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杜衡連忙起身去開門,書房門打開便見著澹策一隻手緊緊牽著承意,一隻手攥成了拳頭在錘門。

若是再晚上須臾來拉門,只怕是小崽子要用腳踢了。

「怎麼啦?」

杜衡下意識的問了一聲,話音未落便注意到了站在澹策身後的承意微低著腦袋,小手捂著眼睛在哭鼻子了。

小孩子握緊的捂著眼睛的手上沾著一片血跡,杜衡心裡一緊。

「承意是受傷了嗎?是不是摔倒了?」

杜衡一步上前,承意見著爹爹了,吸著鼻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腦袋埋在杜衡的胸口前,可憐巴巴的小聲叫了聲:「爹爹。」

許是小臉兒能整個埋在杜衡身上,遮住了自己不會被人瞧見,小傢伙便哭的更傷心了些,身子一抽一抽的。

燕沅在京城裡哪受過這種屈辱,他隨便給個什麼小玩意兒那些玩伴只有爭搶著要的,從來就沒有拒絕過他的小朋友,更何況還是自己精心挑選的。

杜衡只好把承意抱去睡覺,澹策很不放心哥哥,丟下了自己的小玩伴,巴巴兒就跟著杜衡跑去了。

他是南平王府的小世子,爹爹是王爺,乃是當朝皇帝的同胞親兄弟。

承意吸著鼻子從杜衡的懷裡抬起腦袋來,小傢伙眼睛鼻尖都紅紅的,濃密的睫毛都被眼淚給打濕了。

杜衡抱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崽子,哭的都有些發抖了,不免心疼的摸了摸承意柔軟頭髮下的後腦勺。

另外三個小崽子看見承意哭的那麼厲害,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擔心的疊著眉頭也不敢說話。

秋陽縣一個偏遠小縣城,不如京都玩樂的多,他聽多了好奇就跟著小虎來了秦家,倒是真就玩到了一塊兒,也見到了小虎說的漂亮哥哥。

承意眨了眨眼睛:「真的嗎?阿爹。」

澹策很生氣,吼了他:「哥哥都流血了!你才嬌氣!」

燕沅卻一定要給承意玩,小子年紀和承意相當,體格很好,推卻之間就把承意給撞倒了。

但是燕沅的花燈是做的小蛇形狀,承意有些害怕就不想要。

每次吃糕點的時候他都會喂澹策和小虎吃糕點。

澹策見哥哥沒有繼續哭了,才兇巴巴道:「我都說了哥哥不要小蛇花燈,燕沅非要給哥哥!」

他心裡很慌,他真的沒想要欺負承意,情急之下嚷著說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嬌氣!」

他都還沒有看清楚,就見著澹策拉著承意去找杜叔叔了。

他有點不知道怎麼辦,就看見被扶起來的承意還哭了。

他覺得有個叫自尊心的東西一下子就受到了刺激,所以承意跟他說不想要小蛇花燈的時候,他梗著脖子就一定想要他拿著,沒想到卻不小心把他撞到了。

他連忙抬起了些承意的下巴:「嘴巴上怎麼有血?是摔倒了嗎?」

他豎著眉毛凶了一通。

「嘴巴沒有受傷,但是牙齒掉了。」

杜衡輕輕的給擦了擦,方才一頭就扎到了他懷裡,而下才看見小傢伙的臉蛋兒,發現嘴巴上竟然還有血跡。

他有點羨慕他們那麼好,也想和承意親近一點。

承意摔倒他也嚇到了,他想去扶他的,沒想到澹策和小虎跑的好快,搶著他之前就把承意扶起來了。

說著承意趴在杜衡的胸口上又傷心的哭起來:「天天夢見大嘴巴怪物才長起來的牙齒掉了!嗚~」

杜衡揉了揉可憐巴巴靠在他身上吸著鼻子的小崽子,聽了經過虛驚一場,失笑道:

