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級格鬥術

或許是因為卡恩來自於一個jīng於工程計算的種族。在扔出大約8秒鐘后，張舟「咣」的一聲撞到了那艘拖船上。考慮到距離和移動靶的因素，而且還是屁股肉多的地方先著地，這種準確度真是難得。

但失重，緊張外帶撞擊，還是讓張舟吐了一頭盔。幸好衣服的吸附能力不錯，才不至於擋住視線，或者讓他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拖船已經完全駛離了起降平台，開始進入加速狀態。通訊頻道中可以聽到jǐng察呼喊支援的聲音。但應該指望不上。邊緣商業區本來就魚龍混淆地形複雜。只要這艘拖船往某個太空島的旮旯老鼠洞里一鑽，神仙也找不到。

張舟緊緊抓住拖船外殼的凹凸部位，開始前進。抬頭可以看見，在大概三千米以外，是與「灰吉28」並列運行的另一個太空島。那巨大的島嶼輪廓遮天蔽rì，佔據了整個視野百分之九十。島嶼上面布滿了魚鱗一般密集排列的建築，還有在建築之間的狹小縫隙中慢慢蠕動著的行人。足以讓任何一個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全身發毛。

而低下頭，也是一副同樣的情景。

這是極為恐怖的一幕。張舟覺得天地好像就要重新合攏。而自己就是一隻呆在中間，即將被夾死的小蟲。

而在兩座太空島之間，也就是這艘拖船即將進入的地方，則是一條安息城的市內交通線，無數交通工具川流不息。

這些飛船飛艇以幻影般的高速來往著。在交通指揮系統的安排下，雖然彼此間的距離極近，卻並不擔心碰撞。僅僅一秒鐘就會有上千艘飛行器通過，而近在咫尺的張舟卻什麼異常都沒有感覺到。也只有這樣恐怖的交通流量和效率，才能滿足星際都市的需要。

「我如果失手摔下去，能說這輩子值了么？」張舟心中念叨著。雖然這裡的重力幾乎等於沒有，但拖船的加速和改變方向，還是可能把他甩出去。而且，眼前的這一幕也讓他興中忐忑。

如果說之前看到的只是安息城的概貌，現在看到的就是城市的細節。如此恐怖的細節，每一寸都有太多的東西，帶來的是同樣恐怖的信息量。只是看一眼這座城市就會頭暈眼花。單單從視覺上就能給人一種壓迫感和自我渺小感。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張舟覺得有些頭暈。

「jǐng告，信息量過高，主體神經系統超負荷工作，請立即停止過量信息攝入。」智腦發出了jǐng報。

無論是人的大腦，還是智能系統的處理器，對於信息和數據的處理都是有限的。尤其是第一次見到某個高信息量的情景時，大腦還不會過濾垃圾信息，就會造成壓迫和思維紊亂，甚至造成物理損害。比如有的人第一次看見大海時，甚至會因為那遼闊無邊的景象而昏厥。

地球上很少出現這種情況。而眼前的這一幕，顯然大大超出了人腦的承受範圍。所以張舟立即閉上了眼睛。那種眩暈感才慢慢的消失。

等到再睜開眼睛，由於大腦已經有了經驗，再加上目光刻意迴避那些高信息量集中的區域，這才維持住了心神。

而在不斷堅持攀爬后，他也終於抵達了拖船的某個入口位置。從這裡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被拉著走的藍星。

「這幫該死的賊！jiān商jǐng察都拔不了我一根毛，你們倒是一鍋端了！」

為了防止再一次嘔吐，張舟只得在心中叫罵著。

無疑，這些賊擁有某種干擾或者屏蔽的設備。而且相當強力，讓智腦晶體的控制力減弱了很多，所以才在遠距離出現了無效的情況。

但現在，張舟已經非常近了。他把身體緊緊的貼在入口位置。然後開啟了智腦的控制能力。

「還是無法遙控藍星，也沒法控制這艘船。這麼厲害的設備，這些賊還真是下了血本啊。不過至少我能弄開這扇門！」

將智腦控制功能的功率開到最大，然後集中在了身下的拖船入口上。對方的干擾強的令人難以置信。即使是這麼接近，張舟也只能略微的感覺到那扇門的控制電路。不過這也夠用了。

「虛擬人格模板調整中……調用黑客破解技能……破解成功。」

相比於「諾蘭」的黑客技術，這扇門實在和沒鎖一樣。門「砰」的一下打開了。雖然交通線上沒有空氣，但從船殼傳來的巨響也把張舟震的夠嗆。

而隨著船殼的完整xìng被破壞，船隻內部的各種動靜也開始被智腦所接收到了。

「怎麼回事？」

「艙門不正常開啟了！入口室失壓！」

「jǐng察就要來了，沒時間停船檢查了！你們兩個去看看！」

很快，張舟就感到有人移動了過來。接著，一個腦袋從打開的艙門探出了頭。

「德瑪西亞！不對！以艾瑪帝國的名義，接受制裁吧！調用初級格鬥技能！」

在人格模板的指導下，張舟以雙手為圓心，借著失重環境以及修復后的體魄，作出了只在鞍馬比賽中見到過的托馬斯迴旋，一腳踹到了那個腦袋上。借著借勢一縱，鑽進了拖船內部。然後對著另一張不知所措的面孔，狠狠的來了一拳。根據智腦的推算，這兩下都至少可以讓敵人失去知覺。

「都沒暈？果然不太靠譜。」

星際社會中，對個人技能的量化分級是非常標準而嚴格的。「初級格鬥術」聽上去似乎很普通，但有資格被列為技能，本身就不可能是花拳繡腿。

然而人格模版畢竟不是本人自己的人格，蘊含的技能也並非自己的技能。從中汲取的經驗只能說起到了輔導作用。實際運用起來，當然會出現各種誤差。

比如，按照初級格鬥術的標準，剛才那一擊應該直接震蕩到對方大腦，導致對方立即失去行動能力。但由於處於運動的狀態，張舟的攻擊卻並不夠準確，所以效果達不到預期。這就是不夠熟練的緣故。

但現在沒什麼關係。這傢伙似乎被張舟的迅猛打擊驚呆了。發獃的時間足夠張舟落地站穩腳跟再給他一拳。然後又補一腳，把躺下的那位也踢暈了過去。

「還有五個人。左邊三個，右邊二個。其中一個有武器……」補完了刀，張舟開始偵察敵情。

「智腦提供的戰術分析是，第二優先攻擊最弱的敵集群。第一優先解除敵人武裝？算了，我覺得還是先把開船的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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