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記得的 上
張愛玲說:「回憶永遠是惆悵的!愉快的使人覺得,可惜已經完了;不愉快的,想起來還是傷心。」
看到我,寒夕有些的錯亂與慌張,他丟掉煙蒂,站直了身子。
「小喵,怎麼回來這麼晚……」喊了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目光在我脖子上流連了下,一瞬的灰暗又隨即恢復了平常。
我的脖子上已不復當初的屋檐。
「哦,一個朋友病了,我去看他,所以就回的晚了。」
有些僵窒的氣氛,一月的風刺骨的鑽透心脾。
「是嗎?」
又是沉默,我們互相注視著卻又逃避著眼神的碰觸。這是我始料不及的見面,也不該是這樣的啊,站在面前的人,是被我深深揉進骨血的人。可是為什麼我會如此局促不安,而我們之間竟築起了厚厚的隔閡之牆,每說一個字都要思考良久才能確定了不會觸及被深鎖的傷。
「噢,你進去吧,我該回去了。」韓襲尷尬的笑笑。
「好。」我邁開步子從他的身邊經過。
「小喵,」寒夕從背後喊住我,「你變了,以前的你只是循著你媽媽為你安排好的路走你的人生,從來不會注意到你身邊的人,可是現在你有了想要關心的朋友了,我很高興。」
我沒有回頭,知道寒夕離開的步子沒有了聲音,我轉身,而寒夕拉長的影子在夜色中漸漸被吞沒。
我變了,而我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以前的我的確只是遵循著媽媽的期望,好好的學習好好的跳舞,按著她預設的目標,在學習上名列前茅,而在舞蹈上收穫獎盃。
那時的我從未顧及過身邊出現的人,因為有寒陽,我的一切煩惱到了他的手上,都能輕易的解決。
然後我遇見寒夕,飛蛾撲火的愛,於是生命中重要的只他和我,我甚至連寒陽都看不見。
變了是好事吧,有關心我的和我想要去關心的人,不再是一個人寂靜的來又去,機械的重複著同樣事、同樣的動作。
第二天,當我到達學校門口的時候。
「妙爾,妙爾!」韓襲從後面一輛車裡探出腦袋,急急的喊我。
我停住步子,車在我身邊停下,韓襲迫不及待的從車裡出來,同時下車的是北堂世傑。
「小美女,小襲就拜託你了,今天大概不會太平靜吧!」北堂世玄幸災樂禍的說。
「不平靜?」我納悶。
「你看。」他努努嘴。
「北堂世玄!Vinent!」兩輛車從我們相繼身邊駛過,而他們竟都視若無睹。
「小美女自求多福了!」北堂世傑一副關心的拍拍我的肩,吹著口哨轉身上車離去。
「妙爾,他們老說奇怪的話,做的事也很奇怪。」韓襲疑惑的說。
「怎麼奇怪了?」
「這個北堂世傑陰陽怪氣的,說什麼我把他們忘記了,傷了Vinent的心。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那麼容易傷心?還有……」韓襲有些忸怩不自在。
「還有什麼?」
「昨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那個Vinent居然進來我的房間,還,還親了我的嘴,他是不是有病啊!」韓襲把我拉到一邊,深怕被人聽了去。
「是……是嗎?」這個Vinent也太耐不住性子了。
「我想搬出去住,那個地方雖然豪華的不像人住的地方,可是也實在是太不自在了。」
「依照Vinent對他的緊張和獨佔欲,搬出去恐怕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吧。」我沒有說出來。
「你!」看到早一步出現在教室里的Vinent,韓襲驚訝的大喊了聲,引得班裡同學都不解的望向他。
韓襲噶然而止,大概是想到了昨晚Vinent進到他房間去親他的事,微紅了臉,走到座位上去。
「這是我們的位置!」韓襲對著北堂世玄說,在這裡連續看到連個北堂家的人,韓襲難掩驚訝。
看來他的記憶停留於Vinent在清德學院出現之前,他的腦子裡又自動的掠掉了一切和Vinent有關的事,包括北堂家的一切。
「你們的位置?」北堂世玄在說「你」的時候有意的停頓了下。
「算了,讓給你好了,」韓襲把書包放到旁邊的位置上,「妙爾,我們坐這裡。」
「哦,好。」在眾人的矚目下,我渾身爬滿蟲子似的在他的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