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我之城中人類可行詭異...)

燎原(我之城中人類可行詭異...)

放逐之城下了一場蘑菇雨,帶著笑臉的蘑菇孢子落入了被精神控制了許久的半詭異化人類的身體里,吃掉了那些無論怎麼樣都控制不了的陰暗的思想、激發了被人們遺忘了許久的快樂與希望。

發瘋的人類停下了手中不管不顧想要與別人同歸於盡的攻擊、面色蒼白地站在原地。

而原本拿著刀子要捅自己的人也一下子停住了手,臉上是古怪的不能置信的表情。

就算不想活了也不至於這麼慘烈的把自己給捅死吧?而且,現在想想,雖然身體上出現了詭異的特徵但再堅持堅持也不是不行,實在沒必要現在就堅定的去死對吧?

於是瘋狂的城池就這樣安靜了下來,而且因為想到了被遺忘許久的溫馨語快樂的事情,絕大多數的半詭異化人類不光不想死、還有點莫名想笑。

為他們想到的開心的事情笑,也為自己現在這種脆弱的、瘋狂的、逃避的樣子苦笑。

人們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直到他們聽到了站在唯一一朵的大蘑菇上、彷彿頭髮絲都在閃閃發光的青年的聲音。

簡單的幾個字讓人下意識的抬起頭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他們就看到了腦袋上頂著綠葉小帽子、身上還披著綠色小披風的葉羊旺旺,還有專門被毋相忘拉出來的琉剎。

這兩個人站在那朵高高的大蘑菇上,從外表看根本不像是兩個人類,反倒是和他們一樣的已經出現了異變甚至異變很明顯的詭異化人。

尤其是那個長著一身鱗片、頭顱形狀卻像是狼犬的琉剎。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完全的詭異了。

這兩人的外表讓迷茫的城中之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站在那裡讓所有人都注視著。

難道他們不覺得沮喪、不覺得難堪和絕望嗎?有了這樣的外表、難道不應該躲藏在陰暗的角落、一直等待著生命的結束嗎?

可他們看到那個頭上長了像是兔子耳朵、像是戴著一個綠帽子實際上是帽子直接長在頭上的青年忽然在原地轉了兩圈。

「大家看看我詭異化的小帽子和披風是不是很好看?嫩綠嫩綠的還能自動吸收太陽光,自帶光感效果呢。」

你就算是自帶三d炫彩效果,都成這樣了有什麼好高興的?不是還不是個人嗎?

毋相忘沒有得到大家的回應,還能笑著自說自話:「雖然我現在看起來不太像是個人了,但是,我的腦子和靈魂還是正正經經的大好人啊!」

「外表變成什麼樣子我一點都不在意。我還有我現在更詭異的詭異化模樣。」強強和蚯蚯已經接連打破了他的底線,曾經把仙男掛在嘴邊的他現在都很自覺地埋藏下了那兩個字。

「但是詭異化了並不代表我就要死了,詭異化了也不代表我沒辦法走動、不能繼續向前了。」

「我知道大家一時都不能接受自己現在的樣子,但不能接受就什麼都不做的等死嗎?」

「我已經走過了五座城,放逐之城是我走的第六座城了。雖然我很可能在到達王都的時候完全沒有人樣了,但只要我能夠跨過那道回歸地球的大門,就算是死在地球上,我也願意。」

「而且,這個世界如此的神奇,我們都已經擁有了異能、見到了無數在地球上都不可能發生的奇迹,說不定從這個世界回到地球以後,不屬於地球的所有力量和詭異的模樣都會消失呢?」

有許多人聽到最後一句話猛然抬起了頭,毋相忘感受到了他們內心的激動和動搖。

「我們走的是一條誰都不知道結局的路,那在沒有看到最後的結果之前,為什麼要放棄呢?」

「反正我一定要走到王都、回到地球。如果你們想像角落裡的蘑菇一樣什麼都不做的等待死亡,那你們就去死吧。反正我不死。」

毋相忘說的驕傲且自豪,聽著啊!

大家的情緒被這個戴著綠帽子還得意洋洋的傢伙給提了起來,忽然覺得這傢伙都有決心能夠走到最後,他們為什麼不能呢?

