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今生

第一章 前世今生

夜晚,漆黑的夜幕籠罩著寂靜的城市,如蜘蛛網般縱橫交錯的街道上,間或還有幾處歌紅酒綠之所,在夜幕的掩飾下,紅毛綠鬼頻繁出入其中。

臨街的五樓窗口處,一道身穿黑sè風衣的男子臨窗站立,一動不動,猶如夜間幽靈一般,男子的手中拿著最新出產的高倍夜視望遠鏡,此時他正在盯著對街的夜總會門口,男子的身邊赫然放著一把狙擊步槍。

夜,慢慢深了,街道旁的紅綠燈也不知幻滅了多少個輪迴,而男子的身形卻是始終挺立如初,如蒼松翠柏般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不知從何時起,這世間突然冒出了一名單兵,沒有人知道他是從何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隸屬於那方,唯一為世人所了解的就是他專門與一些兇殘暴戾之徒為敵,凡是被其盯上的人無一倖免,俱都死於他的幽靈子彈之下。

他的殺人手法冠絕天下,行走世間五年,至今無人能夠超越。

突然,一陣夜風吹過,揚起了男子額前的一縷髮絲,就在這時,男子的瞳孔猛然睜大,一絲毫不掩飾的寒芒陡然自其眼眸中掠過,一股殺機也是在房間中瀰漫開來。

夜總會門前,一個渾身布滿刺青戴著金項鏈的光頭男子,在一群混混的簇擁下晃晃悠悠的從門內走了出來,看來今晚他是醉的不輕,不過光頭男子周圍的混混卻是並沒有喝醉。

臨窗處,黑衣男子的手中已經換上了狙擊步槍,槍口所對準的赫然便是夜總會門前的光頭男子,清脆的焦距調動聲在寂靜的夜幕下輕緩的響起,好似來自地獄的呼喚,又好似九幽的召喚。

也不知這是第幾次了,黑衣男子已經完全記不清了,自從五年前出道以來死在他手上的暴徒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

男子絕非好殺濫殺之人,也不是什麼救世者,只要不觸犯他的底線他是絕對不會選擇殺人的,今天他之所以在這裡狙殺光頭男子,是因為光頭男子的行為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漆黑的夜空上,沒有一顆閃爍的繁星,這夜黑的深沉黑的寂寥,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嘣。」

輕弱的扳機扣動聲傳出,一顆無聲的幽靈子彈自槍口處激shè而出,劃過夜空,貫穿了光頭男子的頭顱。

在光頭男子周圍混混的一片緊張動亂聲中,樓上的黑衣男子熟練地拆散狙擊步槍放入箱中,然後快步走上樓頂,嫻熟的將已經放好的氫氣球穿戴好,接著跳下高樓,cāo縱氫氣球劃過夜空,繼而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第二天,報上頭條,鮮目的報導著明城黑社會老大光頭男子昨晚死於幽靈子彈之下的新聞,看到這一則消息的民眾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高興,這世間又少了一個為非作歹的暴徒,當世界黑暗之時總會有人挺身而出。

丘山,陵園。

兩名男子正在拜祭一名死去的醫生,其中一名男子赫然就是昨晚狙殺光頭的人,另一名男子就年輕多了,看面貌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全身上下卻是散發著一股jing悍的氣息。

碑前,燃著六柱香,放著三盤水果,還有一份今天的晨報(正是報導光頭男子死去的那份),香煙繚繞飄渺,猶如死者虛幻不瞑的靈魂在看這塵世間最後一眼,繼而消弭於塵。

男子名為絕天,自幼習武,然後天有不測風雲,十五歲那年絕天被檢測出患有絕症,父母傾家蕩產湊集資金為絕天治病,三個月內,錢花了一大把欠了一屁股的債,可是病卻沒有治好。

一次偶然的機會,絕天的父母獲知一位醫師能夠治療絕天的病症,就帶絕天前往醫治,最終絕天的病被治好了,可是此時絕天的父母卻是累垮了,他們的身體原本就不是很好又為兒子的病cāo勞三月之久,不久之後便殺手人寰了,臨死之前都念著救治絕天的那位醫師的好,自此,絕天就將那位醫師當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可是厄運卻沒有從此遠離而去,醫師被匪徒劫作了人質,後來在jing匪交戰中更是死於暴匪的流彈,得知這一消息的絕天當時就驚呆了暴怒了,三個月後,絕天帶著殺害醫師的匪徒的人頭來到了醫師的墓前。

雖然絕天的病被醫師治好了,但是每年他都必須服用醫師親自配製的藥物,否則xing命堪憂,現在醫師死了,絕天手上的藥物只夠五年之用,也就是說絕天只有五年的生命了,悲憤yu絕的絕天從此走上了一條黑暗執行者的道路。

從此,世間少了一個陽光少年,多了一個單兵,又由於絕天每每都是在漆黑的暗夜殺人,所以世人又送了他一個外號:暗夜使者又稱地獄使者。

如今五年時間已過,這幾天絕天已經發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壞了,想來距離死亡也不遠了,不過絕天對此卻並沒有感到什麼遺憾,這一生他已經享受了許多常人所無法享受的東西,

