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葯的副作用有點不妙
薛征點點頭,命人將一盒精緻的月餅遞給她。
「快去吧!」
侯府門前,樊尋早已駕車等候,辛柚寧直接解開繩子牽了一匹馬。
「怎麼現在才來找我?我以為你們不回來了!」
晏夙離今天以北黎王的身份去巡察了,樊尋自然不能說,辛柚寧也就不問。
抬頭見月掛中天,她心中焦急,連忙一夾馬肚飛馳過街。
她趕到的時候,晏夙離果然已經發作了。
紀綱抱著辛柚寧的藥箱,守在門口直跺腳。
每到十五入夜,晏夙離就會把自己關起來,誰也不許靠近。
曾經誤闖進去的人,全都被他殺了。
辛柚寧是唯一見過他發病,還活著的人。
見辛柚寧來了,紀綱連忙把她和藥箱一起往屋裡塞。
屋裡沒有點燈,明明是炎炎夏日,溫度卻比外頭更低。
晏夙離穿著雪白中衣,浸泡在浴桶里,水珠勾勒著他優美的肩背,寒霧絲絲往上冒。
辛柚寧走近,才發現桶里全是冰塊。
她伸手試探晏夙離滾燙的皮膚,他卻咻地回頭,扣住了她的手腕。
晏夙離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金棕色,豎瞳像兩點火苗,在暗夜裡熠熠發光。
他像野生動物一樣盯著她的脖頸。
張嘴露出獠牙,辛柚寧抬手一擋,那一口就咬在她小臂上。
尖牙扎進她皮肉里,辛柚寧吃痛,卻沒有掙扎。
只有吸血才能讓晏夙離整個人安靜下來。
她左手輕悄悄地翻出一瓶調配好的藥劑。
「我在月髓花汁里加了些東西,或許可以延緩你下次的發作時間,只是不敢肯定有沒有副作用。試藥,你試嗎?」
手臂的咬痕加深,血腥味漸漸蔓延開來,殷紅一滴滴墜入浴桶。
辛柚寧倒吸一口涼氣,估摸著他可能已經失去意識了。
「患者有知情權,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再這樣下去,這傢伙遲早要把她的血榨乾了。
辛柚寧用拇指掀開瓶塞,卻發現沒辦法把晏夙離從自己手臂上甩下來。
她想起野生動物的習性,把自己衣裳扯開,把葯塗抹在肩膀上,朝著晏夙離送了過去。
「來吧,這兒肉多,往這咬!」
咬肩膀總沒咬脖子那麼疼……
晏夙離豎瞳一轉,果然不負厚望地放開她的手,咬在那雪白的肩頭。
「嘶……你他娘比我以前養的藏獒下口都狠!」
葯汁混合著血液,汩汩流入晏夙離口中……
他慢慢平靜下來,眸中金棕散盡,墨色重新佔據了瞳仁,嵌在辛柚寧肩膀上的尖牙也縮了回去。
辛柚寧忍痛,去拍他的臉。
「清醒了沒?」
「唔……」
晏夙離把腦袋靠在她懷中,喘息慢慢平復下來,體溫也漸漸回升到正常。
辛柚寧連忙把他從冰浴桶里扶出來。
晏夙離渾身只穿一層薄薄的裡衣,被水一泡幾近透明,肌理若隱若現……
辛柚寧忍不住沿著他緊實的胸膛往漂亮的腰線瞟,目光再向下,鼻腔又開始發熱,不敢再看下去。
她把晏夙離安置在椅子上,抱來床被子把那惑人的身軀裹住,才拿布巾幫他擦頭髮。
晏夙離的腦袋剛好她的肩膀平齊,目光就順著她雪白的肩頭流連而下……
她身上有股好聞的葯香,讓他安心,沉醉。
辛柚寧忙緊了緊剛才扯開的衣襟。
「看什麼看!」
「方才誰偷偷看我了?」
「我是大夫,我可以看你,但你不許看我!」
「……」
晏夙離無語半晌,手指隔著衣服拂過她受傷的手臂和肩膀。
「疼嗎?去取藥膏來,我給你上藥。」
辛柚寧搖頭。
「沒事,就和狗咬的差不多,這點小傷算什麼?我以前……」
她不想暴露自己,說了一半的話又及時打住。
誰知晏夙離的關注點只在前半句。
「你罵我是狗?」
「……」
晏夙離並非沒注意到她的掩飾,只不過他也不想追問。
他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很了解小徒弟。
他是當朝弄權的奸王,能有多少時間分給游陵君這個假身份?
他每個月只會在辛柚寧面前出現那麼幾天,要麼逼她背醫典,要麼丟幾個病患給她實踐。
他甚至不知道她何時練就一副好身手,不理解她為什麼會愛上薛懷景那種男人。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辛柚寧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該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溫暖的身體撤離,晏夙離見她背起藥箱。
輕輕一嘆,傷感地望向窗外的明月。
「也對,今天是中秋,你肯定要回去陪你娘的,也不知月餅究竟是什麼味道……」
辛柚寧腳步一頓。
對啊,他每次發病都是十五,一定沒什麼機會過中秋節,一時於心不忍。
擺手道。
「算了,都這麼晚了,我娘也該睡了,你等著,我剛好帶了月餅一起吃。」
晏夙離溫柔地笑了,好看的唇角上揚。
等辛柚寧取了食盒回來,卻發現他從椅子上滾了下來,蜷縮著身子渾身輕顫。
「你怎麼了!」
辛柚寧扔掉食盒,上前扶起他。
卻見晏夙離雙頰透著不正常的緋色,體溫再次升高了,他眸中染上欲色,血液都在沸騰,骨頭好像要融化,抑制不住體內某種本能。
「你那個葯……副作用好像有點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