「嘴巴張開爹爹看看。」

在京城裡他身份尊貴,誰都要讓著他,大人緊著他疼,小孩子誰也不許讓他不高興。

承意確實很可愛,而且性子也很好。

杜衡抱緊了些軟乎乎的小崽子:「不怕,爹爹抱著睡,大嘴巴怪就不敢來了。」

秦小滿聽到小崽子這話無奈又好笑:「小孩子到了年紀都會掉牙的,乳牙掉了以後還會長新的出來,沒事的。」

燕沅看著在杜衡懷裡離開的承意,他抿了抿唇,想開口道歉,可是被跟著他爹爹要回房間照顧承意的澹策瞪了一眼,話又沒說出口。

「沒關係,小朋友摔倒站起來就是了。嘴巴是撞到哪裡才出血了嗎?」

白日里在外頭看了龍舟,夜裡又耍了好一會兒的花燈,再受了驚嚇哭了一通,許是小傢伙也累了,承意在杜衡懷裡受著安撫,抽抽搭搭的吸了會兒鼻子就給睡著了。

杜衡和秦小滿安哄了小崽子好一會兒,待著孩子情緒穩定了些才問道:「到底怎麼了啊?」

他性子素來是有些驕縱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在馮家園子里,和他打小認得的馮小虎天天跟他說秦家很好頑,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哥哥。

今天看見好看的花燈,他特地選了一個最特別的小蛇花燈想送給承意的,但承意竟然要小虎那盞最普通滿大街都是的小白兔花燈也不要他又大又威風絕無僅有的小蛇花燈。

「寶寶乖,爹爹在呢,沒事的。」

杜衡和秦小滿才聽明白,原來是剛才幾個小崽子在園子里玩花燈,小虎把他的小花燈給承意玩,燕沅見了也想把他的花燈給承意。

說到這裡,承意眼眶又熱了,他把緊攥的手攤開,裡面竟然有一顆白白的小乳牙。

承意打小就很乖順,家裡人也疼,哪裡有哭的這麼傷心過。

承意抿著嘴巴,還是淚眼蒙蒙的:「可是、可是重新長牙又要夢見大嘴巴怪,承意害怕。」

「當然是真的,小朋友的牙齒這麼小,要是不掉了重新長的話,那長成大人了豈不是也是小牙齒嗎?」

然後他才看見承意嘴巴和手上都有血,乳牙還掉了。

看到他哭的那麼傷心,他心裡非常懊惱,可自尊和驕傲以及恐慌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秦小叔送你們倆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承意不會有事吧?」

馮小虎還是很擔心承意,雖然知道天晚了該回家去了,一邊往外走,忍不住回頭看。

「放心吧,沒事的,等你長大一些也會換牙齒的。」

秦小滿送兩個小孩子出宅子去坐馬車:「明天再過來找澹策耍大刀吧。」

馮小虎開心的說了一聲好。

秦小滿注意到一直微垂著視線的燕沅一聲不吭好像很不開心。

小孩子一起玩樂,人多了難免會起點摩攃,磕磕碰碰的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小孩兒很快就會忘記不開心然後又玩樂在一起,大人也不可因小孩子一點磕碰而小心眼兒才是。

「小世子,今天的事情別往心裡去,承意沒事的,以後又開開心心的頑。」

燕沅看了秦小滿一眼:「那我還能和小虎一起過來找承意和澹策嗎?」

「當然可以啊。」

聽到這話,燕沅抿了抿唇,轉身爬上了馬車。

秦小滿回去的時候,杜衡方才給睡著的承意擦乾淨了小花臉,又給洗了洗腳丫子,收拾好放進了被窩裡。

澹策一直安靜的在一旁,幫忙遞帕子,拿鞋子,跑上跑下的。

看到哥哥進被窩了,他也爬到了床上,俯身用臉蛋兒貼了貼承意的臉蛋兒,俯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后,這才下床來。

