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是長寧郡主更是臨王妃
余亦這才發現不對,一把扯下了白江宜外面披著的衣服。映入眼帘的就是三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因為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現在都已經開始化膿了。李公公見了也是嚇了一大跳,趕忙叫道:「快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
李公公的隨行小太監見狀也立馬轉身往外跑去。
余亦一臉不可置信,白江宜作為白家長女為何會在府內受如此重傷。余亦憤怒地回過頭死死地盯著白武,白武也是心虛不敢看他。
看著已經昏迷不醒的白江宜,余亦明白了一切,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抱起白江宜往外走去。
見余亦帶著自己女兒離去的背影,白武耐心也是一陣掙扎,最後還是叫住了準備離去的臨王余亦:」臨王,此乃家事,你作為外人,並無插手此事的道理。」
余亦雖停下了腳步,卻也沒有轉過身,甚至沒有回白武的話,而是對李公公說。
「李公公,宣旨吧。」
隨後便繼續往外走去,阿阮也抬手擦了擦眼淚快步跟上余亦的步伐,而李公公也終於打開了這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朱雀門指揮使白武之女白江宜,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與皇后躬聞之甚悅。今臨王余亦已到加冠之年,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白江宜待宇閨中,與臨王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臨王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此外白家長女白江宜,勤勉柔順,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郡主,賜號為長寧,欽此!
宣讀完聖旨之後李公公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隨即收起合上聖旨眯著眼笑著說道:「現白大小姐被臨王帶走,白大人就由您代為接旨吧。」
白武立馬抬起雙手,道:「臣接旨,謝主隆恩。」
李公公將聖旨遞給白武之後又將其扶了起來,臉上笑容燦爛:「恭喜白大人啊。」
白武雖不知道陛下為什麼會賜婚,但接過聖旨之後也笑道:「辛苦李公公了。留下用個早膳之後再走可好?」
李公公將雙手重新攏回袖中,推拖道:「早膳便不用了,奴家還得回宮復命,白大人就不用送了。」說完之後便對白武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白武看著手裡的聖旨皺了皺眉頭,又嘆了口氣。轉身便回了書房,留下事情發生得太快一臉迷茫的許琦。
白武回書房的步伐越來越快,直到進到書房關上門的那一刻淚水才如同決堤一般涌了出來。戎馬一生的白武此時抱著聖旨癱坐在書房哭得泣不成聲。又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醒來一切又回到原來的樣子,白武反覆的看著手裡的聖旨又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確定這不是夢之後才無聲地笑了起來。眼神看著書架上卷著的畫像,輕聲說道:「江兒...女兒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家了。」一方武將就這樣懷裡抱著聖旨,眼睛看著不遠處的畫像,像個孩童般又哭又笑。
余亦也將白江宜帶回了臨王府,本想著讓沈家一為她醫治,但又因為沈家一是男兒身諸多不便,又怕都城的大夫醫術不夠,正當余亦準備進宮請御醫的時候鄭冰州走了進來。
「臨王殿下,有人求見。」
余亦不知此時會有何人來訪臨王府,便問道:「何人?」
鄭冰州將手上的令牌遞給了余亦,回答道:「此人稱是皇后御醫。」
余亦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但是眼下也沒時間想這些,先為白江宜醫治才是首要,便將人請進來之後退出了卧房。
直至半個時辰之後御醫才推門而出,余亦立馬上前詢問道:「董御醫,如何了?」
董御醫行了個禮,說道:「臨王殿下放心,王妃已無大礙,好好休息幾日便可蘇醒。」
