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78

第78章 078

結盟儀式上,人群往來,熱鬧非凡。

但在這片相對寂靜的角落裡,氛圍卻顯得詭異。

澄澈的秋光落在女子黑色的髮絲上,好像潑落在綢緞上的水。藍交握雙手,愣愣地望著面前的銀髮男子,試探地喊:「……扉君?」

這聲熟悉的呼喚,讓扉間從方才的驚愕里回過了神。

他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藍身上的衣裝,焦急地追問:「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嫁給泉奈?這身衣服……只是臨時穿上的吧?你是羽衣族人,不是宇智波族人!」

扉間的心裡,又疑惑,又慶幸。

慶幸的是藍沒有病逝,疑惑的是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扉間的言辭,引起了一旁宇智波族人的不滿。「真是無禮,藍夫人早就嫁給泉奈大人了,現在是我們宇智波的族人,你在說什麼?」

這句直白的話,將扉間所有的希望都潑滅。

他沒有聽錯,這也不是他的幻覺。藍確實嫁給了泉奈。

扉間的面色瞬間冷沉下去。他握緊拳頭,用複雜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女子,問道:「為什麼……要嫁給泉奈?」

明明她說過,她深愛著他,想要陪伴著他。

他的目光,讓藍局促不安地低下頭。她小聲地說:「因為泉奈大人對我很好,在我遭遇生命危險時救了我。作為報答,我嫁給了他。」

扉間的眉頭一皺,心底湧上了無力感。

生命危險……是說她被宇智波斑俘獲的事情嗎?

可惡……

如果那時是他扉間在她身旁,他也會救下她!只是恰好那時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泉奈,才讓她嫁給了泉奈……!

不過,這一切都不要緊,因為他已經重新找到了藍。

扉間深呼一口氣,抱起手臂,露出笑容:「藍,讓你被宇智波一族俘走,是我的不周到。以後我會好好對你……」

藍深愛著他,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來。

那些在千手族地的溫柔絮語,還有她水一樣的目光,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扉間等到的卻是一個無情的回答:「請容我拒絕。」藍仰起頭,認真又乾脆地說:「我已經是泉奈大人的妻子了,不能再和您交往。」

扉間愣了愣,皺眉試圖和她講道理:「可你嫁給泉奈,是為了報恩。你深愛的人,明明是——」

「我深愛的人,是『扉君』沒錯。」藍定定地看著他,雙唇間清楚地吐出這句話:「可你,真的是『扉君』嗎?」

一句話,就讓原本志在必得的扉間渾身僵硬,表情微微變形。

身經百戰、無往不勝的千手一族二族長,第一次因為女人的一句話而感到無所適從。

藍緩緩站起來,用那雙漆黑的眼望著他。這眼睛平常如此楚楚可憐,但此時卻蘊含著堅毅與詰問,所有的真相在這雙眼前,都無所遁形。

沒錯,這是扉間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他並非真正的「扉君」。那個用窮小子的身份約定與羽衣公主私奔的人,並不是他千手扉間,而是他的哥哥千手柱間。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可以瞞得更久,但沒想到藍這麼快就知道了。

「你欺騙了我。」藍看著他的目光中,染上了一層輕輕的痛楚,這讓扉間更無所適從,只能露出惱火的表情。

藍低下頭,眼眶微紅,聲音很輕,卻字字千鈞:「你與我的關係,從頭到尾都充斥著欺騙。千手扉間大人,這要我如何與您相處呢?」

扉間握緊拳,說:「你喜歡的是後來在族地認識的我,而不是從前的大哥,難道不是嗎?大哥他不解風情,一點也不體貼……」

「可你殺死了泉奈。」

扉間原本還想一一列數他與柱間的不同,但藍接下來的話,卻叫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驟然想起,他與她,有著殺夫的仇恨。

不管藍對泉奈是何種感情,泉奈確實是藍的丈夫。

他抬頭,看到了藍哭泣的面龐。不知何時,她那秀氣的小臉已經爬滿了淚水。隔著朦朧的淚霧,她的眸底似乎迸發出一抹再也遮不住的恨意:「為什麼……您要殺死泉奈大人呢?!」

藍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哭腔。說到最後,竟然還輕輕咳嗽起來。

扉間不知如何回答她。

他為什麼要殺泉奈?換成任何一個忍者來質問他——無論是宇智波斑還是大哥柱間,他都能坦然又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泉奈是邪惡的宇智波忍者,千手在戰鬥中殺死宇智波,這是多麼常見的事。

可獨獨在藍面前,他說不出這句話。

他殺死了她的丈夫,害得她新婚不久就成為了未亡者,這是他親手犯下的罪行。

藍輕咳了一陣,面頰上泛起病態的潮紅。她身旁的忍者連忙扶住她,小聲說:「藍夫人,您身體不好,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這話提醒了扉間,藍的身體一直不好。當初他之所以送她走,就是因為大夫說她命不久矣。也不知道是不是泉奈的照顧,讓她竟然頑強地活到了深秋。

可是……冬天馬上就要來了,她這虛弱的身體,還能扛過冬日嗎?

