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的生父是罪犯2
但在註定悲慘的死局中,江清墨算到了一絲生機。
那就是暖暖的舉動和決定,會讓這件事朝著兩個不一樣的方向發展。
一個是生,一個是死!
江清墨目光定定的看著暖暖,此時一陣白光和黑氣都籠罩在暖暖臉上。
黑白兩種分明至極的顏色,像是在爭搶地盤似的,正在暖暖臉上打架,佔據著暖暖的印堂。
白光代表著生機。
黑光代表著死氣。
在只有江清墨能看見的地方,生和死正在進行激烈打鬥。
而這時候,毫不知情的暖暖,正低頭安慰著失控的小晴:「沒事,沒事,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
暖暖的手都被小晴抓疼了,可她沒有把手抽出來,反而主動握住小晴的手,安慰著小晴:「姐姐,別怕啊。」
在暖暖眼中,小晴雖然名義上是姐姐,卻一直被她當妹妹疼愛。
她一直覺得這個腿部有殘疾的姐姐,是需要呵護和寵愛的。
所以雖然不知道小晴在害怕什麼?
但是暖暖依舊在第一時間,給予了小晴充分的安慰和安全感。
「姐姐不怕,有你在,姐姐什麼都不怕。」小晴目光濕潤的望著暖暖,雖然雙眼通紅,可眼底卻有著無比堅定的神色。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那個強/奸/犯搶走小晴。
讓活潑可愛的小晴,被強/奸/犯以生父的名義,綁架暖暖的後半輩子,讓暖暖給他養老送終。
那不是養老送終,而是恐怖的地獄。
因為沒有人能知道,那個強/奸/犯看到年輕漂亮,還能掙錢的暖暖,會生出什麼樣的貪念和慾望?
強/奸/犯是沒有任何道德和三觀的!
而且幾十年前她被強/奸/犯欺負,全家都被威脅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讓小晴覺得害怕,她不能讓暖暖去面對那樣一群豺狼虎豹。
哪怕豁出命去,她都要保護暖暖。
這是她的女兒!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當著直播間說。」江清墨輕聲說:「我會把算到的事情,私下告訴你們。」
【什麼事不方便說?我更好奇了。】
【大佬這是把我們當外人,我看直播就是想看不方便說的事情。】
【這樣遮遮掩掩,直播算命有什麼樂趣?】
【我雖然也有好奇心,但我尊重主播的決定。】
【大佬真的不能詳細說說嗎?寶寶好奇死了。】
江清墨瞥著彈幕:「大家放心,今天的直播,過幾天還有後續,到時候大家想知道的事情,都會在直播里說清楚。」
【???還有後續?】
【看來個天大的事情啊。】
【第一次看到大佬直播有後續的,坐等大佬直播。】
【我認識直播里的姑娘,她叫暖暖,是我的同事,她的姐姐是個殘疾。】
因為觀看江清墨直播的人氣太多,也有人在網上認出了暖暖。
但是這個彈幕發出來,只有少數人看見了,很快又被其他彈幕給淹沒了。
【我叫王方慶,是個農村人,我想請大師幫我找到我跑掉殘疾老婆和女兒。他們嫌棄我窮,不肯回來,可是我很想他們,希望大師能讓我一家人團聚。】
這個彈幕是強/奸/犯發的,他想利用江清墨直播間的人氣和熱度,來賣慘找到小晴和暖暖。
可江清墨很快就關掉了直播。
「這什麼主播?我這種窮人不幫,天天去幫城裡的有錢人。」王方慶看自己的彈幕,沒人關注,氣的朝地上吐口水。
「你別著急,想找到那娘兩很
容易,你去這個主播的直播回放下面留言,現在網友的同情心很重的,看你可憐,肯定會幫你。」
幫王方慶出主意的人,是王方慶的侄兒王林。
