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澧妃,曹清河
很快,皇宮之中傳出一則消息。
御花園的木橋因為工藝緣故,突然坍塌,七個女娘在橋上賞花的時候跌入水中,全部淹死。
皇宮已經處死了附近的宮女太監,懲罰他們沒能救人之過。
張忠讓宮廷護衛,將屍體分別送到各自的府上。
並且,還有劉竑的致歉信!
各府雖然是權貴高官,但也只能把悲傷埋在肚子里。
他們的怒火,只能向考工令發泄。因為,那座橋是他建造的。
當然這些事情,劉邪都沒放在心上。
那些女娘雖然都是無辜的,但她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換成是他,也不會留活口。
唯一的遺憾,就是那些宮廷守衛並非他的手下。
否則以這些女娘們的身份,定也是能夠獲取不少積分的。
穿過幾條巷子,劉邪來到了記憶中較為熟悉的地方——澧園。
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原身十二歲以前,一直住在澧園當中。
雖然皇帝給他賜了宅子,但澧妃不放心他一個人住!
所以說他原身兒時的記憶,全都在這裡。
剛到門口,就看到了澧妃的貼身丫鬟月蓮。
「是五皇子!」
「五皇子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月蓮興奮地喊叫了起來。
她的年齡,比劉邪還要小上三歲,是一個非常天真的小丫頭。
片刻之後,一個容貌絕美的婦人疾步走了出來,
「邪兒!」
看到劉邪的瞬間,她的眼淚便濕潤了。
她快速地沖了出來,一把將劉邪擁入懷中,「孩子,上天保佑,你平安的回來了!」
在回來的路上,劉邪曾想過無數種見面的情形。
然而當被澧妃擁入懷中的那一剎那,他瞬間彷彿變成了一個孩子。
這,
是世上最溫暖的擁抱。
這一刻他心無雜念,只想靜靜地,享受這份關愛。
「孩兒讓母妃擔心了。」
劉邪注視著那張憔悴的臉,不禁有些心疼。
「你回來就好。」
「你回來了就好。」
澧妃破涕為笑,美眸之中儘是慈愛。
她拉著劉邪的手就往澧園內走,「你一定餓了吧,娘準備了你最愛吃的北澧烤餅。」
北澧烤餅是北澧的特色,劉邪小的時候的確很喜歡吃。
飯桌上,澧妃關心劉邪這段時間的遭遇。
為了不讓她擔心,劉邪只是輕描淡寫的講述了一些。把那些危險的事情,自然帶過了。
「你既然立了大功,陛下他可有寬赦你?」
澧妃最關心的是這個。
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背負著淫妹的罵名。
劉邪吃了一口烤餅,笑道,「母妃不用擔心,孩兒的冤屈已經洗刷了。六公主已經當著皇帝的面,承認她誣陷的我。」
「另外,這次立了軍功,皇帝封我為武城王。」
得知冤屈已經洗刷,澧妃還挺高興的。
可一聽武城二字,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咬牙切齒道,
「他……果真還是不肯放過你嗎!」
她感覺自己又被皇帝給欺騙了。
劉邪連忙道,「母妃誤會了,他本想封我為漁陽王,是我自己主動要求去武城的。」
為了不讓澧妃擔心,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我若去漁陽,必然會遭到世家和其他皇子的排擠,只有去武城他們才會罷休。」
澧妃點了點頭,她很清楚朝廷當中的這些鬥爭。
可是,並不能打消她的擔憂。
「可武城混亂不堪,危險重重。你去了那裡,一沒有根基,二沒有兵權,如何安身?」
劉邪卻看得很開,「古之賢者有云:人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危險和壓力,才能讓人進步。」
「我現在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留在朝中反而危險。」
聽到劉邪的解釋,澧妃心疼不已。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身份造成的。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子,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然而難得的親情時光,劉邪不想討論這些。
他只想和母親無憂無慮的吃一頓飯。
「母妃,這北澧烤餅味道不錯,但若是能將做法稍微改變一下,味道會變得更佳。」
劉邪把話題轉移到食物上面。
「哦,你還懂得烹飪?」
澧妃驚訝的看著劉邪。
僅僅離開一個多月的時間,劉邪改變太大了。仟仟尛哾
「也是從另一種食物上,得到的啟發。」
劉邪微微一笑,當即把烤包子的做法和澧妃講解了一遍。
做北澧烤餅的宮女就在旁邊,聽到之後覺得很新奇,立刻跑去嘗試了。
……
右相府,
曹德遲遲不知該如何開口,將今日之事說與小女兒曹清河。
他決定,先探一探女兒的口風。
「父親,您找女兒有何事?」
曹清河很少出門,因此還不知道炎都城內發生的事情。
「沒什麼事,就是想與你聊一聊。」
曹德笑了笑,然後轉入正題,「你覺得,五皇子這個人怎麼樣?」
「五皇子?」
曹清河更加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爹爹,「父親,您可是從來都不討論這些事情的啊。」
她知道,自己父親身為右丞相,只忠於大炎天子,私下裡從不隨便議論皇子以及朝中大臣。
「因為五皇子最近,做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讓天下人刮目相看。」
「為父心想,以前是不是誤會他了。」
曹德說道。
曹清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以前大家都叫他廢物皇子,他也沒有任何出色的表現。沒想到一離開炎都,便驚動世人!」
「吟遊詩人稱之為:二十無人問,提劍顯真龍!」
「很顯然,他所有廢物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他應該是一個極其善於隱忍,並且心懷大志之人!」
聽到女兒對劉邪評價很高,而且眼裡有欣賞之色。
曹德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他生怕女兒和世人一樣,厭惡劉邪。如若是這般,嫁給劉邪絕對會令她十分痛苦。
「五皇子已經回來了。」
曹德說道。
「先前陛下火急火燎召父親入宮,就是為了這件事?」
曹清河抬起聰慧的目光。
她也好奇,劉邪這次回來會得到怎樣的待遇。
「是,但不全是。」
曹德點點頭,然後深吸一口氣,停頓數秒鐘才道,「五皇子回來后性情大變,他先是將冀州刺史韓瑜的腦袋送到了東宮,緊接著領兵滅了臨鄉侯府。糜家數十口人,無一活口!」
「啊?」
曹清河被嚇了一跳,「他為何如此高調?」
她認為,就算劉邪真有本事,那也應該繼續隱忍啊。
如此高調只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傳言糜士仁在戰場上殺他,他就算有怒火,殺了糜士仁也夠了啊,為何還要遷怒整個糜家?」
「他此刻,已經被關入天牢了吧?」
曹清河一雙美眸之中,閃爍著濃濃的疑惑。
還帶著,一些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