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 173 章
十三福晉陪了孩子一會兒,看他睡著了,就讓乳母抱了他到裡間去。她則和四福晉在外間說話。
珞佳凝對於一些事兒並不是特別清楚,而且事情交給了十三福晉,為了避嫌她也沒有去管太多,便問道:「弟妹說鄂爾泰續弦的事兒交給了西林覺羅的老家長輩?這話怎講?」
「前段時間鄂爾泰老家來了人,十三爺聽說后,就發動他那幫子狐朋狗友打探了下,才知道是老家長輩想幫他說親。」十三福晉直截了當地說:「鄂爾泰就也沒拒絕長輩的好意,不過他言明了,要為亡妻守喪一整年,絕不少一日。而且,找個溫柔賢惠的就行,樣貌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對孩子們好。」
說到這兒,十三福晉鬆了口氣地拊掌道:「本來十三爺還怕這事兒來不及了,後來聽說鄂爾泰要為他亡妻守一年,這才放了心,暗道還有半年多,足夠辦妥事情的。」
珞佳凝瞭然,難怪最近十三阿哥都沒有來過雍王府找四阿哥,原來是夫妻倆分頭行動,十三福晉忙著去參宴了解情況,又叫十三阿哥去探聽鄂爾泰續弦具體事項了。
「若說這鄂爾泰也真是個實心眼的。」十三福晉嘖嘖稱奇:「我家王爺都還有好多個妾室呢,我也沒多說什麼。他能為亡妻做到這個份上,實屬難得。」
珞佳凝笑道:「所以說我才看上了他家的女兒。他家的家教是真不錯。」順便把未來兒媳婦狠狠誇了一番。
十三福晉嘆了口氣:「不是我說你,也不想著幫暉哥兒找個助力。鄂爾泰家並不是最佳選擇。」雖然不贊同,但她也尊重四嫂的決定,簡短嘆息后便道:「來來來,咱們商量一下到時候怎麼和喜塔臘家的格格搭上話。」
原本十三福晉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自從連續生了孩子后,許是和孩子們時常念叨所以習慣了,如今說話也多了起來,隱隱的還帶了幾分十三阿哥式的豪爽。
珞佳凝笑著應了聲后,沉吟道:「弟妹剛才說了想讓婉姐兒她們和喜塔臘家格格見一見,還說她見了她們后許是就肯了。莫不是弟妹早就知道喜塔臘家格格會對繼子繼女好?」
十三福晉點點頭:「那喜塔臘氏本身也是繼女。她深知繼女的為難處,見到婉姐兒她們許是會感同身受,一定會心軟。再看婉姐兒乖巧懂事,說不定就答應下來。」
珞佳凝對此也有所了解。
那喜塔臘氏本是邁柱第一個妻子所生,無奈妻子沒多久亡故,邁柱很快續娶。喜塔臘氏便由嫡女搖身成為繼女,生活在繼母的掌控下。
「邁柱本身對這個女兒是不錯的,繼母雖然偏心自己孩子一些,卻也不至於太出格。」十三福晉道:「只是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那繼母再怎麼好,身為繼女的她也多少心裡明白著其中的不同。聽說,她見了旁人家的繼女,也總會多說兩句話。想必是感同身受了。」
珞佳凝沒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十三福晉居然探聽出來這麼多細節,忙拉著她的手笑道:「弟妹如今愈發精進了,竟是了解得這樣透徹。想必費了不少功夫吧。」
「可不是。」十三福晉笑得溫和:「這些天為了打聽事兒,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要不然你以為我如今的利索言語是怎麼來的?全是這些天為了這事情練出來的。」
妯娌兩個握著手相視而笑。