扉間原本有許多話想和她說,可顧及她的身體,他不敢攔她,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潮之中。

她離開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彷彿這段開始於謊言的戀情,沒有任何值得回首的閃亮之處。

扉間的心底湧起一股惆悵。他嘆了口氣,往人群的方向走去。

行至一半時,他看到了一旁的小山坡上,簇簇擁擁開著些秋日的花,像木槿,顏色爛漫,招招搖搖。他依稀想起很久以前,藍在千手族地時,就愛在閑暇時擺弄插花。

那些漂亮的花枝,被她修剪得精緻小巧,與劍似的葉片搭在一塊兒,湊成一盆盆別緻的小景。金黃蔥綠,紅粉爛漫,很花心思。

而現在,已經沒有人會擺弄那些庭院里的花朵了。

扉間扯了扯嘴角,在這些無名的山坡小花前蹲下來。他用手指撥弄著花朵,發現朵朵結了小果的花中,獨有一朵異類,明明是長著蕊的雌花,卻偏偏沒有結果子。

扉間記得,這種花……好像是叫「謊花」。

欺騙了世人眼光,卻無法誕育子嗣的、說謊的花朵。

……

結盟儀式后,宇智波與千手便宣告成為了同伴。為了讓雙方增進感情,柱間和斑在商討過後,決定捨棄舊日族地,在離南賀川不遠處的地方,修建一個名為「木葉」的村落,讓千手和宇智波搬到一起住。

忍者們的手腳很快,水遁木遁一起來,一個漂亮的村落迅速地拔地而起。入冬之日,忍者們便搬入了新居,開始了與舊日敵人毗鄰而居的生活。

藍起初不想搬去那個村落里,畢竟泉奈的墓地在老族地,要是搬走了,就不能時常去探望泉奈了。

但是斑擔心她的身體,執意讓她搬去方便他照顧的地方,最後,她還是遷入了忍村。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她做什麼事都比別人慢,是最後幾個搬入忍村的人之一。

宇智波在木葉村中有一整片漂亮的房屋,環境比過去優裕不少。藍的居所與族長斑的宅邸緊挨著,族人們卻誰也不敢議論。

她來的晚,這時,木葉正在投選聯盟的領導者。

千手與宇智波都有各自的族長,結成一體后,自然需要一個主要的話事人。這個人,將成為「火影」。宇智波的人希望斑成為火影,而千手則希望柱間成

為火影。

私底下,斑詢問藍:「你……希望誰能成為火影?」

她說:「當然是斑大人。有您在,大家才能獲得最後的和平。」

她帶著微笑所說的這句話,令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好像他將她的話語,記入了很深的心中。

投票的結果出來了,千手柱間成為了萬眾所歸的火影。斑明顯因此消沉不止,一連數日,面色都很不好看。

身為好友,柱間做出了一個決定——跑來宇智波一族,和斑這個好友仔細長談,從少時情誼,談到二人理想,總算讓斑從消沉中好轉。

任務圓滿的柱間,推門走出了斑的宅邸。此刻已是星夜漫天。他仰頭看著無雲的晴夜,身體被初冬的晚風吹得發寒。

少時的理想已經實現了,但柱間總覺得自己的心底缺少了什麼。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羽衣族領地的傍晚山坡。橘色的晚霞落在公主的發梢上,她的眼睫毛像是扇子一般,下頭藏著盈盈的波光。

要是公主大人在身旁就好了。柱間沒頭沒腦地這麼想著。

可他知道這不大可能。扉間把藍藏起來后,他就再也沒能見到公主大人了。

等他正式成為火影后,應當可以空出手腳來,去把公主找回來了吧?

柱間摸了摸頭,踏下了台階。偏在這時,他望見了鄰屋的一位女子。

星夜之下,那女子披著一條毯子,正靠在門邊修剪一朵花。她將黑色的頭髮紮起來,柔順地披落在胸前。毫無血色的臉,像是玻璃一般乾淨純澈。

她握著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花上發黃枯萎的部分。也許是察覺到了柱間的目光,她慢慢抬起眼帘,繼而露出了訝異的眼神。

柱間也睜大了眼睛:「公主大人?!」

藍眨了眨眼,面龐從訝異恢復為淡淡的微笑。她如舊時一般,輕雅地朝他點了點頭,彷彿看到了一個多年的老朋友。

柱間的腦袋微微空白,渾身興奮至極,幾乎懷疑自己身在夢中。

前一秒他還在思念著公主大人,后一秒她就出現在了他的身旁。這不是夢境,是什麼?