世間紅塵對他已經沒有太大的誘惑力了。

十天後,青野別墅。

寬敞明亮的別墅內,已經形如枯槁的絕天無力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身邊只有一名男子(之前和他一起拜祭醫師的男子),整個別墅里空蕩寂寥無比,給人一種沉暮的感覺。

「二弟,我要不行了,所幸如今你已經學會了我所有的本事,有我留下的遺產,你今後的生活是不用發愁了,最近一年裡我頻繁帶你出入各種場所,你的社會經驗應該已經豐富了,今後我不在了你要學會照顧自己。」絕天躺在病床上虛弱的說道,如今他在這世間也只有二弟這一個親人了,也是他臨走之前最為放心不下的人。

「快別說了,大哥,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好起來的。」二弟見絕天臨死前都念著自己,萬分感動流著淚說道。

「大哥不在了,你要學會照顧自己,要學會duli生活,你是我們家唯一的香火了,我們並不缺錢,切記萬事不要強出頭。」絕天說道,他的聲音更加的虛弱了。

「我記住了,大哥,我記住了,我一定聽你的,一定不會強出頭的。」二弟抽泣的說道。

許久,房間里只回蕩著二弟的抽泣聲,當他再次抬起頭看向絕天的時候,卻發現絕天已經死亡了。

「大哥~!」瘋狂的悲戚聲響徹了整個別墅,讓得上方的空氣都是疲倦的哀鳴起來。

寒冬,冷冽的寒風肆意呼嚎,給人以徹骨的yin寒,飄雪漫天,印成了一幅蒼涼的天地畫卷。

鵝毛大雪自蒼穹散徹人間,給這片天地增添了一股朦朧的sè彩,皚皚白雪覆蓋著無垠的大地,為其穿上了一層銀裝,這一刻天地間消失了一切sè彩,只餘下雪花的白。

寒風凜冽,雪花紛飛,天地寂寥。

拜劍山莊

茫茫白雪籠罩了這座寬大的莊院,拜劍山莊佔地甚廣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面是住宅建筑後面是亭台水榭,在傲劍山莊內的左邊還有一處特殊所在:劍池。

拜劍山莊的主人乃是鑄劍世家,而劍池就是庄內師傅們平ri里鑄劍之所,雖然外面是大雪飄飛,yin寒徹骨,但是劍池內卻是熱火朝天,熾熱難耐,完全就是冰與火的兩個極端。

叮叮叮

熾熱的火爐里,一塊塊鐵片被消融成鐵水,繼而被師傅們倒入模型中形成劍胚,鑄劍師們全身肌肉隆起,散發著一股彪悍的氣息,顯然都是江湖上的好手,狼頭大小的鐵鎚在鑄劍師的手中以一種特有的頻率敲擊而下,鍛煉著他們手中的劍胚,發出了連串的清脆悅耳的叮叮聲響。

劍池內,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隨意地來回走動著,中年人約莫有三十歲左右,眼中jing光閃爍,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股強者的風采,此人正是傲劍山莊的主人傲勝。

傲勝每天都會到劍池視察一番,在劍池內查看了一圈之後傲勝就不再在此停留,因為這並不是他每天都會來劍池的主要原因,他每天必來劍池是因為這裡有著一把絕世寶劍,堪稱天下寶劍之最,雖然現如今它還沒有徹底的鑄造完成。

劍池深處,傲勝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件隔熱羽衣穿在身上,接著推開石門進入了劍池內部,剛一進入就有一股滾熱的氣浪撲面而來,比之外面還要炎熱上數倍,而這也僅僅只是才剛剛進入而已。

順著階梯而下,隨著傲勝的不斷深入他所承受的氣浪也是越發的灼熱,最後不得不運功抵禦,終於傲勝到了終點,這是個三十餘丈方圓的洞腹,zhongyāng架著一個火爐,火爐無薪卻自燃,竟是取的地心火。

爐上鑄煉著一把劍,此劍乃是百年前傲家先祖應朋友聶英所邀而鑄,取礦石寒鐵與天外隕石,歷經百年方才逐漸成形。

這裡除了傲勝之外還有兩人,鑄劍師鍾眉(二十多歲的青年,由於其父早死故而接替其父繼續為傲家鑄劍,雖然年輕但卻已盡得其父真傳,乃是當世鑄劍名家。)與劍奴(五十多歲的老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比之傲勝還要強大,不過這年紀想來也守護不了神劍幾年了,當神劍真正出世的時候,屆時守護神劍的當是下一任劍奴。

