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有話難說出口
還以為是老師,沒想到是甄萍帆,幸子一臉不悅,問楊希臣:「她是誰?是來找你的吧?」
「我想不是吧。」楊希臣笑道,柔聲地對幸子說:「我們一起去吃晚飯,然後送你回家怎樣?」
幸子一聽,不悅的臉立即開心了,主動勾住楊希臣的胳膊,得意地說道:「好啊,我正餓著呢。」
楊希臣和幸子出來,並沒有從甄萍帆這個門口出來,每個教室都有兩個門,一個甄萍帆堵不了兩個門。
「吃完飯,我們再去看電影,你覺得怎樣?」幸子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甄萍帆,開心地問楊希臣。
楊希臣竟然很爽快地答應她了。
甄萍帆神色安靜,不鬧也不哭,而是這樣安靜地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楊希臣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而那個漂亮又嬌柔的女子,摟著他的胳膊,他都沒有拒絕。
她的安靜,誰又知道她的心在痛。
以為自己不在乎楊希臣,可是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還不同樣痛嗎?好像受了重傷一樣。
回到家裡,甄萍帆隨意吃了些東西就上樓了,何媽見她心不在焉,給她泡了一杯菊花茶端上來。
「小姐,怎麼沒和少爺一起回來?」何媽明知故問。
甄萍帆躺在床上,淡淡地看了一眼何媽,再睨了她手裡的杯子,問:「那是什麼?」
「菊花茶。」
「放著吧。」甄萍帆現在吃糖都沒味道,別說菊花茶了。
「小姐,你沒有話要向何媽說的嗎?或者有沒有話要問何媽的?」何媽走過來,坐在她的床邊,他們是她從小看到大的,甄萍帆心裡在想什麼,哪能逃得過何媽呢?
甄萍帆深深地看著何媽,擠出一抹微笑,一臉疲憊地說道:「何媽,我沒有心裡話,也沒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我是累了。」
「跟少爺吵架了?是他不理你還是你不理他?」何媽關切地問。
「我們沒有吵架。」
「不肯跟何媽說?」
「何媽,我們真的沒有吵架,你是不是希望我們吵架?」
「你這個孩子,把何媽想成什麼樣的人了?」何媽無奈,疼愛地摸摸甄萍帆的臉,慈祥地說道:「沒有話要跟何媽說,那我下樓去了,菊花茶放了蜂蜜,你喝吧。」
「嗯……」甄萍帆輕輕地應了一聲。
何媽走後,甄萍帆一直躺在床上,她的心和腦子都很亂,不是一杯菊花茶就可以撫平的。
她認識那個叫幸子的女孩,她從日本回來,會說日本話,還懂英文,聽說她父母都是日本的生意人,開工廠的,是富家女。她長得那麼漂亮,那麼有氣質,而且還會說話,眼睛嫵媚得很,楊希臣是不是覺得她很新鮮,喜歡她了?
想到楊希臣喜歡別的女人,她的心就會慌,莫名其妙的慌。
這樣躺著,一直躺到八點多,還沒見楊希臣回來。
甄萍帆從床上坐起來,心裡哀傷地想著,他怎麼會回來那麼快呢,他們吃完飯還去看電影呢。
楊希臣不喜歡到電影院看電影,他答應幸子去看電影,說明他真的喜歡幸子。
甄萍帆慌得手心裡冒汗了,好像她最珍貴的東西,就被人搶走了。
她靠著床坐了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楊希臣還是沒有回來,她覺得整個人都疲憊極了,然後去泡個熱水澡,把頭髮都洗了,然後來到陽台上,讓晚風吹乾頭風,看著月色。
這個晚上,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腦子都痛了。中途,林寒逸還打電話給她,要不是他不停地打過來,她還不想接的。
林寒逸跟她聊些家常便飯,其實有什麼話,在學校也說了,再在電話裡頭,甄萍帆沒什麼話要跟他說。
她現在想疏遠林寒逸,所以隨便聊幾句,就找理由掛了。
她在陽台上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夜晚的風越來越大,蒼穹的遠處還傳來悶悶的雷聲,看來是要下雨了。可是,楊希臣還沒回來。
大概五分鐘,她聽到樓下傳來動靜,以為是楊希臣,心裡一喜,正要起身下樓時,聽見何媽說:「老爺,夫人,你們要喝湯嗎?」
甄萍帆一陣失望,不是楊希臣回來,是他們的父母回來了。
甄萍帆,你這是怎麼啦?楊希臣回不回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在這裡是看夜色還是等他回來?真是笨蛋一個!
她在心裡自嘲自己,等他回來了,又要和他說什麼呢?
如果他說,他喜歡幸子,她又有什麼話要向他說呢?
人家都說,男人一旦變心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回來。不知道,這幾天楊希臣是不是已經變心了,他看她的眼神,真的好冷好冷,冷到讓她覺得很陌生。
甄萍帆自嘲自己,可她還是不死心,繼續坐在陽台上,她拿著手機,時不時看著手機的時間,等待是漫長的,是害怕的。
就在她放棄要等楊希臣回來,欲回房時,突然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她一驚,馬上坐正身子,裝模作樣地在玩手機,眼角卻瞟著走廊那處。
楊希臣提著車鑰匙上樓,看到陽台上的人,他腳步頓了一下,深邃的眸光更沉了。不過,他沒有理會她,而是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理她有什麼用?白天在學校,她和林寒逸還是有說有笑的,說明他們感情很好。
「……」
甄萍帆轉過頭,欲哭地看著楊希臣,她在這裡等他,等得那麼晚,他就不能向她問候一聲嗎?
這個男人,也太彆扭了吧?
甄萍帆起身,假裝回自己的房間,回她的房間,必需要經過他的卧室,她往裡面一看,只見他立在窗前,看著手機,看樣子是要打電話給誰。
是不是要打給幸子?他回到家了,要向她報平安。
楊希臣抬眸,冷冽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身,繼續玩著。
楊希臣的心,被甄萍帆傷到了,他是不會原諒她的。
甄萍帆想問他,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想問他是不是陪幸子看電影了,可話到喉嚨又被卡住了,不知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