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人在暗影心如塵、沈郎上場、一一訊問
「我沒什麼看法,」沈淵笑了笑說道:「眼下這件案子發生的過程,您說已經清楚了,我看還遠遠沒有問清楚。」
「所以也沒法判斷到底是誰做的案子,大人只管繼續問,我在邊上聽著就是了。」
聽到他這番話,旁邊的石勇捕頭在心裡暗叫了一聲:這小狐狸!
以沈淵的才智,要是他在邊上看著別人辦案,那對方露出的破綻和判斷的錯誤,就會像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明晃晃地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到時候,這位沈少爺想挑毛病還不容易?
可是這時,梅少談大人卻顯然不想讓沈淵如願以償,他冷冷地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都已經來了,不妨就由你來查一查。」
「我和李廣德大人在邊上看著,看斷案如神的沈少爺,是怎麼破掉這件奇案的!」
「得!碰到個老狐狸!」此時的沈淵,無奈地冷笑了一聲。
很明顯這個鐵鍬臉梅少談比李廣德可強多了,他破案的本事真沒什麼可好瞧的,但是做官的本事卻顯然很高明。
與其說他們站在前台,一邊破案一邊還得提防著沈淵找他們的毛病,還不如乾脆把沈淵頂到前頭去,他和李廣德卻變成了那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而且他們還可以隨時挑毛病推翻沈淵的論斷,這老傢伙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是在沈淵的身邊,藍姑娘蘇小棠和龍小羽,這仨人卻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如果要讓沈少爺來破案,他們要真能挑出什麼毛病來,那才是怪事!」
就見這時的沈淵微微笑了笑,從台階上的陰影里走了下來,來到了月光下。
之後他向梅少談拱手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晚生試試?」
「好!」
梅少談隨即就大聲答應下來,然後帶著李廣德兩人一人一把椅子坐在了一邊,就看著沈淵如何斷案。
隨後沈淵拍了拍巴掌,放開了聲音說道:「在婚宴中所有伺候酒宴的下人,給我站出來!」
「你們都給我站到牆角那邊去,不許交頭接耳,不許亂說亂動!我要是發現誰鬼鬼祟祟,就給我大板子伺候!」
「快!動作快!」
沈淵這一聲令下,院子里那些下人一愣之下,立刻開始了行動。
凡是跟伺候酒席有關的下人,什麼傳菜的上酒的一共有十一二個人,全都站在了牆角那邊,直挺挺地一動不敢動。
「給我盯住他們!」沈淵向著龍小羽比劃了一下,龍小羽立刻瞪圓了一雙眼珠,虎視眈眈地站在了那十來個人的面前。
「好,現在下一步,」就見沈淵大聲說道:「凡是在這次婚宴當中曾經中途離席的,到過後院的,全都給我站出來!」
「可別說我沒提前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現在不出來,後來卻被見到你們的人指認出來,被我發現你們隱瞞自己的行動,那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現在都給我到院子里來!快!」
隨即剛剛在酒席中呆坐的賓客里就有人站起身來,一會兒功夫也有小二十個人,來到了院子當中。
「好了,咱們繼續,跟二小姐同桌上赴宴的都有誰?」這時的沈淵把,目光對準了那二十來個曾經離席的人。
在這一剎那之間,有好幾個人身上同時一震,然後順從地走了出來。
……
這位案首沈淵破案果然是雷厲風行,猶如快刀斬亂麻一般,他這一番動作,立刻就讓大家眼前一亮。
而此時此刻站出來的幾個男女,卻是臉上呈現出了各式各樣的表情。
沈淵輕輕嘆了口氣,站出來的三位全都是年輕人,看來二小姐的一桌都是以自家年輕的親朋好友為主。
這時沈淵用手一指,搬過一把椅子的秦玉虎在他的指點下,把椅子放在了一棵大樹下,月光形成的陰影中。
沈淵就坐在那裡,猶如一個看不清面目的黑色剪影,他的目光卻看向了面前的三個人。
「之前我聽說二小姐,是因為在席間跟人說話不愉快,再加上醉酒才離席的。你們現在誰告訴我,當時二小姐都跟人說了什麼?」
「原來如此!」這時,石勇捕頭聽到沈淵的問話,心裡卻是一驚!
誰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但是沈淵這一句問話,卻一下子提醒了石大叔!
……
或許跟撲朔迷離的案情相比,二小姐離開酒席的原因,才是破獲案件的關鍵。
這裡或許有人故意惹二小姐生氣喝悶酒,然後讓她回到自己房間里休息,才引發了這件聳人聽聞的黑手姦殺案!
聽到沈淵的問話,在和二小姐同席的三人當中,立刻有一個女子站了出來。
只見這個女子大概二十來歲,是個已經出閣的婦人打扮。她生得面目姣好,體態窈窕,一站出來就忙不迭地指著三人中的另一個人說道:仟仟尛哾
「就是她!她一番話惹得二小姐生了悶氣,喝了幾杯酒之後這才回了房間……」
「你先等一會兒,你告訴我你姓什麼叫什麼,是李家的親屬還是朋友?」沈淵還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這位「漂亮姐姐」的話。
同時沈淵把目光看向了這個美貌女子,指向的那個人。那是一個乾瘦乾瘦的女人,即便是妝容很厚,也對乾柴一般的臉頰沒起什麼作用。
現在那張乾柴臉上,正露出了憤怒和驚恐的神色。自己突然被指認出來,顯然讓她始料未及。
那個漂亮姐姐隨即施禮說道:「小女子名叫劉眉,是二小姐李媛的遠方表姐,我和二小姐平時關係很好。」
「她說了什麼,惹二小姐生氣了?」沈淵審視了那個漂亮小姐姐劉眉一眼,然後向她問道。
「還不是那個鐲子的事……」
「我自己說!」劉眉挑起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鐲子之後,就見那個身量像乾柴一樣的女子立刻站了出來,表示她要自己說這件事。
沈淵點了點頭,那個「乾柴棒」隨即向沈淵說道:「小女子陳二姐,也是和死去的二小姐是遠房親戚……」
這乾柴棒的嗓音跟她的人長得一樣,也有些嘶啞,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急切。
不過她的臉上卻帶著明顯的怒氣,顯然是被卷進了這個案子,讓她非常惱火。
「那個鐲子分明是我先看到的,可是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