珞佳凝覺得讓喜塔臘氏和婉姐兒她們見面也未嘗不可,但她擔心著婉姐兒她們,有些不確定地問:「那喜塔臘家的格格,脾氣真有外界傳言那麼不好么?」
她知道,太后和皇上既然能夠出主意讓這個女子嫁給鄂爾泰,肯定是考量許多的。
但也不可否認,太后和皇上對於此女的性情如何並不是特別了解。
不然的話,當初皇上也不至於會找了她這個四福晉來幫忙參考,看看給年少皇子們指了哪一家的貴女做嫡福晉合適了。
若這個喜塔臘氏真的脾氣很差的話,即便「上香相見」的這個主意再好,珞佳凝也不能讓婉姐兒她們貿然去試。
甚至說,倘若這個人的脾氣真的非常倔讓人心生反感的話,她為了孩子們可以向皇上進言,看看能否換一個人婚配鄂爾泰。
即便那喜塔臘家的格格感同身受可以理解身為繼女的不容易,那又如何?如果脾性不好的話,忽地一個火氣上來了,繼女們在她身邊恐怕都討不到好去。
婉姐兒快要嫁到雍親王府,倒也罷了,畢竟在家中的時日沒有剩下多少,表面上客客氣氣也就能過得去。
可柔姐兒年紀還不到,無法許人家。她得保證鄂爾泰的新夫人是個容易相處的。
當然了,這種最糟糕的情況下,她也只能努力進言看看能不能勸動太后和皇上。
如果兩位長輩鐵了心要促成這門親事的話,她也不能違逆他們的意思去。
——對她來說,護住雍親王府這一大家子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凡事都得以保證雍親王府的安穩順遂為前提。
十三福晉用力握了握四福晉的手:「四嫂就放心好了。如果她真不好的話,我頭一句和你說的便是『這親事不太妥當』了。我也是瞧著她雖然嚴厲了些,卻性子其實不錯,這才肯答應下來的。」
直到此刻,珞佳凝方才真正鬆了口氣,與十三福晉一起商議起見面的相關細則。
兩人最後把相見的那天時間,定在了冬月初二那一天。那天山上寺廟香火旺盛,就算是兩家女眷「忽然碰到」,也沒什麼奇怪的。
不過在此之前,珞佳凝還得陪著鄂玉婉一起上香一次。
這是她和十三福晉兩個人商議后的結果。
「你總得看看婉姐兒喜歡從什麼路上去,喜歡在什麼殿停留,我們才好一人帶著一方去『偶遇』。」十三福晉沉吟道:「我是沒辦法提前和喜塔臘家的格格先一起上香了,唯有你跟著婉姐兒先去一趟。」
珞佳凝笑道:「這事兒好辦。左右都是自家人,沒什麼拘謹的。」
十三福晉一聽她說「自家人」,便笑得眉眼彎彎:「這麼快就自己人了?小姑娘怕是還不知道吧?」
珞佳凝對這事兒也不太有數。
鄂爾泰會不會把雍親王府有意和西林覺羅家結親的事兒告訴婉姐兒,她不確定。
按理來說是會說的。畢竟現在他們府上的事兒都是婉姐兒在管著,應當多少會提一兩句。
「到時候在山上見到了再見機行事吧。」珞佳凝道:「婉姐兒知道了也不錯。往後不用遮著掩著,反而能方便許多。」
十三福晉笑著應是。
下個月的月初便是要兩邊一起去上香的日子。因此這個月的下旬,珞佳凝知曉了西林覺羅家姐妹去上香的日子,就也跟著一大早出發,和她們來一個偶遇。順便再約好了到時候冬月初二同來的事情。
天氣陰沉沉的。
珞佳凝下車的還是抬頭望了望,不由得有些緊張:「今兒該不會下雨吧?」
旁邊一名牽著馬的英挺少年郎走了過來,笑道:「額娘放心就是,今日不會下雨的。只是雲多了些后了些。」
說罷,他不由得四處張望:「她們人呢?怎的不見她家的馬車?」
珞佳凝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說不得人家姐兒倆來的更早,已經在山上了。暉哥兒你快一些,我們先上山。」
此少年正是弘暉。
