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這不孝女
「你不愛你的堂姐了,你就愛他不成了嗎?」黃氏在顧媚娘的頂撞下,同樣氣得胸口漲落。
「對。」更令她氣憤的是顧媚娘竟然直接點了點頭!
「您...您這不孝女!」
「老娘真白養您這閨女!您竟然要拱手讓人手上的家業!我對你們說,這裡就是我們黃家,只有你們娘我一死,你們才願意不願意!」
黃氏歇斯底里嘶吼,舉手要打顧媚娘耳光。
顧媚娘被黃氏所言徹底失去了靈魂,她似笑非笑地望著這略顯奇怪的媽媽,完全忘了躲避。
她並不躲避,但李逸卻依舊在旁,自己哪容顧媚娘挨打,一抓黃氏之手便走。
「娘您怎麼說?」
顧媚娘囁嚅著問。
黃氏亦知道他在氣急之餘竟然道出心裡話,但話雖如此,言猶在耳,她乃顧媚娘之親娘,豈還是當不了主?
「我說齊氏商會只能是咱們黃家的了!」黃氏的雙手被李逸關在半空中,抽不出氣來,怨毒的怒視著李逸,便堅定的告訴顧媚娘。
顧媚娘望著滿臉嚴肅、想當然的黃氏只是覺得她有顆心會碎。
她凄厲地捂住了自己的心,難以置信地說:「娘,女兒是您為黃家聚斂錢財的利器么?」
黃氏看到顧媚娘這個樣子,臉色猶豫了一下,不過心中那種根深蒂固的想法還是佔據了上風,她直接開口道:「什麼是以自己為手段斂財?娘在黃家,貴為娘女,這不也該嗎?」
顧媚娘完全絕望了,她原以為黃氏只偏心一點點,沒想到,這是哪裡偏心呀,這根本就對她沒心思呀!
她慘笑著說道:「娘,您真的認為齊氏商會只屬於我嗎?」
「為什麼不屬於自己?您可真是齊氏商會會長!」黃氏愣了一下,然後想當然地說。
顧媚娘苦笑搖頭,「我不過是個會長而已,齊氏商會屬齊家,而我不過掌舵手而已,即使我如你所願,嫁給堂兄,您真認為齊氏商會能成為黃家囊中之物?」
黃氏面露難色,她認為那只是顧媚娘託詞。
「嗯!你這個死丫頭難道認為她有前途而不把我當娘看嗎?您可別忘了,老媽我一屎一尿把您養大,娶您到齊家去,您就擁有了現在的家業,您這不知好歹的死丫頭!」
黃氏氣急得直跳,說完哭得稀里嘩啦。
顧媚娘已經被傷透了心,聞言索性也就直言相對了,「娘啊,當初您知道我老公的德行和他病重,可您卻為那一千兩白銀,硬要將女兒嫁給齊家,這一切您都忘記了嗎?」
黃氏臉色不佳,似乎有幾分理虧。
「女兒接管齊氏商會後能對不起您嗎?」
「不但是這樣,她的女兒也明白娘您是心繫黃家的,也曾破例為黃家做過幾筆買賣,使黃家走到今天,算仁至義盡嗎?」
「不過娘您怎麼辦?你非要硬讓女兒娶一個看不慣的男人,還要說這樣的話,難道你就當我是個女兒嗎?」
「娘,您知道我女兒的心有多疼嗎?」
顧媚娘的眼角默默的滑了兩道淚,臉色戚然痛苦。
「噗......」
哀痛的心死去活來,顧媚娘在萬分的哀痛中,竟一口血噴薄而出。
「媚娘!」
李逸慌張地喊著,躲閃著衝上去便留住搖搖欲墜的顧媚娘。
「你把女兒放了吧!」
黃氏還被顧媚娘的嘔血嚇了一大跳,但看著李逸當著自己的面出手,立刻叫了起來,準備把李逸撕開。
「滾開!」
李逸目光閃著寒光咆哮著。
媚娘就是這樣子,自己這當媽的竟然不管媚娘身子,還要在這跟他嚷嚷,根本不當人母啊!
