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霹靂彈
暖閣內劉曄在向九卿介紹蒸汽原理，外圍各部官員也按照品級高低入座，每一桌都安排工部和科技院的人陪同，為眾人解惑答疑。
雖然只是個轉桌的小功能，卻讓所有人對工匠的看法為之一新，聽說價格也不算貴，所有人都蠢蠢欲動，若不是在國宴之上，就要與工部的人來個討價還價了。
百官都在自動轉盤，品嘗美食，絲毫未曾察覺已經陷入營銷旋渦之中，聽說這種餐桌目前只有一百套后，各自動起了心思，這要是裝在府中宴客，那得是多大的排面？
所有更想不到的是，劉琦今日設宴的主要目的是賣煤，但自動餐桌太過耀眼，以致於大家忽略了那暖爐中的炭火，這可不是普通的木炭，而是從并州和河北運來的煤炭啊！
餐桌才能賺幾個錢，還費工費力，不說所有器材全是純手工打造，有這功夫不如研發武器和其他設備，而且那些機關材料也不是普通的銅鐵，需要多次冶鍊，這成本可甚至無法估算。
而煤炭在漢代雖然有人用，但因為不會煉化而很少使用，大量的露天煤礦，一旦推廣開來，這和撿錢沒什麼兩樣！
雖然被餐桌喧賓奪主，但初步目的已經達到，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科技院的冰山一角，許多更稀奇之物將在大年夜公布，屆時百官將在北宮的科技館歡度新春。
就在大家準備設法搶購餐桌時，銀行祭酒魯肅「透露」出內部消息，這些餐桌屆時將在科技館拍賣，館內所有物品，都只能以新漢幣交易，若沒有兌換足夠的新幣，恐怕就要空手而歸。
朝廷的新幣先在洛陽兌換髮行，分為銅幣、銀幣和金幣，另有漢鈔，金銀只是為方便兌換民間的五銖錢，存儲銀行及各大錢莊，漢鈔和錢莊的錢票相似，只是朝廷印發的票據更具公信度。
有錢莊和鏢局的先例，大家很快便明白了銀行的好處，畢竟誰也不願外出帶著沉重的錢幣，還容易遭到打劫，而不同錢莊的錢票兌換也不方便，如今有朝廷於各州府建立銀行，漢幣天下通行，只需拿一張票據便可輕鬆周遊天下，何樂而不為？
新政便在文武九卿的討論中逐漸得到認可，科技改善生活，行商也不再是單純的圖利，讓天下貨物互通有無，工廠、商鋪讓百姓多了一份收入，哪怕無地可種的人，也能有謀生之地。
朝會結束次日，洛陽城周圍土地招商又掀起一波高峰，銀行推出抵押借款新政，利息比各大錢莊和民間低一半時，各大家族幾乎毫不猶豫辦理貸款，錢不夠可以再掙，地沒了再想買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御書房中，劉琦聽說一日帶出去近億的款項，不禁咋舌：「能抵押貸款的，必定是那些世家豪族，他們不是個個清高，不屑行商？」
徐庶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其實反對重商的乃是儒生，而非世家，世家豪族雖以土地為主，但背後各有產業。如今朝廷推行新政，以土地納稅，他們不能逃稅，朝廷又收糧控制糧價，他們想要，唯有加大商事。」
「說到底還是為了利益！」劉琦嘆道：「不過朝廷官員嚴禁從商，此事務必嚴格執行，由樞密院和炎風營派人監察，官商勾結、結黨營私者絕不姑息。」
「遵旨！不過樞密院組建未久，人手不全，加之並無先例，還望陛下多多指點。」
樞密使徐庶彙報各處軍情，諸葛亮南征后，軍機大事都由徐庶負責，終於體會到了孔明的不易。
二人正商議之際，周不疑求見，帶著一封密信：「西涼急報。」
徐庶拆開看罷，吃驚道：「陛下，姜維不顧馬將軍阻攔，私自潛入沙賊內部去了。」
「這個姜伯約，看來立功心切啊!」劉琦無奈一嘆，以現在的時間推算，甚至還不到諸葛亮北伐時期，姜維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馬超派人送來急報，顯然也是怕擔責。
徐庶言道：「伯約雖然年輕，但有勇有謀，既然定計混入白虎幫，吾料必能見機行事，今木已成舟，再召回無益，只好順其自然，許其立功。」
劉琦點頭道：「西涼戰事按部就班，沙賊必敗無疑。姜維此去或許另有奇效，不過畢竟深入虎穴，危險重重，為剿賊折我一員大將，實在不該，看來只好動用我們的秘密武器了。」
徐庶吃驚道：「陛下莫非要用霹靂彈？」
劉琦嘆道：「此物威力太大，有傷天和，朕本不願用在同族身上，但為了伯約安危，只好讓那沙賊吃這頭一炮，也算他們三生有幸吧！」
「這叫有幸？」徐庶暗暗撇嘴，臉上卻笑道：「沙賊桀驁難馴，又多為西域悍匪，非我族類，正好以此威懾西域諸國。但就怕伯約不曾見過霹靂彈威力，若將此物送去，萬一操作不當，豈非弄巧成拙？」
他可是見過那霹靂彈的威力，若是能將百餘人聚在一處，一顆霹靂彈便能消滅，威力堪比天雷。
關於火藥的製作，劉琦一直在暗中進行，先是請左慈在少室山實驗，南陽大捷后在宛城建火坊，將自己所知的配方告知工匠，專門研製，雖然已有土炮製成，但威力遠遠不夠，直到兩年前鍊鋼技術突破后，才達到預期。
如今科技院最大的投入就是鍊鋼和研發火器，天工坊之所以敢在國宴上買設備，實在因為資金缺口太大，全國百廢待興，國庫的錢要以民生為主，劉琦只好另闢蹊徑，用技術來賺錢。
不敢指望初期就能用上長槍大炮，只要生鐵鑄成的火炮和單發燧發槍能造出來，打造一支三千人的火器營，劉琦就有信心拿下整個西域，甚至還期待能夠御駕親征。
西域之所以難以出兵，並不是地方勢力強橫，反而都十分弱小，有些小國如精絕、于闐人口不過兩三萬，兵力不過千，但就是因為交通不便，遠隔千餘里，出兵少無濟於事，出兵多糧草轉運困難。
如果有火器營，就不用擔心兵力問題，只需五百條槍組成千人騎兵團，像商隊一樣在西域走一圈，整個絲綢之路也就打通了。
劉琦思索片刻，言道：「就派葛玄帶人送去，他是昆崙山弟子，以道士身份行事更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