原本他不知道母親今日是來找鄂玉婉她們的。今早他見母親要人套馬車,多嘴問了一句,而後就再也拔不動腿了,死活非要跟著來。
珞佳凝拗不過人高馬大的兒子,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倆人這才一個坐車一個騎馬到了這兒。
現在是冬天,人人都穿著厚厚的衣裳踩著厚厚的靴子,爬山的時候比前段時間的秋日要難上許多。
珞佳凝正一步步往上走著,忽然手臂一松被人攙扶住。扭頭望過去,是自家兒子。
弘暉小心翼翼扶著自家母親,笑道:「我攙著您上去就不累了。」
「這倒不用。」珞佳凝道:「我自個兒就行。」
弘暉道:「山路濕滑,額娘還是當心的好。再說了,我攙著的話你能省下不少力氣。」
說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若不是為了我的事情,額娘也不用操心她家那許多事情,自然不用特意走這山路。說來說去,還都是因了我。您就讓我攙著吧。好歹您也是為了受累。」
珞佳凝見兒子這麼懂事,就沒再反駁,由著他幫助攙扶了。
不多會兒,兩人來到了山上寺廟旁。
許是今天不是上香的大日子,許是今天天氣陰沉的關係,現在廟中的人倒不是很多。
珞佳凝正要派了安福去看看西林覺羅家的人在哪兒,弘暉眼尖,指了一個葉子落光的大樹旁,激動地說:「她們在那兒!」
珞佳凝遠遠地只看到了人影,若不是他特意指出來,她一時間還真辨不出來那是誰。
「……你可真行。」珞佳凝無語地望著自家兒子:「我和你阿瑪在那麼遠的地方,你都不見得能認出來。」
弘暉嘿嘿嘿地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哪能呢。你們倆我還是認得出的。」又有些臉頰泛紅,偷偷地去看樹木那邊。
珞佳凝便舉步往西林覺羅家行去。
弘暉本也想跟去,而後躊躇了下,還是搖頭沒跟過去:「我遠遠瞧見她就很開心了,這次還是不要和她正面對上的好。」
兩邊的長輩通過氣兒決定了結親一事後,他和鄂玉婉還是頭一次相見。
那姑娘十有**已經知道了結親之事,見到他額娘肯定已經是很害羞難忍了,若他也在,她必然更加害羞。
為了不讓她局促不安,他覺得自己這一次不現身為好。
珞佳凝沒想到兒子為那姑娘能打算到這份上,開心道:「成,就按你意思來。你知道從她的立場來考慮問題,替她著想,極其難得。額娘為你高興。」
說罷,她拍了拍兒子的手臂,便朝著大樹那個方向去了。
弘暉則遠遠地跟在了她的後面。
珞佳凝來到大樹下的時候,鄂玉婉和鄂玉柔正好休息夠了打算進廟裡屋子去。聽到不遠處有人喚她們,姐妹倆方才循著聲音望過去。
見到雍王妃,鄂玉柔十分高興,蹦蹦跳跳過來:「王妃安康!」認真福了福身。
鄂玉婉輕叱了妹妹一句:「你這樣蹦躂著像什麼樣子,往後在外頭得知道規矩,穩重一些。」
語畢,她臉紅紅地看了四福晉一眼,行禮問安:「見過王妃。」
珞佳凝把兩個孩子扶起來,笑著看了看鄂玉婉的模樣,看她神色就是已經知道要定親的事兒了,便順勢握了握鄂玉婉的手:「婉姐兒素來懂事,柔姐兒也不差。柔姐兒還小,你往後慢慢教就是。」
鄂玉柔自己也跟著說:「就是就是,我還小呢。」
鄂玉婉不由脫口而出:「你哪兒還小呢。再過兩年都能議親了。若你總是這樣跳脫管不住性子,旁人定然喜歡不起來你,我還怎的幫你?」
鄂玉婉這也是急的。
身為嫡女,是能有不少身份相當的人家可以議親不假。
但她和妹妹現在沒有嫡母,父親便是連個側室都不曾有過,而家鄉的那些老人們在京城又沒多少人脈。
議親的事兒,十有**得她這個嫡姐來操心著。
