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恨,那就得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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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
高華蘭的手重重地敲擊在桌面上。目光眥裂。冷聲問道:「冰曦。夜宸東真的是這麼說的。」
張冰曦的眼裡寫滿了委屈。點了點頭:「媽咪。真的。夜宸東說。丁霓霓雖然只是他的遠房表妹。但是在他心裡。我的地位遠不如這個遠房的。不明不白的表妹。他甚至還說。還說……如果我執意不喜歡丁霓霓。他會為了她毀掉和我之間的婚約。」
張冰曦用力地絞著自己的手指。憤憤地說道:「什麼嗎。那個丁霓霓。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好的。她到底有哪一點可以和我相提並論啊。可夜宸東卻把她當成是一塊寶。他難道就一點看到我的好嗎。」
高華蘭冷眉橫對。抿了抿唇。咬牙切齒地說道:「胡鬧。這簡直是胡鬧。這夜宸東竟然想和你解除婚約。毀婚約。那可沒那麼簡單。他夜宸東還真沒把我們張家放在眼裡。這婚事。可是我和你爹地親自和他父母定下的。還容他反悔不成。」
高華蘭的眼光輕輕掃過張冰曦的小臉:「冰曦。你看看。我都和你說過什麼啊。讓你好好地抓住夜宸東的心。女人啊。你不主動。男人就會跑了。特別是像夜宸東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心動。心動的哪個不會想盡辦法去勾引他。你要是再這麼消極下去。我看夜宸東就算不毀婚約。卻硬是不娶你。也夠你頭疼的了。」
張冰曦癟了癟嘴。焦急地問道:「媽咪。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高華蘭一臉指責。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冰曦。你作我的女兒。怎麼就能這麼沒出息啊。當初。要不是我使了點兒手腕。你以為我憑什麼能做你爹地的妻子。我怎麼能在張家站穩腳跟。還有你現在這麼舒服的張家大小姐的地位。你碰到這麼點兒事。就想著退縮。問我怎麼辦。怎麼辦。當然是不管任何辦法。把夜宸東從那個姓丁的女人手裡搶過來啊。」
張冰曦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轉了幾圈。逐漸開始思索媽咪交代的話。
「女兒啊。你是我的女兒。你要明白。為了達到目的。一定要不擇手段。什麼都不做。便是放棄和消極的想法。有的時候。船到橋頭自然直。你自然會想到辦法把夜宸東奪回來的。」高華蘭握住張冰曦的手。語重心長地交代道。
「媽咪。我知道了。」
張冰曦用力地點了點頭。一雙眼眸里閃過濃濃的怨恨。
***
夜家。
丁霓霓專心致志地畫著她的參賽作品。。蛻變。
她已經想好了作品的素材和繪畫風格。其實早在前幾周的時候。她便想到了。但是。因為夜宸東的關係。她一直沒有真正認真投入地繪畫一副參賽作品。
最簡單的。往往能夠比繁複的。精彩的。更能直擊人的內心。
所以。丁霓霓繪畫不用水粉。不用油畫。沒有其它紛擾的色彩重染。只有三種顏色。黑。白。灰。工筆繪畫法。以線為表現手段的畫法。依靠線本身的剛柔。粗細、巧拙。方圓。疏密等變化來表現各種物象。配合分染等技巧。把垂死掙扎及等待破繭的蝶表現得淋漓盡致。
她的手邊。放上了墨盒。手裡的狼毫鼻尖在繪畫板上輕觸。
每一筆。都凝聚著丁霓霓的心神。
當用錯一筆。丁霓霓便會毫不猶豫地把繪畫板上的畫紙扯下。揉成一團。丟到紙簍里。重新繪畫。
她坐著一層的大廳內。安靜地繪畫著。
當夜宸東路過的時候。丁霓霓甚至沒有瞧他一眼。全身心地都在繪畫上。
夜宸東站在丁霓霓的背後。停下腳步。雙手插在口袋裡。臉部線條變得堅毅而深刻。他一雙如墨渲染過的眼眸。望著丁霓霓的嬌小卻又挺直的脊背。
眼尾一掃。掃到她地上的凌亂的紙團。
夜宸東的嘴角微微一勾。卻沒多說什麼。輕輕地走上了旋轉樓梯。
她說。她會以妹妹的身份……
但。他多不希望妹妹。這個詞兒。
現在。夜宸東只想讓丁霓霓專心致志地參加這次比賽……等她成年之後。他會以實際行動。告訴丁霓霓。他根本不是什麼監護人。或者哥哥。他更是一個男人。值得她的喜歡。
目前。丁霓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影響她。
但是。未來。對丁霓霓。他絕不放手。
***
整夜未眠。
丁霓霓終於把一副蛻變完成了。
她的一雙眼睛腫得像是國寶熊貓一般。但是眼睛看著充滿震撼的畫面時。她的嘴角卻是勾著笑容。
這幅畫。可是她的寶貝。這可關乎到她能不能獲得美術比賽的冠軍。更是能不能讓她得到中央美院免試直升的機會。她微笑著。把手裡的畫紙卷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套進了塑料薄膜裡面。
今天。可是提交參賽作品的日子。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眼睛。鬆了一口氣。趴睡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夜宸東早起的時候。便看到丁霓霓熟睡地趴在桌面上。
她的眼窩發青。穿著的仍然是昨夜的一件黑白格子襯衣。想來。丁霓霓是為了完成這一副繪畫。一夜未合眼。她睡得很香也很熟。興許是睡得太沉。小嘴還無意識地砸吧著。發出有些滑稽的聲音。
夜宸東瞄了一眼丁霓霓。嘴角彎起了弧度。
「這個丁霓霓……」夜宸東輕嘆道。語氣是他自己都感覺不到的寵溺。
夜宸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丁霓霓的身邊。把她整個人輕巧地抱了起來。抱到了一旁的皮質沙發上。夜宸東放下丁霓霓的動作很輕很柔。感覺像是對待自己心中的瑰寶一般。深怕動作太多。把她弄醒了。
放下后。夜宸東拿過手邊一件外套。輕輕地蓋在了丁霓霓的身上。
丁霓霓的鼻樑上烏青已經消了大片。可還是看得出一些青腫。
夜宸東俯下身子。沒有很快起身。眼光神情地睨著熟睡的丁霓霓。宛若被蠱惑一般。他的薄唇輕輕地印在了丁霓霓的鼻樑上。
這個吻。很輕。攜著濃濃的憐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