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陳太太
周存孝皺眉問道：「張玉柱，你也沒看到，就憑一個背影，怎麼就說是厲鬼，而且是趙茜的鬼魂呢？」
「我是沒看到臉，看到還不嚇死？」
張玉柱此時還心有餘悸的樣子：「我出去的晚，村子里的老陳太太夫婦，還有很多人，都看到是趙茜了，披頭散髮，臉色慘白，裙子上還有血跡，不是鬼是什麼？」
「老陳太太夫婦在哪兒？」
周存孝急忙問了起來：「你們村子里的人，都去了哪兒？」
「那一夜，把村裡人都嚇瘋了！」
張玉柱喝了口水，勉強鎮定一下，繼續說道：「後來，稀里糊塗的在李勤家裡開會，決定各奔東西，以後再也不提秦庄村的事兒，大家連夜離開的村子，去哪兒我也不知道啊？」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進來一個五十多歲，頭髮微微發白的中年人：「存孝，有進展嗎？」
周存孝等人都站了起來：「馬頭，他叫張玉柱，就是秦庄村人，情況有些複雜！」
楊小岳一聽也知道來的是誰了，跟著大家站了起來。
周存孝立即把剛剛的情況，給馬保泰詳細彙報一遍。
「他是怎麼找到的？」馬保泰點頭問道。
「是小楊帶我們在狗市找到的！」雷風行就接了過去。
「哦，你就是楊小岳吧？」
馬頭和楊小岳打了個招呼：「好樣的！怎麼想的？」
「昨天我們去秦庄村時，感覺不會離奇失蹤，儘管路程很遠，還有可能是連夜步行離開的，我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牛糞。」
楊小岳只能說一下自己的想法了：「他們背井離鄉，在市裡也沒有耕地，大型牲畜就沒了用武之地，更不能上火車、長途汽車，我推測他們即便想走，也一定會先把牲畜賣掉。」
「哦，怪不得你說去狗市呢！」
雷風行才想明白，呵呵笑著說：「他和張玉柱對了兩句黑話，說什麼還沒齊口，就套出來是秦庄村人了！」
「那不是黑話！」
楊小岳怕馬頭誤會，連忙解釋：「我老家也是農村的，對於大型牲畜有所了解，牛一般在兩歲之後脫落乳門齒，五歲之前長齊永久齒，也叫齊口，張玉柱賣的那頭牛，正在兩歲以上，五歲以下，正是好年齡，一般人是捨不得賣的。」
「好，好，條理清晰，思維敏捷，是個好苗子！」
馬保泰連連點頭稱讚，轉頭看著周存孝說：「我剛剛和市裡彙報回來，這大案市裡也非常重視，從目前情況來看，非常複雜、詭異，接下來有什麼想法？」
「張玉柱所說的情況，看起來確實詭異，但他喝多了，也不是直接目擊者。」
周存孝想了想說：「我們還是要儘可能找到多一些秦庄村的人，把整件事情的經過梳理清楚，才能獲得更多線索，進一步偵破此案！」
「好！」
馬保泰略一思忖，轉頭看著寧彤和楊小岳說：「你們倆可是正規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要多提建設性意見，根據目前情況，有什麼想法嗎？」
寧彤大眼睛看了看楊小岳，沒說什麼。
「根據剛才張玉柱說的情況，我覺得秦庄村的人，都非常恐懼，似乎不敢提及這件事兒，也是我們昨天沒找到秦庄村人的原因。」
楊小岳看寧彤不說，只能自己說了：「我想，帶著張玉柱去尋找，或許能有收穫······」
「對，對呀，我還忘了這個茬！」
周存孝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小楊，你怎麼不早說，趕緊的，長明，帶著張玉柱一起去火車站附近各家旅館，尋找秦庄村人！」
馬保泰也點頭微笑，和大家一起出來。
楊小岳還想跟著下樓呢，胳膊被輕輕拉了一下，耳邊傳來寧彤的聲音：「小楊，張玉柱只有一個，周隊親自去了，咱們吃飯去，餓了吧？」
「哦，還行，不餓！」她沒說的時候，也沒感覺到餓，這一說，楊小岳感覺自己的肚子都咕咕直叫，這才想起來，從昨天下午開始，到現在一頓飯沒吃呢！
「你行我可不行了，腿都餓軟了！」
雷風行在後面小聲說：「哥請你們倆吃飯，回來正好他們找到人，什麼也不耽誤！」
這大塊頭說話也瓮聲瓮氣的，儘管小聲說的，還是被前面的周存孝聽到，回頭瞪了他一眼。
雷風行也不在乎，呵呵直笑。
三人在附近一家小飯店吃的飯，要了好幾個菜，兩瓶啤酒。
結賬時，花了二十多塊錢。
雖然是雷風行花的，楊小岳也覺得太奢侈了，夠自己上學時一個月的伙食費了。
回單位沒等一會兒，周存孝等人果然帶著一對老夫婦，看起來都有七十來歲的樣子，戰戰兢兢的走進來。
「老人家，別擔心，也不用害怕什麼，坐吧！」
周存孝示意兩人坐下，讓人給倒了兩杯水，這才和藹的問道：「張玉柱說，最初見到趙茜的，就是陳嬸，對嗎？」
老太太抬起頭，看了老頭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婆子，都到這兒來了，說吧！」老頭想了想，嘆了口氣說。
「唉，提起來，現在我還心跳！」
老陳太太吁了口氣，緩緩說了起來。
老太太並不姓陳，老頭叫陳英，大家都叫她老陳太太，和劉桂琴母女家住的近，關係也處得最好。
那天早上去串門，劉桂琴和趙茜母女不在家，到晚上還沒回來，老陳太太心裡就不落實了，如果回老家，和別人不說，總會和自己說一聲的。
但也不敢說，這麼大年紀了，好像咒人家一樣。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老陳太太心裡更覺得不妙了，就在前天晚上，還和平時一樣，出去到她家看看，有沒有亮燈，回沒回來人。
「我這一出門，就看小茜那丫頭在老柳家門口，正往村子前面走。」
老陳太太喘了幾口氣，才接著說道：「當時，我哪知道那是她的鬼魂回來索命？還以為她們母女回來了，喊了一聲，小茜，你和你媽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是要去哪兒啊？」
聽到這裡，大家忍不住對視一眼。
老陳太太這麼肯定，難道說，世界上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