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赤雲名劍,風雷!(二)
「既然這樣,你還愣著作甚?」
陳雄義的目光轉向張潮。
聞言,張某人毫不遲疑地行禮:「徒兒見過師父。」
「不錯不錯。」
陳雄義撫須暗笑,親自扶起了對方:「你願意加入赤雲幫么?」
「但憑師父做主。」張潮說道。
「好好好。」陳雄義連道三聲,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飛雲堂內就擺上了香案、酒水。
當著眾人的面,張潮順利拜師、加入幫派。
一切規矩走完,陳雄義卻盯上了錢升榮:「幫主,他現在已經加入了幫派,您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先前說的那件六品兵器,還算數嘛?」
錢幫主一時間無語凝噎。
他確實是想送寶貝送武器,可那些許諾是有前提的,需要張潮拜他為師,成為他的徒弟。
現在,張潮變成了陳雄義的門人,這武器還是要送?
錢升榮是比較惜財的,他一露出這副表情,陳雄義馬上做思想工作:「錢老哥,都是赤雲幫的人,何必分那麼清楚呢?我的徒弟就是你的徒弟,大家可以一起教導嘛。」
「你那些兵器放在寶庫里都快發霉了,拿出幾件送給小輩,正好物盡其用。」
錢升榮揮揮手,只能答應這件事:「罷罷罷,就送他一件吧。寶庫的鑰匙你也有,讓他自己去挑。」
……
此間事畢。
次日一早,張潮跟著便宜師父離開了挾風谷。
白馬縣治下,青陽鎮。
雲海庄。
這裡是赤雲幫的總壇所在,整個莊子宛若一座堡壘,其繁華程度不亞於挾風谷。
一路上走馬觀花,張潮參觀了不少地方。
陳雄義騎在馬背上,指了指附近的一片宅院:「這些都是老夫購置的,等會兒取完兵器,你隨便挑,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你若是覺得這裡偏僻,老夫在城裡也有一些,看好哪套宅子,你就直接跟管家說,他會把房契交給你。」
張某人笑而不語。
自家師父確實是闊氣,價值不菲的宅院,不皺眉頭便送了出去。
這家底,比趙老爺子厚十倍不止。
人說窮文富武,自家師父能修鍊到七品,也不僅僅是因為天賦。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錢升榮的寶庫。
這裡面堆積了不少的財貨,銅錢、碎銀子像鵝卵石一樣鋪在地面。
銀器、玉器、珠寶裝填了好幾口箱子。
走到寶庫的最深處,便是五花八門的兵器。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有盡有。
每一面牆壁,都懸挂著不少兵器,品階相同的武器被放在同一個地方。
張潮粗略數了數,九品兵器,足足有兩百件。
八品兵器,六十件。
七品也有二十來件。
六品最為稀少,只有十來件。
陳雄義指了指身前的銅門,笑著說道:「這上面的兵器都是六品,你看哪件合適。」
「嗯。」張潮點頭,嘗試駕馭這些兵器。
迄今為止,他只學過兩套拳法,一套箭法,以及普適性的騎術。
其中最為精深的當屬八極拳。
這套拳法大開大合,剛猛無儔,早已經融入了張潮的意識。
他在挑選武器時,也比較偏向於厚重型。
鐵鎚,闊刀,板斧,這些武器張潮都嘗試過。
但是它們的重量還是稍微輕了一點。
「師父,還有沒有更重的武器?」
張潮問道。
對此,陳雄義並不詫異。
一百斤的武器,普通人很難揮動,對於武者來說卻是等閑。
只是,錢升榮的戰鬥風格偏向於靈活,他所珍藏的武器不會太過厚重。
超過一百斤的武器,陳雄義還真沒有想起來。
沉思許久,這位副幫主才想到了一件特別的兵器。
「走,去對面看看。」
眼前的青銅門並不是封死的,機關一觸,馬上就讓出一條道來。
寶庫對面乃是一座糧倉,裡面沉積了不少的稻穀。
陳雄義點了點方位,從角落的谷堆里翻出一扇巨大的木箱。
它的長度和寬度都堪比古箏,很像是一個劍匣子。
「這是幫主從海賊的手裡奪來的,我想它一定很合你的胃口。」
陳雄義笑道。
劍匣打開,一道青光閃過整座糧倉。
裡面赫然是一柄巨劍。
劍刃彷彿白虹,劍身乃是青銅色,充斥著雷網一般的黑紋。
至於它的尾部,則系著一條厚重的鐵鏈。
這是一把真正意義上的巨劍,長度不下於八尺,寬度堪比琴箏的底板。
尋常的劍,即便是厚重些,那也不過手腕寬,而這把劍,光是劍柄都有手腕粗。
「果然是寶劍!」張潮眼前一亮,「這把劍可有名字?」
「風雷。」
「五品神兵,重達一百六十斤,合則為劍,分則為刀,可分為兩把長刀,劍柄嵌入九顆玄武靈珠。」
「這件武器的鍛造,有宗師級的人物參與其中。這九顆靈珠,至今仍保存著微量的風雷真氣。」
陳雄義道。
「真氣?」張潮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驚異之色。
不同於低武位面,在這個世界,真氣是一種比較精純的能量體,它的能量等級要遠勝於氣血。
只有四品武者才能修鍊出真氣。
至於四品之下的武者,全都是在氣血上做文章。
這是一個分水嶺。
四品之上的武者,開始修鍊真氣,開始研究真氣的變化。
真氣誕生屬性,這是三品武者才能做到的事情的,到達這一修為便有宗師之稱。
這柄寶劍能夠留存真氣,絕對不是凡品。
若是有機會參悟其中的真氣,對於武道修鍊,那肯定是大有裨益。
這樣的東西,肯定是讓人當寶貝一樣供著,真能帶走?
想到這裡,張潮不禁看向陳師父:「幫主他老人家說了,只讓我們拿六品的兵器,這玩意兒是五品的,真能行?」
陳雄義敲了敲張潮的腦袋:「讓你拿就拿唄,反正他也用不上,我不信他能把這玩意兒搶回去,你都已經加入赤雲幫了,這些東西隨便拿。」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潮隨便找了塊灰布,將這劍匣捆縛起來,掛在後背上。
陳雄義摸了摸鼻子,上下打量著徒弟:「我看你不似武人,斯斯文文的,和我見過的秀才一般無二,這劍匣放在你身上,倒像是一塊長琴了。」
張潮並沒有否認:「師父好眼力。」
「你莫非真是讀書人?」陳雄義驚愕道。
「徒兒是白馬縣縣學的生員。」張潮道。
陳雄義瞭然。
考上了秀才的讀書人,都是在縣學接受教導。
自己這徒弟,還真他娘的是個秀才。
不對啊,哪有秀才把武功練得如此精深。
陳雄義的表情突然精彩起來:「你的武功一定是自學的吧?」
「家父管教嚴苛,只讓我讀書,練武是絕對不行的,徒兒想要練武,只能暗自修習。」這種死無對證的事情,張潮向來是胡編的。
陳雄義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如此謹慎,秦霜應該不是你的本名吧?」
張潮搖頭:「徒兒名喚張潮,家住白馬縣城,時雍坊永和巷。」
「弟子的身份遲早要暴露,街坊們待我不錯,只怕有人會找他們的麻煩,徒兒一人之力,難以照護周全,煩請師父替我照顧一二。」
陳雄義:「此事簡單,我這就派人去時雍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