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颱風來了!
往事不堪回首,秦琴臉蛋陣陣發燒,悶哼道:「我知錯了,我改,不行么!」
說話間,豆角煮軟變色,秦琴把它們撈了起來,倒去了水,放一旁備用。紅燒仔排,紅燒魚塊,豆角炒肉,野蔥炒雞蛋,秦琴看了看還是不太夠菜,就燒了個鳥蛋野菜湯。
菜式不多,分量足,把家裡的大碟子翻了出來,每樣都裝了一大盤,冒著尖那種。
「秋官——」秦琴氣吞山河,大吼,「帶著弟妹去洗手洗臉,準備吃飯!」
略過明湛怎麼教幾個孩子兌了暖水洗手洗臉,最後洗黑了一盆水的細節。吃飯的時候,一家子坐在桌邊,全都愣了。
秦琴嘿嘿笑,有些赧然地蒼蠅搓手:「沒控制好分量……做多了……」
秦夏張開嘴巴,口水「嘩啦」流了一衣襟,「好,好多!」
秦冬雪眼睛瞪得大大的,邊嫌棄地把自己那破破爛爛的手帕遞給秦夏,邊眼睛就長牢了在那肉上:「天啊,這……真的都是我們家的嗎?」
「比過年還豐盛!」靜兒說,「好多肉……」
秦琴說:「算了,做都做了,盡量吃。以後吃肉的日子多著呢!」
「哇,娘,是不是真的呀?」秦夏看著秦琴的眼神兒,都帶著崇拜了,「那可真的太棒了!」仟仟尛哾
洗乾淨了小臉的秦夏,露出白嫩皮色來,看得秦琴母愛大發,忍不住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說:「必須是真的!跟著娘,有肉吃!」
「管夠那種!」
紅燒仔排,放了一點點料酒,一點點糖,燒得又軟爛又入味,一口咬下去,骨頭就脫出來了。魚塊是用他們吃剩下的海魚做的,有點點不新鮮,沒法清蒸了。還好秦琴用了巧妙的法子來癖腥,別有一番風味。
就連那道野蔥炒蛋,也是放了好多豬油炒的,又嫩又滑又香,就連明湛也忍不住吃了不少。
那麼一大桌子菜,最後被一掃而空,連汁都被秦秋平倒了拌飯了,秦琴驚訝地愣在原地:「真能吃啊!」
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巴,秦秋平伸了個懶腰,道:「娘,真好吃……」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輕響從他腰間傳來,秦秋平一個皮皮蝦躬身,護住了腰腹,臉紅耳赤的:「吃太飽……腰帶斷了……」
秦琴哈哈大笑,就連明湛,也忍不住莞爾。
也是,幾個娃的衣服都不合身了。最寒磣的是秦夏,補丁疊補丁的,有些補丁還破了。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擱現代里給秦琴做抹布都不要。
「那等忙完了這陣,娘就到城裡去給你們扯布做衣裳。」秦琴說著說著,有些犯愁,舞刀弄槍她內行,生存能力她拔尖,管理企業也湊合,可女紅什麼的……有點難為人。
這時明湛輕輕的又插了一句話:「村頭鳳凰樹下的秦四奶奶,是做衣服的一把好手,從前我們家的衣服都是托她做的。」
秦琴一喜,說:「那等飢荒過去了。我就去扯布。」
明湛不禁笑了,說:「傻丫,你怎麼說得你好像知道這場大旱什麼時候會過似的?」
秦琴指了指外面的天色,略帶得意地揚起下巴,笑著說:「你別說。我發現自己還真多了這門本事!」
「晴天磚起霧,晚來必濕頭。」
「江水慢流,海潮回頭,若有亂風,必響雷公。」
「不出門去,我沒看到那些山川河流,花草樹木,我還不知道……這次出去了一趟,我現在心裡明明白白的。三天之內,靠海村這一帶,必下大雨!」
她侃侃而談,明湛不覺收斂了眼裡臉上一直掛著的幾分輕慢。秦夏還在捧著一塊仔排津津有味地啃著,含含糊糊地道:「娘……娘說得好有道理!」
「要下雨嘍!」
童子口靈,明湛不由得不信。
沉吟了一會兒,明湛還沒說話,門外一陣大風刮來,風聲呼嘯,如怪獸咆哮。
明湛臉色一變,想要起身,屁股才稍稍抬離了椅子,秦琴一聲「小心」,他就重重跌坐了回去。要不是秦琴眼疾手快攙住了他,非得傷上加傷不可。
抬眼看了看窗外,原本明媚的天色驟然變得雲飛天黯的,秦琴道:「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話音未落,呼——
一陣妖風,把明湛住著的舊豬圈屋頂給吹飛了一塊。
秦琴臉上那股得瑟勁兒,肉眼可見的消失了。
是颱風……
比起常見的夏季颱風,秋颱風通常更猛、更烈……哪怕是在現代,也得花好多功夫人力物力的去防風防雨。秦琴記得某年在某個以燈塔著名的國度里,一個14級的超強颱風,直接席捲沿海,洪水倒灌,淹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秦夏盯著她,瑟瑟發抖,弱弱地說:「娘……您不高興……了?」
輕輕地拍了拍秦夏的小爪子,以示安慰,秦琴擰著眉毛道:「我們要加固門窗和屋頂。不然等到颱風登陸的時候,這房子怕是遭不住。」
事不宜遲,她立刻讓靜兒和秦冬雪收拾碗筷。自己扛了梯子,往牆邊一靠。明湛訝然叫道:「秦琴,你要幹什麼?」
秦琴說:「去加固屋頂啊!」
扭臉對著秦秋平說:「秋官,我記得豬圈裡還有些木板。還有工具箱。你都給我拿來,一會兒給我打下手!」
這種簡陋的房子,她會的那點兒手藝應該尚算應付得來。
但是明湛一臉活見鬼的表情,坐在輪椅上,仰頭盯著她,黑黢黢的鳳眸瞪得老大。秦琴掃了一圈屋頂,思忖著說:「現在時間來不及了,我只能修堂屋。明湛,你帶著冬雪,把你的鋪蓋搬過來。」
「別的人的東西,也都搬到堂屋裡!」
至於秦琴自己,她本身就是在堂屋東邊獨享一室的,倒是不用挪窩。秦秋平很快把工具箱和木板拿來了,秦琴忽然覺得腳底下梯子一沉,似乎一股大力氣穩住了搖搖欲墜的梯子。
她低頭一看,是明湛。秦琴驚訝了,盯著他:「你能行嗎?」
明湛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扶梯子卻是扶得異常穩當,他沉穩地說:「當然。」
他聲音不高,帶著磁性,給人異常可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