如果不是媚娘生母的話,李逸早已經向黃氏下手。
黃氏被李逸兇惡的模樣嚇得一時停了下來。
李逸抱著顧媚娘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喊著:「老王,到李華府,快點!」
王汝綸已經走到小區里,還見那邊有狀況,根本沒有胡言亂語,馬上找到一輛馬車,李逸抱著顧媚娘坐到馬車裡,一路飛奔到李御醫府中。
李逸行動太快,讓黃氏還是原地踏步,毫無回應。
等馬車走遠了,她跺了跺腳,急沖沖地喊道:「你想帶媚娘去哪?」
李逸理對黃氏全然不顧,自己現在心也放在了顧媚娘那裡。
「秦郎......」
顧媚娘只嘔血,尚未失去知覺,就在李逸懷中,略帶凄楚的呼喊。
「媚娘啊,你快開口吧,我會帶你找到李御醫的。」李逸同情地撫摸顧媚娘臉頰。
顧媚娘感覺到李逸手中的溫度,面色稍好一點,但想到黃氏剛剛所說的一切,她仍然很難掛懷。
「秦郎,你怎麼會那樣對待我.」她想不明白這件事,自己才是親生女兒!
李逸的心是疼的,他抱住顧媚娘的身子,輕聲說:「媚娘啊,無論如何,我是陪你走過來的。」
顧媚娘眼角淚水再一次滑下,頓時歡呼雀躍。
儘管她惟一的愛人不過是拿她當工具而已,但上天對她卻並不薄情,要秦郎來找她。
「秦郎、媚娘此生不辜負您。」
顧媚娘低聲下氣的說道,反手抱緊李逸不放。
「不要多想,您現在的迫切任務是讓我休息一下,立刻去李府。」李逸搓著頭溫柔地勸。
沉睡中的李華在門外被吵醒,心裡有點不高興,但當下面的人都說有秦姓公子過來時,李華一激靈,沒說話便換衣服,趕緊出去迎。
「皇...秦公子駕臨,老朽有喪。」李華剛剛一到內堂的大門,便見李逸擁著一女子便走了進來,連忙躬身向他告狀。
「不要說這些無用的話,快,剛才媚娘忽然嘔血,你們快拿給我瞧瞧。」
李逸雙目圓睜,李華縮著脖子走上前去看著李逸懷中的女子。
李華透過月光看清楚樣貌后,立刻嚇了一跳,那不就是上回皇帝讓自己看醫生的那個女孩嗎?
今天中秋,換的不是在宮裡和娘娘重逢,竟然和這丫頭在一起了,可以想象,這丫頭在皇帝心裡的位置。
李華沒敢怠慢,當即把顧媚娘、李逸迎到內堂的一個屋裡。
如果李華得知李逸今晚不但和宮裡的三位娘娘重逢,而且和前百花樓的十位花魁也溫存起來,再來和這個齊氏商會會長纏綿悱惻,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再給李御醫添亂。」顧媚娘說話有點中氣。
李華連連擺手,「不煩不擾,皆老朽所當。」
顧媚娘嚇了一跳,這個李御醫是不是太善待他了?
眼睛微微一亮,望著李逸的臉頰,都是秦郎惹的禍。
為顧媚娘把脈后李華縮回手中。
李逸急切地問:「怎麼樣媚娘還好嗎?」
李華擦了擦手,說道:「公子鬆了口氣,顧姑娘在極速哀傷中,虛火攻心之時,方才嘔心瀝血,老朽為她開了一劑葯,靜下心來安養了一陣子,自會好起來,但需注意,以後不可再受到太大刺激。」
「嗯嗯,李御醫您辛苦啦。」李逸聽說顧媚娘問題不大,只需注意靜養,立刻稍稍舒了一口氣,拍拍李華的肩鼓勵他。
「公子言重,皆老朽所當。」受寵若驚的李華幾乎下意識地跪著謝了,自覺顧媚娘尚在身邊,這才強忍著沒有跪。
「嗯,你們先下地。」
李逸揮了揮手,讓李華退了出去,轉過身來深情地握住顧媚娘比較嫩的手說:「媚娘你娘之事,不要太過在心裡,你和我在一起,我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秦郎......」顧媚娘被感動得兩眼濕潤。
李逸今晚在此與顧媚娘作伴,讓顧媚娘感到,她今生能遇上這樣的良人也算不枉她一生。
須知,這個年代最受重視的兩大節日不外乎除夕與中秋,這兩大節是團聚之日。
而就在這一天,秦郎也心甘情願地陪伴了他這寡婦。
如果不是他現在體弱多病,顧媚娘也願意主動向枕席推薦了。
在顧媚娘床邊守了一夜,饒是李逸的皇道神功已經練到了第二層了,也還是有些疲憊了。
