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晚了一步
雙利食品廠辦公樓大門左側有個值班室，裡面坐著一個大爺和一個年輕人，見幾個人進來，都站了起來。
大雷子上前瓮聲瓮氣的問了一句，彭經理在不在。
倆人一看大雷子這氣勢，連忙告訴幾人，今天開會，經理都沒走，在三樓。
看幾人上去，倆人都沒敢阻攔。
三樓經理室和副經理室的燈都亮著，大雷子直奔副經理室，看了一眼就回頭揮手，裡面有人，副經理室就一個，應該就是彭經理了。
「你就是彭經理吧？」
大雷子直奔主題：「你外甥是秦庄村的吳家國，對吧？」
「對！」
彭經理看到這大塊頭，也吃了一驚：「你們找我外甥？」
「對！」
大雷子拿出證件遞了過去：「有個案子，要找你外甥核實一下，配合一下！」
「案子？」
彭經理一愣，看了一眼證件，略一遲疑就說：「我外甥住我原來的房子，現在是不是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他都沒怎麼來過市裡，牽扯什麼案子啊？」
大家一聽這話，心裡更高興了，吳家國來了。
而且，彭經理並不知道吳家國殺人的事兒，當然了，吳家國也不是傻子，殺人的事兒，也不會隨便說的，很順利啊！
「什麼案子你不用知道！」
大雷子毫不客氣的說：「麻煩你帶我們找一下！」
「這······」
彭經理遲疑一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問一下！」
他家還有電話，那就更好了。
彭經理撥打過去，那邊一個女人接的，說家國吃過晚飯，剛走不久。
「帶我們去你家的老房子！」
大雷子看著彭經理說。
「好吧！」
彭經理別無選擇，站了起來，跟四人離開辦公室。
路上，彭經理告訴四人，吳家國是兩天前來的，說他年紀也不小了，還沒個老婆，不想再上山了，想在市裡找個工作，能討個老婆最好了。
彭經理以前就問過他，願不願意來市裡，他不來，這次正好，本想在食品廠給他找個活，可他說不急，休息幾天再上班。
彭經理還有個女兒，放假回來，家裡不方便，才把他安排在老房子住，每天回來吃飯。
四人雖然沒說什麼，心裡都有數，他殺了人，還擔心被鬼魂索命，自然不敢立即上班，想躲幾天再說唄。
按照彭經理的指引，車子很快停在一片平房的一戶門前。
大門沒鎖，彭經理推門就進來了，眼前是一個狹長的走廊，左側是鄰居家院子，右側是一個小棚子，裡面的房間亮著燈。
楊小岳就覺得不太對勁兒，按理說，吳家國侮辱了趙茜，之後又和三人一起殺了趙茜母女，尤其是後面還發生鬼魂索命的事兒，他應該很心驚，不該不鎖門吧？
「家國！」
彭經理推門進了裡屋，邊走邊說：「你小子也不掛門，惹了什麼事兒，人家找你核實案子······啊！」
一句話沒說完，彭經理剛剛推開右側的房門，就驚呼一聲，差點兒沒坐在地上，還是身後的大雷子扶了他一把。
周存孝就跟在他後面，探頭往裡面一看，也是驚呼一聲：「完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楊小岳在後面跟著，心裡也是「咯噔」一聲，意識到可能發生了血案！
果然，幾個人進來，就看左側的高低櫃旁邊的椅子上，綁著一個人，頭頂都是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把黃色的體恤衫都濕透了，異常慘烈。
這應該就是吳家國無疑了！
周存孝看了看地面，沙子灰的地面，也沒留下什麼腳印，這才快步走了過來，仔細看了一下。
椅子上用很粗的尼龍繩綁著一個男人，頭髮不長，垂著頭，也看不清相貌，一動也不動，胸前也沒有一點兒起伏，眼看是死了。
男人頭頂被砸出了一個大洞，左側太陽穴也凹陷進去，鮮血直流，並沒凝固，眼看死亡時間不長，或許就是剛才。
「大雷子，出去找電話，讓張法醫迅速過來一趟！」
周存孝吩咐一聲，四周看了看，轉過頭看著寧彤和楊小岳：「兇手異常殘忍，手段也很利落，現場沒留下什麼痕迹！」
「嗯！」
楊小岳出來扶起渾身顫抖的彭經理：「他是你外甥吳家國吧？」
「是，就是家國！」
彭經理這才哽咽出聲：「這是······誰殺了他啊？真是······太可憐了，他媽死的早，家國還沒討個老婆，就這麼死了，你們可要抓到兇手啊！」
楊小岳和寧彤目光交集了一下，心裡暗道，他本身就是兩條人命的兇手啊！
周存孝說的沒錯，家裡幾乎沒被動過什麼東西，更沒有搏鬥的痕迹，附近也沒有兇器，而吳家國的身材不算魁梧，也很結實，又是大山裡的人，兇手是怎麼辦到的呢？
「咱們暫時退出去，等人來勘查現場，別破壞掉什麼！」
周存孝輕嘆一聲，示意兩人退出來：「這附近的房子，和秦庄村的不一樣，家家戶戶緊挨著，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鄰居或許聽到什麼聲音，看到什麼人，咱們先去詢問一下。」
楊小岳和寧彤也是這麼想的，伸手扶了一下渾身發抖的彭經理，一起出來。
房子確實是緊挨著的，但右側的一戶，家裡並沒有人。
敲了左側的房門，一陣狗叫過後，出來一個老太太，有七十多歲的樣子，詢問之下，除了幾聲狗叫，什麼也沒聽到。
雷風行這時候也回來了，通知了張正廣，馬上趕過來。
幾人一起詢問了幾戶鄰居，有的在家，有的沒人，根本就沒人看到什麼。
從一戶人家出來，周存孝臉色凝重的看著楊小岳說：「小楊，你的推測一點兒沒錯，兇手在殺掉李健之前，曾經逼問過他，他們幾個關係好，彼此應該知道下落，提前一步殺了吳家國。」
「嗯！」
楊小岳遲疑一下就說：「從彭經理的話中得知，吳家國是回家吃飯之後回來住的，兇手或許一直尾隨自此，但兇手的手段，確實高明！」
這也是幾個人都想不通的，一時間沉默下來。
前面傳來一陣光亮，一輛車子開了過來，正是張正廣到了，後面還跟著范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