一個初中都沒讀完的街頭混混,天天正事不幹,只知道在快音和抖雨這種平台發些土味短視頻,和打賞三俗擦邊的
因為王林玩了這麼久的短視頻,太知道怎麼發信息,能讓人關注,還幫王方慶把尋女消息改了一下。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王方慶,他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二十多年給他帶綠帽子,害死了親生女兒的前妻,竟然是個通緝犯。警察說他女兒沒有死,而是被姦夫□□藏起來了。女兒叫暖暖,出軌殘疾老婆叫小晴,丈母娘叫郝大媽……請廣大網友幫這個可憐男人,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兒……詳細情況請進@農村男人王方慶主頁,看更多被害視頻。】
這個信息發出去的第一瞬間,袁生就在後台收到了,並且按照江清墨的吩咐,直接把這條信息刪除了。
王方慶一看,還著急了:「消息咋沒有了?」
「別慌,我繼續發。」王林性格裡帶著點小聰明和姦詐:「刪了我們的留言,肯定對方有鬼,我繼續發。」
王林複製黏貼,一直發同樣的評論,以達到刷屏的目的。
而且他還特別雞賊的,進行了後台截圖。
「他一直刪,我就一直發。」王林笑著說:「她是個粉絲上億的大主播,咱們和她真鬧起來,肯定上熱搜,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成大網紅了。」
王林還在做夢碰瓷成大網紅,然後靠著王方慶找女兒的噱頭,吸引一大波流量,然後狠狠賺一筆錢。
「對了,叔。你有沒有聯繫那個發郝大媽賣菜視頻的人?」王林一邊黏貼複製,一邊問王方慶:「他在郝大媽那裡買了十幾年菜了,肯定還有消息沒告訴咱們。」
他們口中那個發視頻的人,本來是郝大媽的老顧客。
和現在很多人一樣,有事沒事就喜歡拍小視頻發在快音和抖魚上,記錄自己平時的生活。
那次他買菜的時候,隨便拍了拍自己買的菜和郝大媽,還在視頻里說:【郝大媽在我們這兒賣菜幾十年了,從來不缺斤少兩。他們家自己種的菜還沒打什麼農藥,喜歡吃綠色蔬菜的都來買郝大媽家的菜啊。】
雖然小視頻里,全是誇讚郝大媽的話。
可誰知道好心辦壞事,在全網大數據推送的情況下。
導致王方慶的手機,曾經無意監聽到王方慶和村裡人提起郝大媽一家。
說自己當初不該豬油蒙了心,把女兒也趕出去了。
否則他一大把年紀,還愁沒人養老?
也不知道郝大媽把他女兒藏在哪裡了?
手機監聽到郝大媽三個字,後台數據分析處理后,就把這個和郝大媽有關的買菜小視頻,推送給了王方慶。
這才導致王方慶看到了視頻里的郝大媽,一下子就認出了雖然老了,但面相沒怎麼變的郝大媽。
王方慶當時就樂出了聲,在侄子王林的幫助下。
通過小視頻里的菜市場,摸到城裡找到了郝大媽賣菜的地址,跑去找郝大媽的麻煩。
還威脅郝大媽把他女兒教出來,說讓女兒給他養老送終。
當時整個菜市場都驚動了,郝大媽為了從這件事中脫身,還給了對方兩萬多塊錢。
這事兒,郝大媽一直瞞著暖暖和小晴。
郝大媽怕暖暖被那個王方慶找到,連菜都不敢賣了。
直接拿錢在暖暖工作的區域,買了套精裝的新房子,一家人連夜搬了過來,和菜市場那邊的人都斷了聯繫。
本以為這樣,就能避開王方慶。
誰知道王方慶和他侄子王林,竟然又通過抖魚找到了那個發布視頻的人,威脅對方說出郝大媽家的所有信息。
人嘛,都是怕給自己惹事兒的。
能說出郝大媽的消息,讓自己從麻煩中脫身,肯定什麼消息都告訴王方慶和王林了。
但是現在提起來,王方慶就覺得對方肯定還有事兒瞞著自己沒說。
至少肯定知道郝大媽一家躲到哪裡了?
