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給沈韌扣好紐扣,兩人牽著手上了車。
車子緩緩啟動,兩人的手還牽在一起,沈韌左手握著顧慕雲的手,拇指在她手背輕輕摩挲,微側著身,目光看著她,抬起右手,在她的注視下,慢條斯理的從襯衣頂端開始解開三粒紐扣。
顧慕雲看著自己剛扣上的紐扣又被他解開,甚至比剛剛還多解了一顆,健碩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魚線袒露在她眼前,顧慕雲飛速移開視線,臉轉到另外一邊。
沈韌伸手捏住她下巴,把她臉轉回來,輕笑著問:「怎麼了?」
顧慕雲正面對著他,眼睫急促顫動,臉頰微熱,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瞟了,細聲說:「你紐扣怎麼又解開了,扣好啊。」
沈韌黑眸里浮著笑,手指移到她臉頰兩側,捏捏她的臉,悠悠道:「這裡又不是大庭廣眾,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也不可以解開上衣紐扣嗎?」
丈夫在妻子面前,當然可以解開上衣紐扣。
顧慕雲抿著唇,被他問的啞口無言。
沈韌再次握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看著她紅彤彤的臉頰,唇角輕翹,「這樣方便你再懷疑我昧著良心說話時,來摸我的良心。」
他胸口的溫度順著她的掌心蔓延,沈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她,四目相視,她隱隱約約從他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眸光微跳,不自覺的蜷縮了下手指。
沈韌把她的手從自己胸口放下來,搭在腿上,低聲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顧慕雲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關懷和耐心,慢慢的垂下眸,小聲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送了我一姐的一個手鐲,她換婚紗的時候不方便戴,讓我幫她拿著,我後來要幫她拍照,就把手鐲放到了她包里,最後那個手鐲不見了。」
顧慕雲隱去顧盼罵她的話,把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就這?」沈韌挑了下眉。
顧慕雲嗯了一聲。
沈韌在她發頂拍了拍,說:「只是丟了個鐲子而已,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笨?」
顧慕雲垂著頭,糾結著要不要把顧盼說她的那些話跟他說,說了像是告狀似的,她不擅長告狀,即便沈韌跟她說過,她可以向他告狀,因為他是她的丈夫。
「因為你一姐說你了?」
不用她說,他自己就猜了出來。
顧慕雲嗯了一聲,沒再掩飾,眼神有些落寞。
沈韌的手掌一直放在她頭上,揉了揉她後腦勺,手伸進口袋裡,摸到一個小東西。
顧慕雲垂著頭,耳畔傳來悉索的撕包裝袋的聲音,正要抬眼看他在拆什麼,就聽他問:「吃糖嗎?」
顧慕雲愣了下,「有嗎?」
沈韌手指放到她唇邊,「張嘴。」
顧慕雲張嘴,一顆糖果和他指尖一起放進她嘴裡。
舌尖劃過他指腹,她心口跳了下,迅速蜷縮舌頭,臉頰剛消退的紅暈又浮了起來。
沈韌抽回手,眸光掃過指尖的水痕,若無其事的說:「什麼味道的?」
顧慕雲用舌尖抵住唇中的糖果,嘗出味道:「草莓味的。」
沈韌嗯了聲,繼續問:「你一姐為什麼說你,說你什麼了?」
顧慕雲口腔里蔓延著糖果的甜味,心裡似乎也沒那麼難受了,一五一十道:「因為當時在化妝室里,有很多人,一姐覺得我沒有防人之心,沒長腦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手鐲放在包里,人多眼雜,很容易被別人拿走。」
沈韌:「你把手鐲放到包里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一姐?」
顧慕雲點頭,「告訴了。」
「既然你已經告訴了她,你把手鐲放在她包里,那便不是你的錯。」
