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凡身世
鳳傾雪將宋齊羽的反應看在眼裡：「你知道？」宋齊羽忙擺手：「不清楚。」
「鳳宮主，未免夜長夢多，你還不快點趕去？」老婦緩緩開口，「更何況，找這位小兄弟的人就要來了。」
鳳傾雪一轉眼眸，淡笑：「好，我這就走，宋公子，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說著，快步出了山洞。
宋齊羽想跟上去，又不忍將老婦獨自一人留下：「婆婆，我扶您離開這兒吧。」老婦搖搖頭：「你坐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宋齊羽依言：「婆婆，其實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老婦抬眼看向他：「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個銀髮宮主想要得到七彩石，查到其下落與蛇有關，恰好又無意中找到了我，便讓我施術尋找。」
一席話，聽得宋齊羽一愣一愣的：「婆婆，你是什麼人啊，還會施術？還有哦，他要七彩石做什麼？怎麼又把我抓來了？」
「你與蛇淵源頗深，而我已然無法完全催動剛才那顆珠子，以此從蛇身上獲得線索，所以那宮主才抓你過來，看看你的血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他為何千方百計要得到七彩石，或許是為了提升功力吧。
至於我，是秦伽國最後一代聖女的隨侍，這些小法術都是聖女大人教我的。那珠子名叫瀾蛇珠，是聖女大人當年送給我的護身之物，裡面傾注了她的部分靈力。」
聞此，宋齊羽詫異萬分：「你是那聖女的隨侍？」
「不錯。」老婦點點頭，「三十多年前，秦伽國內亂，我自此流亡在外。」
還真有這回事？宋齊羽嘀咕著，鐵雲沒說錯？等等……好像感覺哪裡不對。「婆婆，我、我看你好像不止五六十吧？」難不成，她當侍女的時候已經四五十歲了？
老婦自嘲一笑：「我現在看起來很老是不是？其實，我今年正好五十。」宋齊羽訝然：「可怎麼……」
老婦微微嘆了口氣：「一切，都是那惡賊左毅所致。」宋齊羽猛地一震：「秦伽國現任國君？」
「嗯，」老婦暗自握緊雙手，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冰冷，「他用陰謀詭計，迫害了聖女大人，利用她的血魂，奪去了我三十多年的青春！」
宋齊羽愣神：還有這種事？那麼，當初自己見到的那顆藍珠子，難道就是這婆婆口中所說的血魂？而那左毅之所以看上去那麼年輕，就是用婆婆的青春換來的？
「孩子，我之前聽那宮主說，你與北塞國皇子是相貌一致的表兄弟？」宋齊羽扯了扯嘴角：「嗯，應該是吧。」
老婦微垂眼帘，眼底似有亮光暗閃：「其實，除了聖女大人和她後人的血，旁人是無法助我催動瀾蛇珠的。那宮主不知情，說要將你抓來，我也沒反對，只因，我想確認一件事。」
宋齊羽隱隱猜到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你與聖女大人，幾乎長得一樣？」老婦緊盯著宋齊羽，「你便是大人的後人吧？」宋齊羽呵笑兩聲：「也許是吧。」
「你知道？」老婦顯得很是意外。宋齊羽點頭，將當初遇到左毅的情形告訴了她。
老婦聽完，冷笑：「報應！沒了聖女大人的血魂，他日子恐怕不好過吧。一天便相當於常人的一個月，哼，一年之後，他就老了。」宋齊羽訝然，這麼神奇？
「對了，聽說你有兩條訓蛇的手鏈？」老婦邊說，邊將目光落在宋齊羽手腕上。
「嗯，不過我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了。」宋齊羽將手鏈取下，遞給老婦。老婦打量片刻，飽經滄桑的面孔，露出絲絲驚訝：「這，恐怕是蛇族之物。」
