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西遊位面 靈果與凡果

「作何解？」

張阿難並不理解徐米露話里的意思，他只是略略停一停：

「徐娘子剛才說這果子並非『仙果』，不過是市井小民以訛傳訛，緣何還有兩種賣法？這聽起來倒是稀奇。」

「當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這果子也有個說法。」

徐米露示意沉香去後頭取一筐子番茄來，才笑著解釋道：

「這果子喚作『大番茄』，只生在極北苦寒之地，同生在樹上的果子不同，天氣越冷，這果子結得越快，味道也越美，張公若急著買，那便算便宜些，一斤五十兩銀。」

聽到這個價格，跟在張阿難身後的兩個長隨立刻吸了好大一口氣，看徐米露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騙子。

五十兩銀便是五十貫錢，到底什麼果子值當五十貫一斤？？

要知道眼下一斗米也才不過四錢，粟米更便宜只三文一斗，一匹絹布兩百錢，錦緞貴些，六百錢一匹。

這五十貫便是長安縣令兩年的俸祿，夠尋常百姓家嚼用許多年，夠富庶一點的人家買下十幾畝良田，夠富貴人家包兩月酒席，夠宮裡貴人娘娘吃上一個月的燕窩了！

但在這小食肆里，居然只能買到一斤果子？

這小娘子怕是想錢想瘋了吧？！

徐米露並不意外他們的反應，但只當沒看見：

從五十貫錢到三文錢，這價格跌幅實在是有點大，張阿難並沒有像身後長隨一樣表露出驚詫，他只是沉思片刻便問道：

「如此說來，徐娘子這裡的果子也分人，老夫可能問問這兩種果子有何區別么？」

「張公應該知曉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尋常瓜果尚且分品質高低，我這果子也是一樣。

第一種番茄生在那靈氣充裕之地，自然靈氣充足，常吃不僅對脾胃好，也有美容養顏之效，修仙之人吃一口便得一口的靈氣，故而不是賣與常人的，作價自然也貴些，第二種番茄除了味道鮮美，個頭大些，對修仙之人來說只是雞肋，故而專供百姓，所以會便宜的多。」

徐米露從筐子里取出一隻足有人頭大小的極地速生番茄，送到張阿難面前：

張阿難見那果子當真稀奇，艷紅的表皮里裹著厚重的果肉，肥肥碩碩宛若南瓜大小，聞起來卻有清香，只是他實在看不出什麼「靈氣」一說。

更何況……

修道之人怎還會行這商賈之事？

他瞧了一眼笑吟吟的徐米露，見她烏髮秀麗，氣度沉穩，也不像什麼裝神弄鬼之流，便拱了拱手道：

「叫徐娘子見笑了，老夫肉眼凡胎，實在是瞧不出什麼，但娘子這樣的高人，怎會誆騙於我？這一筐番茄果老夫都要了，待那凡品番茄入長安，老夫再買上幾大車也不遲。」

說罷，他就伸手顛了顛這滿滿一筐番茄，熟門熟路地報出個斤數來：

唐朝並無銀票，張阿難又不似妖精鬼怪會袖裡乾坤之術，故而這八千多兩隻能老老實實扛過來了。

「有什麼信不過的，張公隨侍聖人，又是內侍之首，不過是些銀子，我難道害怕公嚇得逃走不成？」

徐米露像是隨口一說，又招呼著三人道：

她這廂笑吟吟，那邊張阿難身後兩個長隨背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難不成這徐娘子真有千里眼的神通不成？

張阿難不愧是內侍之首，被點破身份卻沒半點不愉，只是哈哈一笑：

「徐娘子好厲害，從前聽人說化生寺外頭出了個真神仙，老夫還不得信，如今一看，竟然是個能掐會算的小真人，正巧老夫腹中空空，不知徐娘子這裡的透花糍作價幾何？總不至一貫錢一個吧？」

他有些作怪地擠了擠眼睛，全然不似後世電視劇里捏著嗓子的太監，反倒更像個大大咧咧的武者。

「那倒不必，這些點心做了本來就是給家裡孩子甜甜嘴的，一文錢一塊，這便給張公包起來。」

徐米露剛賺了一筆，心情大好，搭了個點心盒子給張阿難，只等著第二天對方送銀子上門。

——沒辦法，她家裡頭四張嘴等著要養，賺點銀子也不容易。

……

……

既然對方不提，徐米露也不打算問，她並沒有說謊，流浪地球出品的極地速生大番茄跟地球上出產的水果一樣，都富含靈氣，賣給精怪倒沒什麼，若是大批流入長安，只怕會引來多方邪魔覬覦。

所以她打算效仿流浪地球，在西遊位面苦寒之地栽種極地速生番茄，再將這些番茄賣到大唐各地——聽上去有點傻，但一旦成功，唐人的餐桌上就能另添許多美味佳肴。

番茄魚片、番茄牛丸湯、番茄燉牛腩、番茄雞蛋面、番茄炒蛋、番茄醬、番茄滾土豆、番茄燉白菜、番茄火鍋、番茄羊肉、番茄烤排骨……

徐米露當然不打算自己來搞。

她手上的要做的事還有一大堆，地球紅禾科技的「魔影app」面臨上線，魔法位面西柯郡還在等她發展經濟，流浪地球的自動化種植基地、美食位面的無名島建設……

所以徐米露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另起鍋灶，故而這一重任就被她交到了旁人手上。

「娘子是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