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執酒共白首2
陳烈酒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家糯糯和垚垚是最鬧騰的。
幾乎隔天一封信。
就算有事也不會超過三五天不來信。
況且今兒大家都在他家推牌九,許懷謙一開口,其他人也說最近沒有收到孩子們的信箋。
一兩個如此也就罷了,全部如此肯定不對勁。
他當即就派了人出去搜尋。
他們也十分好找。
前些日子還在信上嘟囔要去盛北看看,還拍了些沿途的風景照。
陳烈酒一對比照片就知道他們沒有走黑水路,走的小道。
從嶺東到盛北的小道就那麼幾條。
既然人是在一段消失的,仔細搜尋這一段路就行了。
商部和官府的動作很快。
能不快嗎?!
那可是太上皇和皇后!
還有郡主和太孫,以及一干朝廷重臣家的孩子,且這些孩子還都是有功名和有官身在的人中龍鳳,傷了哪個都是朝廷的損失。
然而他們的速度再快也沒有太上皇他們自己的速度快。
沒辦法啊。
被困在黑煤窯里,又不確定外面的人知不知道他們被困了,會不會來救他們,又沒有辦法自己傳遞消息。
除了自己想辦法自救以外,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好歹也是以前當過皇帝造過反的人,不至於這點能力都沒有。
何況他身旁這群孩子也非等閑之輩。
第一步,他們用了兩天時間挖煤,摸清了這些挖煤工都跟他們一樣是被擄上來的,不是自願的,怨氣很大。
也是,好好的一個人,誰願意給人干白工,何況在煤窯里待久了,是會得病去世的。
若不是屈于山匪們的暴力,加之他們還有不少人在山上巡邏,不熟悉地形,根本就沒有辦法跑出去,他們早跑了。
摸清楚情況后,第二步,獲得好感。
先前,盛聞燦給山匪說了口罩的事情,最近煤窯里全是戴口罩挖炭的人,山匪窩裡咳嗽的人都少多了。
太上問盛聞燦:「燦燦啊,你能治療他們的咳嗽嗎?」
「勉強可以。」盛聞燦點頭,這些人是因為長時間待在煤窯里吸入了太多了的煤灰,導致了肺部受到了感染,只要能要肺上的灰塵清除,再好好用藥物調理一番,以後也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不過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夠全部治療得好,畢竟,炭窯里的煤炭工人還挺多的,像那種在煤窯里待了有十年八年的,以及深入骨髓之人,他就不太有把握了。
「能治就行。」太上皇點頭,「那你之後午休和晚休的時候,過去幫他們治療一二。」
挖煤畢竟是個體力活,長時間勞作不休息,誰也沒有那麼身體。
所以中午吃飯的時候一般會休息一個時辰,傍晚下了工之後就直接不勞作了。
這個時間段,盛聞燦去幫他們治療,不耽誤挖炭的時間,山匪恐怕不僅不會阻止,還要感謝他呢。
「好。」盛聞燦點頭,不用問,他也知道太上皇這是要收買人心了。
第三步,瓦解土匪的武裝力量。
至於策反土匪或者讓土匪反目為仇的事,太上皇都懶得去做了,太掉份了。
他們利用陳雪花有辦法可以幫土匪提升五倍挖炭速度做木工這段時間,摸清楚了山上所有的武裝力量。
他們一共有三隊人。
一隊是在這山上監工的人,總共有十來個,個個人高馬大,不是拿著鞭子就是木棍,看到有人偷懶就會衝上去打幾鞭子幾棍子,壓榨挖煤工的勞動力。
一隊是負責巡邏這煤窯山的,大概有五六十人,高矮胖瘦不一定,但他們巡邏得很密集,只要有一個抓住逃跑的,剩下的都會聞聲撲去,不好逃脫。
另外一隊就是在山下物色人,負責把人擄上山來的人。
這一隊也只有十來人左右,中間還有一對老夫婦。
他們就是給太上皇這一群人下藥,把他們送上這黑煤窯的人。
「這些人每個月的十五都會上山分一次錢。」盛聞燦利用吃飯的間隙去給挖煤工人們治療,沒有藥物雖然只能稍微緩解一點他們身體上的不舒服,但是能治一點算一點,萬一他們能夠活到得救的那天呢?