宋齊羽一怔，驚呼：「蛇族？」
「沒錯。」老婦皺了皺眉，將手鏈還給宋齊羽，「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他們與當年的蛇仙大人頗有關聯。」
宋齊羽眨眨眼：又是蛇仙？我這具身體就這麼的來歷不凡？
「咳咳！」忽然，老婦開始劇烈咳嗽，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表情痛苦萬分。宋齊羽見狀，心下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婆婆，你怎麼了？」
「我快不行了，孩子，你是聖女大人的後人，恐怕更與蛇仙大人有關，往後怕是風波不斷，你自己要小心啊。」老婦緊緊抓著宋齊羽的手，叮囑道。
宋齊羽鼻子一酸，眼角泛起淚花：「我知道了，婆婆。」
老婦看了眼手中的瀾蛇珠，笑了笑：「熬了這麼多年，我終於見到了聖女大人的後人，這下可以安心去了。孩子，你若有餘力，去找找那北塞皇子吧，畢竟他也是大人之後。」
宋齊羽點頭，隨著淚水滑落，那蒼老的容顏，以及那早已黯然失色的瀾蛇珠，就此消散……
心事重重的走出洞口，宋齊羽還沒來得急順口氣，便被鳳傾雪拿下。
「你怎麼沒走？」難不成，他一直在偷聽？
「若是走了，又豈能知道你的身世？」鳳傾雪淡淡挑眉，意味不明的笑著。宋齊羽臉色微變：「你都聽到了？」
「嗯哼。」鳳傾雪一甩袖，「所以我特地等你出來，一起去青雲山莊。有你這秦伽國聖女後人在，得到七彩石還不是易如反掌？」
宋齊羽沉默，轉而問道：「你為何要找尋七彩石？」鳳傾雪眼眸微動：「這便與你無關了。總之，你必須跟我走！」
「你就不怕穆將軍他們追來？」宋齊羽揚了揚那醉花香鐲，又開始威脅著。
鳳傾雪輕笑一聲：「如今武安侯正四處找他，你覺得他會一路追到藍城，自投羅網么？」宋齊羽一怔，咬唇沉默。
「走！」說罷，欲上前拉他。豈料一道帶著強勁內力的石子飛來，鳳傾雪立刻收手，轉眸，一抹青衫映入眼帘。
待看清來人，鳳傾雪的嘴角隨之翹起：「我道是誰，原來是溪谷聖醫啊。上次在幽蘭谷，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沒想到，聖醫醫術高明不說，身手也不錯啊。」
風行雲微微一笑，目光在宋齊羽身上轉了轉，見其只著內衫，頭髮散亂，不禁雙眉輕蹙。
「幽蘭谷？」宋齊羽眼眸一亮，「是樓蘭所在的那個組織？」
「不錯。」鳳傾雪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風行雲，「當初，我們在幽蘭谷突遇山崩，這位聖醫，可是眼疾手快的很。」
「你們到了幽蘭谷？」宋齊羽訝然，「那有沒有查出什麼？」
鳳傾雪看了眼風行雲，淡笑：「此幽蘭谷非彼幽蘭谷，只不過是一個隱秘的山谷而已。要說查出什麼，那就是讓幽蘭穀穀主狄墨現身了。」
宋齊羽挑眉：「狄墨？他就是樓蘭的主子？」
「不錯，」鳳傾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便是你蘇……」
話剛開口，眼前一道掌風襲來。鳳傾雪身形一閃，敏捷躲過：「聖醫，你這趁人不備突然襲擊，小心壞了自己那濟世救人的好名聲啊。」
風行雲眼神一閃，餘光瞥了眼宋齊羽，淡淡開口：「這裡就我們三人，宋公子自是不會說的，而你，清絕宮宮主的話，除了你宮裡人，還有誰會信？」
鳳傾雪定定的看著風行雲，許久，仰頭大笑：「好吧，還真沒想到，表面看起來那麼文雅和善的溪谷聖醫，竟也有如此城府的一面。」風行雲淡淡一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