「家主。」見傲勝到來,鍾眉點頭道,劍奴卻仍是如先前一般閉目盤坐。

「鍾眉,今天鑄劍順利嗎?」傲勝問道,每次來這裡他都會這樣問上一句,這把劍耗費了傲家百年心血,數代人為之忙碌一生,由不得他不緊張。

「放心吧家主,一切順利,這幾天我順便算了一下時間,按照如今的進度再有二十年當能鑄成此劍。」鍾眉說道。

「什麼,再過二十年就能鑄成了,鍾眉,你確定沒有算錯??」雖然對鍾眉的鑄劍技藝確信不疑,但是傲勝還是想再確定一遍。

「沒算錯,二十年。」鍾眉點頭笑著說道,他完全能夠理解傲勝此時的心情。

「太好了,這把歷經百年鑄煉的神兵終於要在我們這一代人的手中完成了,希望先祖保佑這二十年裡不要出現差錯。」傲勝的神情異常的激動,聲音中充滿了喜意。

火爐中,地心火熊熊燃燒,熾熱的高溫就猶如傲勝鍾眉兩人激動地心情,就連一項處世淡然的劍奴老人都是罕見的睜開了他那緊閉了不知多久的雙眸,jing光閃爍,想來應該也在為鍾眉的話激動著。

「鍾眉,我走了,這裡你好生看著。」傲勝對鍾眉說道。

「放心吧家主,有我在不會出事的。」鍾眉說道。

在傲勝走後,此處再次恢復了原先的平靜,劍奴老人繼續閉目盤坐,鍾眉靜靜的看著爐火,洞腹中,寂靜如死,只餘地火熊熊燃燒,維持著一點聲sè。

「家主,夫人,夫人。。。」傲勝剛出劍池,一個十幾歲的家奴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鐵彪,快說,夫人她怎麼了?」傲勝立即焦急的問道,傲勝對他夫人可是非常疼愛的,平ri里呵護有加,一丁點的粗活重活都不會讓她做。

「夫人要生產了。」鐵彪緩過氣來說道。

「什麼?!」傲勝震驚的說了一句,就慌忙焦急的充入了漫天大雪之中,向著產房奔去,為了儘早趕到更是使出了輕功。

一路上,傲劍向著產房直奔而去,經過了數座高大的建築,這些建築的牆面上盡皆雕刻著火麒麟壁畫,壁畫有些殘舊,想來已經雕刻了許久了。

「明梅,夫人他怎麼樣了?」剛一到產房外,傲勝就對掀簾出來的明梅問道,聽著產房內自己夫人痛苦的叫喚聲傲勝急啊,想必有過相同經歷的同志們都能理解這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老爺,不用擔心,產婆說夫人一切都好。」見到傲勝明梅一震,說道,接著將手上盆中的水倒掉,道:「老爺,我進去了。」

「你去吧,現在一切都已夫人為主,夫人要緊,不用理我。」傲勝當即說道。

產房內,女人痛苦的尖叫聲仍在持續著,落入傲勝的耳中讓得他一顆心焦慮不已,在房門外不斷地來回走動著,一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來回搓動著。

大雪飄飛,碩大的雪花漫天灑下,很快就染白了傲勝的頭髮,來回走動中的傲勝不時地因為內心的焦慮而散逸出強大的氣勢,激得滿身的落雪飄散開來,以傲勝的修為原本落雪是近不了他的身的,可是現在他的夫人在房內產子他又怎麼會還有心思去運功御雪呢。

「哇。」隨著嬰兒的第一聲啼哭,傲勝的孩子出生了。

「生了,生了。。。」聽到嬰兒的叫聲后,傲勝在房外激動地滿臉通紅,長袍都因無意中散逸出來的氣勁舞動了起來。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夫人為您生了個小公子。」不久產婆掀簾出來對傲勝賀喜道。

「我夫人如何了?」傲勝焦急的問道。

「老爺放心,夫人一切安好。」產婆說道。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產婆,我現在能進去了嗎?」傲勝接著問道,滿臉的喜sè。

「可以,當然可以。」產婆連說道。

「明梅,取一百兩銀子給產婆。」一邊進房,傲勝一邊對明梅吩咐道,只餘下產婆在那千恩萬謝的跟著明梅去銀子去了。

傲勝一進產房就看見了自己夫人臉sè蒼白的躺在床上,不過滿臉充溢著慈愛的笑意,在她的身旁有著一個嬰兒,見傲勝進來美麗的婦人無力地沖他笑了笑。

「瑩兒,你辛苦了。」傲勝進房后見夫人藍瑩蒼白的臉sè,連忙為她輸送真氣。

經過傲劍輸送了真氣,藍瑩的臉sè總算有了一絲紅潤。

「勝哥,我們的孩子終於出世了,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藍瑩對傲劍笑著說道。

「是啊,這是我們的孩子。」初為人父的傲勝一臉傻笑著趴在床邊看著自已的兒子。

「勝哥,你為我們的孩子起好名字了嗎?」藍瑩問道。

「我們拜劍山莊花費百年時間鑄煉絕世好劍,我為我們的兒子取名為絕,傲絕,我們的兒子就叫傲絕,小傲絕,以後你就叫傲絕嘍,你說你爹給你起的名字好不好啊。」傲勝繼續看著傲絕說道。

對於傲勝藍瑩夫妻倆的喜悅好像有著什麼不甚了解的地方,絕天的眼中充滿了無數個問號,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自己不是死了嗎,難道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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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之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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