所以他們對盛聞燦的態度很好,盛聞燦向他們打聽事情,他們想也不想地就告訴他。
盛聞燦得知消息后,又回來把這消息告訴大家。
太上皇算了算日子:「今天十三了,正好還有兩天——」
他話還沒說完,從煤窯出來就一直沒怎麼說話,不停地蹲在地上用石頭攆煤炭的糯糯說話:「季爺爺,你等等我,我們馬上就要把火-葯配方給做好了,到時候我們炸死他們!」
嗚嗚嗚嗚嗚,他爹都沒讓他干過挖煤這麼重的活。
這兩天糯糯在煤窯里,累得肩膀和腰都直不起來了,就一直在想什麼辦法解決他們呢。
正好這裡是煤窯,有煤炭粉,加上他做照相機身上隨時帶著不少化學藥粉。
他把這些藥粉按照比例一配,雖然做不出效果最好的火-葯,但炸一兩個人肯定還是沒有問題的。
糯糯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全都白了白臉,這小子怎麼悶聲不響地干大事?!
跟許懷謙的性格一點都不像!
陳千帆勸他:「糯糯別衝動,這裡是煤窯,到處都是煤和煤粉,你炸一兩個山匪沒什麼,別殃及無辜了。」
大家都知道火-葯的威力,把山匪炸死了沒什麼,但要是把外面那群一樣被坑蒙拐騙來做黑工的人給炸死了,就不太好了。
他們也是苦命人。
糯糯倒是沒有想到這點,抿了抿唇:「那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幾個人又打不過他們。」
「誰說需要打的。」陳千帆冷哼一聲,「就百十號人的黑煤窯還不至於要我們赤手空拳去打。」
說完他看向盛聞燦:「燦哥,你哪兒有吃了讓人渾身無力的藥物嗎?」
「有。」盛聞燦點頭,但臉色有些不好,「可我那些藥物都在我的藥箱里了。」
藥箱被山匪他們給扣押住了。
這些人就是靠葯他們,才將他們給擄來這山上的,這藥箱他們必定不會還給他了。
長樂道:「這好辦,雪花,待會你就說,你做東西還需要一些工具,你就去他們扣押我們那些物品的房間里翻找,能悄悄把葯帶出來嗎?」
「能!」雪花點頭,她天天跟著阿花認藥材呢,何況燦燦哥哥要他拿的葯還不是什麼很顯眼的葯。
雪花說做就說,吃了飯就去找那位山匪大哥要工具去了。
那人不耐煩得很:「你咋這麼多事呢?」
要不是來人是個小姑娘,他都怕他們是不是偷偷在私底下密謀什麼。
「做工具哪有不多事的?」雪花也聰明,跟她娘天天鬥智斗勇的,嘴皮子和膽子早就練出來了,「你們山上又沒有什麼好的工具,我不拿我自己的,十天半個月都做不出來。」
她一提到時間,土匪妥協了,帶她去他們扣押這群工人的物資屋,拿鎖開了門,就在門口盯著她拿東西。
他怕這丫頭使詐!
雪花進了屋,麻利地找到他們的馬車,在馬車裡翻了翻。
因為他們要走小道且長途跋涉,路上馬車怎麼都會出一點問題,所以車上是時常備有工具的。
她把這些工具全部翻了出來,翻的時候,借著視線,快速地在盛聞燦的箱子里摸了一下,將東西藏在衣袖裡,然後捧著一堆工具出門,還很大方地給山匪看了看:「我拿的這些,你們這兒有嗎?」
有個屁!
他們要是會木工,還會輪空到這兒來當山匪啊?
