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們回家,好嗎

第十章:我們回家,好嗎

秋風帶著落葉吹過白江宜的長發。余亦看著白江宜的背影也是微微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而阿阮本想跟著自家小姐回府的,但是沒想到被沈家一和鄭冰州兩人拉住幫忙處理現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受驚脫韁跑走的馬居然自己又回到了現場。此時府衙的人也到了現場一聽是白府的馬車也立馬幫助沈家一等人清理現場。

余亦和白江宜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了,於是便讓廚房先準備飯菜。而白江宜卻讓余亦帶著自己去書房,余亦知道白江宜的目的也欣然應允,兩人一同往書房走去,余亦率先在書案前坐下,白江宜神神秘秘的關上門后一路小跑過來也在書案另一邊坐下。坐下之後便在懷裡拿出了自己精心畫出的統查府的圖紙。

余亦饒有興緻的拿起圖紙看了起來,卻越看眉頭皺的越厲害。白江宜以為是自己畫的不好余亦不滿意,立馬說道:「臨王殿下,你要是有哪裡不滿意你可以說,我可以改。」

余亦將圖紙放回到桌案之上,說道:「白小姐,不是你畫的不好,只是在下實在不是很懂建造之術,不知白小姐是否願意為在下講解一二?」

白江宜聽到此話盯著余亦眨了眨眼睛,雖然吧白江宜對於自己的圖紙有自己的理解,旁人看不懂也正常。但是他沒想到這高高在上的的臨王殿下會這麼直白,而去還自稱在下。

現在還是正是要緊,白江宜立馬跪坐起來好讓自己能夠得到圖紙,然後便細心講解起來。

實話實說白江宜的建造之術卻是讓人敬佩,安帝賜的地雖然蠻大但其實不足以支撐余亦對統查府所有的要求。但是白江宜卻將余亦的疑慮完全大小掉了。統查府進門后便是普通官職的辦事處,設立在大門處既能快速出府抵達現場又能方便接待一些官員。通過辦事處后便是統查府士兵的演練場了,雖比不上正規軍營但也足夠所有將士們日常演練。演練場的左邊是兵器庫房、食材庫房和膳房,右邊便是將士的住處了,三層樓的足以容納兩百名將士休息。最最重點的便是最裡面的一棟樓了,白江宜為這棟樓畫了四張紙的圖紙。因為按照余亦的要求統查府還需要審訊堂和文書存放處,但這兩地需要很大的空間,院子的大小已經不夠了。得虧白江宜有獨家方法才能解決這一難題。

這最後的一棟樓一樓便是審訊堂,審訊堂之後便是通向上層的樓梯。樓梯上去之後便是高級官員的獨立辦事處了,比如臨王余亦和太尉沈家一的辦事處就在此處。再往上還有三層樓便是那文書存放處,想要通往文書存放處必須要經過余亦和沈家一等人的辦事處,而且帝都空氣潮濕放在高出也能很好的防潮。能最大程度的保護一些重要文書的安全。而牢房自然是在地下了,地牢的大小相當於演練場加上最後一棟樓,面積極大。

這一輪說下來余亦聽得津津有味,可把白江宜說得口乾舌燥。說完之後便拿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余亦點了點頭表示十分滿意,白江宜也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可余亦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白小姐,都城每年都有來自海上的風,風力極大。所以都城百姓最多將自家樓房建至三層。而你這足足有五層樓,而且地下還挖空了做成地牢,會不會...」

白江宜作為製圖人自然能想到余亦的顧慮,所以早有準備。白江宜又重新拿出了一張圖紙,上面畫的便是余亦顧慮的解決之法。白江宜將圖紙攤在余亦面前,上面畫著一個三角形。

白江宜微微一笑:「臨王殿下,這便是建造中最穩定的建造方式,我稱它為三邊形。您應該也不陌生向您這臨王府的屋頂和您行軍打仗時城門口的鹿砦都是這種形狀。」

余亦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白江宜繼續往下講:「只要在所有承重地方全部採用三邊造法,便能解決房屋安全問題了。再在房屋每處的連接處採用卡扣式鏈接便能更好的保證安全。」

