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打算逃走
太子他來燕國了?太子來燕國?
柳於陣雖然很快醒過來,但思維還停留在自己的時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月蘭的話在他腦海迴旋了兩三遍,他才動唇嘟嘟囔囔地問了一句,「哪個太子,什麼燕國?」
月蘭心中一寒,忙俯下身子,撥開於陣面額上散亂的劉海,仔細看他神色,「丞相,您哪裡不舒服嗎?月蘭去為您喚太醫來。」
「不,不必了,」讓柳於陣如夢初醒的並不是警惕感,而是月蘭年紀輕輕,卻十分火爆的身材。此時她豐碩的雙峰正因她的俯身而抵在了於陣手臂上,惹得他熱血沸騰。於陣牛開頭,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您真的沒事?」月蘭嘟起小嘴,跺了跺腳,警惕地道,「奴婢方才說,柳陵太子來燕國了,您不想見他嗎?」
柳於陣被這句話殘酷地帶回陌生現實,住慣了部隊單身公寓,此時置身於冷清蕭條的房間,讓他很不舒服。「我為什麼要去見他?再說,我也走不開吧。」於陣晃了晃手中的鎖鏈,「難道你有辦法讓我出去?」
月蘭犯了愁,臉色頗為陰沉,「奴婢曾問過您,如果您願意,奴婢可以冒死與太子通報您被囚一事。今兒太子正好來到燕國,時機已經成熟了啊。」
於陣搔了搔頭,好不容易進入了自己的新角色,可事情總是模糊難以理解,「這我倒是不懂了,我聽說我是被柳國送過來的。太子會不知道嗎?跟他說有什麼用?」
「丞相,您被囚禁在大燕的事,太子他並不知道啊。柳國將您送來大燕,名義上是請您入燕國為官的,卻沒想到……」月蘭焦急起來,本以為丞相會很欣喜,卻不料反應這般冷淡,難得的好機會,柳丞相難道要白白浪費掉?
於陣想起燕王的叮囑,頓了頓道,「哦,我一時忘了而已。」
睡過一覺,體力恢復得很快,體內一股暖流正緩緩流竄,舒坦得很,此時不打破牢籠更待何時,難道等那個該死的燕王上了自己再走?絕不可以!
於陣咧嘴大笑,拍了拍月蘭的肩膀,「犯不著去找太子,我不想去柳國,至於要去哪裡嘛,等我出去以後再做打算。」
說罷,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鎖鏈,那鐵鏈扣環緊緊扣死在他的手腕上,不留一絲空隙,環上沒有鎖眼,似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用烙鐵焊化過的,除非剁了雙手,否則別無他法。
對於手無寸鐵的弱質柳丞相來說,這個鐵鏈就是他一生也別想逃離的枷鎖。但對於他柳大警官,嘿嘿。
他練縮骨三年,但這副身體暫時不能辦到,手腕在鐵環中不斷掙扎,漸漸鮮血淋淋,骨頭生痛。「月蘭,有沒有肥皂?」
「什麼?」月蘭驚恐地看著眼前表情可怖的丞相,他那張俊美傾城的容顏,正透著與他氣質截然相反的傲氣來。
「可以做潤滑的東西。」
月蘭點點頭跑了出去,柳於陣邊摸著自己的手腕,邊盯著鐵鏈的另一端看。
鐵鏈是扣在牆壁上的鐵圈中的,至於這鐵圈,估計後面就是釘,被打入牆中去的。
他雖然沒什麼文化,但在冷宮搞這麼個鎖鏈並沒有必要太牢實,不管是後宮的女人還是柳丞相,都不可能有力量掙脫。
他嘗試拽了拽,果然這副身體的力量實在弱爆了,想要將這區區鉚釘拔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正對這身體抱怨不已的時候,便月蘭拿著桂花精油回來。
「丞相,這有何用?」月蘭迷茫地盯著他看。
於陣兩手一伸,「倒在我手上。」
「可,可是你手上都流血了。」
「別啰嗦了,快點,這麼小的傷還引不起我的注意。」
手腕得到潤滑,要脫出就比先前容易得到,只是傷口也隨之疼痛加劇。柳於陣牙關一咬,奮力將手一拔,只聽骨頭「咯啦」的聲音在他手腕上響起,鎖鏈應聲脫落,於陣毫不考慮骨頭的事,又去拔另一隻手的。
這一幕無疑在月蘭心中騰升陰影,那位終日以淚洗面只求一死的柳丞相,難道是被鬼附身了嗎?
莫說如此輕易就脫下鎖鏈,他手腕上全都是血,骨頭髮出驚人的碎裂聲,他竟然眼睛都不眨?!
雙手得以解放的瞬間,於陣立即拉起月蘭就走。
「發什麼愣呢,月蘭,咱們要怎麼出去?」他笑眯眯地問道。
月蘭倒吸一口冷氣,指了指窗子,「前門守衛森嚴,走後門。」
於陣心中大喜,拉起月蘭跳窗而去。
屋外是一片荒涼的後花園,雜草叢生,四周被暗紅的矮牆包圍,陰冷得叫人膽寒。
於陣很想吐槽這種陰暗霉氣重的地方居然也能住人,但此時他卻貓著腰警惕前進。午後時分大地金黃璀璨,照在他灰白的長袍上,與大地融為一色。
就在他們來到矮牆底下,準備翻牆出去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凜然嚴肅的聲音,「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糟糕,被發現了。」月蘭低呼,心跳得飛快,似乎小心臟都提到了喉嚨眼。
於陣不緊不慢,雙手疊加,蹲下身子,「月蘭你先走,在外面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