大家都是出現了詭異化狀態的人嘛,就像這傢伙說的那樣,詭異化了又怎麼樣,只要他們自己還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標和種族,依然能夠繼續走下去。

而且,就算是完全變成了詭異又如何?

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毋相忘旁邊的琉剎,這個除了眼神幾乎沒有任何人類特徵的人站在那朵笑臉蘑菇上對著所有注視著他的人認真開口:

「我要回家。要帶著我的隊友一起,回地球!」

琉剎的話又沒有多少的感情和煽動性,但他本身就是一個能夠觸動這些半詭異化的人類的最鮮明的、活生生的例子。

連這樣一個語言和神智都有已經變得不那麼正常的、幾乎全部詭異化的人還沒有放棄的堅定要其他的隊友回家,他們不過是胳膊腿產生了異變、腦袋上長了毛或者身後長了尾巴、翅膀,又有什麼好絕望不前的?

最糟糕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完全變成了詭異沒有自己的意識了。

但只要還留有一點意識、還能夠繼續向前走,他們就不應該放棄,說不定走到最後回到地球,一切就全部回歸了正常。

而現在的他們看著那朵巨大的蘑菇上站著的兩個半詭異化的人,在左右看看周圍站著的和自己一樣、都沒什麼人類正形的人,忽然就有人笑了起來。

「嗐!有什麼好喪的啊!大家不都一個樣嗎?」

「是啊是啊,在這座城裡的人咱們都是相同的倒霉蛋,但沒規定倒霉蛋就一定要一直倒霉下去的?雖然我變成這樣之後隊友都拋棄我走了,但老子還是很厲害的啊!老子是超強的火系異能者!五級的那種!現在就誠招隊友!什麼等級都行只要願意跟我一起打上王都!」

「哈哈!老哥我加入!我是四級的兵器異能者!我這雙手臂可以隨便變成各種各樣的兵器!現在還能夠變成各種各樣的詭異胳膊,丑是丑了點、也偶爾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胡亂掄人巴掌,但是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是你最忠實的絕不背叛的隊友!!」

「來吧兄弟!誰還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呢?但是以後有了隊友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控制啊!」

「還有我還有我!我詭異化之後頭上長了一串耳朵,看起來有點難看但是我聽力超好的!多遠外的動靜都能聽到!還跑得賊快!讓我打探消息最可以了!」

於是,原本還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的那剩下的數萬人類冒險者們,就在這巨大的蘑菇之下開始互相尋找隊友、決定由他們組成一支強大的「半人軍團」繼續向前、向後、向著這個世界的十大主城前行了。

當那些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異變和傷害可以被直視、當即便是成為了異類也有堅定向前的同伴的時候,這些異變和傷害就不能再成為他們的弱點。

他們曾經是脆弱的、來到這座城中準備自我放逐的,但現在他們在這座城中選擇重新面對自我、堅定目標,繼續上路。

額頭還在不停流血的青年城主看著從能量麥田的中心不斷擴散蔓延出去的一種名為「信念和希望」的無形的火焰,終於滿足地、愉快地笑了起來。

這些曾經決定在這座城中死亡的同胞們,在以後一定會成為顛覆這個世界的最堅定的一股力量。

正因為經歷過最苛刻的自我審視、經歷過最絕望的自我放逐,當他

們燃起希望堅定信念的時候,他們會是最不可動搖的前進者。

「……真好。」

是的,真好。

這樣,他沒有能夠及時的殺死殘殺城主、把這座城池變成這個樣子聚集了那麼多絕望的人的罪,也就能夠輕一些了。

而等他完成最後一件事情,他就可以安心的閉上雙眼,去見他先走一步的的隊友和至親了。

毋相忘看到了青年城主的手勢,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看著他重傷的模樣皺起了眉,思考著要用哪個猛物兄弟的技能才能把他救回來。

但這位青年城主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笑著擺了擺手:「不用,我的身體被佔用了十年、靈魂也被壓制了十年,撐到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了。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我喊你只是想要跟你說幾件事情。」

