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夜半絮語
麟澤心道:壞了,被發現了。
這就像小時候半夜不好好睡覺,偷偷爬起來,拿手機或者mp4看小說一樣刺激。
終究還是瞞不住。
麟澤僵硬地轉過頭,滿臉尬笑著:「師父,我不是貪玩,我...」
回過頭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甘雨。
皎潔月輝灑在申鶴那如同天神鵰琢般的白皙面龐上,此刻她正一臉嚴肅地看著麟澤。
把麟澤看得心中直打鼓。
場面一下安靜下來,就在麟澤忍不住想要開口的時候。
申鶴突然一改剛才的表情,眯起了眼睛,用一種很屑的眼神盯著蹲在地上的麟澤。
「喂,阿澤,你也不想被甘雨知道你半夜出來刨土吧?」
咦,這申鶴怎麼屑里屑氣的?
麟澤不安地站了起來:「申鶴師叔,你別告訴師父好不好,你有什麼要求,我、我都答應。」
申鶴邁開大長腿走上前,」真的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麟澤點了點頭。
申鶴走到麟澤面前,為了講話方便,她俯下身來,寬大的衣領隨著身體擺動,衣服下面的溝壑若隱若現。
惹得麟澤一陣口乾舌燥。
「那我要你!」
「啊,師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申鶴伸出手指點了點麟澤胸口:「就是字面意思啊,怎麼,甘雨可以,我就不可以,你是不是覺得師叔很差勁?」
突然,申鶴露出了邪惡又誘惑的微笑:「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你和甘雨做的好事公之於眾?」
麟澤聽聞此言,背後冷汗直流。
「阿澤,你也不想被全璃月人知道你和甘雨的事情吧?」
看著麟澤左右為難的樣子,申鶴直起腰桿,俯視著眼前這位紫微帝星。
「那,師叔,我答應你就是了,你想對我做什麼?」
申鶴沒有回話,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麟澤。
晚風拂過,兩人就這麼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申鶴突然嘆了一口氣:「哎,沒意思,我還以為你會掙扎一下呢。」
她好像特別失望一樣,攤開了雙手。
麟澤一臉無語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沒想到啊沒想到,平時清冷的申鶴師叔竟然會玩這一套。
「不過...」
申鶴一開口,麟澤又緊張了起來。
「剛剛洗澡的時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在動!」
「啊,原來師叔你都知道了。」
「當然,我又不傻,你也不想讓甘雨知道真相吧,麟澤?」
申鶴伸出小手握住了暴鯉龍,雖然是第二次碰到,但她還是很吃驚。
麟澤攥緊了拳頭,心中憤恨,沒想到啊,二十年時光竟能將申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認命般的說道:「您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這樣弄得我不上不下的,好難受。」
申鶴停手,但沒有鬆開。
「我只有一個問題,如果讓我滿意,師叔就可以跟你師父一起,懂嗎?」
手上加了把勁,暴鯉龍使用了變硬!