次日清晨,顧媚娘醒來,望著躺在病床前眯著眼睛休息的李逸開心一笑。
她忍不住伸手在李逸臉上輕輕地撫摸。
李逸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異動,馬上睜開眼睛,一看正是顧媚娘雙手,便輕笑著張開嘴含著手指。
顧媚娘哪經得住這一番情景,面紅耳赤趕緊把手抽回。
「媚娘為什麼不睡懶覺?」李逸坐下把顧媚娘抱在懷中。
「睡眠時間長嗎。」顧媚娘找到一個愜意的姿態,把頭埋在李逸懷裡。
美人在懷的李逸那一絲小小的心思再次升起。
顧媚娘忽然覺得背後有奇怪的東西,自然也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秦郎......」顧媚娘睫毛顫抖。
李逸已是中老,自然知媚娘已有情。
但正當他準備有所行動時,門外卻響起了王汝綸那令人生厭的歌聲。
「公子,北方的朋友來拜訪,已安頓下來,在等候你的到來。」王汝綸深知皇帝在內陪侍美嬌娘不喜受人干擾,但北元使臣前來,兩國事情,自己即使挨罵也要硬扛。
「老王!」
李逸咬牙訓斥,只好不再動顧媚娘。
顧媚娘捂著嘴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小聲說:「秦郎啊,下一次媚娘依靠在您的身邊,如今您自是有什麼事,先解決。」
李逸依依不捨,『惡狠狠』看著顧媚娘:「寶貝兒,下一次,本公子吃的是定數你!」
「奴家等一等。」顧媚娘哭笑不得。
李逸暗道了聲「妖精」便推門走了。
「老王,下一次您再不好我就好了,信不信我讓一幫宮女鑽到您的被子里!」
王汝綸暴汗流浹背,陛下,您哪怕是讓一幫宮女來送,都無濟於事呀!
「皇帝、北元使臣在四方館等候已相當長一段時間。」
李逸受到打擾,心情不愉快,不耐煩地說:「行得通,回宮裡去,使人召北元使臣,朕倒頭一看,都要做什麼。」
實際上李逸大體了解北元使臣前來做什麼,以前曾命人以俘虜換取張譯,但只可換得千把塊,其餘需戰馬或者金錢贖身,還沒有談過,此次估計也是為了這件事。
又該有去探聽當今大秦國勢力的念頭。
回宮后,李逸召北元使臣至金鑾殿。
此次北元派遣的使節是著名南院大王麾下第一大將木華黎,官南院太保。
要說這個木華黎,他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出生在阿難水東,很早就被他父親當奴隸了,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步步從微末開始,從底層奴隸,爬上現在這個崗位,北元大將里屬於他最沉毅多智,最勇敢,最著名的統帥級將領。
此人,非善類也。
李逸看了木華黎一眼,心裡便有了結論,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沒有下跪也沒有敬禮,只是那麼簡單地站在那裡!
李逸在打量這木華黎。木華黎還審視李逸,秦皇。
聽說這一次秦國向北攻打他們元國是這位小皇帝下達的命令,重點是他們北元還是敗北!
這是北元近十年來最大的一次失敗。
他此次奉南院大王耶律休哥之命到秦國來商議交換俘虜事宜,順便還有一探這小皇帝秉性。
「膽大包天,看在我大秦皇帝的份上,何不跪地施禮!」
王汝綸看到木華黎杵得跟木頭似的,立刻就生氣了,那可是對皇帝的不尊重,對大秦的不尊敬!
他認為北元這次以戰敗方的身份,就是為了換取俘虜,本應臣服於大秦國威,但他如今竟然面無畏懼,就連看皇帝的目光也隱隱帶有鄙夷。
「吾見吾北元皇帝亦只要行禮而不必跪,何必跪在你們大秦皇上的面前呢?」
木華黎摟著胸口嘴角露出嘲諷的表情。
李逸皺了皺眉,原來是為了弄事兒呀!
「你北元不知道懂,朕也懂,可那就是大秦啊,對我大秦來說,就得按我大秦規定去做。」
李逸帶著一絲涼意,在龍椅上傳過來。
木華黎冷冷的笑了笑,無動於衷,還是這樣站在原地。
李逸大笑,憤怒的大笑!
