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逼進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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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丁霓霓。你是不是瘋了。」張冰曦抬起小臉。眼睛里寫滿了怨恨：「你怎麼敢。你竟然把汽水潑在我身上。你這個沒教養的丫頭。」
隨著丁霓霓的動作。快餐店旁的顧客都把視線落在了兩人的身上。眼光或探究。或好奇。或嘲諷。
張冰曦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上好的衣料。竟然被粘糊糊的汽水弄得濕嗒嗒的。氣急敗壞地盯著丁霓霓。她從來都是眾人的焦點。可現在狼狽的自己。卻讓身邊的路人當笑話看去了。羞辱的感覺在心裡如烈火般蔓延開來。一張美麗的容顏因為怒氣。變得猙獰扭曲起來。失去了往日的美艷。
「丁霓霓。」
丁霓霓把杯子里的汽水。倒得一滴不剩。
她嘴角一勾。視線迎上張冰曦的眼光：「你毀了我的畫。我潑你一杯汽水。勉強算我們扯平了。如果你還不想善罷甘休。向我表哥告狀。我隨時奉陪。反正。你說的也沒錯。我就是一個沒教養的丫頭。我也不怕撕破臉皮。和你鬧下去。」
丁霓霓瞪圓了眼睛。豎起了全身的刺兒。
她原以為。張冰曦的主動邀約。是真心想和自己和好。
可是。丁霓霓卻萬萬沒想到。她的故意示好。只是為了要毀掉她的作品。讓她難堪。她已經決定放棄夜宸東。放棄心中所愛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饒是這樣。張冰曦還是要繼續針對她嗎。
兩人對視間。。
張冰曦明明在年紀上。比丁霓霓大。但是。此刻。和丁霓霓對視的時候。她卻不自覺地蒙生出一股退意。她從gucci的包包裡面拿出濕紙巾。擦拭掉身上那令人超級不舒服的汽水。
張冰曦給自己找了台階：「丁霓霓。我是你表哥的未婚妻。我不和你計較那麼多。這幅畫。是你自己手軟沒接好。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可別妄想賴在我身上。你要是想告訴你表哥。你就去說好了。我倒是要看看。像上次那樣。宸東是信你。還是信我的。」說著。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丁霓霓轉念又想到那次。
她不會裝可憐。騙同情……一旦張冰曦扮可憐起來。夜宸東只會相信她。不會相信自己。
她斜睨了張冰曦一眼：「告訴表哥。張冰曦。你能不能有點特色啊。老招數。你不膩。我都覺得膩了。」
張冰曦的眼光閃過一絲精光：「丁霓霓。我看。你還是關心一下你的畫作吧。明天就是提交日了。你有時間和我在這裡爭口舌。不如想想你的畫吧。你現在這幅畫。被你自己弄成這樣。你看看。還怎麼參加比賽。我本來。還很期待。你能夠斬獲頭獎的呢。現在。看來。嘖嘖嘖……還真的令人可惜啊。只有一天的時間。你拿什麼去比賽啊。」
張冰曦從位置上站起來。捋了捋自己濕漉漉的頭髮。眼光不屑地掃過丁霓霓發白的小臉。
她說的這些話。顯然刺激到了丁霓霓。看到她失神的模樣。她的心裡更是不由地得意起來。
丁霓霓。你以為你是誰啊。
枉你是有點小聰明。但是和我斗。你還差得遠呢。
張冰曦眼眸微闔。頗為輕蔑。從丁霓霓身邊路過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撞上她的肩膀。
丁霓霓感覺到肩膀一痛。再側過臉。才發現是張冰曦撞了自己。
她分明從張冰曦的眼裡察覺到她的挑釁……
張冰曦仍然裊娜著身姿。款款地離開了快餐店。
相反。丁霓霓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畫。上面的蝴蝶早已被一片紅色的醬汁給污染了。原本那種在蛻變前的掙扎依然消失不見了。相反紅紅的。看上去有點滑稽。
張冰曦不知道她這麼做。不僅毀了她的畫。更是擊碎她的心。
一天的時間。她幾已經乎沒有重畫的可能了。
任何一幅畫。有它的獨特性。
可能隔了一天。一小時。一分鐘。甚至一秒鐘。都無法還原出原來那幅畫的感覺。繪畫是創作。不是複製。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重現出這幅畫的感覺呢。張冰曦。這麼做。真的是把她逼進了絕境之中。
現在……
她該怎麼辦。
丁霓霓小時候其實也挺愛哭的。但自從到了孤兒院之後基本上就不哭。因為太多的累和苦了。那個時候丁霓霓就已經覺得哭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基本沒怎麼哭過。
眼淚。只會留給弱者……
或許可以換來一時的憐憫。可絕對換不來任何的結果。
丁霓霓抬起頭。深呼吸了兩次。
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喂……你現在有空嗎。我可以來找你嗎……」
***
電話掛斷不過十分鐘。
楚睿便推開快餐店的門。大步走進殿內。
隨著他的漫步。身邊不管年齡大小的女性。都把眼光牢牢地鎖定在他的身上。楚睿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英倫風衣。更是顯得他身材的欣長。一雙桃花眼裡瀰漫著濃濃的焦急。眼光不住地在快餐店內來回掃視。
直到。他的視線捕捉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丁霓霓。
楚睿在上班的時候。接到了丁霓霓的電話。
她並沒有什麼說太多。只說想找她……
也許丁霓霓說話的時候。根本沒覺得。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里攜著一絲小心翼翼。少了平時那抹張揚和自信。變得那麼柔軟。讓他的心不由地揪緊起來。他當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便趕了過來。
「小美女……」楚睿三步並兩步。走到了丁霓霓的身邊。
他在看到丁霓霓的時候。自然也看到了她手裡的畫。
畫面上。很明顯。有好幾處。沾上了番茄沙司。即使擦拭掉。卻仍然能夠看到紅色的印記。
「小美女。這幅畫。是怎麼一回事。告訴我。是怎麼弄髒的。」楚睿的眼光瞄到兩杯飲料的紙杯。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丁霓霓抬頭。望向楚睿。嘴角還能擠出笑容。
「我吃快餐的時候。不小心弄髒的。」丁霓霓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看。我有多笨手笨腳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