麟澤就連聲音都顫抖了:「師叔,您、您有什麼...問題,就直說吧,我快堅持不住了。」
「哦?這就不行了?」
申鶴輕蔑地笑了,問道:「我問你,二十年前在那個山洞,是不是你?」
麟澤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申鶴,「你,你都知道了?但怎麼可能?當時的你絕對不可能看出來。」
申鶴抱緊雙臂,托起史萊姆姐妹,姣好的曲線在暴露在月光下,「當時的我確實沒有看出來,至於我是怎麼發現的,那你就不用知道了。」
見自己當年的行為早已被申鶴髮現,麟澤反倒不再擔驚受怕:「沒錯,當年你看到的,確實不是你真正的母親,而是我。」
「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這都是一場意外,你只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惡意,否則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好好說話?」
話音剛落。
申鶴突然恢復了平常的狀態,雙眼似乎有些茫然。
她看了看手中之物,頓時嚇了一跳,立即鬆開了手。
只見她一臉歉意地看著麟澤:「抱歉,阿澤,師叔沒有弄疼你吧。」
「哎,她又跑出來了...」
這下麟澤疑惑了,「師叔,你剛剛確實有些不對勁,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誰,為什麼是又出來了?」
看到麟澤疑惑中帶著關切地眼神,申鶴猶豫了,她內心掙扎著要不要將真相說出來。
眼前這個孩子,是世上除了留雲借風真君和甘雨外,跟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麟澤看出了申鶴的猶豫,柔聲道:「師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覺得現在不合適跟我說,那就等你想好再說吧,麟澤一直等你。」
聽著麟澤關懷的話語,申鶴眼圈一陣泛紅。
麟澤趕忙上前,牽住申鶴的手,「師叔,你知道我大半夜來這做什麼?」
申鶴似乎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帶著淚珠兒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麟澤,搖了搖頭說:「額,我不知道。」
然後看到地上被麟澤挖出來的坑,又想起剛剛來的時候麟澤蹲在地上。
像是想到了什麼,原本平靜的臉上多雲轉晴,彎下了腰笑著問道:「你是來拉屎的吧?」
麟澤頓時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但又怕吵到屋內休息的甘雨,只好捂著嘴巴偷笑。
他捂著臉回答:「對對對對!」
申鶴皺了皺眉頭:「真不講衛生,房間里不是有廁所嗎?」
麟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伸出小手指了指頭上剛剛出來的龍角:「哎呀,像我們這種獸類都不太講衛生啦!」
然後麟澤把手伸進了口袋裡,摸索了一番。
只見他將十枚遠古清心種子放在了手心裡,這種子白天不顯眼,但到了夜晚,卻散發出點點熒光,將麟澤的面龐映出了一片微藍。
他舉起捧著種子的右手,遞到申鶴面前:「師叔,你看這是什麼?」
申鶴一時也被這迷濛的顏色吸引住了,好奇的將腦袋貼了上去:「這有些像某種植物的種子。」
只見她捏起一顆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衝進了她的鼻腔。
她有些猶豫:「這...應該是清心的種子,之前我在山上見過,可似乎又有些不一樣,氣味要濃郁的多。」
麟澤牽起申鶴的手往前走,邊走邊說:「那是當然,這可是魔神戰爭時期的清心種子。」
申鶴一臉難以置信:「什麼!這怎麼可能,魔神戰爭時期已經過去好幾千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即便是師姐也很難找到這種子,更別提保存的如此完好了。」
她突然一臉驚恐的看著麟澤:「你,你該不會是什麼魔神轉世吧?」
「是不是轉世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確實是魔神之軀,也許是這具身體的影響,所以我才能去到二十年前,見到小時候的你。」
說來也奇怪,麟澤也好奇當時為什麼會突然穿越到二十年前?是系統在作怪,還是自己被人算計?
這一切的背後,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一切。
看到皺著眉頭的麟澤,申鶴想到了當年無助的自己,在那個舉目無親的時候,是麟澤這個外來者給她帶去了一絲希望。
在得知山洞中發生的真相之後。
麟澤,就是申鶴修行的方向和目標。
她蹲了下來,抱住了麟澤,撫摸著他那柔軟的頭髮:「過去的事,既然找不到原因,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珍惜身邊的人不是更重要嗎?」
