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郎,吃藥了
閻佩瑜俊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只是捏著帕子掩嘴,輕輕的咳嗽聲,聽在春蘭的耳朵里,卻像是催命符似的!
應彩月急急忙忙說道:「世子息怒!是彩月管教不善,我房裡的人做了這樣狗膽包天的事,彩月願意接受懲罰!」
可那世子卻沒理會她,而是輕聲道:「來人,將這丫頭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往死里打!」
春蘭被拖了下去。
閻佩瑜又道:「這馬夫打三十大板,之後送回去。」
小馬也被拖走了。
最後,閻佩瑜的目光,落在了王姨娘的頭上!
王姨娘心裡一抖,趕忙磕頭:「世子息怒,我這麼做,主要還是為了不辱康親王府的門楣。」
「采瀾做了錯事,搶走嫡姐的婚事,世子大仁大義不責怪,我等卻不能當沒發生過。」
「今日,便是來接采瀾回太師府,婚約理應按原定,世子妃應該是大小姐啊!!」
現在,世子可能死不了了。
應彩月的名聲已經破壞完,也不太可能嫁得更好。
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應采瀾把位置讓出來!
閻佩瑜輕聲一笑:「呵!膽子還挺肥。」
他朝應采瀾伸手,示意她過來。
應采瀾撇了撇嘴。
她想要橫著走,還得仰仗世子的金大腿呢。
將砍刀遞給了冬雪,她慢吞吞朝他走過去。
將她的手捏住,閻佩瑜唇角的笑意,似乎真實了不少。
他幽幽問:「世子妃,王姨娘是你生母,你看該如何處置?」
應采瀾的生母,說起來也是他的岳母。
雖然身份不上檯面,但有些事做起來,也得多思量幾分。
明著打死她?
那當然不行。
用現代的話說,容易被道德綁架!
應采瀾相信,這腹黑鬼肯定是想背地裡搞。
她便順著台階下,硬是擠出來了幾滴眼淚,抽噎著道:「世子啊,我可真不知道,親娘能這麼害我!」
「她這是要我去死啊!」
「你可要為我做主!」
「不然,我便只有以死明志了!」
演得上頭,眼淚那是吧嗒吧嗒地掉!
閻佩瑜眉尖兒微微一揚,眸中閃爍著笑意。
臉上卻露出了遺憾、痛心的神情,道:「不是你的錯,你且放寬心,本世子會替你做主的。」
「但不管怎麼說,生你養你之恩,不能恩將仇報。」
「如此吧,本世子修書一封給岳父,責令他好生管教侍妾,莫要手伸太長管到本世子後院來!」
雖然以康親王世子之尊,真要打死一個姨娘,也沒什麼不可以。
可人生在世,有些事還是委婉一些,不好落人口實!
他們暗中給王姨娘套麻袋,狠狠揍一頓是可以的。
此時就在康親王府,「岳母」好生生來,卻被抬著回去的。
說到皇帝那兒,道理沒有問題,但道德有問題啊!
很快,王姨娘被婆子拉著,趕出去了。
這一計謀失敗,應彩月也沒被撈出去。
她跪在地上,心道完了,嘴上趕忙示弱:「世子,我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求世子原諒!」
此時從頭到尾,她都摘得乾乾淨淨。
非要挑刺兒,也的確找不出一個縫兒。
應采瀾盯著她。
對這個女人,還是挺佩服的。
乍一看,應彩月年紀小好像沒有王姨娘老辣。
卻已經把王姨娘的狠毒,都給學去了。
甚至,嫡女的教養,讓她比王姨娘更能隱忍!
以史為鑒,以越王勾踐為鏡,能忍的人,都不容小覷。
那麼……
要怎麼樣才能讓應彩月徹底完球兒呢?
她正在思忖間,發現手心被捏得緊了一些。
回過神來,閻佩瑜抬眸看她,淡淡說道:「你是世子妃,蒹葭苑歸你管束。後院的事,本世子不過問,都交給你吧。」
言外之意,應采瀾想怎麼折磨應彩月,都是合情理的!
應采瀾對上他蘊含興奮、期待的眸光,她悄然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道:「我給你露一手!」
這口氣,彷彿吹進了閻佩瑜的心裡。
彷彿羽毛輕輕落在肌膚上,那點恰到好處的癢!
他唇角微微勾起,「拭目以待!」
應采瀾讓他鬆開手。
他卻沒松,而是將人拉扯過來,悄聲道:「世子妃這麼勾人,今晚記得也給本世子露一手啊!」
應采瀾:「……」
她為什麼要作死挑釁腹黑狗呢?
罷了!
閻佩瑜鬆了手,她轉身,朝應彩月走過去。
「好妹妹!」
她抬手,捏著應彩月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跟自己對視。
應彩月面露凄然,眸光破碎。
先前被掌摑,半邊臉是腫的。
是個美人,柔弱得令有保護欲之人,內心不由一顫!
以為應采瀾又要對自己動手,應彩月抖了抖。
縱然心裡恨死了,嘴上還是求饒:「二妹,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偏見。這件事,我們可以和氣解決的,真的犯不著弄成這樣子難看!」
字字句句都是:她識大體,應采瀾不懂事!
但應采瀾跟她完全不同頻道,鬆開她的下巴,手在她臉上拍了拍。
笑意深邃。
很快就鬆手了,她說道:「你的貼身丫鬟狗膽包天,主子都敢算計。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
笑了笑,應采瀾一臉雲淡風輕:「送妾夫人回西廂,每日三頓飯減為兩頓,禁足三個月,不允踏出蒹葭苑半步。若有違抗,當逃奴處置!」
應彩月當然不肯接受,想要繼續表演泡茶技術。
但不知為何,當她張口的時候,竟然「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了!
她震驚無比,捏著自己的喉嚨,瞪大一雙美眸看著應采瀾,張口:「啊啊……咿咿……」
緊接著,婆子們上來把她帶走了。
伴隨著她的「咿咿啊啊」,還有外面中庭還在被打板子的慘叫「啊」。
應采瀾嗤笑,自言自語:「大型交響樂音樂會現場,爽!」
閻佩瑜知道她會用毒術,也不意外,由得她玩。
他的身子不太能見風,很快又回去躺著了。
應采瀾則是親自去藥房抓藥,熬了一碗過來。
她坐在床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那個梗,便開口:「大郎,吃藥了。」
說完,自己噗呲一笑。
閻佩瑜一臉莫名。
他關注點也不在這上,而是問:「本世子以為,少不得要你那嫡姐掉幾顆牙,怎麼就這樣不痛不癢?下點啞葯就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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