若妹妹自己還不爭氣的話,她是真怕旁人家會嫌棄她家沒有嫡母來主持家中事務,繼而嫌棄妹妹。
珞佳凝安撫地笑道:「不用著急,這不是還有我么。都是一家人,我不會不顧柔姐兒的。」
「王妃這話說得奇怪。」鄂玉柔奇道:「為什麼都是一家人?我們家哪裡高攀得上您家啊。」
鄂爾泰什麼都沒對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故而有此疑問。
鄂玉婉卻是諸事都知曉著,因此騰地下臉頰飛上了紅暈,半晌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她是沒想過自己能夠嫁給弘暉的。
那可是雍親王府的世子爺,身份極其尊貴,哪裡是她可以肖想的?誰知阿瑪告訴她,王妃相中了她,要娶她做兒媳……
鄂玉婉臉頰通紅,扯了扯妹妹的衣袖,這個時候因為羞赧而半個字都說不出了,朝福晉福了福身,揪著帕子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珞佳凝看到準兒媳這副模樣,不由撲哧笑了。
她正打算喊了鄂玉婉一起進屋去,卻聽旁邊有人說道:「四福晉?你怎的也來了?」
這聲音十分耳熟。
珞佳凝聽后,臉上笑容減淡,朝著那邊扯了扯唇角:「八福晉,好巧。你今日怎的也來了。」
八福晉今日穿了一身玫紅色的襖子,明艷好看。
她婷婷裊裊地朝四福晉這邊行來,眼神往旁邊兩個姑娘身上繞了一圈,扭頭問四福晉:「這誰啊?」
鄂玉婉已經從四福晉和八福晉二人的簡短對話中,得知了八福晉的身份,大方得體地行禮:「臣女西林覺羅氏見過八福晉。八福晉安康。」
鄂玉柔剛才被姐姐訓了一遭,這個時候也規矩得很,行禮一絲不苟:「臣女見過八福晉。」
八福晉早就聽說過雍親王府即將給世子爺娶一個小官家的女兒這件事。
看到珞佳凝如此護著鄂玉婉,她隱約明白了幾分:「原來是西林覺羅家的女兒。」她苦思冥想也沒記起來這個小官兒是幹嘛的,只能點點頭:「都起來吧,免禮。不用這樣客氣。」
反正和她不對付的是老四和四福晉,不是這個小姑娘。
她犯不著和個孩子過不去。
八福晉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見四福晉。她今日上香是來求子的,期盼著可以有孕生下自己的孩兒。結果一出屋就看到了四福晉,連道晦氣。
四福晉和八福晉素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勉強地客套寒暄兩句,各自離開。
八福晉走了一段路后,再一側頭,恰好望見了弘暉。
她正打算順口說句「你額娘進屋」了,結果卻見弘暉偷偷走到了那屋子的門口,悄悄往屋裡看。
顯然,弘暉想見鄂玉婉,又不敢當面見,只能悄悄摸摸地來。
而鄂玉婉並沒有注意到他。女孩兒正和四福晉還有妹妹一起認真上香。
可少年的一雙眼眸全在女孩兒的身上半點也挪不開。
看著孩子們這樣年少真摯熱烈的情意,八福晉不由眼睛有些濕潤。
想當初,八阿哥也是這樣款款深情地望著她。
可那些全都是當著她的面的。
後來她總算是想明白了,他的那些樣子,基本上都是做給她看的。偏偏她傻,心甘情願跳進了他織起的牢籠裡面。
如今看到弘暉這樣在女孩兒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凝視,八福晉便明白,這少年是真喜歡那姑娘。
八福晉聽不少人在議論雍親王府的這個親事。
八阿哥說,四福晉肯定是從朝堂方面考慮,才給兒子謀了這個親事的。只是他想不明白雍親王和雍親王妃為甚如此安排。