當年,剛剛失去至親之人的申鶴,一開始每晚都無法入睡。
一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的都是母親病床前告別的身影和父親為了自己被魔神殘渣殺死的慘狀。
一幕幕畫面彷彿印在了腦中,不斷放映著。
那之後的很長時間,她都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命運,為何要讓自己降生在這世上。
也許真的如父親一開始所說,自己就是一切的導火索。
難以原諒自己的申鶴嘗試過自殘,甚至想過從琥牢山頂一躍而下,結束自己悲慘的生命。
但,留雲借風真君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雖然她看起來很不靠譜,連衣服都只給徒弟穿一半。
嘴上總是碎碎叨叨的講著徒弟們的糗事。
但申鶴拜自己為師,自己就要盡到做師父的責任。
一日為師,終身為母。
就在申鶴從山巔躍下之時,她及時出現將半空中的申鶴託了起來。
申鶴回憶道:「那時,你師祖對我說。」
「人類的壽命,短則幾十年,長則百年,不及仙人、神靈十分之一。」
「一生中也經歷了父母、愛人亦或是孩子的離別。」
「但你知道為師都經過什麼?為師數千年的生命中,陪伴帝君征戰八荒四野,人世間的生死離別看過不知凡幾,更別提親身經歷的了。」
「說起帝君,你也許不知道,當時他身邊有五大夜叉,分別為騰蛇太元帥·浮舍、金鵬大將·魈、心猿大將·彌怒、螺卷大將·伐難、火鼠大將·應達,更有仙眾環繞左右,何等風采。」
「但為了璃月子民,在那個最艱難的歲月里,五位夜叉中的四位相繼隕落,只剩一位魈每日在外鋤地。」
申鶴看著麟澤,眼中慢慢泛起亮光:「那時,我才知道,這世上的每個人活著都要拼盡全力,岩王帝君大人他經歷了這麼多次磨損,還是選擇為了璃月留下。」
「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意義,那時我覺得,找到你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麟澤聽著申鶴這一番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當年的他也是為了完成任務,但當時的任務是開放性的,說白了,結局都是麟澤自己決定的。
一切後果自負。
而他,選擇了替申鶴挽回父親。
雖然最後人算不如天算,導致申鶴父親喪生,但還好申鶴的生活不會像原劇情中那樣充滿對父親的怨憎。
被申鶴看得有些臉紅,麟澤趕忙岔開話題:「師叔,你會種清心嗎?」
申鶴點了點頭:「種清心?這個我會,當年我跟你師祖留雲借風真君學過。」
「師祖?她兩隻爪子怎麼種啊,用爪子刨嗎?」
聽到這不敬之言,申鶴虛握拳頭輕輕敲了敲麟澤的腦袋:「不許這麼說你師祖,太不敬了!」
隨後解釋道:「師祖她是可以化形為人的,師姐甘雨都可以,她自然也可以。」
麟澤更加好奇:「那就奇怪了,為何每次見她都是仙鶴的樣子?」
「有兩種說法,你要聽哪一種?」
「我都想聽!」
申鶴將手中的那枚遠古清心種子放在了第一個坑裡,用少量的土了蓋了上去,形成了一個小土丘,跟四周的土之間留出了一圈溝壑。
「你可真貪心,去,幫師叔取一桶水來。」
「好嘞!」
很快,麟澤拎著一大桶水過來了。
申鶴用水瓢舀起半瓢水,緩緩地澆在了那溝壑之間。
「你師祖他對我說過,相比起人形,仙鶴是她的本體形態,那樣會更加自在,就像人更習慣人形一樣。」
申鶴又從麟澤手中取出一枚種子,埋在了第二個坑裡,重複著之前的操作。
「但是,甘雨師姐偷偷跟我說過,她猜測留雲借風真君之所以不化形為人,是因為她的衣服都分給我們穿了,你師祖她這麼多年不事生產,身上一個摩拉都掏不出來,一直也沒買新衣服,所以...」
麟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在我們面前的師祖其實是光著的,對吧!」
聽著麟澤的話語,申鶴不由得羞紅了臉:「你說的也沒錯啦。」
看著面前十個如同粘貼複製一般的小土包,麟澤不禁驚訝於申鶴的動手能力。
申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好了,十枚種子都種下了,但是成活率我可不能保證,畢竟現在已經不是數千年前的那個環境了。」
這邊麟澤卻已經收到了提示。
【每日委託4已完成!】
【40原石已送達!】
「沒問題的,師叔,只要我們精心照顧,它們一定會正常開花的。」
看著麟澤一臉充滿信心的笑容,申鶴也不禁被感染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房間。
突然,走在後面的申鶴察覺到了身上的異常,她抬起手腕,看著那縛魂紅繩竟有鬆脫的跡象。
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感受到體內的凶煞之氣溢出。
看著走在前面的麟澤,她不禁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