「老王,幫這個不懂尊卑的北元人一把吧,因為他不親自下跪,所以你幫他吧。」
王汝綸怒目望著木華黎「是的,皇帝!」
話剛說完王汝綸便向木華黎走來。
木華黎差點笑出聲來幫忙跪著?為什麼呢?就靠這老太監?
嗯?!
隨著王汝綸的一步步接近,木華黎面色一變,愈發嚴肅。
瞳孔突然縮小、幾十年戰場拼殺使他形成了只要有危險就示警直覺。
而且他此刻在這老太監面前,竟然生起從未有過的強烈危機感!
他是誰?!
木華黎在王汝綸所能發出之氣勁震之下退縮,只好運功抵抗。
但王汝綸那個在數十年前武道排行榜上排名第一,如今可以說年紀越來越大,妖氣越來越濃,一身功不退反增,即便這個木華黎浴血大將也無法與王汝綸抗衡。
「你是誰?!」
當王汝綸來到木華黎身邊時,終於受不了王汝綸對自己的擠壓,運起了一身功夫,死也不抵抗。
「我們家不過是皇帝手下一個無用的人。」王汝綸的眼色很冷,輕輕地拍著木華黎的肩膀「跪在地上!」
木華黎面色大變慕地舉手阻攔,但王汝綸雙手鬼使神差地越過木華黎阻攔排在肩頭。
「嘭!」
木華黎滿臉青筋,有一種自己難以匹敵的巨大力量打在肩上,直打得他跪倒在金鑾殿前,就連硬梆梆的磚面也被打得出現裂縫。
「噗!」
一口血從嘴裡吐了出來,木華黎的眼睛里充滿了忌憚與害怕,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這個,不就是你北元嗎。」
王儒楓冷眼看木華黎,道。
木華黎眼裡的忌憚還沒有散去,但那對他而言,卻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他掙扎著要站起來,結果被王儒楓那隻貌似輕飄飄枯乾的胳膊壓得一動也不動。
「啊!」
木華黎猛喝了一聲,脖子上青筋暴露無遺,竟然真的是一點點發抖腿都從地上爬起來了。
只是,像烏龜爬得快。
王儒楓混濁的老眼睛微微發亮,閃出一絲光亮。
「哼!」
伴隨著冰冷的哼唱,木華黎沒有反抗的力量,再次跪倒在地。
這次木華黎受傷嚴重,連吐血三口。
「老王、木將軍都是北元大將了,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別人?」
李逸從高處看老王虐人的樣子,心裡很是舒服,這一刻陰陽怪氣的說道。
「還不趕緊鬆手!當心搞砸了百姓,那麼讓朕如何交待北元皇帝呢?」
王儒楓聽了這話,便把壓在木華黎肩膀上的手收回來,退到旁邊恭敬地回了一句:「皇帝一說就是我這個人莽撞。」
李逸眼裡帶著微笑對跪地的木華黎說:「木將軍,你現在明白咱們秦國有什麼規定嗎?」
木華黎眼神一閃,終於把怒火悉數收了起來,歸了寂靜。
「外大臣,參見大秦皇帝。」木華黎慢慢的開口向李逸鞠躬致意。
「快起床,不要跪著把朕金鑾殿地磚砸了。」李逸大方地揮了揮手,接著問:「不知木將軍這次到訪大秦是什麼所謂的事情?」
木華黎看到李逸兜住理解裝迷糊,面色是一生氣,但見識到王儒楓強大的實力后,此刻又不敢示人,只得忿忿不平地說話:「奉天可汗之命,外臣來和貴國討論那五千北元將士互換。」
「哦......」李逸扯開喉嚨,拖著長長的嗓音,畫風一轉便說:「這事可不著急,朕見你傷勢不輕,不如先下地療傷,待傷勢好轉再來為時不晚。」
「老王,請太醫院的來者到四方館為這木將軍看個究竟,不要落下任何的病根。」李逸對王儒楓吩咐。
「是的,皇帝。」王儒楓回答。
李逸說著站了起來走了。
木華黎看到后馬上起身急問:「皇帝、外臣還好吧、或者.」
話音未落,李逸已是怒不可遏。
木華黎言語間被噎住了咽喉,雙拳握緊,死死地盯住李逸身後。
「皇帝,真要把那個北元叫做太醫的東西送給那個人?」
王儒楓跟在李逸後面輕聲跟了他一句。
李逸揚眉吐氣地說:「喊,為什麼不喊呢?」
「但他既不尊重皇帝,也不尊重秦國,這才是自己應該得到的。」王儒楓的氣還沒有消。
