李逸驚訝的看著她,暗自揣測公主的用意。

剛開始到國外時,江姒對於自己那點小小的想法,李逸心知肚明,只是當時並未阻攔。

其一是江姒嬌憨可人的愛慕之情不像作假,其二是楚國刻意和親。

與其去找個別有用心進宮的人,倒不如去找個像你這樣的人。

當然歸根到底是因為江姒相貌出眾、不落窠臼。

但如今李逸可不只是看臉的李逸,楚國一直沒有真正臣服大秦,邊界衝突年年有。

大秦與楚國遲早要打一仗,到那時江姒如果成為自己的妾應該怎麼自處呢。

李逸自認並非君子聖人,能夠把自己的誠心交到姜砷檸的手上已經很罕見了,更加不可能禍害個江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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