何況這些東西他們見都沒有見過,根本就不知道叫什麼。
現在被這小丫頭一說,山匪才知道原來這些東西都是用來做木工的啊,怪不得奇形怪狀的。
山匪不耐煩地鎖了門:「拿了東西就趕緊回去做去,我們這兒可是不養閑人的,小心我用鞭子揍你了!」
陳小妹這才拿著工具一溜煙地跑了。
藥物拿了回來,進行第四步,下藥。
太上皇道:「他們不是每個月的十五都要彙集起來分賬么?」
「把這葯下在他們的飯菜你,這裡不就全軍覆沒了。」
盛聞燦道:「不太行,他們分賬是分兩撥分的,我這個葯的藥效很快,只能葯一撥人。」
太上皇道:「那就先葯一撥人,剩下的,起勢吧。」
正好炭窯里的人早就對這群山匪們有所不滿了,正好給他們個發泄的機會。
商議好了所有細節后,十五這天,裴泫珠悄悄地摸去了廚房,小姑娘在廚房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婦人面前裝可憐:「嬸嬸,我肚子餓,我想吃肉肉!」
「去去去——」在山匪窩裡給人做飯的婦人又能是什麼好人。
但裴泫珠沒有走,她慘白著一張臉,繼續道:「嬸嬸,你給我吃一口吧,沒有肉肉,我幹活沒有力氣。」
「外面那麼多人不吃肉都有力氣,怎麼輪到你就沒有力氣了?」山匪廚娘趕她,「走走走,別耽誤我做事。」
說完她還打開鍋蓋看了看鍋里的肉,準備饞一饞裴泫珠。
裴泫珠果然禁受不住饞味兒,想要把手伸進鍋里去撈一塊肉出來,婦人哪能讓她如願,一巴掌拍開了她的手:「這哪有讓你吃的份,這都是給那些老爺的吃的!」
說完就不顧裴泫珠的渴望,直接把她拎著出了房門。
裴泫珠只能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那鍋肉,哭著回去了。
到了他們做木工的營地,她哪裡還有半點可憐的樣子,對太上皇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
許伯伯教的,這代表萬事搞定的意思。
「幹得漂亮珠珠!」垚垚揉了揉她的腦袋,能文能武,還能演戲,以後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大將軍!
剩下的事就只能交給時間了。
既然每個月的十五,山匪們都會聚在一起分錢,那他們上山,廚房肯定會準備好吃。
裴泫珠都不用去瞧,那燉著最肥最香的一鍋肉就是給分賬的山匪準備的。
直接把葯往裡下就行了。
原本他們以為,兩撥分賬的,肯定是和巡邏的先分賬。
畢竟,這波人最辛苦,幾乎日夜守在各個山林間,先給他們分完賬,也好讓他們繼續回去把守著山林。
但是太上皇一行人沒有想到,這群山匪卻是先跟山下裡應外合那一群人率先喝起酒來。
喝酒就得吃肉。
所以這群人是最先被葯倒的。
看著剛還喧鬧著划拳的屋子沒了聲音,糯糯一群人混跡在煤炭工人身邊。
盛聞燦最先喊道:「山匪被我的葯給葯倒了,我們一起衝出去吧,在這兒早晚都得死。」
孟清歡也道:「你們有妻有兒,他們還在家中等著你們回去報平安呢,你們願意一輩子窩在這山裡,打一輩子的黑工,死了連副棺材都沒有,就這樣草草了事,逢年過節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嗎?!」
陳千帆也道:「反了他們,衝出去,反了他們,衝出去!」
「沖啊!」
「沖啊!」
糯糯垚垚兩個托,當即做出要去山匪拚命地準備。
裴泫珠更是喊道:「干他爹的!早晚都是死!怕個球!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下去!」
「干他爹的!」
「干他爹的!」
「干他爹的!」
這會兒,工人們都剛吃了飯不久,躺在地上消食的消食,納涼地納涼,都沒睡呢。
面對幾個山匪頭子喝著喝著酒突然就沒了聲響的事,正納悶著呢。
突然又聽到這樣一群人,尤其是最近給他們治了好幾天病的小大夫說,他把幾個山匪頭頭給葯住了。
再一聽他吆喝著大家造反,本就對這群山匪積怨已久,自身沒有能力反抗,看到有人替他們做出了反抗,一下子激動不已。
所以在裴泫珠喊出那句「干他爹的」時,所有人都跟著喊了起來。
他們有斧頭有鏟子,就這樣拿著鋤頭和鏟子衝進山林里跟那些守夜的山匪們幹了起來。
守夜的山匪還等著今晚老大他們吃過飯後正好分錢呢,突然一下聽到煤窯地里起了喧嘩,正要拿起工具過來察看。
迎頭就對上造反工人的一鐵鏟:「乾死你們這些黑心肝的!」
工人對這些黑煤窯的人積怨已久,今天可算是讓他們抓住了一個發泄口。
三五個累得瘦弱得不行的黑煤窯工人鉗制住一個五大三粗的看守山匪,對著他就是拳打腳踢。
從前那麼多看守的,他們五六個也打不過一個,因為很快就有人過來將他們制服,但現在幾乎所有的看守都被三五個工人給制服住了,他們完全沒有了招架之力,沒幾下就被造反的工人給制服住了。
按在地上拚命地打,誓要好好地把他們心中的怨氣給吐出來。
不確定工人里有沒有間諜,太上皇沒玩收買人心那一著,直接葯暈了兩隊山匪頭子,在心理上給他們減負,再起鬨鬧事,這麼多工人,還制服不了他們了?