他也累了,要回小房間去睡覺,杜衡原本是要抱他回房的,但是小崽子還不讓,叫杜衡好好留在屋裡陪哥哥,他自己跟下人回房間去睡覺就是了。

小崽子那麼懂事,杜衡也很欣慰。

「送出去啦?」

秦小滿點點頭,眼睛還在床上的小承意身上。

杜衡上前攔住了秦小滿:「剛才我瞧了,就是下邊的乳牙脫落了一顆。承意以前沒有換過牙,估摸是嚇到了。」

「只怕幾個小崽子見到這陣仗也都嚇到了。」

「我已經安撫過小虎和燕沅了。」

杜衡:「那就好。」

夜裡,杜衡和秦小滿帶著孩子睡覺,雖然小承意的睡相很好,但是許久沒有和崽子一起睡的兩人都沒怎麼睡好。

半夜小傢伙當是做夢了,囈語了好幾句。

杜衡把崽子抱進懷裡,拍背背安撫了大半晌。

翌日,承意也醒的早早的,嘴巴里空了個小口子,舌頭總是忍不住的想要舔一下,可舔到感覺又不舒服。

他賴在杜衡的懷裡,昨兒晚上都已經跟爹爹還有小爹一起睡覺了,今兒起來反倒是更黏人了些。

杜衡看著懷裡的小寶貝無精打采貼在身上,無奈抱去吃了早食。

孩子嬌氣也是自己給寵養出來的。

吃過了早食,杜衡實在耽擱不得要去前衙了,承意轉又去了小爹懷裡。

「爹爹說今天可以不去湯嬤嬤的課堂上,想要怎麼頑?」

承意想了想:「在書房。」

「澹策陪哥哥在書房!」

秦小滿點了點頭,送兩個小崽子去了書房以後,他又安排了廚房給小傢伙做點清涼的湯水在快午時些天氣熱了吃。

他方才從廚房出來,就聽見下人說小世子過來了。

秦小滿眉心微動,這大清早的,昨兒看見那小崽子走的時候那麼傲嬌,他還以為人再不來了呢。

到門口一見,發現竟然還是燕沅一個人來的,領了幾個侍婢,抱了好幾個盒子。

「秦小叔,我來找承意。」

小孩子經常一起玩樂,長輩未讓稱呼甚麼大人將軍夫郎的,都給叫叔叔、小叔、夫人以示親近,燕沅從京城過來,自是高傲的不會輕易喚誰叔叔小叔。

今兒倒是破天荒。

「怎麼帶這麼多東西啊?」

燕沅搓了搓手:「我想給承意道歉來著,昨天給他的小花燈他不喜歡,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所以多帶些給他看看。」

「用不上這麼些東西的,買塊兒小甜糕他就很開心了。」

燕沅沒應話,秦小滿微微嘆了口氣:「去吧,承意和澹策都在書房裡呢。」

聽到這話,燕沅步子輕快的跑了進去。

「你怎麼來了啊?」

澹策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廚房送吃食過來了,沒想到一開門看見的居然是燕沅。

「我來找承意。」

怕澹策不讓他進去,他立馬道:「我給他道歉。」

承意聽到聲音探出腦袋,也看到了燕沅。

「弟弟,你讓小世子進來吧。」

燕沅趕忙抱著帶來的東西跑進書房,他把盒子放在桌上,往承意身前推了推:「昨天我不是故意的,也沒有想真的說你不好,你不要生氣。」

「我知道你不喜歡小蛇花燈了,但是也不知你喜歡什麼,回去的時候我特地問了嬤嬤,你看,這些是我重新送給你的賠禮。」

他招了招手,下人帶的五六個小盒子都拿了進來,接著又退了出去。

承意看著堆了一小屋子的東西,他連忙道:「我沒有生氣,世子帶的東西太多了,我和澹策用不了那麼多的。」

見著承意還是不要他的東西,燕沅抿緊了唇,他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天還微微亮就催促著下人同他過來了,沒想到承意還是不願意原諒他。