於是王方慶就對侄子王林說:「不如咱們再去城裡堵他?他不帶咱們找到郝大媽,我們就蹲在他門口不走。」
「嘿嘿……那些城裡人最怕麻煩了,肯定還會像上次那樣,啥都告訴我們。」王方慶說話的時候,噴出滿嘴臭氣:「他不想惹麻煩,就必須帶著我們去找郝大媽。」
「這主意好,說不定咱們還能撈一筆錢。」
當初郝大媽給的兩萬多,王林就分了一半走。
但是那些錢,早就被王林打賞三俗不是我同事嗎?就是剛才和大佬連線直播的那個姑娘,她真名就叫暖暖。】
【所以這次的直播連線,是幫農村人找女兒?】
【我看不一定,主播和暖暖連線的時候,就說他們家會有麻煩,還有人會死,說不定這個王方慶是壞人。】
……
討論度很高,還有些人跑去了王方慶的賬號里,看他以前發的視頻。
王方慶在視頻里表現的特別窮和特別可憐,賣慘也特別拿手:【我們農村人現在連媳婦兒都娶不到了,當初我還娶了個殘疾人,結果對方是騙婚的,騙我賣掉了宅基地和土地,還給我戴綠帽子。我一把年紀了,沒老婆,沒女兒,生病了也沒錢醫治……】
王方慶的每一個視頻,都在訴苦。
【現在的彩禮真是天價,我侄子找了個對象,彩禮要30萬,還要在城裡有房。天老爺,殺了我們這些農民,也沒這麼多錢啊……】
因為天價彩禮和老婆出軌,跟人跑的話題,一直是網上吵得很厲害的話題之一。
所以王方慶這些原本沒什麼人看的賣慘視頻,現在因為碰瓷江清墨的緣故,好多人看了,心裡都有感觸。
【現在的彩禮真的太貴了,我們窮人不配結婚生子。】
【那些女人都嫌貧愛富,一大把年紀嫁不出去,也不願意嫁給農村人。】
【農村人可憐,官方應該打壓高價彩禮,讓我們普通人娶不起媳婦兒。】
【現在的女人就是賤,寧願當小三,都不願意給窮人當老婆。】
當然也有不贊同的觀點。
【娶不上老婆就罵女人賤?呵呵,活該你們娶不到老婆。】
【娶不上媳婦是重男輕女造成的,幾十年前被害死的女嬰還有怨氣呢。】
【你們只會怪別人,從
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
袁生看到這件事發酵了,都有點頭疼。
就算在江清墨那個#今天也要修仙#的賬號下,拉黑了王方林和他侄子的id,給他們禁言了。
可是對方竟然還在某寶,買了很多小號來發帖,碰瓷江清墨的流量。
導致王方林的賬號人氣越來越旺!越來越旺!
「叔,我們粉絲都破十萬了,我們要火了啊。」王林特別興奮的大家:「我們要成大網紅了。」
另一邊,剛把自己推算出來的詳細命運,告訴了暖暖那邊的江清墨。
一抬頭,就看到袁生怒火中燒的表情。
她把手機放在桌上,淡道:「別苦惱了,這些事該發生始終會發生。」
「可是咱們就這樣看著他們碰瓷?」刑警出生的袁生,心裡充滿了正義感。
同時也為暖暖和小晴的遭遇,打抱不平:「這種罪犯,就該抓起來審判。」
袁生越想越氣:「不行,我得通知地方警員,去立案調查。」
雖然暖暖和小晴那邊還沒報警,可是警方如果知道有犯罪信息,是有權利進行立案調查的。
更何況,王方慶那邊還在網上構造莫須有的謠言,來煽動網民的情緒。
那簡直就是自己把刀,遞到了警察手上。
江清墨聽到袁生和地方警員叮囑道:「這件事要保護好受害者的信息資料,別傷害到受害者。「
清冷如雪的眸光微微緩和下來,她偏頭,看著窗外的夜色。
華燈初上,絢麗多彩的火燒雲雖然消失了,可天際還是殘留著一片絢爛的紅光。
這是火燒雲最後的色彩,卻依舊照亮了半邊天空……
陸熙則看著桌上沒吃完的零食,低頭在手機上搜索著京城哪裡的小吃最好吃?
準備下回不去美食節買東西了,沒吃完,肯定是不好吃!
