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情起情落
第二天新聞即報道了韓國銘經紀千金金嫻雅如何肝腸寸斷的搭上飛機,揮淚離開了傷心地。北堂財團老總裁則被確診為中風,從此長住醫院。我則被繪聲繪色的描寫成為成功的陰謀家,「榮幸」的被評為「最具心機情婦」。
聽到北堂世玄和金嫻雅的婚事只是一場作秀,我的心裡竟有隱約的高興與釋然,但沒有時間細究那份情愫的滋生是否已經成形。
為了應付期末考試,我和班裡的每個同學一樣忙翻了。這一學期我可說沒有真正一天是花了心思上課的,直到考試臨近才發現要記要背的東西一大堆。幸好有燕玲,她翻開我幾乎嶄新的課本,無奈的搖頭后把劃出的重點放在我面前。我便把她整理的重點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隨後姜琦又把筆記搶了去抄。
複習周和考試周,韓襲都沒有來,Vinent也辭去了清德的工作。學校里已經傳開了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甚至被編撰成了一部唯美的**故事在學校的論壇里轉載著。不管怎樣,「韓襲公主」和清德俊美無鑄的老師之間的故事成為了清德學院的一項為人樂道的傳奇與不朽的歷史。
而這段時間裡,元元幾乎沒有和我說話。每次當她聽到有人在嚼著牙根談論韓襲的時候,她總是悶悶的走過。
考試總算順利的通過,之後就是寒假了。姜琦和燕玲選擇留在城裡打工實習,元元則回了家裡。
我到了媽媽公司實習。聽媽媽說,有一個國外企業與李氏簽訂了一項投資協議。媽媽為了挽回李氏的名譽,幾乎將所有的心力、財力都投擲下去。她在說這些的時候是興奮的,她依然對經商保持著不變的熱忱。
媽媽並沒有向公司員工公開我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實習生的基點對待我。但是我的身份並不是秘密,通過這段時間的大肆報道,我想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是誰。我被安排從基層做起,實習一個月為公關部文員。公關部在平常的時候其實是公司的一個閑職,但因為最近公司頻頻出現異狀,所以公關部的工作一下子提升了許多。
我每天的工作便是將公關部的職員開會討論得出的結果記錄在案,並編成會議記錄;將公關部草擬的公關活動和規則打成文稿。於是乎,我一天的時間幾乎都用在打字上。
中午的時候,公關部的職員有一個中午吃快餐的習慣,他們大多不願意踏出打著空調的溫暖的辦公室去到寒冷的外面找餐館吃飯。本來他們是輪流派人去買面提外賣的,但自從我來之後,我便成為了他們忽悠的對象,差遣的活都是我攬。大概他們以為我勢必承接公司,所以趁我羽翼未豐前先讓我吃些苦頭,待到以後載在我手上的時候也有個安慰。我也只能忍下,都說企業戰士就是這麼拼出來的。
寒夕終究沒有如媽媽的願進公司來,他說他是放縱慣了的,只怕公司會毀在他的手上。媽媽有些遺憾,但她並為放棄說服寒夕接下公司。
實習完的第一天,我的手按了一天的電腦鍵盤,手指酸楚僵硬,手臂每動一下都彷彿被扭轉了關節。
我是坐公車回家的,因為部門裡一個才來不久的、還在試用階段的、唯一一個屬於無車一族的女孩說和我有一段同路,於是我便被她挾著上了公車。公車上的時候,她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進入李氏的幸運,羨慕那些高薪又開高級轎車的同事,發誓要在三年內成為公司的優秀人才。直到她在一個居民區下車,我的耳朵才得以清靜,我於是靠著座位打起盹來。
剛眯眼就被手機鈴聲驚醒。
「李妙爾,下班了嗎,我去接你。」我才把手機放在耳邊,就聽到北堂世玄不容拒絕的聲音。
「我已經在公車上了,快到家了。」
「那你在你家門口的小區外面等我。」
「等你做什麼啊?」
「叫你等就等,反正是很重要的事。」北堂世玄「傳達完命令」掛了電話。
我沒好氣的關了電話,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懂得體諒別人的傢伙!
下了車,往家裡走著,心裡還思忖著要不要真的等北堂世玄。如果不等,恐怕他又會沒完沒了,可是等了不就說明我忌憚他了?
「小喵。」我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寒夕出現在面前叫住我。
「寒夕?」
「我明天回日本,所以來見你一面。」寒夕扯著生硬的笑,我們之間的見面竟到了必須找理由的時候。
「回日本?」媽媽還在想著發子勸服他,他怎麼這麼急著回去了?
「是啊,請了那麼久的假,再不回去會被教授當掉了。」
「可是媽媽還……」
「小喵,拜託你和阿姨說抱歉了,我實在沒有立場繼承這個她一手經營擴大的公司。她沒有任何欠我的地方,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和媽媽。」
「你為什麼不自己和她說?」
「我說了只怕會再傷她的心,畢竟我出現在他的面前是對她的恥辱的提醒啊。」寒夕苦澀的說。
「不會的,媽媽不怪你。」
「我知道,到了日本,我會打電話親自跟她道歉的。」
「寒夕,這次走,什麼時候回來?」問著但似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正如他所說他是一個放縱慣了的人,他的志向在廣闊的天空下,不是任何一個包袱可以的羈絆的住的。
「不知道。」寒夕有些凄涼的說。
我就這樣望著他,望著這個曾經被我深深愛過,直到現在也無法將他從心底徹底拔除的人,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依然牽動我的神經。
「小喵,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對嗎,那個北堂世玄?」寒夕出其不意的說。
我的心頓時慌亂起來,像是被抓劈腿一樣的糗著。
「小喵,這是好事啊,不要因為覺得對我抱歉而放棄你應該抓住的愛情。」
「我背叛了你,對嗎?」可是為什麼,你還能如此寬容的對待我?
「小喵,我們相愛,直到此刻我依然相信你愛我的心不變。我們是被牽錯了的兩根紅線,斷了就無法再銜接。你愛上其他的人並不可恥,更不是背叛,只要你的心是真誠的。」寒夕握住我的肩膀。
「寒夕,對不起……」我撲入他的懷裡,我對他的愛已經不再完整。
「說什麼對不起,沒有誰對不起誰,記住要對得起自己。」寒夕緊緊的擁住我,我明顯的感覺到他離別的決心,這次的擁抱是告別的儀式。
「再見了,小喵。」寒夕放開我,凝視我好一會,才毅然舉步離開。
我怔怔的站了良久,才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將愛撤出心底的感受原來是一切都被掏空的頓挫,我哭是為了宣洩、為了告別。但是我真的傷心。誰又能不傷心呢,我想每一個人都會將第一個愛的人設為最難以拋棄的記憶,更何況是真心的熱烈的愛過的人。
「好傷心啊!」北堂世玄嫉妒聲音震動我的耳膜,他陰狠的面目在我的眼前閃現。
我依然抽泣著,眨著霧氣騰騰的眼哽咽。
「瞧你剛才那麼熱情的投懷送抱,怎麼,那傢伙不吃你這一套?」北堂世玄惡狠狠的攫住我的手腕。
「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還用說嗎?我都看到了!李妙爾,你又一次惹惱了我,這一次我不會再心軟!」北堂世玄甩開我的手,大步流星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