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道、武道、神道
李浩然心神驀然從無字天書中抽身出來。
他看向神壇上的粉衣神女,難以置通道:「你是——瓊霄仙子?」
粉衣神女聽到這話,不禁莞爾。
「想不到大劫之後,還有人記得本姑娘的名諱。」
她驀然跳下神壇,掀起一地的浮灰,笑著說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是何方人士?」
李浩然恭恭敬敬拱手道:「小生姓李,名浩然。眉山縣人士!」
瓊霄仙子兩手叉腰,笑容自通道:「行,李浩然,不論你所求何事。」
「就憑你還記得本姑娘的名諱,凡你所求之事,本姑娘一定幫你完成!」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李浩然給三霄神像上香,本來只是順手為之,不曾想居然引來了瓊霄仙子的顯靈。
李浩然看向一身粉衣,皮膚白皙,身材嬌小的瓊霄仙子,剛想說話。
瓊霄仙子已是大大咧咧地抱膝坐到了李浩然的身邊,笑著說道:「什麼願望都可以,你但說無妨!」
李浩然吞了吞口水,沉聲道:「小,小生近日要應舉人試,希望瓊霄仙子可以借我一點氣運……」
瓊霄仙子美目圓睜,默然不語。
李浩然頓時會意道:「氣運一事,讓仙子很為難嗎?」
瓊霄仙子低下頭來,羞愧難當:「我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供奉香火了。」
「氣運這個東西,我是真的沒有……」
瓊霄仙子想起之前信誓旦旦,做的承諾,羞紅雙頰道:「不如你換一個願望吧?」
「你就沒有看上什麼漂亮姑娘嗎?」
「我可以幫你給她託夢,說你是她的真命天子!」
瓊霄笑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
「到時候她肯定喜歡你,喜歡到死去活來的!」
李浩然想起這處供奉三霄的洞穴廢棄已久,沒有氣運相贈,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笑了笑說道:「行,那就依瓊霄仙子的,我換一個願望。」
瓊霄笑著連連點頭。
李浩然沉吟道:「請問瓊霄仙子,當年大劫到底發生了什麼?」
瓊霄仙子微微一愣,低聲說道:「李公子,咱們還是談談氣運的事情吧……」
李浩然差點被瓊霄給逗笑了。
「瓊霄仙子,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我為諸位上香,純粹是一片心意,並不求回報。」
這樣一說,反而讓瓊霄仙子不好意思起來。
她不禁問道:「李公子,你……你的氣運我能看一看嗎?」
李浩然淡然道:「看吧!」
瓊霄仙子抬起右手,豎起兩指在右眼前輕輕一抹,以左眼看向李浩然。
他不禁訝異道:「李公子,你這氣運好奇怪啊!」
李浩然之前已經被謝靈韻說過一次,見怪不怪了。
「我身上有些事情,氣運被削過。」
哪知瓊霄仙子說道:「你文運被削過,可是你的武運沒有啊……」
「我看你體格健壯,為什麼不兼修武道。」
李浩然驀然一驚,他再看向瓊霄仙子。
後者一臉真誠,全不似拿他尋開心的樣子。
「仙子,武道講究根基。」
「往往七歲就要開始學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十五六歲才能有所成……」
李浩然遲疑道:「我已經十九歲了,再開始習武,還來得及嗎?」
「況且,我一邊學文,一邊學武,三心二意……」
「萬一文武兩道皆不成,又該如何是好?」
李浩然話音未落,坐在他耳邊的瓊霄仙子已是嗤笑出聲。
「嗤!」
瓊霄仙子毫不掩飾對這個說法的不屑。
「有武道聖人,一生下來就有九牛二虎之力。」
「但也有武道聖人,人到中年,投筆從戎,一樣成就聖位。」
「武道一途,既看先天,也看後天,世上哪有什麼定數?」
李浩然又問道:「文武兼修,當真可行?」
瓊霄仙子又笑道:「看你樣子,應該是個文士吧?」
「難道你當真覺得才氣灌頂只是讓你們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嗎?」
李浩然驀然一愣。
瓊霄仙子又說道:「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你們文道的老祖宗孔聖,教授的君子六藝,你還記得嗎?」
李浩然脫口而出道:「詩書禮樂射數御,是為君子六藝。」
瓊霄仙子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自己說,文武兩道兼修,可行嗎?」
李浩然沉默不語。
瓊霄仙子又說道:「文道,武道,還有你跟我討要的這個氣運,我姑且稱為神道。這三者啊,其實本出同源,是可以相互影響的,就是說……」
瓊霄仙子說到這裡,忽然自覺失言,一把捂住嘴巴:「不行不行,說漏嘴了……」
李浩然不解道:「就是說什麼?」
瓊霄仙子矢口否認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李浩然剛想再問什麼,瓊霄仙子已是佯怒道:「問這麼多幹什麼?臭小子,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
「知道那麼多不該知道的,對你無益有損。」
瓊霄見李浩然似乎還想問什麼,這次是真的動怒了,抬起手來就在他的腦門上一拍。
「呔,你這獃子,本來氣運就這麼差了……」
「還想被再削一道嗎?」
話音落下,李浩然驀然一愣。
「難道,這一方天道……」
瓊霄仙子自知失言,趕緊手忙腳亂地再岔開話題。
她從水袖裡取了一本殘破竹簡塞到李浩然的手裡:「你……你武道一途,按照這本秘籍勤加練習。」
就在李浩然一低頭,注意力被手裡那本破竹簡吸引過去的時候……
「嗡」地一聲,坐在他身邊的粉衣姑娘已是化為金光飛入到了殘破神像之中。
李浩然看了看手裡的破竹簡,再看了看山洞裡正對自己的瓊霄仙子神像。
殘破神像似笑非笑看向李浩然。
李浩然驀然想起了剛才身邊抱腿而坐的粉衣少女,忽地就笑了起來。
「真是的,跑什麼……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李浩然翻了翻手裡的破竹簡。
他頓時覺得事情有點大條了。
這本竹簡之上,既無封面標題,也無目錄,沒頭沒尾,根本不知道從何練起。
李浩然嘀咕道:「說得倒是輕巧。」
「什麼也不告訴我,怎麼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