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角色對調
整個測試區，忽然安靜得連空氣都凝固了。
彷彿冰河世紀瞬間降臨，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冰封原地，無法動彈。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陳凡一腳踹飛了男生。
輕鬆地一腳踹飛。
「這……這怎麼可能？」
台上的短髮女生，看了看眼前剛收腿的陳凡，再看了看台下疼得捲成一團的男生，臉上滿是震驚和錯愕。
男生是一中的學生，而且還是氣血值破10的一中重點班學霸。
但此刻，卻是被一位來自九中的學生給一腳踹飛。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
其他的兩位女生，此刻和短髮女生相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
兩人臉上都是一片懷疑人生，看向陳凡的目光彷彿是在看著一個怪物，心裡直感一陣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
「又是一腳踹飛……」
黃星獃獃地望著台上的陳凡，整顆心都在砰砰直跳，這是太激動了。
他在想，陳凡現在的實力，到底去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
為什麼無論碰到什麼對手，都是直接一腳秒殺？
而他一旁的顧雅，此刻則是雙手抓住身前的衣擺，對接下來要面對的被人道歉環節，感到格外的緊張。
她早有預料，陳凡會輕鬆勝出。
這是出於對高達19.31的戰力的信任。
「咚！」
陳凡從武台上一躍而下，落在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
他不緊不慢地往男生那邊走去，來到男生的身前停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淡淡道：
「第一，誠惠150塊錢，現金和薇信都能接受。」
「第二，給你的小學同桌顧雅道歉，可以不真誠，但一定要卑微地低頭。」
「第三，別躺地上裝死，我剛剛那一腳根本就沒用力。」
什麼？你根本沒用力？！
地上捲成一團的男生，原本還能強忍著腹部上傳來的劇痛不面露痛苦，但此刻聽到陳凡說他剛剛那一腳根本就沒用力后，差點就氣得一口老血噴出。
而其他的那三名一中女生，聽后也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想陳凡這人可真能裝逼。
輕鬆一腳踹飛一個氣血值破10的一中學霸，還說根本沒用力？
那要是用盡全力，豈不是腳下的地球都要被你踹穿了？
不裝會死？
因為礙於陳凡是勝者，三名一中女生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是心中一陣腹誹，以免被人認為是輸不起。
不然的話，早就對著陳凡一頓吐槽了。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陳凡剛剛真的沒怎麼用力。
剛剛的那一腳，他只用了不到7成的實力。
大概也就爆發出了13.5的戰力。
按80%的氣血使用轉換率來算，就是爆發出了將近17點的氣血。
這個強度，剛好能做到一招秒殺男生，又不至於重傷他，毀了他的高考。
……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裡。
男生願賭服輸，有點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給陳凡轉賬了150塊錢，並俯身鞠躬90度給顧雅道歉。
雖然道歉得不怎麼真誠，但確實把卑微低頭的一面給表現出來了。
然而，顧雅的頭比他低得更低。
在面對他道歉的時候，只是緊張地說了一句「沒事的，我不在意」，然後就一路低頭離開了武館。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內向了，
而是心理有問題了……」
看著顧雅自己一個人低頭離去的背影，陳凡心裡不由喃喃了這麼一句。
之後，他就往武館外邊走去，啟程回家。
當他走出武館的時候，在武館門口一旁的一個角落裡，看到了剛剛先一步出來的顧雅。
於是上前問道：「你在等我嗎？」
「嗯……」
「那走吧，一起回家。」
「好……」
簡單的兩句對話后，兩人再次慢步并行著往三新村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交流，顯得很安靜。
等到快要走到三新村的時候，陳凡忽然開口問了一句：「搭檔，你知道你是氣血型天賦武者這意味著什麼嗎？」
「……」
顧雅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陳凡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一旁同樣停下來的顧雅，對她說道：
「你是氣血型天賦武者，意味著你會考上武道大學，意味著你會在武道一路上走得比誰都遠，意味著你將來註定會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仌。」
「而在這些面前，你臉上的那道刀疤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以後別再那麼自卑了。」
「……」
顧雅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她覺得陳凡說得很有道理，但現在的她根本就做不到。
只能給予沉默回應。
陳凡見狀沒再多說什麼，再次邁起步伐走向前邊的三新村。
顧雅默默地跟在後面走著。
……
當回到自己家門口，到了要和陳凡分別的時候，顧雅抬頭看著陳凡，細如蚊聲道：
「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出錢幫我測試，謝謝你幫我出頭，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不用謝。」
「真的謝謝你……」
「真的不用謝。」
「真的非常謝謝你……」
「……」
陳凡直接被整無語了。
他發現自己的這個對練搭檔，雖然性格極度自卑，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總是唯唯諾諾。
但在有些時候，或者說是在某些事情上，卻是倔強得不行。
「陳凡，你在這裡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
顧雅忽然丟下這麼一句話，說完就轉身小跑進了屋裡。
看著她消失在屋裡的背影，陳凡心裡還挺好奇的。
好奇這個平時話都不敢多說兩句的搭檔，要給什麼東西自己。
很快，顧雅就從屋裡出來了。
她手上拿著一罐腌蘿蔔，快步走到陳凡身前遞了過去，溫言細語道：「陳凡，這罐腌蘿蔔給你。」
陳凡接過罐子，笑了笑道：「這是送給我拿回家下飯吃的嗎？」
「嗯。」顧雅點了點頭，習慣性地伸手抓著自己的衣擺，有些羞澀地說道：「是我前幾天自己腌制的，可能沒奶奶腌製得好吃……」
「那可不一定。」
陳凡看了手上的腌蘿蔔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待會回去就拿來下飯，吃完了在薇信上告訴你味道如何。」
「吃完了還想吃的話要告訴我，我到時再給你腌制……」
「好，一定。」陳凡一臉笑笑地說道：「謝謝搭檔。」
「不用謝。」
顧雅很是少有地一臉笑容道，這次換成了她對陳凡說不用謝，這樣的角色對調，讓她感到格外的輕鬆和愉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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