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鹿洞書院弟子魚玄機
李浩然見這些賊人無一例外都是半途境,為首一人甚至還有而立境武夫的實力。
他當即皺眉道:「李闖,你沖我來就是你了。」
「你讓開一條道,讓我兩位朋友下山!」
李闖身邊那名滿臉橫肉的而立境武夫冷笑道:「都這時候了,還裝什麼英雄好漢?」
那而立境武夫瞥向許麒,冷笑道:「這小子細膩嫩肉,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剁下他一根小拇指頭寄回去,以我的經驗,贖金至少十個金銖起步!」
「若是遇到不經嚇的人家,說不定還會多給不少!」
他目光又落到白衣女子的身上,嘖嘖道:「這妞兒不錯……」
而立境武夫笑道:「小妞兒,你若肯跟了我,到我們黑風寨做壓寨夫人,不但今天不用死,還可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穿金戴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白衣女子嗤笑一聲,沒有接話。
哪知這一笑,直接就把李闖身邊的一名賊人給惹怒了。
「臭婆娘,笑什麼笑?」
「大當家要你當壓寨夫人,那是給你面子。」
「給臉不要臉,等兄弟們玩膩了,就給你賣到窯子里去!」
白衣女子沒有說話,眼神已是森冷如冰。
李浩然頓時就有些想笑。
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白衣女子生性涼薄,原本大概率不會出手相助。
這幾個匪人若是再說一句,恐怕女子就要直接拔劍了。
實際上,計劃根本就不如變化。
李浩然以為白衣女子至少會等下一句再拔劍。
結果……
殘破長劍脫手而起,雪白劍芒來如雷霆,罷如江海。
從匪首開始,到李闖為止,十幾道人頭高高飛起,「骨碌碌」地滾落在石板路上。
這些黑風山賊身體都還在站著,滾在地上的頭顱甚至還保留著說話的神態表情。
李闖更是眼睛圓瞪,都沒有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咔!」
殘破長劍自行飛回鞘中,白衣女子面色蒼白,強行咽下喉嚨里的血水說。
「現在,換你欠我人情了!」
收劍入鞘,一旁的許麒才回過神來,看著滿地滾滾的人頭,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都……都殺了?」
白衣女子冷冷道:「你之前是聾了嗎?」
「他們說要剁下你一根小拇指寄回去索要贖金……」
「我幫你殺了他們,有問題嗎?」
許麒抓了抓腦門,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白衣女子又說道:「下山還有一點路,到他們屍體上搜搜,咳咳……」
女子以手拄劍,劇烈咳嗽道:「找一些靈虛丹,咳咳,給我!」
可就在這時,事情發生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變化。
「魚玄機姑娘,想不到在這裡又見面了……」
山道盡頭,又有一襲黑衣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來。
那年輕男子模樣俊美,右手打摺扇,左手負在身後,彷彿是人畜無害的翩翩貴公子。
那人明顯身上有隱藏自己境界的文寶。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半途境都不到的修鍊者似的。
李浩然雖然不認得那男子,卻一下子認出了他腰間的那枚玉牌。
玉牌之上,空無一字。
白衣女子的眼神頓時緊張了起來。
黑衣男子看向白衣女子,笑道。
「很不巧,你本來就受了嚴重的內傷。」
「剛才為了這個小子強行提氣用了《太虛引劍訣》,你現在周身靈氣枯竭……」
「時時還要忍受江海倒灌的劇痛。」
黑衣男子嘖嘴道:「可惜了,堂堂白鹿洞書院的女劍仙,連跟我換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衣女子為李浩然誅殺了李闖等人。
李浩然自是不可能拋下她。
況且,對方未必就不是沖著他來的!
果然……
黑衣男子看向李浩然,冷笑道:「你應該從我一位同伴屍體上找到過一塊無字玉牌,對吧?」
李浩然頓時心頭一緊。
果然是奔著無字玉牌來的!
但他心中又暗暗感到慶幸。
「無字玉牌,必然極其重要。」
「還好……謝老師已經把它帶去飛羽軍了!」
黑衣男子淡淡說道:「交出無字玉牌,我可以讓你死一個痛快!」
……
成都,飛羽軍幕府。
戒備森嚴的幕府大廳之內。
一名武將,身穿連環麒麟金甲,戰袍襯深綠色披風。
他背對幕府大門,面向幕府大廳正中的一大片玉璧。
整塊玉璧,乃是完整寒玉雕刻而上。
立身其中,竟是讓人都會感覺肌骨生寒,令人不寒而慄。
霎那之間,玉璧之上「呲呲」有水氣升騰。
水氣凝結為鏡,鏡面之上,有一男子浮現身影。
男子白衣不染塵,黑髮束在身後,面容不過三十多歲,卻是雙鬢微霜。
他眼眸犀利如劍,聲音清冷道:「姜都督,老夫的徒兒魚玄機受文廟委託入川,在貴國境內遭人圍攻襲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飛羽軍固然守土有責,在沒有收到文廟聖諭的情況下,可能懷疑我徒兒是魏國姦細……」
「但直接下黑手,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男子冷聲道:「老夫只有玄機一個徒兒。若她在蜀漢國有個三長兩短。」
「白鹿洞書院與蜀漢國以後如何,老夫管不著……」
「老夫與蜀漢國,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你們蜀漢修鍊者,文士見一次,詩詞決鬥一次……」
「武夫見一次,生死決鬥一次!」
聽到這話,那一身鎧甲的青年將軍忽地笑了起來。
水鏡之上,白衣男子似是被他激怒了。
「姜其鹿,莫不是你以為老夫不敢?」
飛羽軍都督,姜其鹿淡淡一笑,他抬起手來,朝著水鏡里的男子晃了晃。
他掌心裡正是一塊無字玉牌。
「溫老爺子,你護短我可以理解……」
姜其鹿以靈氣注入手中玉牌。
純白玉牌之上,浮現出一隻畫風古樸的金色雲雀。
水幕之上,白髮男子的面容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下一秒,金色雲雀緩緩融化剝落,顯露出一行小字來。
「大魏銅雀軍校尉賈百仞之印。」
姜其鹿將手裡的玉牌朝水鏡中人晃了晃。
「此玉牌是我們飛羽軍在現場的屍體上找到的。」
「其中自成一尺見方的小千世界,裡面有一些賈百仞的私人物品。應該不是栽贓。」
「所以,閣下應該知道是誰在搗鬼了吧?「
白髮男子面色凝重道:「這筆賬,我一定會找銅雀軍算的!」
他看向姜其鹿拱手作揖道:「姜都督,還請飛羽軍務必幫我保護徒兒的安全!」
「老夫感激不盡!」
姜其鹿抬起手,擺了擺道:「溫老爺子,我們也不希望她出事,放心好了。」
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隱憂。
「全天下,我們應該是最不希望她出事的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