毋相忘抿了抿唇,最後乾脆的做到這位青年城主的身邊:「你說。」

青年城主看著前方已經結成了許多小隊、互相著在快樂的拜兄弟拜姐妹、大笑著的人們,也彎起了嘴角。

「我雖然被殘殺奪走了十年的身體,也沉睡了很多時間。但有些東西只要我和祂的意識融合就總能夠看到的。」

「我在這十年中看到的畫面凌亂、無序,能夠知道的重要的事情也不多。但這十年我只抓著一條線努力的尋找、感應,也還是有所收穫的。」

「我不知道王都的回歸之門是怎麼樣的,但我知道的是從第一批降臨到這個世界的人類冒險者到現在的近百年時間來,還沒有一個人類成功地走過回歸之門。」

「……不能這麼說,或許也是有人成功過的吧,但他們的那種成功,應該不是真正的成功。只是逃離了這個世界,而不是成功地回歸了地球。」

「我沒辦法說出具體的問題,但那是一種感覺。是殘殺的意識里認定,沒有人類成功過。」

「我感應到這個的時候非常震驚甚至是絕望,覺得這個世界對於人類來說已經沒有希望了。」

「但人總是不甘心的。」

青年城主哂笑了一聲:「所以我就尋找殘殺記憶中最恐怖最強大的人類、尋找殘殺記憶中最害怕的事物、尋找真正的可以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強大的身影。我看不清他的面容、甚至看不清他真正的體型模樣,我只知道他在殘殺心中是非常恐怖強大的人類,那個人的出現幾乎撼動了這個世界。」

毋相忘的心臟在這一瞬間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那個人的身份,他聲音控制不住地嘶啞起來:「……但他……應該已經死了。」

「或許吧,或許他重傷未愈在什麼地方休養,或許他已經完全變成了詭異。」

青年城主的雙眼在這時變得極亮:「但這些都不重要,他留下了他的力量!你去尋找得到他的力量!」

「墮落之眼就是那個強大的人類半詭異化后被詭異圍攻挖出的眼睛!一顆眼睛已經如此強大,他還有另外的力量對囚禁在天空與海洋里!」

「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想要真的離開這個世界、徹底打開或者關上那扇回歸之門,就要得到那個先輩的力量。要直上雲霄、直下深淵。」

「只可惜……我並不知道具體要如何去做,但如果現在不說,去了王都之後或許就來不及了。所以我要告訴你,天空之城和海洋之城一定有極其重要的存在。你要去找。」

毋相忘深吸一口氣點頭。

「我會去找。」

無論是力量還是……那個人的一切。

上窮碧落,下深淵。都會找到。」

於是青年城主便開心地大笑了起來。

「那就去吧!我在黃泉深淵等你的好消息!」

「以及……作為放逐之城的城主,我再送你最後一份大禮!」

隨著他最後一句話說出口,他的面容陡然凌厲起來,那原本溫潤如清風的氣質蕩然無存,他的手隔空對后一抓、竟然直接抓出了四個目露震驚的詭異。

這四個詭異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防禦的動作,但祂們終究還是比這位瀕死又瘋狂的城主慢了一步——

「我是放逐之城的城主岑清風。

在我的城中,人類可行!

詭異退散!!」

轟——

伴隨著那劇烈的空氣炸裂的衝擊波,整個放逐之城中的空氣都波動起來。

城裡所有隱藏的詭異都在這空氣的波動中慘叫著被炸成了飛屑。

而岑清風則拖著王都狩獵隊的四個詭異成為了這能量暴動的最中心。

他們一同炸成了這座城池上空最燦烈的血色煙花。

雖然那不是如同之前每一座城池上的血色通緝令,但在毋相忘的眼中它卻比每一次的血色通緝令都更加沉重燦爛。

「小子,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下一座是命運之城。據說命運城主無所不知,你可以在那裡尋找那個人的線索。」毋相忘的耳邊是岑清風最後的叮囑話語。

而後整個放逐之城的上空都響起了他的聲音。

「放逐之城的同胞們,今日以我與詭異之血,送各位再踏征途!」

走吧,去我再也去不了的地方。

去完成逝去之人再也無法完成的夢想。

你們終能成功!

飄散在空中的蘑菇孢子隨著空氣的震顫落在土地上逐漸消散。

而後,一朵朵小小的、帶著不同笑臉的蘑菇在能量麥田的土地上、在這座城池的綠化帶上、在所有有土地的地方、冒出了充滿生機的傘蓋。

城池上空的陰雲在血色的煙花中消散,這座曾經充斥著絕望與瘋狂的城,從今日開始不再是放逐者的城池,而是……征途重啟的地方。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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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爺不當人了![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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