被白江宜這麼一解釋余亦才算明白了這建造之術的複雜。幸好白江宜講解的細緻不然余亦還真不一定能聽懂。

余亦又將圖紙翻看了好幾遍,期間連連點頭。直到林伯叫二人吃飯這才將圖紙整理好:「白小姐統查府的建造便交於你了,所有的人力和材料你只需列一份清單給在下,在下自會準備。另外還辛苦你在畫一套圖紙,我則是會拿給陛下過目。」

白江宜點了點頭:「那你把這套圖紙拿給陛下看吧。」說著白江宜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圖紙都在這呢。」

余亦被白江宜的動作表情逗笑了起來,白江宜也跟著笑:「臨王殿下,其實您笑起來很好看。」

余亦又被白江宜說得臉紅,隨即站起身來輕咳了兩聲:「先用膳吧,白小姐。」說完之後便快速逃離了現場,留下白江宜一人看著余亦逃離的背影偷笑。

飯桌上,兩人也是各自低頭吃飯沒有說話。余亦是不知道說些什麼,而白江宜則是因為害怕余亦府里有什麼食不語的規矩不敢說話。直到鄭冰州著急忙慌的闖進來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氛圍。

余亦看著鄭冰州也不惱怒,輕聲問道:「何事如此著急?」

鄭冰州看了看白江宜,沒有說話。白江宜見狀也是心知肚明,便想著先離桌。但是余亦卻放下筷子說道:「但說無妨。」

鄭冰州行了禮之後回頭對著門外喊道:「將人帶上來。」

隨後便有兩位身穿黑甲腰間別著佩刀的士兵押進來一名穿著銀色盔甲的士兵。余亦一眼便認出這是府衙的士兵。但是他不明白鄭冰州為何將這人抓到府內。

鄭冰州則是拱手道:「臨王,在我等清理王妃下午的現場時,此人帶人來幫忙。可是屬下發現他偷偷在馬腿處拔下一根針。所以屬下便將人抓了起來。」

白江宜聞言更是瞪大了眼睛,起初她還想不明白自己爹爹馴的馬極為溫順從來沒有出過這般事,為何今日會突然受驚。現在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余亦知曉事情經過之後站起身走到了府衙士兵旁邊,柔聲問道:「你叫什麼?」

府衙士兵的反應於下午的屠夫如出一轍,嚇得直哆嗦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說:「小的叫孫起。」

余亦語氣瞬間變得冰冷:「是誰指使的?」

原本好好說話的余亦就嚇得孫起不敢說話了,如今這種語氣的余亦更是嚇得孫起冷汗直流。

余亦步步緊逼:「你是覺得本王查不出來是嗎?」

此話一出,孫起自然知道要是讓臨王自己查出來的話怕是這輩子見不到陽光甚至要丟了性命了。所以趕忙跪在地上磕頭:「是...是二夫人指使的。小的早年家中糟了山匪,是二夫人幫了小的還給小的尋了這差事。」

「可有證據?」余亦語氣略微平和了一些。

孫起見臨王語氣有所轉變,立馬說道:「二夫人指使我做此事的信件就在小人身上。」

余亦聞言立馬轉頭看向白江宜。此時的白江宜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但還是笑著向余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余亦有些心疼,轉頭和鄭冰州說:「把人帶到府門口等我。」

隨後又問白江宜:「吃飽了嗎?」

以前在家中二夫人最多是刁難一下自己,卻也不至於危及性命。但今日這分明是想致自己於死地啊。白江宜此時哪還有心情吃飯,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

余亦便走到白江宜身邊將她扶起來,輕聲說道:「那我送你回府。」白江宜點點頭,兩人一同往外走去。

鄭冰州此時已經準備好馬車在府門口候著了,另人意外的是沈家一帶著沈煊也在等著余亦和白江宜。

白江宜見到沈煊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問道:「煊煊,你怎麼來了?」

沈煊雙手叉腰冷哼一聲:「本郡主給你撐腰來了!」

余亦將白江宜交於沈煊,讓二人上了馬車。自己則是和沈家一、鄭冰州各自騎馬。

日此時的白府也正在用晚膳,白武雖然內心極為高興,但是表明還要裝得難過。而許琦是真真正正的渾身上下由內而外的散發難過。今日馬車之事她其實也沒想害白江宜性命,她也提前將馬繩系得鬆了一些,為的就是讓馬在受驚時能順利掙脫韁繩,不危害到白江宜性命。而按照計劃馬跑出去之後讓孫起攔下后將針取下,便可以坐到天衣無縫。畢竟人家現在又是郡主又是王妃要真死了自己定是要跟著陪葬。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雖在計劃之中白江宜沒有受傷,但是撞到了攤子引來了臨王余亦。下午本想讓孫起趕緊離開都城的但人卻找不到了。