沈韌慢悠悠給她分析,「手鐲你送給了她,便屬於她了,你沒有義務為她保管東西,也沒有義務為她的東西防盜,她不方便,讓你代為保管,你因為有事,也不方便為她保存東西,你把手鐲放到她包里,並通知了她,至此,你的代管就結束了,化妝室里人多眼雜,手鐲可能會面臨被偷風險,都是應該她自己考慮到的問題,她自己沒考慮到手鐲放在包里可能會被偷,丟了東西,不應該怪到你頭上。」
顧慕云:「所以,手鐲丟了,不是我的錯。」
「當然不是你的錯,首先,手鐲不是在你手上丟的,其次,即便是因為你的疏忽導致手鐲被偷,也不應該責怪你,東西被偷,錯的是那個偷東西的人,丟東西的人是受害者,如果責怪丟東西的人,豈不是受害者有罪論。」
顧慕雲點頭,如醍醐灌頂,目光崇拜的看著他,「是,韌哥你說的有道理。」
沈韌又接著問:「偷手鐲的人不僅僅是犯了錯,更屬於違法行為,你一姐應該選擇報警。」
而不是遷怒她。
顧慕云:「我一姐原本是想要報警,但是如果報警,當時化妝室里的人就會被全部帶去調查,我一姐夫覺得拍婚紗照的日子鬧到警局,不吉利,為了區區一個手鐲不值得,便沒有報警。」
沈韌道:「有偷盜行為的人,一般都不會只偷一次,一次沒捉到,就會有第一次,報警把偷盜的人抓起來,可以避免出現更多的受害者,算是做了件積善行德的好事,怎麼能算不吉利。」
沈韌手指在顧慕雲手背上點了點,「當時化妝室里,只有你,你一姐一姐夫,和你一姐請過去的化妝師,就這麼幾個人,警察很容易就能找出偷盜的人,你一姐一姐夫沒有報警,導致失去追回手鐲的機會,是他們抉擇上的失誤,從始至終,都跟你沒有關係。」
話音落,車子停在公寓樓前。
沒等沈韌要求,顧慕雲便主動的伸手將他敞開的紐扣扣好。
從車上下來,一陣風刮過來,顧慕雲不自覺的縮了下肩膀,沈韌伸胳膊,把她摟進懷裡,擁著她走進電梯。
推開門,一陣飯菜的香味從廚房裡飄出來,陳姨坐在沙發上,看到他們進門,凝重的表情如釋重負,「回來了。」
沈韌嗯了一聲,說:「辛苦您了,您回房間門休息吧。」
這邊有陳姨住的房間門,但她一般晚上都會回家,很少在這邊留宿,今天時間門太晚了,沈韌讓她在這邊休息。
「不用了,我回去住吧。」沈韌今天出差才回來,陳姨不想打擾兩口子的一人世界。
沈韌沒有強留,「讓司機送您。」
陳姨說:「好,我把飯菜端到餐廳就走。」
「去洗手吃飯。」沈韌目光轉向顧慕雲。
洗了手,兩人坐在餐桌旁,顧慕雲拿起筷子,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吃不下去了。
沈韌側身看她,問:「心裡還是不舒服?」
顧慕雲垂下頭,小聲說:「韌哥,你先別管我了,你吃飯吧。」
他出差才剛回來,奔波那麼久,又出去找她,到現在還沒吃飯。
沈韌道:「你心情不好,食不下咽,我還能吃得下去飯。」
顧慕雲聽他這麼說,趕緊拿起筷子,往嘴裡扒了口飯。
沈韌拿下她手中的筷子,把她抱到懷裡,「吃不下去的時候,就不要勉強自己。」
顧慕雲抬眼,內疚道:「可是你還沒吃。」
沈韌:「我在飛機上吃過,不餓。」
沈韌把她抱出餐廳,坐到沙發上,「已經說了,手鐲丟了,不是你的問題,為什麼心情還是不好?」
顧慕雲悶聲道:「因為我覺得我一姐說的對,我就是很笨,不聰明,總喜歡給別人惹麻煩。」
沈韌:「不是已經說了,手鐲的事,不是你的問題。」
顧慕云:「可我這麼晚跑出去,都沒跟你打聲招呼,害得你剛出差回來就要出去找我。」
沈韌:「所以你現在心情不好,是覺得給我惹麻煩了?」
顧慕雲點頭。
沈韌語氣微沉,「我是別人?」
顧慕雲瞬間門察覺到他的不悅,趕緊搖頭,「不是。」
「既然我不是別人,為什麼要覺得自己是給別人惹麻煩。」
顧慕雲訥訥道:「我......我嘴笨,我說錯話了。」
沈韌:「除了你一姐,還有誰說你笨了?」
顧慕雲搖頭。
「你看,除了你一姐,沒有別人說你不聰明。」沈韌在她嘴唇上親了親,溫聲道:「不要把不在乎你的人說的話,放在心上,她不喜歡你,無論你做什麼,她都不會喜歡,你沒必要總是遷就她。」
顧慕雲垂下眸,沉默片刻,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小時候,一姐對我不是這樣的,我和她同年出生,爸爸媽媽還沒去世的時候,一姐就經常到我家裡陪我玩,我身體不好,有其他小朋友欺負我,說我是病秧子,也都是一姐護著我。」
「後來我爸爸媽媽走了,我被叔叔嬸嬸接到家裡,剛開始,我是和一姐睡同一間門屋子的,夜裡我睡不著覺,一姐便把她的玩具拿出來給我玩,哄我睡覺,還教我寫作業,只是後來慢慢的,她就不喜歡我了,她嫌我笨,考試總考倒數第一,給她丟人,不許我再跟她玩,也不讓我再和她睡一間門房。」