柱間掐了一下自己,清楚的痛感傳來。他齜牙咧嘴地嚷嚷道:「原來這不是夢啊!」

「扉君……不,該稱呼您為『火影大人』了。」藍放下剪刀與花,沖他微笑。

柱間無措地搓了搓手,臉微微泛紅:「什麼火影啊……公主大人喊我柱間就可以了。」頓一頓,他又試探地問:「您已經知道……我才是『扉』了嗎?」

藍點頭,悄然嘆了口氣:「抱歉,我認錯了人。柱間大人會原諒我?」

「當然!」柱間點頭如搗蒜,說著表情變得憤怒:「你都是被扉間那個混賬騙了!我這個弟弟就是太刻薄了,總做這種欺負人的事,平常也兇巴巴的,我出去賭個錢都要逮著我說好久……」

抱怨扉間的話一句句飛出來,藍沒有不耐煩之一,微笑著點頭傾聽。

半晌后,柱間才驚覺自己在心上人面前,不該說這些廢話。他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公主大人,當初的事,是我不對。」

「什麼事?」

「呃,我,那個……我爽約了!」柱間艱難地說出這句話,眼神心虛地亂飄:「公主嫁給泉奈之前,和我約定好了,要我來帶你走,結果我沒去。」說著,他又憤怒起來:「還不是扉間那小子,竟敢攔住我!」

藍笑了笑,說:「我早就忘記這件事了。」

「是嘛?」柱間更尷尬了:「但我還是得道歉!」

藍摸著身旁的花朵,喃喃說:「後來,我還是嫁給了泉奈。他很好。所以,即使你爽約了,也不要緊。」

柱間愣住,嘴巴下意識地動了動:「啊,哦

,是嗎,還是嫁給泉奈了……」想來也是,泉奈那樣迫切地要娶她,最後從扉間手裡得到了她,就必然會如此。

說著,柱間似乎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原本尷尬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公主還是嫁給了泉奈,但扉間卻殺死了泉奈……

藍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笑了笑,說:「別擔心,我沒有計較什麼。千手與宇智波已經成為了同伴,我不會再記得往日的事情了。」

她的聲音像晚風一樣溫柔。柱間聽著,胡亂點了點頭,但心卻依舊很沉重。

而且,比起扉間和泉奈的事,他有另一件更亟待詢問的事——

「公主大人,那個……我想知道,你……你對我……咳……」柱間語無倫次。

堂堂火影,在五大國來使的會議上顯得氣勢非凡,一拍桌子便叫人不敢說話;但在此刻,這溫柔的星夜之下,他卻像個初戀男孩一般手足無措。

他想問,公主有沒有喜歡過他,現在還喜歡他嗎,他們……還有可能嗎?

但這些問題擠到了他的舌尖,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再說不出口。

藍垂眸,用手指撥弄著花的邊緣,輕聲說:「如果我說,我一直喜歡著柱間大人呢?」

這個回答,讓柱間瞬間震動不已,好像有一股熱血倒衝上了腦袋。

他睜大眼睛,急巴巴地指著自己,問道:「公主,您是說……您真的喜歡過我嗎?那個又笨又窮,被當成小偷的『扉君』嗎?」

藍微笑著點了點頭。

柱間忍不住笑了起來,止不住的歡喜從他的面上湧出。如果扉間在他身旁,他一定會抓著弟弟瘋狂地炫耀,但現在他身旁沒人,他只能反覆摸著一根柱子,好以此宣洩自己心底的喜悅。

「公主大人,謝謝,沒想到……嗚嗚……」柱間高興得有些忘乎所有。

他的心上人也喜歡著他,世間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呢?

藍看著他高興的模樣,臉上卻沒有任何開心之意。她緩緩垂下眼帘,沉靜地說:「可是,柱間大人,您現在是火影了,而我是宇智波一族的孀婦。」

柱間愣住。

好像一盆冷水當頭潑下,讓他那重逢和告白的喜意全都被凍結。

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凝視著她熟悉的面容和宇智波的族服。他忽然意識到,公主大人已經不是他觸手可及的人了。

千手一族的火影,怎麼能搶奪宇智波一族的孀婦?聯盟才剛建立,他絕對不能做這種事。

柱間慢慢低下頭,眉宇間有煩惱色。他抓了抓腦袋,反覆思考著如何解決這件事。但無論怎麼思索,他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去名正言順地搶宇智波的女人。