白武也注意到許琦有些神遊,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許琦回過神剛準備說話,余亦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夫人是不是在想他啊?」

隨著聲音進來的就是余亦一行人,鄭冰州將孫起綁的結結實實塞住了嘴巴一把推在地上。孫起吃痛在地上一直嗚嗚嗚的叫著。

許琦看到孫起嚇得連筷子都掉了,白武看著地上的孫起瞪大了眼睛,自己理了理思緒之後將筷子一把拍在桌面上:「許琦,你...你竟與別的男人私通!」

許琦剛準備跪下來認錯,一聽白武這話更是瞪大了眼睛,哭著喊道:「相公,我沒有啊。」

本來白武還不是很相信,許琦這麼一哭倒讓他確定了:「沒有?沒有你哭什麼!」

「我...」現在這麼一鬧許琦苦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余亦及時打斷了這段鬧劇:「白大人誤會了。」

白武啊了一聲,余亦則是反客為主坐在了餐桌之上。鄭冰州接下說道:「此人名為孫起,今日王妃回府途中馬突然受驚逃跑要不是我家殿下及時趕到,此時王妃怕是......」

白武聞言又啊了一聲:「這...這....這...」

余亦則是瞪了鄭冰州一眼,意思是少添油加醋說重點。鄭冰州心領神會,繼續說道:「通過調查,馬受驚是因為此人用吹管將針刺進了馬腿上。而他也已經交代正是白二夫人指使。」

這時候許久未曾露面的白家二小姐白珊跑了出來,扶起自己的母親對著余亦吼道:「你們少血口噴人!什麼臨王就知道仗勢欺人嗎?」

鄭冰州哪能讓人這麼說自家將軍,一向暴脾氣的他抽出劍就架在了白珊的脖子上。白珊也渾身一抖,趕緊閉上了眼睛。白武見狀立馬對余亦說道:「臨王,這不管怎麼說都是家事,你這樣不太好吧?」

「家事?」余亦聞言站起身來,既然白武想掰扯,那便陪他掰扯一下,「於情,江宜是我的王妃,你與二夫人便是我的岳父岳母,如今岳母對我的王妃做出此等事你說我該不該管?於理,統查府有權參理所有官員案件,而統查府由我直接管轄,如今白大人身為朱雀門指揮使,其夫人對女兒做出此等事,你說!我該不該管!」

「這...」白武平時便不善言辭,而余亦又說得句句在理,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余亦走到白武面前,表情已經冷到了極致,沉聲說道:「那在此事上,您希望我叫您岳父大人,還是白大人呢?」

余亦的話意思很明顯,岳父大人則是表示此事當家事於情處理,既然是家事而白江宜也未受傷,最多就是讓白二夫人道個歉,保證今後和白珊二人不會再為難白江宜,這事兒也就過了。但若是叫白大人,那這件事便公事公辦。白二夫人不管是蓄意殺害臨王妃還是永寧郡主,這罪名按照律法就算能保住脖子上的腦袋,這輩子也走不出刑部大牢了。而白武管教內室不嚴,按律法罰一年俸祿,官削三品,脊杖三十也是逃不脫的。

自從白江宜母親離世之後,這是第一次有人為她撐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保護的感覺。這一瞬間白江宜想的已經不是白二夫人會遭受怎麼樣的懲罰,因為此時她對這個家已經沒有絲毫留念了。這時候白江宜腦袋裡滿是眼前這個不善表達不知如何與人交往,卻死死把自己護在身後的男子。這次白江宜很主動,上前牽住了余亦的手。

手心突如其來的涼意讓余亦愣了愣,回頭緊張地問:「手怎麼這麼涼?」

余亦這麼一說反倒讓白江宜笑了起來,眼前這個男子,好像真的不是很會抓重點。

「我們回家,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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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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