正好這時候,陸熙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一看竟然是陸雲霆打過來的視頻電話,他淡漠的接起來:「有事說事。」
「我找你媽。」陸雲霆神色冷峻的坐在書房中,筆挺的黑色西裝,映襯著他渾身的氣勢冷漠如雪:「她的手機關機了。」
陸熙看著片頭盯著窗外風景的江清墨,瑰麗的夜晚燈光,明明滅滅的照在她臉上。
肌膚如凝脂般,那雙清冷的雙眼,也似乎因夜晚的景色,而變得安靜下來。
「她在欣賞夜景,不方便。」陸熙淡道,不想讓陸雲霆打交到難得安靜下來的江清墨。
陸雲霆沉默片刻,淡道:「把手機轉過去。」冷冷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種命令的傲慢。
陸熙漂亮的眉梢微揚,漆黑如墨的眼珠盯著陸雲霆,帶著不羈。
「轉過去!」陸雲霆再次命令。
陸熙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手機背面,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並不服從於陸雲霆的命令。
一身桀驁不馴的反骨,張揚又叛逆。
陸雲霆卻很懂得,怎麼拿捏住這個滿身反顧的兒子:「專家表示,夫妻關係好的家庭,孩子的幸福感也會更強烈。」
他目光冷淡的睨著陸熙:「如果你要當拆散父母的逆子,我不介意把你趕出家門。」
「切。」
陸熙冷哼,銀髮下的眉眼都寫著滿不在乎。
可冷白修長的手指,卻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點,陸雲霆看到的視頻畫面,立馬從陸熙那張揚耀眼的少年臉,變成了清冷透白的漂亮女人。
夜晚燈光下的江清墨,看著有幾分疏離和冷漠。
偏生一張臉美的不可方物,看著有些漫不經心,好像在神遊,又好像在單純欣賞窗外的美景。
陸雲霆雙眸微閃,渾身那股傲慢冷漠的氣息,此時也微微收斂。
江清墨回神的時候,就見一個手機懟到了自己面前。
而手機屏幕里,則是清冷禁慾的陸雲霆。
皓白的襯衫領,被紅色的領帶一絲不苟的束縛著。
雙鑽石的領針,別在西裝駁領最耀眼的地方。鑽石流轉的細碎光芒,偏偏將張揚的紅色領帶,壓出了清冷寡傲的氣息。
「你的衣品真不錯。」江清墨讚賞的笑了起來。
陸雲霆愣了一下,然後淡道:「你的衣品也不錯。」
他誇讚的聲音,沒被江清墨聽見,反而落在了佩戴著藍牙耳機的陸熙耳朵里。
陸熙眉梢一挑,張揚跋扈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少年修長分明的手指,將藍牙耳機取了下來,佩戴在江清墨耳朵上:「商業互誇,真是煩死了。」
他冷漠無情的說完,又對著藍牙耳機補充了句:「如果你們離婚,我跟著媽。」
少年聲音冷冷淡淡,表情也冷冷淡淡。
倒是讓江清墨詫異了,她抬眼望著陸熙,少年銀髮下的眉眼依舊帶著淡漠和冷淡:「我有選擇的權利。」
他低頭坐了回去,耀眼的銀髮垂在少年的鼻樑上。
側顏和薄唇的弧度優美利落,冷白的皮膚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有種格外冷淡禁慾的氣質。
不知道什麼時候,叛逆的少年已經初見大人模樣。
明明是張揚跋扈的逆反性格,隱約中卻帶著和陸雲霆相同的清冷淡漠。
江清墨紅唇微揚:「至少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不會和陸雲霆離婚。」
少年單薄修長的身型,忽然緊繃起來,不過片刻又放鬆下來。
因為他早就知道,江清墨其實不屬於這個世界。
可是想到她有朝一日要離開,垂在雙膝上的手,又緩緩攥緊……
陸雲霆也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江清墨,江清墨的表情仍然清冷無比。
她出生時,就知道這世上沒有永遠的圓滿,人和人之間總有分別的那一日。
所以她對任何人都不上心,不在意。
就像當初被父母因為她生來就能看破天機,算出每個人的命運軌跡,害怕她覺得她是個妖怪,而把她丟到森林裡那樣。
她當時雖然年幼,卻早就看透人情冷暖。
知道連父母都會拋棄自己,知道這世上終究只有她自己陪著自己。
「你呀,像小姑娘,比師傅這個活了幾百年的人,心都硬。」師傅溫柔中帶著無奈的語氣,又開始迴響在江清墨腦海中:「你這不是看破紅塵,你這是心如死灰。」