聽到王妃二字余亦也微紅了臉愣了愣神,但是也沒有否認,拱手道:「多謝董御醫。」然後又轉身對鄭冰州說道:「冰州,送董御醫回宮。」
「是。」
兩人走後余亦才推門走進房間,董御醫已經為白江宜換了乾淨的衣裳。因為是背部受傷為了避免壓到傷口所以只能趴在,雖然上了葯白江宜還在昏迷,眉頭緊鎖頭上也滿是汗珠,像是做了噩夢。
余亦見狀坐到了床邊,伸出手想要摸摸白江宜的頭,但是又害怕的縮回了手。但是見白江宜依舊眉頭緊鎖,額頭的汗珠也越來越密,還是鼓起勇氣抬起手用衣袖幫她擦了擦汗。也在余亦幫她擦汗的時候白江宜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沉沉地睡了過去。
把董御醫送到一半的鄭冰州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王!妃!」這一聲嚇得董御醫差點把藥箱掉到地上。
「怎麼就王妃了?」鄭冰州十分不解。但馬車內的董御醫卻是一臉嫌棄,心想這些士兵不應該腦袋很靈活嗎,為什麼這個人獃獃的。
李公公此時也已經回到了御書房向安帝和安皇后稟報了白府內發生的事情,聽得安帝連連拍手叫好,安皇后的十分欣慰。
安帝牽起安皇后的手,寵溺地說:「還是我的皇後有辦法啊。」
安皇后卻不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自己的侍女說道:「蓮荷,回鳳棲殿,為子臨準備聘禮。」
「奧對對對,聘禮。」安帝這時候也才想起來聘禮的事情,急得直拍腦門,「李公公,快,我們也去準備一下。」
「是,陛下。」
另一邊沈家一也快馬回到了沈府,此時的沈煊正在魚塘邊吃著糕點看著話本好不快活,沈凌也在練劍。
沈家一跑到石桌旁,拿起茶壺還沒等沈煊阻攔就一飲而盡。
沈煊嫌棄地看著自己的大哥,問到:「幹嘛一回來就喝我的花茶。」
沈家一放下茶壺擦了擦嘴,說道:「白小姐她...她...」
沈家一因為一口氣沒喘上了,一直說不出話來。一聽是白江宜的事情沈煊立馬緊張起來,沈凌也停下手裡的動作跑到涼亭。
「哥,你倒是說啊。」沈煊急得直跺腳。沈凌在一旁雖然沒有催他,但是也一臉緊張。
沈家一終於平復了氣息,說道:「今早陛下下旨,封白小姐為長寧郡主,還指婚給臨王殿下了。」
聽到這一消息,沈煊手裡的糕點和沈凌手裡的劍同時掉在了地上。沈煊反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興沖沖地問到:「也就是說,江宜現在不僅是長寧郡主,還是臨王妃咯?」
沈家一重重地點了頭。下一秒沈煊直接高興地飛起,在涼亭裏手舞足蹈。她可是很為白江宜高興的,如今白江宜終於可以逃脫白府的魔爪了。沈凌卻不想沈煊這般高興,只是默默地撿起掉在地上的劍朝外走去。
「哥哥哥,你快和我說說具體情況。」沈煊拉著沈家一坐在石凳上,沈家一也開始將今早在白府發生的事情。
而此時都城另一端的宰相府內,一人正在品畫,蔡大人端坐在一旁。還有一人單膝跪在地上彙報這白府的情況。
聽完彙報之後,品畫之人依舊品畫,只是淡淡地說道:「皇上把白家大小姐賜婚給臨王,這是為何?」
蔡大人聽完立馬也跪在地上:「屬下不知啊,白大人從未與我講過此事。」
品畫之人繼續問到:「白武做何反應?」
蔡大人看了看旁邊的人,那人繼續說道:「據屬下觀察,白武也很驚訝,應該事先不知此事。」
品畫之人點了點頭:「退下吧。」
探子拱手之後便退出了房間,只留下蔡大人在屋內,蔡大人也問到:「宰相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
此時品畫之人才轉過身來,此人便是開國宰相劉文中。
劉文中著外面的天空眯了眯眼睛:「暫時把貨物停掉,觀察一陣。你常去白武那裡探探口風。」
蔡大人聞言也拱手道:「屬下明白。」隨後也退出了房間。
劉文中一時想不明白,他在白武身邊布了許多探子,白武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監視之下。而去府內也有自己的探子,平時白武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自己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找安帝賜婚,就算去了以白武的官職安帝也不會讓臨王余亦娶他的女兒。既然不是白武主動求賜婚,那為何安帝會突然行此事。劉文中想不明白,他只知道現如今白江宜嫁於臨王,白家也有了靠山,自己必須要有所應對,不然自己所行之事被發現只怕有殺頭之罪。想到這裡,劉文中冷哼了一聲也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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