果然形勢一片大好!
等外頭的人忙活,他則是去將那兩隊被葯暈的山匪給捆綁起來,從他們身上搜出賬本來,想看看他們這煤炭究竟賣去哪兒,還有沒有人跟他們合作。
結果看完賬本后,太上皇人都要氣笑了。
「就掙這點錢把他們給嘚瑟的!」
因為朝廷現在有了仿銀炭,而仿銀炭不管是比尋常燒的炭還是比這種挖煤燒出來的炭都要好,所以他們這煤就賣不上高價了。
價格給得很低廉。
一斤才五六文錢,畢竟現在朝廷大規模地在全國起炭窯,仿銀炭的收益已經從從前的三十文一斤跌落到二十文左右,有些樹木多的縣城十五六文一斤都在賣。
他們這個黑炭只能把價格往低里壓。
一萬斤,也不過才五十兩銀子。
而他們經營這家煤窯已經經營了五六年,五六年間也不過才賣二三十萬斤,一兩千兩銀子……
「蠢貨!」垚垚得知他自己這麼不值錢時,整個人都傻了!
不提他自己包的土地種蒲公英一年有多少收益,就說他每年收到工部給他的電費錢都不止這點,他們也好意思拐他們來干苦力?!
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映了他們為什麼不正規經營煤窯,要走這個歪門邪道的路子。
不賺錢啊,不賺錢……
一斤煤賣才賣五六文錢,這麼多人要吃喝拉撒,還要給他們工錢,干這種活薪水本就很高,要是正規請人挖的話,還不得賠死。
但這不是他們知法犯法的理由!
所以當外面造反的工人將這些山匪給囚住后,有人來請示這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老爺夫人,這些山匪怎麼處理啊?」
按照這些造反工人的意見:報官吧!
這些年的朝廷是越做越好,報官讓官府來處理,說不得他們還沒獲得一筆賠償金呢。
但是太上皇有那報官的念頭嗎?他自己就是官!
於是他直接就下了命令:「他們丟進煤窯里挖煤去。」
他都挖了兩天煤,這群人為什麼不能去挖煤!
他要他們也體驗一下這當煤窯工的痛苦!
造反的工人一聽就傻眼了,啥,再把這群山匪給丟進煤窯里?不報官?
莫非這些穿著人模人樣的老爺少爺們也想當這黑心山匪?
好在這些人正在疑惑的時候,章秉文帶著官兵來了。
「臣救駕來遲,還請太上皇恕罪!」
章秉文這態度一拿出來,煤窯里的工人全都震驚了。
太、太、太上皇!
真的假的?
煤窯里的工人第一反應就是,假的吧,太上皇能被拐來他們這兒?
那不都得出行有一堆人跟著嗎?
他們這才幾個人?
