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真不會武功啊!
趙祥如此自信,把雄飛虎等人都搞懵了。
大家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小師弟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武藝高強的老師?
難道說自家師父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布置?
一時間眾人紛紛揣測起來。
孫烈聽說對方有個師父,便徹底來勁了,嘿嘿地壞笑:「你師父是誰?你把他叫來跟我比試一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等著,馬上讓他來揍你!」
小傢伙冷哼一聲,轉身就跑進了書廳。
沒過十幾息,趙祥的身影又從書廳中躥出,一溜煙跑向了練功房。
看著小傢伙來回穿梭的身影,雄飛虎的心裡很不踏實,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片刻功夫,眾人就等來了正主。
只見一個模樣俊秀,身形瘦弱的書生出現在了大堂口。
此人正是張潮。
小傢伙正和他拉拉扯扯,張潮一臉的不情願:「你幹嘛?這樣推搡成何體統?大庭廣眾之下,注意你的行為!」
趙祥卻不聽這些碎碎念,腦袋頂著張潮的大腿,終於把後者拱進了大堂。
此時此刻,眾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只是當他們認出了張潮,卻是一副大跌眼鏡的樣子。
白錦臣和雄飛虎更是以手撫額,面帶無奈之色。
所謂的師父,原來是這位張先生。
聽起來是沒有什麼毛病!
可真要是落到實處,那問題可就大了!
從禮儀上來看,張潮也能算是趙祥的師父!
可張潮是傳授知識,教書育人的師父啊!不是傳授武藝的師父!
眾人突然就失望起來。
原來,大家一開始就想錯了,所謂的師父僅僅是說文解字的師父。
見來者是位瘦弱書生,孫烈直接笑開了花。
他看這人弱不禁風,沒有強烈的氣血波動,都快瘦成麻桿了,完全不像是武道高手。
孫烈的目光很快從張潮的身上移開,又重新回到了趙祥的身上:「這就是你的師父?能不能告訴我,他是教什麼的?」
趙祥叉著腰,一臉自豪地說道:「當然是教書……教我武功的!你別看他長得瘦,你知道他是什麼修為么?」
「他可是潛省黑道上有名的高手,號稱奪命書生,連我爹都要敬他三分!你這樣的小螞蚱,人家一個手指頭都能把你按死!」
小傢伙在這裡放狠話,張潮聽得滿臉黑線,揍人的心都有了。
神特么奪命書生!
早知道就不給這小混蛋講故事了!
一天天就會胡說八道!
主座旁,雄飛虎也感覺很無語……小師弟實在是太頑皮了,就這事也要給張先生添麻煩。
這是在報復!
張先生管教嚴厲,小師弟肯定是在報復!
盡心儘力地教授學生,還被報復!
人家張先生容易么!
張先生是什麼實力,雄飛虎是知道的。
前段時間他才和對方交手。
張先生在武學上確實是天賦異稟,可人家習武時間尚短,還沒有成為武者,怎麼能和八品武者較量。
八品有多恐怖,他雄某人是親身體會過的。
想到此處,雄飛虎欲言又止地看著老夫人。
王氏的臉上早已經浮現怒意,看到徒弟這眼神,馬上有所領會。
她立刻喝止自家兒子:「別胡鬧!張先生是教書的,怎麼能摻和這種事情?你想害死張先生啊?」
說著,王氏就走到兒子的身邊,伸手要去擰兒子的耳朵。
說是遲,那是快,趙祥比泥鰍還滑,身體一閃就躲開了老夫人的攻擊。
失去了徒弟的拉扯,張潮才勉強整理了一下衣冠,他撫了撫捲成一團的袖子,好整以暇地說道:
「老夫人所言極是,我一個讀書人,根本不會武功,哪能和武人一較長短?」
「你要是讓我做文章,寫八股,那我在行,日下千言根本不在話下。」
「可要是讓我與人比試拳腳功夫,那是萬萬不行的。」
張潮一直在練功房給人寫賀詞,並不想摻和這件事情。
他的修為前後相差過大,如果暴露,那是很難解釋的。
武館眾人只知道他的實力接近九品,一旦發現他已經突破到了八品,那心裡的問號多半是要堆到天上去。
眼見老師否認自己的實力,趙祥氣得直瞪眼:「師父,你怎麼能騙人?你明明是會武功的!」
「你怎麼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還是我師父嘛?」
面對小傢伙的質問,張潮無動於衷,他無奈且堅決地說道:「乖徒兒,我就是個讀書人,我能會什麼武功?」
這一幕落在孫烈的眼裡,那是相當的好笑,他耀武揚威地走到趙祥的面前:「你的師父好像不願意幫忙,太可惜了,我只能把這塊牌匾帶走。」
孫烈抱起牌匾,又沖著小孩做了一個鬼臉,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得意。
趙祥氣得直跺腳,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惡,你這個混蛋,你根本不知道我師父的厲害!他一拳就能把你揍飛!」
「哎呀,我好害怕啊!」孫某人賤賤地說道。
小傢伙心急如焚,眼淚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
瞧見孫烈要走,他直接狠狠地抱住了此人的大腿:「不許走,你沒打贏我師父,就不能帶走這款塊牌匾!我師父才是這裡最強的人,你這個混蛋!」
腿上多了一個掛件,孫烈很不習慣,他想伸手去掰開,稍微一用力那孩子就嚎啕大哭。
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欺負一個小孩,再說這小孩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師弟。
這麼折騰幾下,孫烈徹底沒轍了。
他只能拖著「沉重」的右腿走到張潮的面前。
「是男人就跟我打一場!哪怕是輸了,那也雖敗猶榮!」
「你徒弟都這樣了,你還不肯出手?」
「臨陣退縮,你這樣的人一身軟骨,放在這裡教書只會誤人子弟!」
「你不配傳道受業!」
孫烈的手指狠狠地戳在了張潮的胸膛上。
本以為這樣的人會唾面自乾,他發現此人的臉色卻是逐漸變幻起來。
其實,是他不了解張潮。
對於一個教書先生來說,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別人侮辱他的教學質量。
誤人子弟。
這對於張潮來說,是最惡毒的話。
事關師道尊嚴,哪怕是道德綁架,張潮也不會再猶豫了。
他的眼神微變,某些隱藏的東西開始釋放,渾身氣質陡然一變,彷彿不再是先前那個病殃殃的書生:「兄台既是誠心求教,那在下就不好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