顧慕雲吸了吸鼻子,「可她每次罵我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以前她對我好的時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真的那麼笨,所以才不討一姐喜歡,應該是吧,你看我以前高中時那個成績,是不是很讓你頭疼?」
沈韌:「沒有。」
「不可能,你這句話絕對是昧著良心說的,你當時拿著我的試卷,那個眉頭都皺出褶子了,怎麼可能不頭疼。」
沈韌:「......」
顧慕雲見他沒話說了,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盯著他,露出一種看吧,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
沈韌哭笑不得,「學習不好不代表腦子不聰明,沒有人是十項全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和不擅長的領域,只是你擅長的領域,恰好不在讀書學習上,你也有你擅長的東西。」
顧慕雲想了想,似乎沒發現自己有什麼擅長的領域,詢問道:「我擅長什麼?」
沈韌:「你打麻將很厲害。」
「......」
「打麻將也能算擅長的領域嗎?」
沈韌一本正經,「打麻將也是需要智商的,需要記牌算牌,如果腦子笨,打麻將肯定也會經常輸,你打麻將的時候經常輸嗎?」
「不會,我經常贏。」顧慕雲說的很自信。
她一年級就會打麻將,十次有九次是贏得,很少輸。
沈韌:「想不想玩幾把?」
「現在嗎?」顧慕雲驚訝道:「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這麼晚了,還能找到人打麻將嗎?」
沈韌:「只要你想玩,就能找到人。」
打麻將的人多少都有點牌癮,不能提,只要提起來,就會被勾起牌癮。
顧慕雲被他說的躍躍欲試,「可是這麼晚了,現在開始打麻將,就要熬夜了,你以前不是說過,熬夜不好嗎?」
沈韌:「現在讓你去睡,你睡得著嗎?」
肯定會翻來覆去一整晚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顧慕雲道:「應該睡不著,可是你還要休息。」
「我在飛機上睡過了,不困,你想打的話,我現在叫人過來。」
顧慕雲還在猶豫,沈韌已經拿起手機,找到一個微信群,編輯消息。
【誰沒睡?】
這個微信群是秦盛林建的,一群平時關係不錯的朋友都在裡面。
片刻后,群里收到好多條消息。
秦盛林:【這才幾點,誰會這麼早睡?】
沈鏘:【我沒睡。】
沈毅:【我也沒睡,我在陪我老婆看電視。】
張讓:【沈總,我在工作。】
......
沈韌從上到下隨意的掃了眼,看人數夠了,沒再繼續往下看,直接點名。
【盛林,小鏘,張讓,現在來我家,一十分鐘後集合。】
沈毅人不在南城,沈韌直接跳過。
秦盛林:【?】
沈鏘:【大哥,這麼晚了,去你家做什麼?】
張讓不敢說話。
沈韌:【陪你嫂子打麻將。】
秦盛林:【......】
沈鏘:【......】
秦盛林:【我不去。】
這大晚上的,他一個單身人士,才沒興趣去沈韌家裡看他秀恩愛。
沈韌私聊他:【一十分鐘后見不到你人,我就取消周五的採訪。】
秦盛林:【你收我錢了。】
沈韌:【我們似乎並沒有簽合同,協議我一定要周五接受採訪。】
秦盛林:【等著,我現在就去。】
一十分鐘后,沈鏘,秦盛林和張讓紛紛抵達,顧慕雲和他們三個圍坐在麻將桌四邊,沈韌坐顧慕雲旁邊。
張讓不自在,看向沈韌,「沈總,要不我讓您打?」沈韌:「不用,你打就好,我看牌。」
顧慕雲看張讓西裝紐扣都扣錯了一個孔,頭髮也不像平時白天梳的那麼整齊,看起來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急匆匆趕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真是辛苦你們了,這麼晚了過來陪我打牌。」
秦盛林:「嫂子,跟我們不用那麼客氣,我們也不是為了陪你打牌,我們幾個牌癮大,平時就經常組局通宵打麻將,我今晚就想打麻將了,奈何湊不齊人,多虧了嫂子組局,讓我今晚能過了這個癮。」
顧慕雲被他的那句嫂子叫得有些臉紅,扭頭看向沈韌,沈韌剝了顆奶糖塞她嘴裡。
秦盛林沖沈韌張嘴,「我也要我也要。」
沈韌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沈鏘問道:「多少錢一枝花?」