偏偏在這時,有個千手一族的忍者見自家族長一直不出來,便來催促他:「火影大人,水戶大人正在等您。」

「水戶」這個名字,讓柱間神色一震,彷彿從大夢中清醒。

千手一族與旋渦一族聯姻,他和水戶公主早已定下了婚期。如今,他早已不是能隨意談情說愛的人了。

這讓柱間的心情瞬時變得焦灼起來。

可他的手下還在一遍遍地催促:「火影大人,您在和誰說話呢?」

柱間沒辦法,只能說:「公主,我得先走了。」

藍很懂事地點頭,卻在他將轉身的那一刻扯住他的衣袖,以懇求的語氣說:「扉君,算我最後求你一次。如果,你還喜歡著我的話……請在三日後的正午,去忍村的側門,帶我離開宇智波一族吧。」

柱間愣住了。

這是……私奔的邀請。

她希望他能捨棄一切,與她遠走高飛。她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妻子,他也不是千手的族長。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他們

就能過著平凡普通的生活。

面前的女人,臉上帶著淡淡的哀色,長長的蝶睫輕扇著。可柱間嘴唇囁嚅,卻無法輕易地給出回答,只說:「你等著我。」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

接下來的兩天,柱間一直處在焦灼的心情中。

他去見了旋渦水戶,卻提不起笑容。這位未來的妻子和他並不熟悉,說話間都是大族公主的風範,他只能尷尬地點頭附和。

好不容易從公務中抽身,他便躺到了木葉村頭頂上的那片山坡處,望著晴藍的天空,焦慮地思考該如何解決。

冬日的暖陽照得他身體愜意,但他表情卻愁眉不展。他在懷中摸索一番,取出一隻手鐲,放在陽光下仔細查看。光擦過手鐲邊緣,折射出明亮的光線,這光線太過刺目,令他眯起了眼。

當初公主將手鐲遞給他時,她那微笑溫柔的神色,似乎就在昨日。

可現在,卻早已物是人非。

如果想要和公主在一起,他就必須捨棄一切,帶著她遠走高飛。這樣二人才能擺脫千手與宇智波的桎梏。

只要還留在木葉村內,他就是火影,而她則是斑的弟妻。自己費盡心力,好不容易才和斑重歸於好,他不願意有任何動搖聯盟的可能。

該怎麼辦呢……

逐漸看著手鐲。手鐲是環形的,他的目光便穿過手鐲,落到了下頭新建成的木葉村上。鬱鬱蔥蔥的長青樹木下,新修建的房屋錯落排列,孩童的笑聲嘻哈傳來,一切都是如此美好,而這正是柱間為之奮鬥的願景。

他早就下定決心,要讓千手一族與宇智波一族再無鬥爭,過上永遠和平的生活。

更要緊的是……

藍所挑選的那個「三日之後」的私奔時間,恰好是他成為火影的儀式之日。那一天,他要在民眾矚目下,穿上火影的披風,成為木葉的領導者。

如果火影失蹤,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想到這裡,柱間更煩惱了,還埋怨起自己來:別人稱呼他為這個時代第一的忍者,他卻連這點事都無法完美解決。

他煩惱了一會兒,慢慢仰躺下來,目光直勾勾望著天上的雲。

「我好像毫無辦法啊,公主大人。」他喃喃地說著,握著手鐲的手指輕輕鬆開。

……

兩日後,火影儀式。

陽光澄澈,天氣晴朗。在木葉最中心的空地高台上,忍者們滿是期盼地圍聚在一起,等候著千手柱間的出現。他們交頭接耳,興奮地訴說著對火影的信賴。

而在高台之下,柱間握著火影帽,卻遲遲沒有踏上台階。他藏在陰影里,心思沉沉,好像在煩惱什麼事。

「大哥,都什麼時候了?忍者們都要等急了。」扉間來催促他:「快點到台上去。」

柱間被他推了一下,意識到已經不能再猶豫了。他握緊了火影帽,深呼一口氣,腳步沉重地朝高台上走去,以木葉首領的身份,笑著出現在了人前。

他步入大家視野的片刻,整個忍村都沸騰了,許多人歡呼著,興奮地招手。而柱間看著這幅和平的景象,也感到了淡淡的欣慰。

就在這時,他望見了人群的末尾處站著一個女子。那是藍,蹙著眉、苦笑著望著他,任誰都能讀出她面孔的哀傷。她的影子那樣小、那樣瘦,好像隨時會被風吹走的飄蓬。

柱間看到他,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化為了劇烈的歉意。他低下頭,閉緊了眼睛,在內心說:抱歉,公主大人。

他再次爽約了。

他沒辦法丟下木葉不管。

柱間再也笑不出來了。他顫著手,握住火影斗笠,將它戴在了頭上。忍者們又歡呼起來,木葉里滿是興奮吵鬧的聲音。

斗笠的垂紗被冬日的風吹得飄動,柱間覺得,自己似乎是戴上了什麼枷鎖。

而那人群最末的藍,早已在不知何時,隨著人群走遠了,消失在遙遠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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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界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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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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