「那我選一樣就當是收下世子的心意好啦。」

承意見燕沅神色失落,又說了一句。

燕沅見狀立馬高興了起來:「嗯!好。」

他連忙去開盒子,讓承意挑選。

帶來的東西當真是五花八門的,金鎖玉石珍珠,書本筆墨紙硯,布偶蹴鞠撥浪鼓.甚至還有一盒子精巧的蟹粉酥。

澹策穿梭在一堆的珍玩禮品之間,也有些眼花繚亂了:「和雲奪送過來的東西一樣多啦!」

燕沅耳尖的問道:「雲奪是誰啊?」

澹策舉著手:「是我們落霞縣老家的玩伴,他對哥哥可好啦!」

燕沅連忙道:「只要承意不生氣了,我比他對承意還要好!」

承意抱了一本可臨摹的畫冊,軟糯道:「謝謝小世子。」

見到承意終於收下了他的禮物,燕沅心裡特別高興:「承意你再選一個吧!」

「這本畫冊就已經很好啦。」

「那好吧。」燕沅把蟹粉酥提了過來:「糕點也留下我們一起吃好不好?特地叫聚合齋做的。我知道很多好吃的糕點,本來想買給你的,可是縣裡沒有,以後等回了京城,我再買給你。」

承意點了點腦袋。

燕沅趕忙打開食盒給取了一塊蟹粉酥要遞給承意,澹策見狀光溜溜要拿給哥哥的糕點,連忙取出了手帕,從燕沅手上奪過去包好了再給承意。

「你這樣給哥哥待會兒他的手會弄髒的,酥屑也會掉到身上的。我們是男孩子沒關係,哥哥是小哥兒。」

燕沅見狀點點頭:「那我跟你學好了。」

承意接下蟹粉酥咬了一小口,燕沅連忙問:「好不好吃?」

「嗯。」

「承意你不要叫我世子了,你叫我名字燕沅吧。」

「好。」

燕沅頓時笑了起來。

澹策也咬著蟹粉酥,他沒有理會燕沅,看著哥哥昨天因為哭了很久眼睛還沒有完全消腫,還有點紅紅的他就很心疼。

如果燕沅今天沒有來跟哥哥道歉的話,那他以後就再也不會和他頑了,而且等長大以後他還要拿大刀戳他給哥哥報仇。

但是現在哥哥原諒他那就算了。

他密切的觀察著自己哥哥的一舉一動,見他吃糕點比以前還要小口了,不由得問道:「哥哥嘴巴疼不疼?」

承意搖了搖腦袋:「沒有疼,只是少了顆乳牙有點不舒服。」

澹策想到昨天流了那麼多血,可把他嚇壞了。

以前自己調皮從假山上跳下去摔到了膝蓋破皮疼的他兩天走路都走不好了也沒有流好一點血,但是哥哥卻流了那麼多,肯定是疼的,但是怕他擔心才不告訴他。

「親親就不會不舒服了。」

澹策像他爹爹和小爹平時親他和哥哥一樣,在承意的臉蛋兒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燕沅坐在旁邊,微微睜大了些眼睛。

他的家裡其實也不止自己一個孩子,其實是還有庶出的弟弟妹妹的,但嫡出一系裡目前還只有他一個。

雖王府里教導兄弟姊妹之間要和睦親近,可那也只是表面的和善,他第一次見到像承意和澹策這麼好的兄弟,既是驚訝又不免羨慕。

「你幹嘛呀!」

燕沅被澹策捂住了嘴往後推了下,他眼睛睜的更大了些:「我也親親承意啊!」

「你不準親我哥哥!他是我的哥哥,又不是你的。」

澹策插著腰把承意護在了身後:「爹爹說了,除了澹策一個男孩子,其他的男孩子都不能親哥哥的臉蛋兒!」

燕沅微微撅起了些嘴,往後坐了一點,耳尖子有點紅,委屈巴巴道:「澹策,你好凶。」

澹策哼了一聲。

秋陽縣的夏日一如往常的炎熱,燕沅在縣裡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幾乎都和澹策承意和小虎泡在一起,不過承意是要讀書的,自也和三個男孩子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多。

