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易所

太空島「灰吉28號」，位於安息城外圍，是一座外形狹長的港口商業島，在卡恩的建議下，張舟選擇了它作為自己的第一站。

充滿橙sè淡霧的空間中，隱隱綽綽的人影來往著。偶爾可以聞到食物和類似煙葉的氣味。耳旁響動著行走的腳步聲。遠處還有音樂以及說話的聲音。

要塞是冰冷而孤寂的。在失去了時間概念的情況下，張舟幾乎忘記了上一次加入人群是什麼時候。而眼前這些讓張舟切身的感受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社會」中。

儘管和地球的社會有些「小小」的區別。

「歡迎歡迎！我叫做埃爾特，法萊商會的接待經理。也是這個交易所的負責人。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交易所是一種常見的綜合xìng商業設施。它幾乎囊括了交易平台，證卷市場甚至銀行的部分職能，為各種交易者提供了完善而方便的服務。

走近張舟的，是一隻有些像竹節蟲一樣的生物。不過除了體型放大了幾十倍，形態更為複雜之外，它還穿著衣服。

或許應該用「他」更禮貌一些。

自從踏上貿易站的甲板，一路來到這個會談室。張舟看見了各種形形sèsè的智慧生物。大多數都完全沒有人樣，比如眼前這隻。和「他們」相比，卡恩都顯得順眼多了。

那些橙sè霧氣，實際上就是許多種族通用的中xìng呼吸氣體，它們充斥著公共區域。不然氧氣對於某些種族是有害的。其他種族的呼吸氣體也會讓人類窒息。雖然有些妨礙視覺，但經過智腦的修正，也就不成問題了。

雖然對於「諾蘭」來說，眼前的這一幕見怪不怪了。但張舟還是很難迅速接受這一點。人類是視覺為主的生物，在習慣起作用前，雙眼所見影響是最大的。卡恩還能想象成胖子，眼前的這些東西就不能靠腦補解決了。

「算了，還是用那個吧。叫什麼來著？印象變換子系統？」

作為一個強大的神經植入式裝置，智腦晶體不僅為張舟提供了記憶庫支持，還能提供各種輔助功能。

比如這個，啟動之後，這隻竹節蟲一樣的埃爾特先生，立即就變成了一個乾瘦猥瑣，留著八字鬍的醜陋小老頭。

「惡……比竹節蟲也差不了多少。不過至少可以看出來是個公的。」

所謂印象變換，就是將看到的外星人變換成「最接近」的人類模樣。比如這位埃爾特先生，以他的種族而言已經比較老了。如果是個年輕點的「竹節蟲」，在張舟眼裡就會是一個中年人的模樣。

當然，卡恩經過變換之後依然是胖子。不過自從進入城區之後，這傢伙一直都很老實。所謂的控制紊亂的發生幾率應該很小。在意識探查和約束頭環的雙重監督下，張舟決定還是讓他跟在身邊。

「你好。我叫諾……叫張舟。我想看看你們這有沒有我需要的東西。」

想了想，張舟最後還是用了自己的本名。

「沒問題。本站雖然不是什麼大型貿易站點，但絕對能滿足任何需要。這些是本店的商品清單，請過目。」

埃爾特熱情的說著。同時將一份表格呈了上來。

張舟快速的翻閱著。清單上的內容很多。從rì常用品到巨型飛船，幾乎應有盡有。但在智腦的輔助下，他不會遺漏任何重要的信息。

查找了一下，沒有修復藍星的材料。不過這也在預料之中。高文明的產物幾乎肯定是管製品。不會這麼輕易示人。

「您這裡有技術藍圖出售？」翻看到某一頁時，張舟突然問道。

「技術藍圖？雖然這種東西的需求量不大，但我們確實有一些。不過都是星球級的低端科技罷了。」埃爾特回答。

果然。張舟心中一動。作為一個星系級的高階文明，對於安息城而言，星球級科技就如同蒸汽機之於21世紀的地球。技術早已成熟，到處都能弄到。

「哦？都是哪些人買呢？」張舟裝作好奇的問道。

「通常是些往東方去的小群殖民者。」埃爾特說著。「高級科技太貴。星球級科技用在開荒上面正好，而且直接就能製造。您也是殖民者？請問您想要哪些藍圖呢？」

「有武器類的嗎？」

「武器？如果您是殖民者，那您需要的一定不是輕武器，而是能摧毀飛船的重武器系統吧？」

「沒錯。」

「抱歉，如果您想購買少量的重武器保衛殖民地，我們可以出售成品。但這方面的藍圖我們沒有。」埃爾特堅定的拒絕了。

「沒有，或者是不賣？」

「就算有也不賣。畢竟如果人人都能造重型武器，哪怕是星球級的老古董，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張舟點點頭，這是預料中的事情。埃爾特雖然說話很客氣，但弦外之音就是「你並非我們的熟客，所以不能購買可能會對我們造成威脅的藍圖。」

如果連星球級的武器藍圖都遮掩著不賣，那麼星團級的東西，自然更不可能了。所以張舟才沒有直接提出購買修復藍星所需材料的要求，否則就是自找沒趣。

張舟想了想，正準備再開口。但突然間，一種奇特的感覺掠過他的心頭，讓他汗毛樹立。

「什麼？」彷彿有人站在自己背後，用閃電般的目光注視到了自己。而在那一瞬間，意識中心的星魂也閃爍了一下。但這一切轉瞬即逝。張舟猛的回過頭時，異常都已經消失。只看見卡恩在百無聊賴的扣著鼻孔。

「您想好了嗎？」聽見埃爾特說話，張舟才回過神。

應該是錯覺吧。

於是談話繼續。

「那麼民用的總該有吧？我需要一些基礎設施的藍圖。」張舟說道。

對於守護者要塞來說，資源總是不夠。根據那些機器人的效率，月球的殘骸用不了多久就會採集完畢。而如果要去打那幾個行星的主意，就需要特別的開採工具。

「當然。這是我們的藍圖清單圖表，請過目。」

張舟慢慢閱讀著。從某種程度上，這圖表也是一種科技樹展示。它也是按照科技的高低和互相關係列成的。但沒過多久，他就看出這藍圖表和要塞科技樹的區別。

首先，確實沒有武器藍圖。然後最高的科技只到星球V級。並且，這些藍圖全部經過了特殊加密，在讀取一定次數之後，就會自動銷毀。可以理解為一種知識產權保護的手段。

然而最重要的是，這圖表上完全沒有基礎科技和過渡技術，只有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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