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念不起，仙玄九變
「明明自己選擇了魔道傳承，卻打心底不想成魔。平常看來就是一個愚笨之人，但投身戰鬥又那般瘋魔…那等戰意！仿若為戰而生。」
「桀桀…有意思，有意思！」
牧然不知道血涯說了啥，吃飽喝足之後將洞口封住才放心睡去。
第二日，牧然接著趕路。
他穿梭密林，喝的是溪間泉水，吃的是妖獸血肉，偶爾也逗弄一下小動物…
《魔魄戮天訣》是魔道傳承功法，修此法之修一定會是魔修！心性暴虐，嗜殺，充滿魔意！
只有如此才能凝聚魔魄魔身…
但血涯驚奇的發現牧然身上的魔意居然在點點消散！不說完全消失，卻被限定在某個臨界點上。
偏偏牧然對於魔魄戮天訣的修行進度並沒有落下，他吃妖獸血肉對於前期修行好處極大，現在已經快踏入練氣中三層了。
「血涯前輩，以我的速度大概數月後便可到達扶搖門了。」
「那風莫沉，是什麼修為？」
提及風莫沉，牧然眼中的暴戾和殺意才騰升到一個極點。
「那時我未蘇醒，不知道。」
血涯話中充滿睥睨：「不管他什麼修為，都是螻蟻耳！豈配同魔道傳承者爭鋒？」
牧然沒有說話，眸光再次歸於清澈，但那抹深埋的殺意卻是愈演愈烈。
白天全速趕路，晚上尋找藏身之地修行，越是深入密林牧然越是謹慎，一路走來他已經看到不少自己根本招惹不起的妖獸…
偏偏他對於食物的需求量更大！數次獵殺妖獸的過程都是生死危機！
不過隨著生死搏殺，血涯也時不時指點，牧然的搏殺術飛速精進，出手也更加狠辣凌厲。
這晚，臨時挖出的洞中火光閃爍，牧然披散著頭髮盤膝而坐，張目間似有兩道神光暴閃。
一口濁氣呼出，眸光漸漸歸於清澈，而那原本外放鋒芒的靈氣驟然收斂，如今的牧然就彷彿重新回到了凡俗人時候，不過卻多了幾分出塵之意。
「練氣…四層。」
「不錯。」
血涯也是淡淡開口，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震驚的。
數月之間從凡俗踏入練氣四層，這種速度即便放在上界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但這牧然明明天賦平平，道根只是天品而已…
想到這兒，血涯薄唇掀起，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到底是自己被封印了太久，看走眼了嗎？
而就在這時，牧然胸口處掛著的神魔璧再次散發異樣的溫度！
這次不是灼熱，而是一種洶湧的冷！彷彿瀚海巨浪！
「嗡！」
它散發出的光芒也不是之前那種漆黑的烏光，而是一片明亮！一丈方圓的明亮！這一丈內，通入白晝，映照著火光黯然失色！
牧然心神直接被再次拉入那片神秘空間！遙遙望去，他似乎看得見漆黑處，血涯那吃驚的表情。
但他這次卻身處那一片金光的明亮恢宏處！
「當！」
洪鐘一聲恢宏的鐘鳴…
隨著鐘鳴，有兩縷金光同這片空間分化而出，一縷融入牧然身體。
這一刻，牧然丹田內已經有黃豆大小的氣團似是發生了某種變化！
原本純白的氣團似乎被兩股力量影響，變為半金半黑的顏色…就如同那片空間，金光與漆黑互不交融，又不可分割。
而他那若有若無散發而出的靈壓，居然堪比尋常練氣六層的修士！
另一道金光湧入牧然腦海。
那種被巨大信息量衝擊的腦袋劇痛的感覺再次浮現。
牧然睜開眼睛，左目猩紅狂暴，好像埋葬著屍山血海！又目淡漠無情，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
「仙玄九變…」
血涯：「！！！」
「一個生靈，兩種傳承…居然能夠融合一身，這小子莫非是真靈轉世？」
「不像！否則也不會命懸一線而毫無自救之力，若非我出手，他已經隕落。」
「這小子…身上到底藏著什麼古怪啊…」
血涯抓狂之際，牧然的雙眸已經恢復正常，但他的思緒依舊沉溺在仙玄九變中，和魔魄戮天訣不同。
魔魄戮天訣是一門功法，而仙玄九變卻是一門玄技，一種手段。
「仙玄九變，九變…屠仙！」
牧然呢喃，他粗略了解了一下，這玄技每修成一變自身實力便會在一定時限內成倍增長！而修行至最高的第九變，一旦施展便可獲得九倍增幅！
他呼吸漸漸變得粗重，這…何等逆天！這就是神魔璧中的傳承嗎？
腦海中計算著，如果現在自己一拳揮出能打死一個風莫沉，那若是達到九變之力，開啟仙玄九變！
那一拳就能打死九個風莫沉！
不過這仙玄九變的修行方式實在慘無人道！第一變就要以外力重擊周身大穴，當外部承壓力達到一定極限時，再以靈氣轟擊內部，打通內外，才達到修行第一變的標準…
牧然一咬牙！
想著有朝一日一拳能打死九個風莫沉…
媽的學了！
血涯在神魔璧空間中神色有點古怪，他看了一眼金光處懸浮的洪鐘，又瞥了一眼牧然…這小子！睚眥必報不達目的就一直想著，誓不罷休的樣子，很對他的胃口…
接著，牧然快速將剩下的干肉吃光，將飢餓感填平之後…
再一咬牙，猛地一掌拍擊在檀中大穴！頓時就是一口鮮血噴出…
「哎哎哎！小子！」
「你現在暫時別修行！這種玄技我不懂，但肯定的是如果沒有靈藥丹藥支撐你斷然撐不過去，怕是沒多久就把自己打死了！」
血涯聲音有點急迫，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順眼的小子，你要死也先把本帝放出去再死啊…
「那…那你不早說！」
牧然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咬牙切齒！
「你直接就自殘，也沒問過本座啊…」
牧然：「……」
牧然強忍著劇痛運轉靈力恢復傷勢，但眸子中對於《仙玄九變》的執著卻不曾暗淡半點。
只要能讓他強大起來，付出這點痛算的了什麼？
他目光遙望同風城的方向。
「父親，三叔，然兒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呢喃著，又修行至後半夜，洞口外是密林中熱鬧的蟲鳴，獸吼。
而洞口內，火光映照著牧然那俊美的臉龐，他蜷縮在一角，緊緊貼著冰冷的石壁。睡去的臉上都是思念，和一種不該屬於他的柔弱。
血涯輕嘆。
「重情重義，不改初心，神魔璧認主於你是本座之幸。但…這樣的你，真的適合魔道傳承嗎…你入魔道，是對是錯…」