即便是不能日日都有幾乎見著,燕沅卻每天都換著花樣的給承意捎些零嘴吃食來。

京城裡來信兒,說是秋陽縣酷暑,怕燕沅的身子受不了要接他回去,燕沅剛到秋陽縣時倒是巴不得立馬回京城去,現在縣裡熟悉了卻又捨不得走。

磨蹭到了八月里,南平王巡兵結束返程回來才把他撈了回去。

小孩子們有些難捨難分,南平王看著跟自己出了城的小崽子沉默不語,甚至還有些要哭的痕迹,詫異間覺得接錯了兒子。

一別三兩個月,發現燕沅性子變了不少,昔時在京城王府里那般霸道高傲,誰都入不得眼的模樣,而今竟然也會捨不得玩伴了,且還說著回京了要派人送些什麼好東西回來,想的安排的還很是周道。

南平王意外之喜,先時帶他出來的本心就是不想他在王府里被驕縱壞了,想著看看外頭也磨些性子,雖是沒能把崽子帶去把各府地走一遍,但是性子卻是有所改觀,也算是殊途同歸達到了目的。

八月天里,今年秋陽縣的荒原新地上,開花結實的胡麻與吐出白雲一般的棉花交織成片,形成了一道格外喜人的景色。

成熟早的胡麻與棉花已經可以陸續採摘了,農戶都格外小心的收這荒地上的頭一批莊稼。

沙地貧瘠,土壤並不肥厚,且又是頭一年種植,地里的收成並不樂觀。

一畝新開的荒地,產量不過半石到一石之數,能到達一石之數的已經是頂破天的收成了。

唯獨是秦小滿親自開出來的兩畝地達到了此番產量,實則也是因為下了不少肥料才有的收穫。

但是即便收成不多,農戶們也歡呼雀躍的很,畢竟這可是新地,頭一年能有產出就不錯了,哪裡還指望著能和自家常年精細料理著的土地一樣。

九月里,糧產按例送到了府衙,自是不必說今年糧食又增產了。

除卻原本的稻子玉米等傳統作物,還有與之往年不同的胡麻與棉花。

今年縣裡荒地新開了三百畝,其中有兩百畝地種了胡麻與棉花。

合計共產了一百二十石,其間胡麻八十石,棉花四十石。

縣府里收取了胡麻三成二十四石,棉花十二石,雖是數量不多,可經濟作物的價格高,其實能抵不少糧產。

再者這還是第一年呢,往後定然會越來越好。

年夏的時候縣裡便應景的提前開了幾家新鋪子,有棉花鋪和胡麻鋪子,入秋收成之時,老百姓的胡麻棉花就能直接朝鋪子裡頭賣。

杜衡在秋收以前就在忙活這事兒,他自出資盤了幾間鋪子下來,選了一間開胡麻鋪。

早年間家裡種植過油菜,他對這些能榨油的作物還是有所了解。

胡麻榨出的油精貴,而今外頭價格賣的高,一斤麻油便要小一兩多的銀子。

一石胡麻可以榨油四十斤,也便是說榨油以後一石胡麻可以賺取四五十兩。

但這是毛收,實際上種植、榨油等諸多人工算下來,一石胡麻是決計賺不得這麼了不得的價格。

為此幾番算下來,從地里收的未經榨油工序的胡麻鋪子的收購價格是二兩到三兩銀子間一石,其間確切的價格自然是要看胡麻的成色,品質來定的。

至於棉花,布行自是樂於收,價格也自有定論。

縣中商戶知縣府有意於扶持這樁生意,也都大膽的出資做這項並不多了解的生意,紛紛開了鋪子。

老百姓的胡麻棉花有地兒可賣,且價格又高,都歡天喜地自留好種,預備明年再種植。

杜衡要的就是這麼個效果。

只不過他也有難題,秋陽縣窮,這胡麻所產的料油能吃的得起的人說到底還是不多,寒瓜那般價廉的吃食縣裡自己還能銷的走,可精貴些的吃食可就不行了。

現在縣裡的大戶都望著縣衙想出路,若是到時候沒有出路做了虧本買賣,商戶定然是要關鋪子的。

屆時鋪子一關,老百姓的胡麻棉花賣不出去,自也就沒人會繼續種植了,一切都白折騰。

杜衡盤算了一番,這樣的好東西,還得是往外銷,賣到那些個繁華富庶之地去。

至於要如何流通出去,還得好好想辦法。

正當是杜衡一籌莫展時,來了一封格外意外的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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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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