見到今日這一幕後,八福晉卻是和八阿哥有了不同的看法。
她想,或許,四福晉給兒子相看的兒子的意中人,並沒有想那麼多。
四福晉和四阿哥兩個人伉儷情深,就也想讓兒子兒媳也和他們一樣夫妻情深,所以做了這樣的安排。
只是八阿哥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不懂而已。
八福晉帶著這樣的嘆息,再也無法在寺廟裡待下去。她索性下山,回到了自己家。
八福晉依然還是十分厭惡四福晉和四阿哥他們。
只是對於弘暉這個痴情的少年,如今她的心裡多多少少存了一點偏愛的成分在。
因此,她對於「雍親王府世子即將娶小官之女」的這件事,就多了幾分羨慕和喜愛的心思。
……雍親王再不濟,對王妃那真的是呵護備至。
那對夫妻倆再怎麼不是東西,對兒子也真好,甚至肯為了兒子的鐘意而後退好幾步,願意娶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兒進府邸當世子妃。
八貝勒府。
花廳的偏房內,八阿哥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人,關了房門和八側福晉在屋裡議事。
「八爺請用茶。」八側福晉倒了杯茶親自端到了八阿哥的跟前:「您還在想著雍親王府的事情嗎?」
「是。」八阿哥知道八側福晉是個能和他說得上話的,更何況他今日有事要找她商議,就也沒瞞著她:「我在想他們為弘暉安排的那樁親事。」
他派了人四處留意四阿哥和四福晉的行蹤,隱約得知在冬月初二那一日,四福晉會帶著那個小官的女兒去上香禮佛。
事情是十三阿哥府上的車夫說出來的,他說冬月初二福晉要用車子去上香,這個事兒雷打不動,四福晉也會跟著去。
旁人都沒把這幾句話當回事,他卻放在了心上,記在了心裡,繼而聯想到了四福晉給孩子安排的那一樁婚事。
八阿哥覺得這婚事有些蹊蹺,便於八側福晉在屋裡商議:「……不如那日你也去一趟寺里,看看她們是不是私下裡有什麼旁的動作。」
他認為,四阿哥和四福晉用弘暉的親事做掩護,背地裡指不定搞什麼小動作。
他得趁機把他們給拿住才好。
皇阿瑪和皇祖母太看重老四夫妻倆了,若這夫妻倆還如此得勢的話,那麼東宮的位置他就永遠也摸不到邊。
八側福晉現在是府里最得八阿哥寵愛的人,聞言溫柔一笑:「但憑八爺吩咐。我那日一定會安排妥當了,去山上上香去。」
八福晉回到家裡后,左右沒瞧見八阿哥,問過人後才知道了他在花廳的偏房內。
入了院子,八福晉見伺候的人都在院門口守著,瞪了他們幾眼。見他們要攔,她直接拿腳去踹。
好好歹歹到了窗戶邊上,她輕手輕腳過來本想要給八阿哥個驚喜,卻沒想到走到門外窗邊,卻意外聽到了屋裡的人說的這幾句話。
八福晉登時怒了。
她一腳踹門進去,拍了桌子指著八側福晉氣道:「你憑什麼纏著八爺給八爺出主意?若要幫八爺,那也得是我來!輪不到你!」
八側福晉眼圈兒一紅,淚珠子緊接著就落了下來。
八阿哥不耐煩地指了八福晉:「你先出去。有話回頭再說。」
「可是!」八福晉不甘心:「我才是你的嫡福晉!」
八阿哥指著門:「你先出去。」
八福晉看看正在嚶嚶嚶哭泣的八側福晉,又看了滿臉不耐煩的八阿哥一眼,捏著帕子氣呼呼出了屋。
走到院子里,她回頭冷眼看了看那彷彿一對璧人的一男一女,心中暗自冷笑。
怎麼著?
想給弘暉的親事使絆子?
總得問問她這個八嫡福晉同意不同意!
毀人姻緣天誅地滅。
她還真就要攔著這兩個假惺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