「徒兒,心如死灰並不是件好事。」當時師傅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那雙比朝霞還溫暖絢麗的眼中,是擔憂和呵護:「師傅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感受到喜怒哀樂。能為了一朵花開、一陣清風、一句話、一個人……而感到欣喜和快樂。」
……
江清墨陷入了和師傅的回憶中,陸雲霆的聲音卻忽然打斷了她的思緒:「你的修為恢復的怎麼樣?」
「老樣子。」江清墨回神,淡道:「一直停留在七八成左右。」
她的修為,好像進入了瓶頸期。
明明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靈氣,也能將天道轉換過來的能量吸收,可她的丹田卻想乾涸的大海,怎麼也填不滿。
修為也卡在這個進度,遲遲恢復不了。
一直垂頭的陸熙,抬頭看著江清墨。
修為沒恢復,就不能離開這個世界。
他抿了抿薄唇,攥緊的手微微鬆開,又逐漸握緊……
陸雲霆卻道:「也許進入了瓶頸期,需要時間和某
種醒悟來打破這種禁錮。」
江清墨忽然笑了起來:「真沒看出來,你對修行之事還挺懂。」
說完,眼神落在渾身金光燦燦,功德無量的陸雲霆身上,又嘆了口氣說:「也是,像你這種行走的功德箱,天生的修道之人,你懂也不奇怪。」
「別著急,或許有一天你的禁錮會打破。」陸雲霆沉聲說。
他此時就像一座大山,充滿中被歲月打磨過的沉澱和耐心。原本冷漠涼薄的輪廓,似乎也是溫柔的:「至少今晚的夜色很好,風也很好,路邊的花朵也很好……」
江清墨心有所觸的盯著他,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深沉和探究。
這個男人清冷淡漠的外表下,是成熟厚重的溫柔和責任感。
這一點,倒是和師傅相似。
江清墨微微一笑:「今晚的景色確實不錯。」
她按下車窗,夜晚的涼風瞬間吹過來,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寧。
陸熙的手依舊攥的很緊,這一刻,他無比討厭陸雲霆。
也厭惡陸雲霆,竟然能心平氣的和江清墨討論修為恢復的事情。
綠藤市郊區,一條拇指粗細的碧綠小蛇,飛速的遊走在雜草之間。
很快就游進了一座守衛森嚴的倉庫中,燈火通明的倉庫架上,全是形狀詭異陰森的鬼曼童。
而不遠處的傳送帶上,一個又一個被打包好的鬼曼童,被傳送帶傳送到了倉庫外面。
被穿著快遞站工作服的工人,按照單號信息,撿上了快遞車……
這一切都通過碧綠小蛇的雙眼,共享到了馬圓圓的腦海中。
「這個倉庫太大了,裡面還有很多人……」馬圓圓盤腿坐在地上,閉眼凝神的感受著腦海中的共享畫面:「還有好多小妖怪當客服,在網上接單。」
「咱們是直接一把火燒了?還是留幾個活口,問問詳細事情?」馬圓圓詢問道。
「你是組長,你問我?」毛春林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寬大的青色袖袍垂落下來,露出修長勻稱的小手臂。
「我也聽從組長的意見。」姬智擺弄著手上的木雕說:「我只是個木匠,我不懂陰謀詭計的。」
閉目凝神的馬圓圓,忽然睜開左眼。
圓溜溜的眼珠嚴肅無比的盯著鹹魚毛春林和木匠姬智:「我們是一個戰隊,當然要一起開黑了。」
「好了,我決定一把火燒掉這個倉庫,再活捉幾個最能打的人回去問話。」馬圓圓很快就制定好了今晚的作戰計劃。
「等等,為什麼是最能打的?」毛春林有些無奈的說:「最能打的最棘手,看管帶回去也很麻煩啊。」
他不想給自己找多餘的事情,只想快點躺贏回家。
「笨蛋,因為最能打的在組織里最受重用啊。」馬圓圓理所當然的說:「就像咱們最能打,江局就最信任咱們啊。」
毛春林打斷她:「那是你自告奮勇,自己要來的……來就來嘛,還非要帶上我。」
毛春林有些不高興。
姬智卻覺得這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幹了這一票,我魯班門就揚名天下了。」
毛春林看著戰意十足的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隨你們。」
反正不管別人怎麼內卷,他選擇躺平。
「好了,都安靜下來。」馬圓圓兩隻眼睛都睜開:「我開始製作戰鬥計劃了。」
她低頭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半,等晚上十二點,所有人都累了,開始摸魚的時候,咱們就放火殺人……啊……」
馬圓圓的話還沒說完,她忽然發出一陣慘叫,感覺整個人都好像被放在大火上一般,渾身都傳來一陣被火燒破皮肉的鑽心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