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與不救

又死了？

方新愣住。

面對再次出現的三個選項，他的選擇只有一個。

原來看起來最危險的選項，反而是最安全的？

2年陽壽，算是當交了學費吧。

自我安慰中，方新選擇了往前走。

【前方的道路中，瀰漫著濃郁的的屍臭氣味。】

【放眼看去，一顆顆枯樹上都懸著大量的死屍。】

【空寂的夜晚，唯有你雙腳踩在地面枯木殘渣上的聲音，清脆響亮，回蕩林中。】

【月光暗淡，雨勢漸停，遊走在死屍為伴的枯木林里，你感到一陣陣的懼怕。恍惚間，好像還聽到了人聲——『救命！救命啊！』。】

【尋聲而去，你在那顆最大的枯木樹上，看到了一個穿著厚實豬皮大衣，胸口被枯木殘肢貫穿，體型肥胖如豬的半人怪物，豬頭人身，顯得格外可怖。而地上，則落著一把鋒利的屠刀。】

【『我是愚村的屠夫，救救我！只要你救我下來，我就把我一身本事傳授給你！』豬頭張口大口，噴出飛沫，含糊說道。】

兩個選項直接彈了出來。

【解救屠夫。】

【殺死屠夫。】

方新眉頭微皺。

誤入豬頭人村莊了？

雖然遊戲沒描述過自己的長相，但總不能也是豬頭人身的東西吧？

至於選項……

方新遲疑了。

解救屠夫，應該能獲得愚村的信息，但誰知道解救了這玩意會做出什麼事來。

殺死屠夫，則更為保險，沒有風險。

方新緊閉雙目，而後選出抉擇。

「……解救屠夫。」

【你虛弱的拿起地上的屠刀。】

【屠刀意外的沉重，你一時大意竟沒能拿穩，掉落在地。】

【咬牙彎腰，這次雙手握緊屠刀使力，才終於將屠刀高舉，用力一揮，砍斷困住半豬人屠夫的枯木。】

【半豬人滾落在地，哼叫兩聲，待你上前查看時，它忽然面露凶光，一邊拼著重傷咳血一邊猛地朝你撲來！】

【『你是遷移者！你的氣息出賣了你！就算我變成了這樣，也不需要你這種叛徒憐憫救助！這是一輩子的恥辱！！』大吼著的屠夫，輕而易舉的將你撲倒在地，手起刀落，你人頭滾落在旁，鮮血從頸部噴洒而出。】

【你已死亡，陽壽減一。剩餘陽壽：59年。】

【無形之鎖，帶你回到了枯樹前。】

【然而枯樹上，已沒了半豬人屠戶的身影。】

【你低頭看去，借著月光，隱隱能看到零落血跡，以及半豬人離去的腳印痕迹。你選擇……】

選項再次出現。

【逃離此地。】

【追擊半豬人。】

方新愣住。

剛剛看到文字描述說帶他回到枯樹前的時候，他還以為壞了，遊戲壞檔了。

結果事實，卻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好像角色死亡，並不是時間回溯這種逆天現象，而是單純自己角色的肉體靈魂進行重生。

而這個重生過程，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所以半豬人屠戶才已經離去，而不是在原地掛在樹上等著自己進行另一個選項。

也就是說，時間是永遠都在進行流逝的，而任何選項，一旦選擇錯誤，是沒辦法重新再進行選擇的。

之前看起來好像是時間回溯的死亡重生，實則是進行時的。

一切，都是已經發生過的，而不是能重頭再來。

本來他還想著死亡歸來，一定要一刀捅死這半豬人。

現在倒好，別人跑了。

追還是不追？

方新微微皺眉。

「追！」

半豬人屠戶被掛樹上的時候就沒多少力氣了，最後被自己救下來，完全是迴光返照時的爆發，現在一定已經強弩之末。

這仇，得報，而且可以報！

因為根據地上的鮮血痕迹來看，半豬人屠戶傷口很嚴重，光是流血就足夠讓他虛弱致死了。

說不定自己追上的時候，那傢伙都已經掛了。

最重要的是……那傢伙逃跑的方向，一定就是村子的方向！

【借著月光，你追尋著半豬人屠夫離去的痕迹，進行追蹤。】

【你的追蹤技巧很普通，但半豬人屠夫留下的痕迹太明顯了，如路標般明確，根本逃不掉。】

【順著血跡，穿過一顆顆吊著死人的枯樹林，前方忽然豁然開朗，一條直達下方的泥石山路，蜿蜒而下，下方隱約能看到一個有著微弱光亮的村落。】

【而你追尋的那個半豬人屠戶，就倒在下山小路的路口處。】

【你小心翼翼地接近，似乎發現了你的存在，半豬人屠戶情緒變得激動，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瞪大雙目，不敢置信。但很快因為激動的情緒，牽扯到了傷口，發出虛弱的哼哼唧唧聲。】

【獃滯的目光，微弱的呼吸，半豬人屠戶命不久矣。】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半豬人屠戶朝你投來哀求的眼神。】

【你選擇……】

簡單的兩個選項剛跳出來，方新就直接點了下去。

【殺死半豬人屠戶。】

【放過半豬人屠戶。】

我千辛萬苦追到這裡，還能讓你跑了？

【你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撿起地上屠刀。對準半豬人屠戶的腦袋砍了下去。】

【當！】

【半豬人屠戶的身體意外的堅硬，你竟無法斬斷他的脖子。】

【退而求之，你將屠刀對準半豬人屠戶的傷口，從傷口裡面，刺入內部的器官，狠狠來個幾個對穿。】

【幾聲哼哼，半豬人屠戶就倒在血泊中，徹底沒了動靜。】

【半豬人屠夫的鮮血順著泥石小道而下，被夜色掩蓋。】

【與此同時，你感到了一股暖流，流入心間。】

【『咚！』『咚！』『咚！』】

【你的心臟，跳動的更有力，血液流入心臟彷彿被心臟加工處理了般，變得滾燙炙熱，而後傳輸到身體各處。】

【冷風吹來，似乎都沒那麼寒冷了。】

【原本沉重的屠刀，都好似輕盈了不少。】

【滾燙的血液在體內流動，你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舒適，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你明白，那是刻在你血脈深處的先祖之力，重新得到了激活。】

【唯[九淵]之血，可燃修心之人。】

【然而這種感覺還未持續多久，心臟的跳動就恢復原狀，如泄氣的皮球，恢復如初，連血液都重新冰涼下來。】

【寒意，重新襲來。】

【你看向下方的村落，邁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