「老王,賜其名為太醫,乃顯示朕之心胸,就其不敬而言,此尚非一件容易之事,難道您要太醫們隨意為其開些葯不成嗎?不要把死人吃掉就行了。」
李逸沖著王儒楓眨眼,王儒楓愣住了,然後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或者皇帝明智!」
「行了,別拍馬屁了,去給沈晟淵吩咐一聲,讓他派暗影衛盯著北元的使團,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彙報。」
「我知道了。」
…………
四方館。
走出皇宮,木華黎一聲不吭的回到四方館。
他剛剛跨進四方館門口,便迎面走來一位北元人裝扮的大男人。
「木太保.」
那個北元人剛一說話,目光便落到木華黎身上,語氣立刻停了下來。
他望著木華黎胸口上的血漬臉都變了,趕緊上去問:「木太保和我這是怎麼回事?不就是為了面見大秦皇帝么,為什麼會受到傷害呢?」
木華黎的臉有點丑,他朝這個北元人沉聲道:「耶律大人啊,這可不是講話的場所,你先進去說。」
呂德怔了一下,旋即點頭,二人迅速趕到北元使團所住小院。
木華黎是南院大王的人,而呂德則是北院大王耶律宏圖的心腹,親侄子,也是本次訪秦的使團副使。。
將門關閉后,呂德急切地問:「為什麼會這樣呢?」
「為一老太監所害。」木華黎臉色沉得像水一樣,饒有被北風颳得有點厚還有點熱。
「你挨了個老太監?」呂德眼裡充滿了不相信。
面對呂德的眼神,木華黎臉色無光卻依然硬發如實道。
呂德聽到后再看看木華黎,這才斷定自己並沒有鬧著玩。
但那也過於駭人聽聞,須知木華黎可算是北元的鼎鼎有名之人,一技之長,堪稱北元軍中第一。
一個老太監會打他到這種地步嗎?
得快木華黎為保住最後一絲面子,沒說自己連王儒楓的招數也接不上,否則那可真沒臉見人。
「那麼俘虜是什麼東西呢?」呂德繼續問,這句話說到了他們來時的一個目的。
「甭說,那個小皇帝並沒有好相,和新聞里說的全然不同。」木華黎咳起來,嗓子還帶著血腥味。
「嗯?」呂德的臉上顯然有問題。
木華黎要向呂德說明情況,門外便有響動,是太醫院御醫前來。
木華黎對呂德指了指院門外,「他叫人把我傷得體無完膚,一晃又派御醫過來替我看傷勢。」
呂德兩眼閃著光,似乎,坊間流傳的大秦皇帝昏庸無道、只知道享樂全是虛假。
此手,非歷年累月帝王之術恐怕不能施展。
「太保老爺,您先對付那個御醫吧,我會派人來和王丞相通氣兒。」呂德對木華黎說道。
木華黎頻頻點頭,便出門迎接李逸派出的御醫。
呂德略一整理,便帶上兩名侍從,由四方館後門出發。網站即將關閉,請下載愛閱app最新章節
他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張望,保證身邊沒有人盯梢,這才把人從四方館的後門領出來,然後輕車熟路的往一條衚衕里鑽。
看看他這個模樣,對安陽城地形應該非常熟悉吧。
當呂德走進小巷時,突然從四面八方走來幾個人影,一人比劃著,馬上有人跟著,而他命令的那個人又回來報信。
這幾個人都是沈晟淵奉詔撒野的暗影衛。
呂德在七拐八拐中終於到王府後門。
輕輕地敲了一下,後門開了,裡面冒出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
見到呂德后,他沒有說話,徑直開門讓呂德進去,然後東張西望,這才把房門關起來。
瘦弱的中年男人引呂德從後花園一路經過,經過中堂后終於到達王守則書房。
「大人,耶律大人到。」
瘦弱中年男人溫柔地敲開書房大門,原來他就是王守則親信家僕。
「走進去。」書房裡,王守則並不驚訝,早已經得知此次北元到訪的使團里是什麼人。
「王大人,伯父要我跟您打個招呼。」
呂德一走進書房便向王守則了晚輩禮。