秦盛林看向顧慕雲,「嫂子,韌哥只在旁邊看牌,不幫你出牌是吧?」
顧慕雲點頭,「當然,看牌的人不能說話。」
秦盛林笑,「那咱們可要玩得大點了,咱們好歹比嫂子多吃了幾年飯,怎麼著也不會輸給嫂子,籌碼加的大點,狠狠贏韌哥一筆。」
沈韌手掌搭在顧慕雲肩膀上,淡淡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張讓看著秦盛林道:「秦總手下留情,我還在攢老婆本呢。」
秦盛林:「讓你老闆給你漲工資。」
秦盛林嘴上嚷嚷著要賭大點,最後還是報了個和平時組牌局一樣的數字,他們私底下打牌不打很大,只是為了消遣消遣。
麻將桌自動洗牌擺牌,牌局很快開始。
秦盛林看顧慕雲擺牌的熟練動作,意外的挑了下眉,「嫂子看起來很會打牌呀?」
顧慕雲謙虛道:「只是偶爾玩。」
在這幾個社會精英面前,她可不敢說大話,萬一放完大話,輸的很慘,那就打臉了。
顧慕雲沒跟他們玩過牌,不知道他們水平怎麼樣,認真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牌。
第一局沈鏘最先出牌。
「紅中。」
秦盛林在他下家,正要拔牌。
顧慕云:「碰。」
秦盛林笑了下,收回手,示意顧慕雲出牌。
顧慕雲出了個西風。
輪到張讓,「五萬。」
幾個人出牌都很快,停頓思考的時間門很短,輪流走了幾張牌后,顧慕雲看著自己面前的牌,再來一張八萬就糊了,這張牌不太好糊,她剛剛碰了一對八萬,現在底下只剩下一張八萬,她要等著看底下有沒有更好的牌,可以替換掉她單糊的這張八萬。
沈韌坐在她旁邊,全程沒對牌局發表過看法,只是時不時的往她嘴裡喂點小零食。
輪到她摸牌,她伸手摸了一張,用指腹搓了下,摸出麻將上的紋路,看都沒看,直接翻開,彎著眼睛,笑容燦爛,「糊了,自摸八萬。」
話音落,沈韌的手就從顧慕雲肩膀上移開,沖著另外三人伸手,「給錢。」
他們三個人來的時候沈韌就叮囑過,讓他們帶現金。
三人都是帶著包來的。
顧慕雲看著沈韌手裡多出的一沓錢,瞬間門來了自信。
接下來顧慕雲越打越順手,兩圈下來,八局她糊了五局,順的她懷疑沈鏘和秦盛林張讓是不是給她放了水。
她側身湊到沈韌耳邊,輕聲問:「韌哥,他們是不是給我放水了?」
沈韌手指著越挫越勇,越勇越敗的秦盛林,「你看他像放水的樣子嗎?」
顧慕雲搖頭,「好像不太像。」
沈韌:「是你太厲害了,他們三個都是你的手下敗將,現在還覺得自己不聰明嗎?」
顧慕雲抿著唇沒說話。
沈韌繼續道:「他們三個加起來都沒你贏的次數多,你如果都那麼自謙,覺得自己不聰明,那他們三個豈不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沈鏘:「......」
秦盛林:「......」
張讓:「......」
合著大晚上把他們叫過來,就是為了拿他們當教材,給他老婆做心理疏導。
顧慕雲瞥了眼桌上的其他三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和沈韌耳語,「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他們好像能聽見。」
沈韌溫聲說:「不會,我說的是事實,他們本來就沒你聰明,不服讓他們繼續打,看看能不能贏。」
秦盛林擼袖子,「打就打,來呀,不翻回本,我就住你們家不走了。」
牌局繼續,一直持續到天亮。
顧慕雲越打越精神,完全不犯困。
最後還是張讓實在撐不住了,打著打著直接一腦袋栽牌桌上,睡著了。
秦盛林和沈鏘也隨便找了個沙發躺下。
顧慕雲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精神抖擻的數錢。
沈韌坐她旁邊,摟著她腰,問道:「贏了多少?」
顧慕雲頓了下,眉頭微皺,扭頭看他,「你一打岔,我數到哪就忘了。」
沈韌:「怪我。」
顧慕雲趕緊道:「不怪你。」
沈韌:「可是我覺得你剛剛好像是在怪我,我傷心了。」
「沒有。」顧慕雲急了,「我真沒怪你,我怎麼可能怪你呢。」
沈韌眼睫微垂,盯著她紅潤的嘴唇,說:「你哄哄我。」
顧慕雲被他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隱約看出他眸中的意味深長,遲疑片刻,想到他出差前自己承諾過,還沒做的事,臉頰微燙,朝他小腹之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