可是一堆穿著官服的人出現在這山上,手上還拿著兵器,那身姿那氣度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假冒的。
煤窯工人們想清楚后,全都烏泱泱地跪了下去:「草民拜見太上皇!」
嗚——
章秉文不來還好,或者喬裝打扮一下來都好,他這麼明目張胆一來,太上皇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這讓他這張臉往哪兒隔?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堂堂太上皇被拐來煤窯當煤窯工了。
「咳……」不行,他得找補回來,「朕知道這裡有個黑煤窯,但因為官府不熟悉情況,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朕才來走這一遭,爾等做得很好,將這群山匪給制止住了,待官員清點過後,爾等全都有賞!」
太上皇這一解釋,底下跪著的煤工們瞬間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色。
他們就說太上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如此啊!
嗚嗚嗚嗚嗚,太上皇可真是個皇帝!
明白過來后,煤窯工人們一個個感動不已,太上皇在當皇帝的時候就是個好皇帝,當了太上皇也沒有歇氣,還深入匪山,刺探敵情,解救他們。
他們有這樣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是他們的榮幸啊!
「草民多謝太上皇搭救。」有太上皇這一番解釋,煤窯工人壓根就不去想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全沉浸在對太上皇的感激中去了。
而山匪們,傷的傷,葯的葯,醒來發現自己抓了太上皇,一個個嚇得都尿褲子了。
這得是殺頭之罪吧?
「殺頭?想得美!」天天跟著章秉文的陳雪花明白,人有多重要,「都給我下煤窯去挖煤吧!」
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文盲!」陳千帆也是個記仇的,將他身上的銀票掏出來給他們看,「知道這是什麼?」
山匪們疑惑。
「銀票。」陳千帆拿起一張道,「這張是五十兩的,這張是一百兩的,這張是一千兩的!」
然後一塊抖了抖自己身上所有的銀票:「知道這一共是多少錢嗎?」
山匪們眼睛都看直了,多少啊?
陳千帆笑了笑:「不告訴你們。」
一疊那麼多,怎麼也得有個好幾千兩吧!
這可比他們挖五六年煤都多了。
這會兒山匪們想起來了,這群人身上可多這樣的銀票了,只不過他們不太識字,還以為是什麼紙張。
「大哥!」其中有個山匪道,「我記得那個綠眼睛有整整一盒的銀票!」
那得多少錢?
上萬兩了?
早知道如此,他們還挖什麼煤啊,直接干打劫不比他們挖煤掙啊!
而且打劫完他們往山裡一竄,啥官兵都逮不到他們,比現在這樣被人抓住,自己淪為挖煤工不知道好多去了。
都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不管這群山匪怎麼後悔,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改變不了。
但是太上皇還是很生氣,他生氣的原因不在自己被山匪擄來黑煤窯當煤窯工人丟了面子,而在於他當年都剿過兩次匪了,這天下竟然還有匪!
因為搜出來的賬本做賬是從五六年前開始的記賬的,五六年前他還當著皇帝呢。
這就讓一心想把鍋甩給現在皇帝的太上皇甩不動,他略微有點惱怒地對長樂說:「給你父皇寫封信,讓他不惜人力物力再剿一次匪,這次務必要匪給我剿清了!」
「好。」長樂從阿稚那兒拿了紙正準備寫信,寫著寫著,她不禁問了一句,「那要是匪沒剿乾淨呢?」
「那我們就造了你爹的反!」太上皇霸氣道,「連匪都剿不幹凈,還當什麼皇帝,反了他吧。」
「額……」長樂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老老實實在給他爹的信中寫道:「爹,爺爺說了,你要剿不幹凈匪,就要造你的反。」
皇帝收到信的時候,眼皮子抽了抽,他就說有事要發生吧,瞅瞅,這都把他父皇逼得要造反了。
皇帝把信拿給許懷謙一看,兩人為了不讓太上皇起兵造反,開啟了一次全國大規模的剿匪行動,還真掃出了不少漏網之魚,解救了許多被山匪挾持的百姓,讓剛登基的皇帝名聲迅速飛升了一波,民間都在歌頌他們又出了一位好皇帝。
而太上皇他們忙完煤窯的事情后,又開始了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