王守則目不轉睛地看著呂德,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趕緊把呂德扶起「耶律賢侄,您伯父的身體能有安恙嗎?」
呂德笑著說道:「勞大人們牽腸掛肚,舅舅們體格健壯。」
「叫什麼大人,我和你叔叔交情很重,你還叫我叔叔一聲就行了。」王守則拍了拍呂德,說。
呂德兩眼一眨,順口說:「那個小侄子斗膽叫舅舅。」
「哈哈哈,很好。」王守則笑了。
「賢侄們,來品這茶吧,可上乘貢茶呀,你北元可就品不出來了。」王守則請呂德入座,自己泡了杯茶。
呂德受寵若驚的接過它,抿上一口,然後搖頭嘆息:「秦國茶道名不虛傳!」
「賢侄們如果喜歡的話,等到回到北元時,舅舅就會送上幾塊茶磚送給你們,順便還會送給舅舅一些。」王守則笑著說話了。
呂德亦含笑頷首,緩緩飲了杯茶。
王守則看了看,根本沒有問呂德上門做什麼。
呂德的茶水一杯接著一杯,由熱變冷,喝得胃脹。
呂德喝得越發著急,特別看到王守則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終於按捺不住。
「叔父和小侄這次來有事情想向你諮詢。」
王守卻驚訝地抬起頭問:「不知道賢侄們想問些什麼?不過,說干就干。」
老狐狸們。
呂德心裡腹誹了一聲,清清嗓子說:「小侄想了解秦國皇帝的真面目。」
王守聽了愣住了,「不知道賢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呂德呷了口有點冷的茶水,沉思片刻后說:「此次我們大元國的使團正使不久前進宮面聖,回來的時候已是身受重傷,小侄想要知道一下貴國皇上是什麼想法。」
「使團的正使受傷?」王守則詫異地問。
瞧那個,可不像裝腔作勢。
真相就是王守則確實並不知道這件事,而是得知木華黎為北元著名武將,此次進宮受傷。
「是誰傷了他?」王守則正色問。
他心裡猜測著沈晟淵的存在,暗影衛這一組織在數月前忽然又興起了,它的頭目沈晟淵在皇帝手裡活得活像一條惡犬,一襲武功更是高深莫測。
「就是貴國皇帝旁邊的那個老太監。」呂德的面色略顯怪異,終究是不光彩的事情。
「是老太監?」王守則怔了一下,腦子裡便閃現出了王儒楓:「王儒楓?!」
他尖叫著起身。
在此前芳妃被刺一事上,他還曾聽聞過被王儒楓打退刺客的消息,但他也只心有疑慮,多少有些不相信。
但如今呂德如此一說,便相信老太監王儒楓是個武功絕頂、大顯身手之人!
木華黎這類名聲大噪的武將非他敵手,非大師傅何許人也?
「叔父認識嗎?」呂德忙問。
王守則深吸一口氣,心中的震驚稍緩,他點了點頭,說道:「得知王儒楓曾任三朝太監總管,我未入朝前,已在皇宮多年,任何人都把他當作皇室忠僕對待,就是想不到他隱藏得如此之深。」
三朝的太監總管?是皇室養在皇宮裡的武林高手嗎?
呂德心裡暗暗猜測著,可這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接著問:「叔父、皇帝對於咱們元國的態度如今究竟如何呢?」
呂德一臉正色,兩眼閃著光看著王儒楓。
王儒楓沉思片刻,撫著鬍子低聲說:「皇帝對待北元...也許不太好吧。」
呂德瞳孔一縮,潛意識裡問:「如何評價呢?」
王儒楓回想著李逸的種種舉措,面色微沉說道:「皇帝從數月前開始性情大變,鎮國公羅成岳率黑騎兵北進禦敵,是皇帝力排眾議的結果,不但如此,皇帝重點強化了軍備,一句話道出了當今皇帝,頗具雄風。」
王儒楓意在言外,對呂德深表關切。
有一些話,作為秦國丞相的他就算心接近北元也說不出來。
好在呂德——北院大王之侄心巧機靈,收到王守則眼神,頓時心領神會。
但表情也跟著沉下,北元有一目的是想打探李逸的心態,只可惜這種心態對於北元是非常不利是。
了解想了解,呂德再談自己另外一項使命。
「叔父、小侄也有一事相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